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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歌默不作聲,看著宇文灝的表情也不知道打量什麼。良久,自嘲一笑,斜橫了對方一眼︰「別鬧了,都什麼時候還有閑情逸致來開玩笑。」

宇文灝一張笑臉頓時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著還是要出去才能說清楚,于是一邊扯著白錦歌往外挪步,一邊道︰「我說的話就這麼讓你覺得不靠譜啊,你瞧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英俊……」

話沒說完,白錦歌扶著他腰側的手使勁一擰,便再也沒听見下文。

「別的我也不好說,反正他就是蓄謀已久便是了。听說趙楚在昨天晚宴之後便昏迷不醒疑似中毒,而五國貴族在之後也都紛紛病倒不起,這時候衛翎便跳出來,拿你和蘇祈月昨天提早離席做文章,說是你二人聯手下毒。」

馬車徐徐拉著她跑向宇文灝在趙國暗線的私人別院,白錦歌斜倚在宇文灝替她備好的軟墊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個說法,衛翎到底拿了多少籌碼,竟然敢對蘇祈月出手?」

昨日回來之後並未發現什麼少東西了,若是宇文灝所說屬實,那只能說明是有人背著她將她的東西帶了出去。

「你這樣子有點奇怪。」宇文灝瞧她如此不拘小節,自己也一甩袍子坐下,「哪一次見你不都是跟母夜叉一樣,何時這般溫柔跟我說過話。你性格一向狂傲,如果不是心中有鬼,才不會和氣待人。」zVXC。

宇文灝細皮女敕肉哪里經得起白錦歌這奮力一掐,臉色一臉就差把白錦歌直接甩出去。然而他性格雖然娘們唧唧的,但好歹是個男人,心想著白錦歌滿身是傷,若真被自己奮力甩出去,只怕不死也殘廢了。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你讓你的人下去吧。」

「你說什麼?」這可算是一個爆炸性新聞,白錦歌直起身子,費力問道,「我哪有貼身之物會在他手里?」

會是誰呢……白錦歌慢慢鎖起眉頭,卻是很快想到了一個人︰「是婉柔?她將我的東西拿給了衛翎,而後由衛翎交給赫連楚,只因為赫連楚作為邪皇,說話有分量?」

白錦歌笑了笑,並沒有跟往常一樣反駁。似乎能感覺到身邊宇文灝的情緒從緊繃到放松,心想著差不多了,猛然開口道︰「你以前認識我嗎,怎麼總說我應該是怎樣怎樣?」

很干淨的別院並沒有太多奢華物,讓宇文灝這一國之君居住在此不免有點委屈了。只是白錦歌看他一臉雲淡風輕平和微笑,又覺得對方仿佛只是個清秀少年而已。

「我要是信他的話,也不會趕來救你了。」有點心疼白錦歌一身傷白著臉還得受氣,宇文灝聲音軟了軟,「還是先回去吧,有我在,總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似乎越來越接近真相,白錦歌忽然覺得心里面有什麼東西在隱隱跳動,讓她興奮不已。

白錦歌臉上笑容不減,手卻很迅速地貼上了宇文灝腰側的肉。兩指輕輕一捏掐起一小撮,淡笑著使勁加力旋轉,看著宇文灝慢慢變色的臉,輕聲提醒︰「這兒可沒有你的人,雖然以我現在的體力殺不了你,但讓你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我下毒?」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話,白錦歌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跟著笑得氣痛,「他衛翎腦子里裝的都是排泄物嗎,這麼可笑的事情也敢說?你們五國貴族也都是草包不成,就真信了他的話?」

「還是一國君儲呢,翻別人家後牆臉不紅心不跳的,你臉呢,揣兜里了?」

苦笑更甚,宇文灝終于投降︰「你果然跟他說得一樣讓人無可奈何,不過這樣倒好,不扭捏就是你最真實的樣子。」

任憑對方拉扯,白錦歌站在和煦陽光下的那一刻,突然打了個哆嗦。從來沒覺得原來太陽照在身上會這樣舒服,盡管此時已經逐漸步入夕陽,但卻比空寂地牢好了太多。

然而宇文灝不愧是一國之君,旁人在這沖擊下可能會隨口而出,但他只是稍微一愣,隨後略帶不自然道︰「你說什麼呢,你這性格只要見過一面的人都會有所感觸,更何況我們這見過三四次的?」

身上被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寬松肥大並且用兜帽遮住了她的面容。在宇文灝隨從的帶路下,兩人匆匆避開府中下人,從一處靜僻的城牆上翻越而出。

「他是誰?」

若說對方是因為自己長相而動了心思,白錦歌覺得更是不可能。她自認長得不差,但也沒到傾城傾國的地步。更何況宇文灝畢竟是一國君主,什麼貨色沒見過,值得為她肝腦涂地?

