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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南宋信王

南宋都城臨安,春意正濃,雖小雨翩翩,天街之上行人一點也不見少,有百姓,官人,也有兵士,人人臉上愁雲滿布,少有閑情逸志的文人雅士,往日繁華的街市也只有半數店鋪開門,瓦子,酒樓,妓院都大門緊閉,似風雨欲來。此時朝天門內一行十多人的官轎隊伍冒著小雨向門外行去,邊行那前方領路似管家模樣的中年還邊嚷著,「都把步子邁快點,誤了王爺的大事,定不饒你們這群飯桶!」

那些轎夫听得管家叫罵,唯恐討不到賞錢,步子倒也勤了些,由步行改為了小跑,雨越下越大,轎隊過了朝天門,拐過一個胡同,在一戶大宅面前停了下來。

大宅門口早有幾名家丁,和一名身著官服,頭戴青色官帽的老者在那等侍。轎子落定,老者向身邊的家丁揮了揮手,示意替轎內的人撐傘擋雨。二個家丁不敢怠慢,急忙撐開傘迎上上去。那管家拉開轎簾,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對著老者拱手微笑道︰「有勞太史大人遠迎,本王不敢當啊!」。

那老者受寵若驚,忙道︰「不敢不敢!下官知道信王爺要大駕光臨,己早己等候在此,外面風大雨大,信王爺快隨老朽進府吧!」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邁步上得台階,忽的停住腳步,抬頭注視著大宅門楣上的「護國**師府」的牌匾,嘆道︰「大宋存亡,己系于太史大人一身吶!」

那老者苦笑一聲,請道︰「信王先進府再說吧!」

那中年男子雙眼微閉,心中悲苦,長嘆一聲,隨老者進得府門,老者將中年男子迎到客廳,二人分賓主坐下。兩名丫環奉上香茗,分立兩旁,那中年男子帶來的管家,微一張望垂手站在男子身後。

老者端起一杯茶,細細品了品道︰「信王請品品老朽這皇上御賜雨前龍井!清醇香郁,出塵幽清。」

那喚信王的中年男子心思顯然不在這品茶上,神情漠然,擺了擺手道︰「襄陽被圍,朝廷奸臣當道,綱紀敗壞,國將不國,本王哪還有興致品茗!太史大人自己品嘗吧!」

那老者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輕嘆道︰「信王憂國憂民,朝廷上下如果都能像信王這樣忠君愛國,大宋必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哼!」信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本王氣的是賈似道那個奸詐小人,手握軍權,遲遲不派兵去救援襄陽,每日在那西湖畫舫中飲酒取樂,歌舞升平,有此奸賊在一天,我大宋如何能不亡國!」

老者頜了頜首,靜道:「先皇托孤于賈賊,這賈賊便除盡異己,結黨營私,官至平章軍國重事,獨攬軍、政大權!朝中一日有賈賊,自是無翻身之日!」說完嘆了口氣又道︰「只可惜老朽本是世外之人,蒙先皇厚愛,坐上這護國**師之位,除了授受天命,傳旨祈福之外無甚功勛,有愧于先皇,有愧于皇上啊!」說完,躬身向著皇城方向直拜下去,聲淚俱下。

信王見張元宗一把年紀還跪在地上,心有不忍,連忙扶起張元宗,輕道︰「太史大人為國盡忠,施奇術退韃子三次南侵,本王看在眼里,記著心里,于國于家何愧之有,太史大人切勿如此,何況本王听下屬說,元宗大人施奇法讓那呂文煥守城之術精進,韃子圍攻襄陽四月不下,且損兵折將,大人當真是國之柱石啊!。

元宗听得一愣,施魂黯術召鬼靈李牧幫呂文煥守城之事除了自己的徒弟靈素,靈道和玄姝知道之外,只有禮部尚書範文博知道,信王如何得知,心中疑惑,抹了一把老淚,問道︰「王爺如何會知道老朽施法助呂文煥守襄陽之事?」

信王笑道︰「昨日退朝之後範尚書與我提起此事,本王當時便對太史大人之高節敬佩不己!立下如此大功不居功不求名,當真是為國為民,朝之楷模!」

元宗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範文博這個老匹夫泄露出去的,改日定找他算帳去,臉上神情不改,拱了拱手,忙道︰「王爺贊,下官如何敢當!」

