直到整個樂曲結束,思濃起身謝禮之時,眾人才仿佛從香甜的夢中醒來一般,暴出驚雷般的掌聲。舒殢獍
「好!」整齊的叫好聲,從場中傳出。
「一曲肝腸斷,曲是好,不過人卻以紗遮面,想必生得見不得人?」一聲略為含混的粗啞男聲,從人群中發出,聲音里明顯可以听出不屑的味道。
思濃的眉頭再次緊皺,這聲音,似曾相熟。但自己卻記不起在它屬于誰。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試圖找到聲音的歸屬。
在場的所有人也隨著她的目光開始搜尋那不知好歹的男子。這個男子當眾出言不遜,惹得他們心目中的女神不滿,這樣的男人,就是他們的公敵。
最後,眾人的視線齊齊的落在了一個身著粗服的男子身上。
他背對著眾人,低著頭只顧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很快的,一壺酒便被喝了個底朝天,「快拿酒來,再給我拿五瓶過來!」他一只手重重的拍打著桌子,粗聲粗氣的命令著。
「這位客官,你到底是來喝酒的,還是來尋樂子的?」來者皆是客,梅姨強壓住心中的不滿,沒好氣的問道。
這個男人好生奇怪,居然將背對著思濃,真是不可理喻。
「叫你拿酒便去拿,在那兒羅里羅嗦的干什麼,還不快給我拿酒來!」他又重重的擊打了幾下。
牢固的黃花梨木桌案,就快被他拍散了架,可見他的力氣是大得驚人。
「好好好!客官稍等,酒馬上送到。春紅,去給這位客官上酒!」梅姨心想這是個吃罪不起的主,醉漢誰敢去招惹呢,何況還是個練家子。
「各位客官,剛才思濃為大家即興的彈奏,不知各位可滿意?」梅姨接著,轉過話,安撫著其他的客人。
「思濃小姐的技藝真是絕妙啊!」一名書生妝扮的年青後生豎起大姆指,嘖嘖的贊嘆著。
「此音只為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一位白發銀須的老財主,也發了言。
「就算是宮里的樂師,也是比不上姑娘的琴技呢!」明顯是官家派頭的中年男人,點著頭評價著。
「今日有幸听到姑娘的琴音,真是不枉此行,三生有幸啊!」另一聲贊嘆從人堆里發出。
「姑娘技藝驚人,只是若能一睹姑娘的真容,在下才能心滿意足。」一名武將妝扮的官員,提出了要求。
「是啊,是啊,望姑娘能揭去面紗,讓我等一睹真容!」眾人皆群情激奮的附和起來。
「我家姑娘可是從不輕易以真容示人的,這……這不是為難我家姑娘嗎?」梅姨故作委屈狀。
「只要能一睹姑娘的芳容,我願意出白銀一萬兩!」一位財大氣粗的商賈起身說道,色迷迷的眼楮仿佛要洞穿思濃臉上那層白紗。
「我願意出白銀兩萬兩,一睹姑娘的芳容。」另一名身著官服的大員不甘示弱的說道。
「我願意出黃金萬兩……」
「我願意將我傳家之寶夜明珠奉上!」
……
爭先恐後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梅姨任由這群香客互相攀比著,臉上笑得合不攏嘴。自己就知道,他們這些男人會為了思濃不顧一切的。
「好了,我的好女兒,你看眾位客官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就取下你的面紗,讓他們一睹吧!」梅姨終于滿意的開了口。
思濃面無表情,每日重復的把戲,竟然同樣奏效,他們這些男人,為了一睹自己的真容,一擲千金,毫不吝惜。自己不知道該感謝他們的豪爽,還是狠狠的罵他們一句蠢豬!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思濃終于輕輕的點了點頭。
眾人臉上浮現出驚喜的表情,目光更加赤誠無比的全神注視著思濃。
只見她輕輕將玉指牽起面紗的一角,然後,向下一帶。
整張縴薄的紗巾,便如無物般的從那粉面上撤去。
「啊!太美了!」驚嘆聲此起彼伏。
全場驚艷的目光,盡數落在那完美無瑕的面容上。
「簡直是美若天仙啊,就連宮里的妃嬪,都是比不上的呢!」贊美的話語接二連三的從人郡中發出。
不管年邁的還是年輕的,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色到極限,恨不能將面前的玉人生吞活剝了。
「若是能與姑娘共度良宵,老朽就算是死在床上,也是心甘情願!」老態龍鐘的華服員外一邊吞著口水,一邊痴狂的說著。
「我願將我所有家財盡數奉上,只求能與姑娘共赴芸雨。」四品大員的獨子目光摯熱的注視著那絕美的容顏。
「各位客官,請不要為難我,我家姑娘從來只賣藝不賣身的,請各位見諒。」梅姨替思濃推拒著場下的恩客。能夠多賺銀子,誰不想,但思濃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這樣的要求,她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何況,就每日賣藝所得的銀子,也超過了院子里所有姑娘收入的總和了。這樣的財神,自己只會順著她的意思來。