最後這一句終于讓宇文灝輕笑出聲,只是那笑容里面的無奈和苦澀卻沒有逃過白錦歌的眼。

適才已經在馬車上吃下了軟骨散解藥,白錦歌休息差不多了,身體總算恢復了點力氣。很隨意地向著正廳前方的石階上坐下,看著宇文灝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的樣子,懶懶一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擔心我吃了你?」

「啊,臉揣兜里然後兜破了,于是我撿起來又扣上了。」宇文灝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我就當你是夸獎我了。」

待漸漸適應這光亮後,白錦歌忽然意識外旁邊地上有個人影。猛然側頭看去,卻是白、虎正趴在那兒,生死不明。

宇文灝對她的好總讓她覺得有點意外,想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交集,唯一認識也是在北山的狐狼群中。就因為這簡單交集便掏心掏肺,不免有些難以讓人信服。

白錦歌輕聲說著,目光堅定對著宇文灝有點錯愕的目光。

斟酌許久不知道用什麼詞合適,宇文灝長嘆一聲,只得實話實說道︰「至于你,也被衛翎通緝。罪名嘛,說你在五國貴族的飲食中下毒,意圖引起趙國同另外幾國之間的戰爭。」

「想象力還真夠可以的,赫連楚當時也離席了,怎麼沒人懷疑他?」白錦歌不屑。

「放心好了,他畢竟是蘇祈月的人,我可不想因為一個侍衛跟他開戰。」似乎是看出了白錦歌的擔憂,宇文灝笑哈哈道,「不過撂倒他還真費了我一番功夫,就是腦袋笨了點不會轉彎,不然也算是個難纏的對手了。」

「別鬧了,」終于硬下口氣說話,宇文灝難得認真道,「你以為現在還是蘇祈月掌管的趙國天下嗎?我听說衛翎早在宮里面布下天羅地網抓他,不怕他能跑掉。至于你……」

「赫連楚那個人,絕對要比你想象中高深得多。」宇文灝停了停,略帶嚴肅道,「他不僅沒有被懷疑,反而還拿出了一樣你的貼身之物指證是你下的毒。」

這話說服不了白錦歌,只見她柔和目光漸漸變冷,緩緩開口道︰「剛才在地牢的時候,我放過那主僕二人,你說以我的性格不應該心軟。適才瞧我溫柔待你,你亦是同樣反映,還覺得我是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對于她的粗俗話語宇文灝明顯見怪不怪,有點為難地搖了搖頭,還是先上前扶住白錦歌搖搖欲墜的身體,隨後道︰「你先跟我回去吧,回去我再慢慢告訴你。」

「不信。」

等了半天就問出這樣一句,宇文灝的笑容漸漸變得尷尬,隨後撤去恢復一張俊朗面容。可他眼楮里的高深精光卻讓白錦歌渾身不舒服,一把撒開攙扶著對方的手,面帶不悅︰「你再這麼看我就戳瞎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白錦歌靜靜听著不做反應,忽然猛地抬頭,看著宇文灝道︰「你還沒說蘇祈月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越想越覺得荒唐,白錦歌搖了搖頭,竟是說不出話的感覺。鬧要去候。

似乎跟他在一起時,氣氛很容易就變得惡俗邪氣,但是白錦歌卻覺得,心里面沒那麼多負擔。盡管對于宇文灝她還有所懷疑,可對方畢竟救了她一命,公事私事她還分得清,是以只橫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我跟你回哪兒?」不屑地嗤笑一聲,白錦歌反問,「我還怕你把我賣了。」

「若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可相信?」

走了半刻鐘終于到達別院,宇文灝率先派人排查清楚周圍環境後,才扶著白錦歌下車進屋。

「我說我說,你先撒手。」宇文灝痛得音調都提高了幾層,完全沒有一國之君的架勢和派頭。

心念一起便回想起兩人交談和斗嘴的時刻,白錦歌能感覺到其中有些地方不對勁,可眼下卻不是說的時候。

「宇文灝,有時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告訴對方很多內容,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我的性格時時掛在嘴邊。你我交集不過爾爾,若不是舊相識,又怎會一直一副如此了解我的樣子?」白錦歌慢慢說著,緊盯著宇文灝的表情,「而且你對我的好太過不尋常,成帝王者都是謹慎小心,你對一個陌生女人的關懷明顯超乎尋常了。」

「這人……你應該很熟悉。」故意賣了個關子,宇文灝忽然邪笑起來,「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不如你就以身相許來回報我,反正跟蘇祈月比起來,我……啊!」

「你來趙國是為了找誰?」一邊揉著腰側的肉,宇文灝一邊問道。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說的人便是你來趙國要找的人,你的大哥——白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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