信王呵呵一笑,端起茶呷了一口,看了看元宗,見元宗在等自己說話,頓了頓,道︰「本王知道太史大人乃玄門正宗神道南宗宗主,法力高強,今日拜訪本王乃是有一事相求!」

元宗微微一愣,好奇道:「不知道王爺有何事用得上老朽?」

信王看了看身邊的丫環,給元宗使了使眼色,元宗會意揮了揮手,對丫環說道︰「你們下去吧,門外听喚!」

兩名丫環應了一聲,雙雙退到了門外,將門合上。

信王見除了自己的親信管家外四下己無人,飛身跑到元宗身旁坐下,頭湊到元宗耳邊上輕聲說道:「如今賈似道能夠權傾天下,皆因皇上無法制肘,放其囂張跋扈,究根結底還是皇上的原因,太史大人可這樣認為?」

元宗見信王說皇上的不是,雖是王爺,但非議人君,己是犯上之罪,一時也猜不透信王的意思,心中猶豫,微一沉默,道︰「雖然有些道理,但皇上必竟己君臨天下,聖意何為,我等臣下也是無法左右的!」

信王搖了搖頭,又壓低了聲音道︰「有辦法!」

元宗臉色驟變,驚道︰「有何辦法?」

信王咬了咬牙,輕道︰「太史認為偷天換日如何!」

元宗見信王有謀反之意,急道︰「王爺想改立新君?」

信王點了點頭,眉心一堅,鄭重道︰「皇上能力有限,每日只會躲在深宮婬樂,不理國事,放縱賈似道控制朝政,如果我等另立有為的新君,施新政,練新軍,提名將,將賈似道誅滅我大宋或可東山再起!」

元宗微一沉呤,搖頭道︰「滿朝皆是賈黨,軍政都不在你我手中,另立新君談何容易,王爺只怕要枉費心機了!」

信王哈哈一笑,拉著元宗的手,眼含期盼,鄭重道︰「事在人為,何況只要太史大人願意助一臂之力,本王保證萬元一失!」

元宗淡然一笑,不可置否,心想大宋己腐朽至極,又豈是一君一臣之事,何況自己本就時日無多,再助紂為虐,反上作亂,憑添殺孽,何苦哀哉,便推辭道︰「老朽年事己高,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信王切莫以老夫為念,否則大事不成,老朽擔當不起!」

信王見元宗斷然拒絕,臉上閃過一失不悅,心中又不甘心,轉又表情凝重,嘆道︰「太史大人如若不攘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起事必敗,如若這樣,我大宋勢必國運己盡,韃子滅我國邦,本王自當殉國盡忠,怕只怕江南千萬大宋百姓從些將受盡韃子凌辱,生不如死,九泉之下,本王又豈能瞑目!」

元宗知信王城府極深,雖說的情真言切,句句為國為民,其實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但也不想當面拆穿,只是勸道︰「非是老朽不肯相助,只是老朽確己是油盡燈枯,王爺听老朽一言,正所謂上天誥命,天意不可違,大宋落此境地非一日之因,亦非一日之果,只望蒼天有眼,恤我百姓,度此劫難!」

信王見元宗死不開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道︰「太史大人,當真不肯助本王起事?」

「無量天尊」元宗宣一聲道號,道︰「王爺,老朽本是化外之人,朝代更迭于老朽來說如過如雲煙,老朽原本久居深山,只因見戰亂頻發,百姓淒苦才答應先皇出凡入世,做這護國**師,望能守得一方淨土!信王的要求,非是老朽不肯答應,襄陽一役之後,老朽己深感歸天之期將近。即便老朽答應信王,必無法兌現承諾!信王何苦讓老朽背上這不義之名呢?」

信王輕哼一聲,臉色不悅,但現有求于元宗,也不便發怒,只是摩挲著椅子扶手,暗自揣測思量。

元宗見信王不再言語,知他心有不滿,雖自己世事早己不縈于懷,也不怕信王有何責難,但也不想落人話柄,更重要的是新近收了一名關門弟子,元宗有意傳位于他,神道南宗傳位這還需皇下諭旨恩賜,賈似道把持朝政,定然不準,所以此事還需信王協助,心想雖不贊同信王謀反之事,但也不可太過于拒他于千里之外,想到此處,心生一計,便道「王爺,老朽雖無法相助,但老朽門徒可以!」

信王聞得眼楮一亮,一拍大腿,忙道︰「對啊!本王怎麼沒有想到!太史大人門下高徒靈素,靈道都是法力高強之輩,特別是靈道在襄陽一戰中一舉擊敗蒙古北宗高手秋難,當真是揚我大宋國威啊!」

元宗道︰「王爺夸獎了!小徒也只是一時僥幸勝得秋難!」

那王府管家也知道此事,方才一直沒機會替主子說話,一見有了發揮的機會,忙拍馬屁道︰「太史大人切勿自謙,主子所言甚是,老奴听聞臨安城里街里巷間都傳頌靈道打敗秋難之事,百姓們都將大人高徒奉為我大宋英雄,想那韃子一向仗著神道宗北宗張正一撐腰,橫行無忌,四處挑釁,己打敗我大宋多名高手,靈道此戰一血前恥,老奴雖與他只有數面之緣,但臉上也覺得光彩啊!」

