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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纏綿繾綣(15)

死巷中陰暗潮濕,散發著霉味的空氣中此時彌漫開了血腥味,未央的眼楮睜大,那清透的眸底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深深的絕望與痛苦……她知道,此時倒在她懷里的是一具再也無法呼吸的尸體。舒歟珧

淚滴,沿著眼角滑落,落入那凌亂的發間。

「小四?」她喃喃的呼喊,期許解救她的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她真的好想他,想他就此帶她回去,她,再也不要一個人,再也不要……

「今日,我留不得你!」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巷口遠遠的傳來,她的心一點點的涼下去,不是他,不是他來了,是慕斯遠,他又救了她,為什麼不是小四,為什麼不來找她嬙?

而立在牆邊抽煙的男子,將煙一丟,揚起清俊的臉,重重吐了口煙圈,「你答應過她,無論我做了什麼,都不會對我動手。」

慕斯遠站在陰影里,沒人看清他的表情,他重瞳半眯,視線落到了角落里,女子的身上,眸底一黯,朝她走去,掀開那具尸體,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攬到懷里,白色的西裝環住她,那樣干淨的顏色,瞬間沾了血跡,猶如在雪盛開地的梅花。

他彎身,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頰上,安撫著 。

未央在他懷里不停的顫抖,「別,別踫我……」

他心一痛,「乖……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他的聲音溫柔無比,她卻依然在他的懷里搖頭,她不信,她不信任何人,小四說過的,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的,可是,他卻不要她了!

慕斯遠眼底一寒,「蔚,殺了他。」

錢蔚一怔,視線落至他身上,「斯遠……」

「這里的人,一個不留,當然……包括他,動誰都可以,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她,不可以……」言畢,他抱著未央離開,他猶如黑夜的帝王,掌控的生殺大權,他唇線緊抿,堅毅的下顎此時緊繃,不需言語與動作,便已成功的控制了四周氛圍,空氣中完全在他銳利的冷眸中凝結不動。

只見那男子神色大變,「慕斯遠,你答應過喬喬……」

「你既然那麼愛她,就去找她吧!」他道,聲音無一絲溫度,帶著她旋身離去,絲毫不管身後傳來的慘叫聲。

未央緊緊抓住他胸前的布料,心里再也承受不住太多,暈了過去……

而躺在軟榻上的人,睜大了眼楮,可她那雙美眸瞳孔並未定焦在他臉上,眸光穿透他,直抵另一個時空。

簡奕維知道,她並未從過去的驚恐中的回過神來。

他心一痛,半跪在軟榻前,抓著她的手,細細碎碎的輕吻著,她曾經的驚恐,她的疼痛、無助都在他的心里一點點的發酵,此刻,他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痛楚,他恨不得殺了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對她的放逐。

那六年的恨,此刻變得如此可笑,他以為她離開他,追求的不過是更好的生活,可到頭來呢,是無盡的屈辱與絕望。

將她汗濕的手貼在臉上,「我寧願你與瞿過著幸福的日子,再不愛我了!」也不是這樣的一切,帶著對他滿滿的愛意在異國他鄉,等著他去找她。

冷陌挑著眉,雙手抱胸依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皺著眉頭。

也難怪dylan對她無計可施,她從心底不相信任何人,不願回想起有關當時的任何點滴。

如此,對她的治療必然難上加難。

冷陌嘆,回眸就見那女子躺在軟榻上,身子僵硬無比,男子將她納入懷,極為心痛的吻著的她的面容,許久過後,她的身子才慢慢放松在他懷里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

簡奕維將她抱起,走至冷陌身旁,他薄唇一抿,許久才緩緩道︰「別再繼續了!」

冷陌挑起眉梢,「不再繼續,她既然願意告訴我過去,這是好的開始,如果不繼續,她永遠放不下,永遠會折磨她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簡奕維面無表情,重瞳深處卻冰寒至極,冷陌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簡奕維,你是怕她回憶起過去痛苦不堪呢,還是因為她在當時呼喊你的名字,你痛恨自己沒有在她身邊,你承受不住?」

他危險的眯起眼楮,「遲太太,據我所知,你已多年不曾接過任何case,接下她這案子,是對她好奇,還是為了那能源開發案。」

冷陌笑了,「兩者都有,就允許你女人去擺我家劭南一道,就不允許我為我老公做點事情?」

簡奕維淡淡勾唇,視線落在懷中女子身上時變得溫柔無比,漫不經心的道︰「遲太太,昨天那麼晚回家,依照遲大少的性子不好過吧,今天這樣吧,讓楚泱帶著你出去逛逛……」

冷陌臉色又紅又青的,死變.態!

要是晚回去,遲劭南一定會把她折磨的三天下不了床的。

看著離去的背影,冷陌皺眉,他家遲劭南冷,是外表冷骨子里柔,可這簡奕維,從細胞開始就冰寒徹骨,而且還壞,怎麼就那麼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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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輪西沉,透過灰藍色的雲層灑落最後溫暖的余暉,透過剔透的落地窗,照進寬敞的房間,透著融融暖意。

簡奕維坐在床邊,側頭凝視著女子平和精美的睡顏。她睡得安穩,只是那眉宇間透著些許化不開的愁,長指輕撫著她輕皺的眉頭。

她是如何做到的?還能走回到他的身邊,比起她的一切,他這些年的等待算什麼呢?

