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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比試觀看的人更多。

除皇後之外,朝臣和宮中的妃嬪大多數到場了。

完顏風將整個場內環視一遍,卻沒有發現葉雨桐的蹤跡,心下不免慌亂起來。

聲音剛完,眾人眼前已是一團漆黑。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輪滿月邊緣出現了一個小的缺口。

「怎麼,風兒難道有好的辦法?」皇帝目光中露出絲一絲詫異來。

香燃到只余下半寸左右,天色開始有些暗了下來。

「師父!」他輕輕的念道,這聲音正是師父「無常大師」通過千里傳音送到自己的耳中,全場只有自己一人听得到。

「皇上,昨日的比試是個平局,今天務必要分個勝負。所以貧道提議,今天一局定輸贏,今日貧道便要同六皇子比試預測天象。」「天煞道長」拱手提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觀察著天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胡子道長得意的吃著糕點。

「恩,愛卿的提議不錯。朕倒要看看這好端端的天氣,是如何突變的。」皇帝當眾宣布。

「天有不測風雲」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漂渺而具穿透力,完顏風臉上突然一喜。

「不用比了,父皇,今晚便能決定勝負!」說話的卻是六皇子完顏風。

「但既然兩位都猜中了,那結果仍然是平局,這可如何是好?」丞相不禁憂慮起來。

「好,既然六皇子如此肯定,那貧道願意同六皇子以此定輸贏。」「天煞道長」目光中露出一絲竊喜的味道,他搶先說道。這樣稀罕的天象,怎麼可能輕易出現,看來自己贏定了!

突然皇帝左側的妃嬪驚聲叫道︰「快看,月亮少了一塊!皇上,你快看!」

最後,完顏風在紙上落下了四個字「天色晴好」,便準備將筆放下。這樣的晴好天氣,應當不會有什麼變化吧,完顏風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

「風兒,你竟然能算到此異象,真是神奇之至。」皇帝一臉喜色的看著完顏風說道。

「道長和六皇子果然神了,竟然都測對了。」尚書用手捋著被風吹亂的胡須,贊嘆道。

朝陽的光輝照得寶座閃閃發光,寶座上的皇上精神奕奕。

「請皇上再耐心的等待一柱香的時間。」黑胡子道長恭敬的請求著。

只見月亮的缺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好吧,朕就再等一柱香。」

「是,皇上。」小李子神色有些慌張,「小的這就去傳她來此。」

「皇上,這只是殿下一時巧合罷了,預測佔卜博大精深,貧道相信再比試的話,貧道一定能勝出。」黑胡子道長見事情不妙,忙出言挽回。

「看來兩位都算錯了,今天又是一個平局。」皇帝有些不耐煩了。

「恩,說得有理。不過,先前‘天煞道長’並未測出此象,便已是輸給了風兒。朕一言九頂,葉雨桐的刑罰就此免去。」皇帝大聲的宣布。

「不過,你所預測的異象到底是何種?」皇帝接著問道。

隨後,月亮漸漸又露出一彎新月,再漸漸放大。

「預測天象,這天色?」皇上納悶的將眼半眯起來,望著明艷的晴空。今天一看便知是個好天氣,這還用得著測嗎。但礙于面子,皇上不好多作猜測。

完顏風立即又在紙上落下四個字,「風雲突變」。然後鄭重的將筆放下,將紙條放到司禮太監的托盤中。

師父剛才那句話,明明是在提醒自己,天色應有不可預測的風雲突變。這觀測天象,正是師父最擅長的事。

而「天煞道長」看起來成竹在胸,不緊不慢的邁著大步到來。

「今晚將出現天狗吃月的異象/。」完顏風大聲的說出答案,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這……,這真是讓人犯難。」皇帝微皺著眉頭,輕聲的說道。

