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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顧不得分寸,白錦歌破口大罵,「你不過是覺得她伺候過我讓你心里不舒服,于是才想出這個法子來對她!」

越說越覺得氣憤,白錦歌一拍桌子道︰「你就是想讓我心里面不舒服!」

「白錦歌!」饒是蘇祈月中氣不足,卻也被她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激怒,吼道,「到底是誰讓誰心里不舒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蘇祈月的目光深邃,望著遠處許久,緩緩道︰「想來宮里面那位也該動手了,不然……可惜了本王這出好戲。」

這番話听起來醋勁十足,白、虎一介悶漢著實不知該怎麼回答是好,畢竟這一系列表現看在他眼里,除了別扭奇怪外,聯想不到其他。

默不作聲地上前將那地牢大門打開,白、虎側身示意白錦歌進去。他還記得大師兄說過,在面對女人的時候保持沉默實際上是件很好的事,于是對于白錦歌緊隨而至的冷迫目光,他只是低頭,不言不語。

「沒用的家伙。」雖然知道不該遷怒他人,但白錦歌還是禁不住生氣。適才自己準備進入蘇祈月臥房的時候不還趾高氣揚地要她做這做那嗎,不過是親眼見識了他們二人的爭吵,怎麼瞬間就被打回原形了?

白錦歌被白、虎一路指引來到攝政王府的地牢,別有洞天的地方讓她眼前一亮,很快便覺得蘇祈月當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昏暗陰沉的環境與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對于地牢,白錦歌說實話還是第一次來,心里面有種隱隱的好奇又懷著極度的不滿。

「好,你隨意,想怎麼做都可以,只要你別後悔。」對峙許久白錦歌卻只說出這樣一句滿是威脅的話,看著蘇祈月的眼中全是冷意。

眾人無不感嘆世事變幻無常,然而其中微妙的錯綜關系,卻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你倒是越發放肆了。」冷哼一聲,蘇祈月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靠在床頭想著事情。

然而沒有給她時間遲疑,便听見另一道聲音響起,犀利無比︰「夫人現在哭還有什麼用,要奴婢說,就該早點將那商朝來的小賤、人弄死才是!毒害王爺還栽贓陷害,她好狠的心!」

房間里的談話聲細碎而又低聲,門外無人,也不曾見有伺候的下人走過。畢竟,從昨夜到今晨發生了這麼多大事,總歸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而白錦歌從王妃落身成為奴婢不過一夜之間,卻連奴婢的名分都沒坐穩,就瞬間成為了階下囚。

白錦歌二話不說拔開瓶塞就慣了下去,隨後將瓶子摔碎在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不滿。抬頭看著白、虎呆傻木訥的樣子,嘴角邊扯出冷笑,「剛才不還能言善辯,這會兒怎麼沒聲音了,腦子被人煮了嗎?」

「你閉嘴!」姍夫人破口大罵,「要不是你蠢鈍,怎會將她煮過的粥端回來!你分明知道王爺對她上心,必然會多加關注,可你不僅不長記性,還要多此一舉……」

不願意再多做糾纏,白錦歌一甩袖袍就轉身離去。在看到白、虎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二人時,沒好氣道︰「看什麼看,你家主子不是讓你給我軟骨散嗎,藥呢?」

白錦歌站在原地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想著後幾日就要跟這樣的人呆在一起,心里面不禁打起了小鼓,生怕自己不注意砍死對方。

話被堵在嘴里面罵不出來,白錦歌恨恨瞪著,一張臉氣得慘白。

來句描說。原本沉悶的氣氛因著地牢大門後的三言兩語而促成了一場惡戰,白錦歌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听著兩個女人的紛爭,忽然覺得日子真是沒勁透了。

白錦歌的瘋言瘋語終于讓蘇祈月忍受不住,不得已開口直接吩咐。慢慢靠回床頭見白錦歌倔強地連頭不回,蒼白臉上終于咧嘴苦笑,適才的憤怒和怨氣,竟是煙消雲散。

「白、虎,帶她下去。」

「你家王爺還真是讓人意外,」不屑地嗤笑一聲,白錦歌道,「一箭雙雕還真是個好計謀,他應該多牽涉幾人進來,到時候這府里面就留下婉柔一人,郎情妾意,好不自在。」

眼瞧著瞞不住,白、虎終于長嘆一聲,回答道︰「今兒早上那白粥是從姍夫人的丫鬟手里拿過來的,王爺覺得她們主僕也有問題,便吩咐屬下們過去帶走押入地牢。」

頭一回踫見吃藥還這麼積極的,白、虎愣了愣,隨後才從胸口掏出一個藥瓶。

蘇祈月看似外面風光,可想來真正能依靠的也沒幾個人。身旁呆著的一個個都是蠢貨,也不知他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思,任憑這群胸大無腦的女人一邊監視一邊索取,還時不時來幾場暗斗。

