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駐足,「我知道,讓他好好的養傷吧,我先回去了。舒殢獍」
簡奕維一直坐在床上,隔著玻璃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視界,他閉上眼楮,原來傷口那麼疼,現在竟也沒有了一點點的感覺。
左顏跑過去,手還無觸及到他的的胳膊,「滾,不想看著我死,就滾!」
醫生跟護士匆匆而來,簡奕維被推到急救室。
小淘來時現場就一片的混亂,看到陌生的女人,小淘對這人,也隱約的知道點,知道她對小叔有好感縭。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你難道不知道小叔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嘛,你這樣算是什麼意思啊,他不愛你,就算是你愛他,你也會給他造成困擾的,你知不知道,你會讓他的生活一團糟,讓他很痛苦的,你明不明白啊,愛情只有兩情相悅的時候才是幸福快樂的!」
在一旁的喬之鶴,听到這話,不由一怔。
或許,在這之前,他的話是真的傷到淘淘了,他們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了,可小淘卻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似乎連一句話都不願對他說笙。
喬之鶴一張清俊的臉此時看不出表情,他唇線抿成一條線,也明白小淘話里的意思,教訓左顏是假,恐怕說給他听是真。
什麼時候開始,小淘也有了這份心思了,不再眼里只有他,也學會指桑罵槐了。
喬之鶴的思緒不由的有些飄忽,想起在津巴布韋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從不知道自己對于小淘來說是那麼的重要,看到她的那一刻,從心底涌上一種別樣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那一日,天已經陰沉像是要下雨,他拐了個彎就到他住的地方,小淘坐在拖著的行李箱上翹首盼望,身邊站著一個非洲肥胖的女保鏢。
看到她的時候,他一愣,駐足原地不前。
小淘轉過頭來,一張皺成一團的小臉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瞬間光彩熠熠,倏地站起來,朝他飛奔而來,羸弱的身子入了他的懷,他嗅到她身上有著濃濃疲倦的味道,「你可回來了。」
他沒說話,由她抱著,她歪著頭,朝著他笑,那樣明快的笑容在這樣的天氣里格外的動人。
「怎麼來了?」
「想你了唄,我要跟你患難與共。」她牽著他的手,還是以前對他說話的語氣與樣子。
「這里很危險,不比中國。」
「我知道呀,所以我請了保鏢哎。」她洋洋得意,他牽過她的手,拎著她的行李上了樓。
進了他的小屋,格局不是很大,倒也很干淨。
她沒客氣的躺在一旁床上,「好累。」
喬之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既然累,休息休息就回去,你來這里干嘛?」
小淘皺皺鼻子,「我給你洗衣做飯,如果不介意的話,外帶生孩子也可以。」
喬之鶴皺眉,看著她不說話,小淘嘟嘟嘴,起了身,很不客氣的坐在他的腿上,小臉歪在他的肩上,「之鶴,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嘛,好不好,我不打擾到你,還不行嗎?」
「好了,別鬧了,來的時候,那個保鏢沒欺負你?」非洲人雖然淳樸卻性子狂野,倒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小淘咯咯一笑,「我去找她的時候,她翻我白眼,然後我去洗手間,她尖叫了一聲,我的天,你是要拿這個擦的?」
小淘學著那胖女人的語氣,拿著衛生紙很驚訝的道。
喬之鶴唇角一勾,沒說話,只是看著她那雙熠熠發光的眼楮。
「然後我就把那一卷衛生紙全部扔到水盆里,她就捂著頭在地上不停的轉,瘋了,瘋了,你瘋了。」
「非洲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對她們而言,你過的太奢侈了」
「一卷衛生紙,然後就奢侈?」
「對!」喬之鶴道。
小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給她了一些,然後呢,她就對我死心塌地了。」說完,她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嗯,餓,餓的要死。」她跟著他起身進了廚房,廚房雖小,倒是什麼也有。
看著他還利落的做東西,小淘輕輕的笑,她覺得這趟是來對了,想著她背對著他靠在他的身上,「哎,你說,我來的一路上,那些男人為什麼來看我呀,然後安代娜也說,很羨慕我,什麼意思啊。」
喬之鶴一怔,轉過頭來看著她,小淘也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看著我干嘛呀,什麼意思?」
喬之鶴抿了抿唇,「他們的意思是說,他想跟你上床。」
小淘尖叫一聲,「啊,怎麼可能?」
「非洲對性,很開放。」
小淘翻白眼,「那嚇死我了,天呢!」想到那樣赤/.果果的眼神,她就接受不了,天哪!
小淘忽然嘿嘿一笑,圈住喬之鶴的腰,「你呢,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嘛,如果有,我很樂意。」
喬之鶴嘆氣,「淘淘,別鬧了。」
小淘只是笑,心想,反正在異國他鄉,他是不可能放著她不管的,再說了,這里又這麼亂,她有的是些時間跟他耗,還怕他不從了她嗎?