那信王見管家馬屁拍得到位,眼露贊許之色。管家得主子稱贊,心里興奮又接著道︰「老奴認為,如果太史大人高徒願相助王爺,大事必成,即時新君登位,大人必然也是擁君之臣,功名利祿大人可能不在乎,但神道宗必更受皇上恩寵,封為我大宋國教也必可能!」

元宗本就沒在意這些世俗之辭,只是微微一笑,道︰「多謝管家見教,元宗只是為民請命,不追名逐利,我教興亡與否,元宗願尊天命!」

管家見元宗不受好意,滿臉窘迫,一時語塞,信王瞪了管家一眼,示意勿再多言,忙又恭笑道︰「本王與太史大人看法一樣,不知道大人派哪位高徒相助本王!」

"楚仲!"元宗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

信王和管家皆是一愣,靈道,靈素早已聞名慣耳,乃元宗大弟子和二弟子,法力在神道宗都是頂尖高手,如果元宗有所保留,不派二人相助,至少還可派玄姝,這玄姝雖不修法術但是丹術高超,于信王來說也是如虎添翼。這楚仲的名號卻是從來都沒有听說過。

「這楚仲可是大人高徒,為何本王從未听說過?」信王迷或不己,問道。

元宗點點頭,道︰「楚仲是老朽新近收歸門下的關門弟子,亦是神道宗將來的宗主,所以老朽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哦,什麼不情之請,太史大人盡管說來!"信王微怔後,笑道。

元宗不慌不忙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到信王手上,道︰「這封是老朽的傳位遺詔,為防老朽千年之後賈似道借機蔑我教後繼無人解散我神道宗,還望信王幫老夫將這遺詔面陳皇上和眾臣,讓楚仲順利接過宗主之位。」

信王本就有求于元宗,此種小小請求自然毫不猶豫應了下來,接過書信收入懷中,道︰「太史大人盡可放心,這等小事本王定然辦妥,不會讓那賈似道得逞!」

元宗微微點頭,道︰「如此便有勞王爺了,協助之事,王爺盡可放心,楚仲己是我宗未來宗主,有他相助,尤如神道宗相助,定不會負王爺所托!」

信王听元宗一口應予,如吃了顆定心丸,心中欣喜不己,雙眼眯笑道︰「太史大人辦事本王放一百個心,想不到楚仲竟有如此福氣,受太史大人垂愛,接玄門正宗宗主之位,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太史大人可否為本王引見一下未來的宗主!」

「這個!"元宗稍稍猶豫,拍了一下手掌,叫道︰「小清,去把楚官兒請來,說有要事!」

門外名喚小清的丫環應了一聲,蓮步急去。

元宗和信王呷了半杯茶不到,一名清秀俏麗的丫環便領著一名睡眼朦朧,衣衫不整的青年推門而入。

那青年便是楚仲,外面披著綠色花紋長袍,露出半邊紋著英文字樣的白色T恤,腳穿白色球鞋,短發略顯蓬亂,見到元宗和信王也不行禮,只是兩手還揉著眼楮,打著哈欠,似還沒有睡醒,也不管主次,隨手便在右邊的椅子坐下(宋朝以右為尊)。

元宗見了楚仲來了也不行禮,而且一幅邋遢的模樣,微微嘆氣。那信王倒也不以為意,見楚仲雖凌亂不堪,有辱斯文,倒也頗有個性,便對元宗笑道︰「太史大人的高徒果然與常人不同,光看這穿著便不是凡夫俗子!」

元宗知道信王言帶嘲弄,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揖道︰「這楚官兒今日才由闢世谷來到府中,在民間生活甚少,所以不懂規矩,還望王爺見諒!」。

信王對楚仲的形象大為失望,先前怕是托付非人,轉念一想,既然是元宗指定的傳人,定不會差到哪里去,行為舉止如此不拘于世,定然是身杯不世之才,想到此處微微寬心,擺了擺手,道︰「不妨!不妨!本王今日己辦定大事,又見楚公子,己大為滿足,本王就不再叨擾了!」

說完信王拱了拱手,起身離開,經過楚仲身前時特意對楚仲道︰「楚公子以後可要多到本王府上走動走動,親近親近!」

楚仲腦子正混亂,胡亂點了點頭。

那信王哈哈一笑,拍了拍楚仲肩膀,轉向元宗拱手道︰「如此本王便告辭了!太史大人莫要相送!」

元宗拱手還禮,道︰「王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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