「不關你的事。」揮了揮手,蘇祈月略微有些不耐煩,忽然想起在空無一人的房子中,這樣的動作很是可笑,才復又將手放平,解釋道,「本王就是想來一招苦肉計,逼迫那背後的人現出真身。更何況這攝政王府看似表面平和,背地里貓膩多著呢。若不來點甜頭,他們又怎會現身?」

「只是甘凌發作時間需要一個很長周期,絕不可能是一炷香半個時辰就會有所反映的。」青隱道,「屬下愚鈍,竟找不出粥里面是否還留有其他毒藥。王爺受傷的事,屬下也難逃其咎。」

清涼的空氣中忽然莫名出現一聲停滯,隨後便听見有人低笑︰「王爺不都決定了,何苦還來問屬下的意見?」

目光追隨著白錦歌昂首闊步的背影,蘇祈月竟不知,她會是那樣的瘦。良久,直到看不見後,才緩緩開口︰「青隱,你說本王這樣做,對嗎?」

照理來說作為一個外臣,能擁有如此大的別院居住就足夠惹眼了,他竟然還有閑工夫打造這麼一個地牢,也不知是想關什麼。

「什麼叫本來?」抓住其中的關鍵詞,白錦歌道,「到底什麼事兒?」

「這里面,以前有別人來過嗎?」

「是誰?是王爺嗎?王爺可是來看姍兒了?」白錦歌和緊隨其後的白、虎尚未說話,便听見前方傳來一聲低語,隨後就是嚎啕大哭,「王爺,姍兒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一切都是這個丫鬟自作主張,跟妾身沒關系啊!」zVXC。

四周燃著的蠟燭在地牢大門被開啟時,由于貫通進入的氣息而搖擺不定。白錦歌瘦弱的身影在其照射下不免有些扭曲搖晃。空氣中一股潮濕腐爛的氣味逐漸蔓延,只是聞起來似乎不像是塵封已久的樣子,畢竟還有少量的胭脂氣息,同樣環繞在她的鼻尖。

「王爺可是在想今早中毒的事情?」停頓許久,青隱的聲音再度傳出,卻沒了剛才的玩笑氣氛,「屬下查過了,那白粥中夾雜了少許甘凌的成分,雖然氣味很清淡,但在白粥的覆蓋下,反倒更容易發現。」

「王爺其實是擔心她的吧?」青隱卻簡單一句話就攻破蘇祈月的防備,「若是剛才真得生氣,必然會當場了結她。又怎會給她機會生存,還讓白、虎帶她去天牢。」說著,像是忍不住笑意般的揚了揚聲調︰「說來,這天牢也可以稱之為保護牢吧!」

「本王記得,甘凌是北宋皇族特有的秘藥,非內部人士根本不可能得到。」蘇祈月淡淡回應,眼神卻很是犀利,「而白錦歌出身商朝,山高皇帝遠的,她不可能得到。不過縱觀這幾日發生的事,本王覺得唯一的機會,便是她昨日跟赫連楚在一起的時候,藥是赫連楚給她,這一點,應該沒錯。」

听出這句話的調笑意味,蘇祈月呼吸一滯,略帶尷尬地氣惱道︰「本王不過隨口一說,何時征詢你的意見了?」說著,像是不確定地補充一句,「她不懂規矩也不是一兩天了,這一次,就當是個教訓,讓她知道本王也不是好糊弄的。」

「啊?」白、虎習慣性反問,卻只得到白錦歌一記冰冷的白眼。醍醐灌頂般抖了一下,急忙道︰「本來……本來是沒有關過人的。一般犯了事兒的下人,都會被直接趕出去。」

冷不丁開口,白錦歌有些不滿地看了眼那地牢,向著身邊白、虎問道。

「夫人何必這樣說,不是你讓奴婢去跟她找事兒,要她伺候您的嗎?怎麼現在出事了,倒全成了奴婢的過錯?」

側過頭看白、虎欲言又止的樣子,白錦歌冷笑。二話不說抬腳向著里面走去,腳步聲在這不大的回廊中傳來的回音卻讓里面爭吵不休的兩個女人頓時停了下來。

地牢不大,四周分散著三四個牢房,最中間燃燒的火盆終于讓陰冷氣息變得灼熱起來。白錦歌的身影映著搖曳燈火緩緩出現在另外兩個人面前,目光陰冷面無表情,卻平地驚起一聲驚呼,隨後又是尖利嘶喊。

「賤、人!賤、人!你竟還敢出現!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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