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放下,看祁逸塵眉心緊鎖,表情緊繃的樣子,眉毛輕挑。
靜默一會兒,祁逸塵抬頭,看著夏侯玦弈絕美如魔的面容,沉聲道︰「弈,我想娶顧清苑為妻。」
祁逸塵半天沒說一句話,說的第一句話,就把門外的麒一給震的直了眼,是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毛病嗎?要不然怎麼會听到這麼驚世駭俗的話,祁公子想娶主子的未婚妻……還這麼大肆的當著主子的面說了出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如果不是听錯了,那就是祁公子瘋了,膽子大的瘋了。
麒肆听了眼楮眯了起來,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嗎?那是不是說,對于看事兒自己又進步了呢?可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說是好事,還是說壞事呢?
夏侯玦弈看著祁逸塵嚴肅,認真的表情,眼里風雲暗動,深沉莫測,最後化為一抹幽深,嘴角揚起一抹輕笑,風輕雲淡,「晚了。」
「只要你們還沒成親,就不晚!」
祁逸塵的堅持,夏侯玦弈神色絲毫未動,淡淡道︰「為什麼想娶她?」
「你為什麼想娶她?」祁逸塵沒有回答,反問道。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祁逸塵听了冷冷一笑,「是不該我知道的,可最起碼我知道,你娶她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她,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手。」
「逸塵,你太上心了。」
夏侯玦弈的話,讓祁逸塵面色一僵,桃花眼變幻莫測,看著夏侯玦弈深如古井,蠱惑人心的狹長雙眸,吸了口氣,咬牙道︰「是,我上心了,莫名其妙的上心了,不知道為什麼,可,就該死的忽然上心了,我想了很久覺得這很不正常,可,就是該死的放不下,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夏侯玦弈看著祁逸塵猶如困獸,暴躁,惱火,還有著深深的挫敗,這,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里少有的帶著一絲疑惑︰「為什麼?」
這句話讓祁逸塵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騰地站了起來火道︰「我該死的怎麼知道為什麼?我本以為我祁逸塵這輩子可以瀟瀟灑灑,痛痛快快的過完這一生,女人,情愛,這些我從來就沒想過,也從來沒覺得這些能絆的住我。」祁逸塵說著火氣更炙,「可是,那個該死,可惡,把什麼都當兒戲的臭丫頭,就是那麼遂然不及的讓人放不下,弈,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祁逸塵你說,你小子喜歡誰?」
突入而來的聲音,讓祁逸塵一怔回頭,當看到是老侯爺時,還有那眼里毫不掩飾的激動,幸災樂禍的神色時,揉了揉眉心,不知道這個老頑童都听到了什麼?
看著祁逸塵能擠出苦水的表情,老侯爺大笑了起來,毫不掩飾他的愉悅心情,「哈哈哈,老子打听了一下,本以為顧家的那個丫頭不怎麼樣,不過,玦弈這小子定了,老子也就認了,可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也喜歡她,哈哈哈,如此來看的話,那個丫頭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麼一來我對我那個孫媳婦就更加期待了。」
「不過,逸塵呀!那丫頭現在可是我老頭子的孫媳婦了,你可不能再喜歡她了。」老侯爺說著挑釁道︰「當然了,你要是有本事的話,本侯倒是很贊同你跟夏侯玦弈這個小子爭一爭,哎!就怕你沒這個能耐,爭不過人家呀!」
老侯爺的話,讓祁逸塵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而門外,麒肆,麒一的嘴巴猛抽搐了起來,老侯爺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呀!
祁逸塵沒有看老侯爺,而是對著夏侯玦弈認真道︰「弈,如果你心里沒有她,還是放手吧!她,是個不錯的人,這一生不應該過的太累,一如侯門深似海,你,不適合她。」
「你適合嗎?」
「也許,我也不適合,而你是絕對不適合!高門大戶的日子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都清楚。」祁逸塵說完,大步離開了。
「祁逸塵這小子好挺有魄力的嘛!玦弈你不會輸給他吧!我告訴你,你要是輸了自己的媳婦,出去可不要說是我的孫子,我可沒有你這麼窩囊的孫子,知道嗎?」
「麒一。」
夏侯玦弈話落,麒一閃身出現在了老侯爺的面前,攬起雙眼冒火的老侯爺,瞬間不見了,徒留下老侯爺的怒吼聲。
書房靜了下來,夏侯玦弈手指扣著桌面,狹長的雙眸深邃如潭。
靜寂片刻,「麒肆。」
「主子。」
「告訴顧清苑,我要見她。」
麒肆听了眼里閃什麼,卻瞬間隱沒,躬身應道︰「是,主子。」
顧家
顧家花園小亭子里,顧清苑看著巧笑倩兮的顧無暇還有慈愛親切的二姨娘,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顧無暇看著顧清苑眉目帶笑的樣子,指甲狠狠的刺進了手心的肉里,才不至于去抓花她那張礙眼的面孔,明日伯爵府來下定,她心里一定得意壞了吧!
二姨娘在一旁看顧無暇的臉色開始僵硬,適時的給顧清苑倒了一杯茶,眼里滿是感激的看著顧清苑道︰「大小姐,上次馬車受驚的時候,多虧大小姐你舍身保護,二小姐才能平安無事,俾妾一直想找機會好好的謝謝大小姐,可前幾天大小姐太忙了,一直沒機會想你道謝,今天趁此機會,俾妾一定要好好謝謝你。」二姨娘說著不著痕跡的踫了踫顧無暇。
顧無暇趕緊附和道︰「是呀!姨娘說的是,上次如果不是大姐姐的保護,妹妹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顧無暇說著,端起手邊的杯子,感激道︰「妹妹就以茶水為意,敬大姐姐你一杯,多謝大姐姐的救命之恩。」說完一口喝了下去。
「俾妾也敬大小姐一杯。」說完也喝了下去。
顧清苑看了她們一眼,卻沒有喝。
顧無暇看了,有些不安且難過道︰「大姐姐不喝嗎?是不是覺得妹妹太沒誠意了?」
「不,二妹妹言過了,我是覺得受之不起,上次之事都是外公他老人家的功勞,我可是什麼沒做,二妹妹這麼說,我可是承受不起。」顧清苑慚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