思濃不想再看到他們那色迷迷的眼神,將面紗重新蓋上,欲轉身返回廂房。
「只賣藝不賣身?這算什麼?」一旁安靜喝酒的粗衣男子再次出言不遜。
「客官你喝你的酒便成!」梅姨不滿的沖他說道,看他的打扮衣服,明顯就不象有錢的主。能讓他進到「倚紅閣」這種場所,已經是對他的優待了。
到整是思見。「既然是煙花之地,我來便是飲酒作樂的。這酒是飲過了,不過這樂嘛…….」他散亂的頭發遮住了臉,聲音微微一頓,「我可才剛剛開始!」
說罷,他便醉酗酗的向思濃所在的地方靠了過去。
「客官你要做什麼?這里是官家的妓院,可不是你想胡來便成的地方!」梅姨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怒意。
但他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借著醉意,向思濃的所在撲了過去。
「既然客官不識好歹,就別怪我梅姨不客氣了。來人,給我把他哄出去!」梅姨向打手作著示意。
兩名打手早備有棍子在手,得到命令後,便快步的向那粗布男子沖了過去,提起棍棒來,向他狠狠打了下去。
「咚,咚!」兩聲悶響過後,是人倒地的聲音。
「怎麼回事?」眾人好奇的將目光向那地面望過去。
卻見兩名打手已經雙雙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申銀著。
而那醉漢,卻是毫發未損,繼續他的目標撲了過去。
「客官,客官手下留情啊!這里好歹是官家的妓院,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客官住手啊!」梅姨慌亂間,只得抬出後台來壓鎮。
「看好了這是什麼?」粗布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個金光燦燦的牌子來,在眾人面前一晃,「官家的妓院,在下便來不得嗎?」
所有人定楮一看,那牌子上赫然寫著「御賜金牌」四個字,見此牌如見皇上親臨。這樣的牌子,非尋常人物所有。
「大人!既然是大人要的人,小人哪敢阻攔?」梅姨當即傻了眼,這思濃大財神得罪不起,可面前這位有皇命護身的神秘人物,可更是吃罪不起的。看來,思濃今日是逃不掉了!
粗布男子冷哼一聲,拖起思濃的手,便往樓上的廂房拽去,留下在場所有的男人各種嫉妒和恨。
他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有著通天的權力。即便自己財力是他是幾萬倍,也無法與他的權力相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神,被他拖了上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被這個醉意微酗的男子拖著,思濃的頭有些昏沉起來。
他孔武有力的身軀,高大而健壯,這個人,不容小看。
被他拖進了廂房,門便被他反鎖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思濃冷聲問道。
「做什麼?男人和妓女,能做什麼?」他又是一聲冷哼,不屑至極。面前的女人明明就是出來賣的,還要自抬身價,裝什麼清高?
思濃的目光中露出嫌惡的神色,天下男人都是一樣的惡心,除了一個人!
見她沒有言語,男子欺身上前。
思濃暗暗提氣,向男子命門揮拳奮力擊去。要想保住自己的清白,只有奮力一擊!
「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功夫?」男子將手一格,將她手上的力道盡數化去,他的語氣里是明顯的詫異。
「廢話少說!」思濃輕聲的喝道。自己的功夫從未在人前展露過,如今身陷險境,不得不用上。
「好,就讓在下領教一下你的功夫。」男子也毫無懼色,一改先前頹廢的模樣,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15426525
思濃與他一招招的拆解了起來,他的功夫高深莫測,絕不在自己之下。越打下去,思濃心里的驚恐更甚,先前是自己低估了他,這下下去,自己終究不是他的敵手。被他生擒,只是早晚的事。
男人的力氣終歸是佔了上風,思濃的體力漸漸不支,再加上頭腦越發的昏沉,她終于被男子反手一擒,牢牢的押住。12j8v。
「與其浪費力氣和我打斗,不如留點力氣好好享受一番!」男子輕輕的貼著思濃的耳邊說著,臭氣燻天的酒氣撲面而來,直臭得思濃干嘔了幾下。
不顧思濃的反應,男子將她的身子扳正,與他面對面貼近,把她用力的撲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