「對了,葉雨桐人在何處,為何不謝恩?」皇帝四下張望著,卻並未看到葉雨桐的蹤跡。

「胡鬧,朕說的話還能收回嗎?事情已有定論,豈容隨意更改?如你這般信義全無,如何為我大金國測算國運,真是枉費朕對你的信任。」

「竟然會這樣,風兒,你竟然同道長看法一樣,認為天色會大變?」皇帝將兩張字條同時向眾人展示,眼神驚異不已。

「父皇,天象皆有跡可尋,並無任何神奇之處。只要觀察入微,便能預測。」完顏風謙虛的拱手道。

「風兒無異議。」既然昨天已經承諾比試項目由「天煞道長」來定,完顏風不作反駁。

「天煞道長」很快便寫下了答案,放到了托盤中。

「咦?皇上你看,左邊似乎吹過來一片黑雲?」丞相指著天空說道。

眾人耐心的等待著,一邊吃著盛宴,一邊欣賞著歌舞助興,皇帝,從妃嬪和大臣們都期待著天狗吃月的來臨。

「正是,貧道和六皇子分別將今日天象的變化寫下,交給皇上,待今日驗證誰寫得是正確的。」道長自信滿滿。

只消一會兒工夫,葉雨桐便被帶來,隨後而來的還有皇後娘娘。

「好,既然道長同風兒的看法不一樣,那便勝負已定。若風兒是對的,天若果降異象,則風兒勝。若果真如道長所言,則道長勝,風兒和桐兒的命便交到父皇的手中。」完顏風目光閃出王者的光采。

完顏風提著筆,久久難以下筆。此次的比試便是生死的較量,昨天桐兒還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現在她不知所蹤,而對方今日的把戲自己又無法看穿。

「沒錯,風兒有十足的把握。」完顏風自信滿滿。這個天象正是師父通過「千里傳音」的工夫告訴自己的,師父觀測天象,風雲變幻,從未算錯過。

「哎呀,天都黑了,月亮就要被吃完了。」右側的妃嬪也指著月亮喊了起來。

「今天晚上便能定勝負,因為今晚天有異象。」完顏風大聲的說著,語氣堅定無比。

「皇上駕到!」一聲通傳,明黃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傳!」

「不知道長可有算出?」完顏風直直的將目光落到黑胡子道長的身上。zVXC。

「竟然真有這樣的奇事?這天果真變了臉!」皇帝的話音剛落,忽然狂風大作,刮得塵土飛揚,轉眼間,太陽便被濃厚的雲層藏了起來,烏雲匯集,轉眼間便暗無天日。

「風兒,道長剛才的提議,你沒異議吧?」皇上將視線掃向完顏風。

「皇上,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天煞道長」表情謙恭有禮。

「看筆記,應當是道長所寫,道長,這天色明明大好,你卻說要風雲突變,這一局道長應當輸定了。」皇帝作著結論。

皇帝用手半遮著視線,向天空望過去,果然,那明亮的陽光似乎暗了許多,旁邊正籠罩著一片烏雲。

「六皇子殿下同道長竟同時預測天色將會突變,這…….」丞相目光中盡是不可思議的味道。

「謝父皇。」完顏風狂喜之色溢于言表,他跪地謝恩。

所有人都摒氣凝神,不言不語,只定定的看著天空那高掛的月亮。

「真的是天狗吃月!」等到月亮只余下半輪的時候,皇帝才驚訝不已的說道。

這都比試了兩天了,都是平局,這事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

待他安然落座,眾人才平身。環而煞遍。

等到天色恢復如初,月亮重新回到滿月之時,所有人都驚詫得拍起手來。

「兩位既然都作出同樣推測,那我們就靜待其變如何?」禮部尚書進言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對葉姑娘一見如故,正將她留在宮中作陪。」旁邊的司禮太監回答。

「這…….貧道並不認為今晚會有任何的異象。」黑胡子道長皺著眉頭說道。

「今天比試什麼,道長想好了嗎?」皇上詢問著。

「真的是啊,這麼神奇?六皇子竟然能測算出這幾十年一遇的奇觀!」尚書大人不無感嘆。

半個時辰過去了,天邊依然是艷陽如初,絲毫沒有變天的跡象。

「皇上恕罪,是貧道失言。」黑胡子道長一臉的驚恐,急急的跪倒在地。

「好!」皇帝口中果斷的喊道,不過就是多等半天工夫,總算可以結束了。

皇帝不置可否,繼續將第二張字條打開。

夜幕降臨,天上升起一輪皎潔的圓月。

完顏風微皺著眉頭,望著艷陽一片的天空,不禁深感為難。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柱香的時辰。

當司禮太監將托盤中呈到皇帝面前,皇帝將其中一張字條打開,眉頭突然緊皺,口中大聲念道︰「風雲突變?」

「什麼?天狗吃月?」皇帝眼中有不可置信的意味,「這樣的天象數十年才一次,如此稀罕之事竟會發生在今晚?竟能被風兒推測出?」

「道長,你說這可如何是好?」皇帝轉向天煞道長。難道他們還要再比試嗎?

見過禮之後,葉雨桐恭敬的立在一旁。

「葉雨桐,風兒先前勝出,朕已許諾恕你無罪,不過,朕還有一個要求。」皇帝一字一字的說著。

完顏風和葉雨桐眼中同時露出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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