在津巴布韋,喬之鶴出去工作,小淘就像是個小媳婦一樣,乖巧的給他收拾房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甚至給他做飯。
當她洋洋得意的把她的成果擺上桌,等著他品嘗,他看著她,「淘淘,你沒必要這麼做,對嗎?」
小淘深吸了口氣,「你快嘗嘗吧,我耗了好一會兒子功夫呢。」
她抿著唇,心里多少有些委屈,看著她委屈的臉,到了嘴邊的話,他又給咽回去了,什麼都沒說,硬是把她做的那些難以下咽的飯菜全部吃下肚。
她每天苦練廚藝,喬之鶴看著她手指上不斷增添的新傷口,有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他下班回來,她給他做點吃的,這也未嘗不可。
小淘也為這樣的日子感到幸福無比。
覺得,一輩子留在這里也甘願。
直到有一天,喬之鶴病了,半夜里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小淘這才真的嚇壞了,哭著喊著,人怎麼也醒不了。
這樣一個經濟條件跟醫療條件都不是特別完善的地方,回去,她一定要讓他回去,他病好的差不多了,卻不見小淘的影子。
等接到簡奕維的電話回到國內,回到他住所,多日未住的房子干淨無比,還有滿桌子的豐盛飯菜。
「之鶴,歡迎回家。」
他是如何從津巴布韋回來的,他心里有數。
等吃完東西,小淘賴在他的懷里,「之鶴,我們試試吧,好不好?」
他不說話,只是低首看著她,「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小淘皺眉,「我要跟你睡一張床,就像是在津巴布韋一樣。」喬之鶴嘆,在那里那是因為條件不允許。
「你少來,跟我共患難,你不能享福的時候,就給我踹了呀,我不同意。」
所以在小淘的強烈要求下,她很榮幸的再次睡在喬之鶴的床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也好像朝著她預計的一切去發展。
直到有一天,喬之鶴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喝的酩酊大醉,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一頭就栽進室內。
小淘一把扶住他,「你怎麼了,之鶴。」
他迷迷瞪瞪的看她一眼,圈住她的臉,炙熱的唇就落下來,小淘怔住了,一時間就忘了反應。
她不止一次的想象,她跟之鶴會接吻的各種情形,可唯獨這一次,超出了她預料之外。
震驚之余,是濃濃的喜悅泛濫,她圈住他的脖子,生澀的回應著他,彼此的唇在唇齒間勾挑嬉戲。
屬于他男性的氣息充斥著他的感官,讓她沉溺。
陌生與喜悅讓小淘無法思考,他圈著她的身子,移向沙發,那雙溫熱的大掌也順著她的曲線游移。
小淘沒有絲毫的恐懼,她這是要得償所願了嗎?
他的手,掬著她的柔軟,她的臉驀地一紅,卻也沒動,任由那雙大手疼愛著,衣衫落地,她瑩白的身子在燈光下格外誘人,他含住她的唇輾轉,忽然,咬著她的下唇,輕輕的咬著。
小淘哪里受的住這笑,攀著他結實的身子,仰首想要迎合卻帶著羞澀的抗拒。
「乖……」他誘哄著,難得這樣溫柔的語氣與她說話,小淘幾乎感動的落淚,想,就這樣死去也值了。
小手輕輕觸著他結實胸膛,小手解著她的扣子,他的手,繞到她的身後,解開那暗扣,那一雙優美的豐盈落了他的眼,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含住一只,托高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膝頭,流連疼愛著這豐盈上的美好。
小淘不由的呻.吟出聲,驀地捂住自己的嘴,卻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多的疼愛。
「之鶴……」
她豐盈上的紅梅翹首挺立,他的另一只手沿著她修長的腿,蜿蜒而上,一個翻身,二人交疊,她躺在沙發上,身上是他溫熱的胸膛。
小淘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撫著她的臉,他在她腿間的手,逗弄的她的身子一縮一縮的。
他眉眼里全是無盡的笑意與溫柔。
仰首,吻上他的唇,他愈加的急進,讓她無法呼吸,他的唇落在她的臉上,直到含住她的耳。
「喜歡嗎?」他啞聲問。
小淘抿唇,羞澀道︰「喜歡。」
手,挑開她的底.褲,輾轉探索,她悶哼幾聲,「這樣呢?」
這次小淘說不出話來,耳邊卻傳來他低沉的笑聲,那男人的氣息混合著酒香,讓她甘願沉醉。
「筠筠,這是第一次,你沒拒絕我的踫觸。」他一邊說著,掀開皮帶。
小淘全身的火熱在這一瞬間如掉入冰窟窿般的讓她無法接受。
她簡小淘從小就喜歡他,做了一些連她自己都覺得瘋狂的事情,她允許他想著別人,不能忘記白筠,可是她不能允許自己在他醉酒的情況下,讓他把她當成別人。
淚順著臉頰落下,她在下一秒驀地推開他。
喬之鶴沒有任何的防備,整個人跌落沙發,小淘看著滿室的狼藉,再看看自己幾乎是赤/身果.體的在他面前,剛才的一切一切讓她羞恥,讓她惡心。
喬之鶴慢半拍的仰起身子,疼痛似乎讓他有了幾分清醒,「淘淘?」
小淘回到室內,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奪門而出。
翌日一早,喬之鶴醒來的時候,看到凌亂的客廳,模糊的片段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回放。
他捏著眉心,起了身,洗了個澡,似乎又找到了那個清俊無比的喬之鶴。
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才給小淘打了一個電話。
「我們出來談一談。」
小淘拿著電話沉默半晌,才低低道︰「好。」
兩人見了面,喬之鶴嘆,「淘淘,昨天晚上,抱歉,我喝多了。」
小淘沒說話,只是有些無聊攪拌著咖啡。
「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愛你。」他的話畢,小淘的淚吧嗒就落在咖啡杯里。
小淘抬頭,「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只是我的妹妹。」
「可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妹妹,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白筠,可是她心里沒你。」
「我知道。」喬之鶴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願出現在她的身邊嗎?我怕給她造成困擾,就算我能給她這世界上最好的,我都不希望因為我,讓她的生活凌亂。」
小淘臉色一白卻笑出聲,「我明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麼犯賤的出現在你的生活里,這些年給你造成的困擾真的很抱歉。」
急救室的門驀地打開,喬之鶴回過神來,小淘依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左顏早已不知去向。
簡奕維進了病房,喬之鶴才松了一口氣,醫生離開病房,未央從安全出口出來,「他,還好嗎?」
「人沒什麼事情,拒絕打麻藥,疼的暈過去了,以後一定要注意保護好傷口。」
未央抿唇,沒再說話。
本想去病房的,「我們談一談吧?」背後的聲音,讓她轉頭,未央眯眼看著美麗動人左顏,挑了下眉梢,「談什麼?」
「簡奕維。」
「好。」未央攏了攏發,道。
「咱們換個地方吧。」左顏道。
「就這吧,我認為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們上過床了。」
未央沉默半晌,「我知道。」
「我是第一次。」左顏看著未央的表情繼續說,「我很愛他,能為了他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如果你死了,我相信你愛他。」未央噙著清淺的笑道。
「你——」
未央笑出聲來,「他那天喝酒了,對嗎?」
左顏不言,未央嘆了口氣,「如果是想讓我離開他,很抱歉,我不能,如果因為他跟你上過一次床,我就跟他分開,抱歉,我不能,再說了,他那天喝酒了,如果能上他的床,一定是他喝的不醒人事吧,或許,你們沒做什麼,這也說不定啊!」
這話,未央知道自己是嚇唬別人的,六年前,不也是他喝得不省人事,然後才把她給吃抹干淨的嘛。
左顏默然不語,未央嘆了口氣,「說完了是吧,那好,我先走了。」
未央並未離開,而是去了簡奕維的病房,樂典看著未央,「媽媽……爸爸還沒醒,好可憐。」
「嗯。」她笑,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屋子人很識趣的離開,室內只余二人。
未央嘆了口氣,起身到了洗手間,擰來毛巾擦著他的臉,還有脖子,病號服解開,看著一圈又以前的繃帶。
然後再給他擦手,簡奕維醒來的時候,就看著她螓首給她擦著手指。
「央兒……」
未央像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抬起頭,看著他,「嗯?」
「你看到了?」他問,聲音嘶啞無比,卻又帶著憐惜,似乎又帶著別的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到了。」
「我沒想到她……」
未央嘆氣,「行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她之所以轉頭離開,是希望醫生第一時間給他做治療給傷口做處理,而不是像他解釋。
「不是不願見我?」她話鋒一轉,問道。
「不是不願,是不敢。」他道,想做些什麼,卻也是有心無力,未央吸吸鼻子,冷笑,「簡奕維,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受干擾的人嗎,你跟左顏上過床跟你救過慕斯遠跟我的命是兩碼事,我不會因為你救了我跟他,我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簡奕維抿唇,「我沒那麼想。」他嘆了口氣,「腳還疼嗎?」
「要不,你試試?」未央別開眼,沒好氣的道,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
「好,我試。」
眼淚從眼眶里跌落,她面對他,忽然俯首,用力咬住他的唇,直到唇腔里蔓延開血腥的味道,她還是使勁的腰,簡奕維也沒動,讓她咬個夠。
「你個混蛋,你跟她上床了,你還喝酒,讓你喝,上次喝多了,你丫的多出兩個兒子,你這次是不是還想來這麼一招啊,簡奕維,你……」未央一邊哭,一邊說。
他想起身,她卻一把摁住,「起來吧,你起來呀,起來了,直接流血至死算了,也別治了。」
「我們這段時間,先不要見面了,好不好?我想先回去了。」
簡奕維只覺得嗓子眼一癢,卻也啞著聲音道︰「好。」
「等你什麼時候好了,我們好好談談。」未央道,簡奕維面無表情,「嗯,回去,帶著兒子回去吧!」
未央看他一眼,什麼都沒再說。
【更新來了,這是昨天的更新,還有今天的六千字更新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