是他對不起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對她的信任多一點,就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看著她的面容,想象著這些年來,她的生活,他的心都痛的窒息。

他皺著眉頭,深吸了口氣,依然盯著她沉睡的面容,從冷陌那回來,她就一直睡,似乎是不願醒來。

簡奕維撐著身子細細吻著她的臉容,「寶貝,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傷害!」他活到三十多歲了,從不怨天尤人,也從不信命,這一刻,他信,若真有因果報應,就讓這報應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吧,她……承受得太多了。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聞聲望去,樂典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爸爸,我可以進來嗎?」

他點頭,樂典興高采烈的跑進來,簡奕維將他提起圈在懷里,父子倆就認真的端詳著床上熟睡的女子。

「爸爸,我們是不是永遠不分開了?」

簡奕維沉思半晌,「嗯」了一聲。

「真的呀,那你是不是可以把哥哥也接過來?」

簡奕維蹙眉,「哥哥,什麼哥哥?」

樂典尷尬一笑,「呃,哥哥……哥哥是我在莫斯科養的一只小狗。」

簡奕維眉蹙得更深了,「小狗叫個哥哥,這名字誰起的?」

樂典大眼楮一轉,「媽媽!」

簡奕維嘆息,未央能起這樣的名字,他一點都不意外,看看,現在家里的那條小狗叫典典,自己兒子也叫典典……

未央醒來時,抱著兒子坐在床邊的完美男子,靜望著她的一雙深邃瞳眸,蕩漾著無盡的溫柔,未央有些猝不及防,就淹沒在這一池柔情里,她呆了呆,「怎麼……這樣看著我?」

簡奕維將樂典抱到一側,他傾身,將她攬起,讓她靠在床頭上,「起來,吃點東西。」

未央明澈的眸有著剛剛睡醒的惺忪與迷茫,對簡奕維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未央坐起身,昨天晚上挨打,今天不是特別疼了,腰後店上靠枕,他起了身走出臥室。

樂典皺眉,「媽媽,你怎麼回事耶,好奇怪,今天起這麼晚,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去干什麼了?」

對于兒子的質問,未央蹙眉,嘆息,「好了,你不要吵我了,去寫作業!」

樂典忽然湊過去,嘻嘻一笑,「其實,我覺得這樣真的好好哦,爸爸很喜歡你哦,而且,爸爸說,我們再也不分開哦,我剛剛險些把哥哥的事情說出來。」

未央不言,長長的睫毛一顫,靜靜盯著身上的被子若有所思。

「典典,關于哥哥的事情,暫時不要跟爸爸說,好不好?等過一段時間,媽媽親自告訴爸爸!」

樂典抿著唇,嘆了口氣,「媽媽,你還是不相信爸爸,對嗎?」

未央沉默不語,只是將兒子抱在懷里,親吻著他的額頭。

等兒子離開臥室,她靠在床頭上發呆。

這是六年前的第一次吧,她回想在印度發生的事情,他能明白嗎?能明白她的痛苦與不堪嗎?

當她說出這事的時候,他一定很痛苦吧,一定比她還痛吧?

未央閉上眼楮,簡奕維,就是讓你疼,疼了,你才會知道我要東西,那麼簡單,那麼簡單,你卻給不起!

「來吃點東西!」他的聲音驟然響起,她驀地揚眸,他已將粥送到她的唇邊,她怔怔望著那端著碗的手,修長而有力的手指,骨節分明。他喂她吃東西,像以前一樣,她的目光順著那只手緩緩上移,落在那張完美到極致的面容上,他真的是很好看,無法形容的好看,而此刻他半垂著眼眸,神情慵懶而溫柔,整個人透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簡奕維見她發愣,眉輕蹙,緩緩勾唇,一只手撫上她略顯蒼白的臉,溫柔道︰「怎麼了?」

未央回過神,搖搖頭,正準備去接湯碗,就見他神色一黯,嘆了口氣,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她蹙眉,還沒弄明白什麼事情,人已落入他懷里,他一只手輕捏她的下巴,唇瓣相接,柔軟的親密不及體會,粥已滑入口腔,她倏地瞪大眼眸,一口下咽,「咳咳咳……」未央一手在他肩上,等著一旁的罪魁禍首。「做什麼?」

「喂你吃東西!」他挑了下眉梢,聲音听起來很高興。

「我自己可以吃!」未央皺眉,這男人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將粥喝完,他給她擦拭唇角。

未央唏噓,幸虧兒子出去了,不然,這是什麼樣子。

「還喝嗎?」

未央搖頭,他將她抱在懷里,「等會吃晚飯了,將就著,嗯?」

她臉靠在他的肩上,不說話。

「寶貝……」

「嗯?」她輕輕應著,靠在他懷里,慵懶的像一只貓。

「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都可以!」

她一怔,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如斯臉,然後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小四,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是,你知道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泰戈爾說的那句,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知道彼此相愛又怎樣呢?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他喉頭一緊,捧起她的臉,「傻瓜,怎麼會回不去呢,這不是很好?」

「他,不止是為我殺了人……」她圈住他的頸,喃喃道。「我並不是因為他為我殺了人而跟他訂的婚……」

他不言,撫著她的發,嘆,「央兒……我很抱歉!」

未央圈住他,「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很好,真的,別說抱歉,我知道,你一直很寵我,想把一切好的都給我!」

他吻著她的臉頰,「當時給我留的信,是想跟我環游世界?」

未央趴在他的懷里,「是啊,是想跟你環游世界,然後,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我們過我們的小日子……」

只是命運多舛,沒想到一個轉身就是六年。

而這六年,發生了太多太多。

「現在還想嗎?」

未央的身子一僵,「想,但是不能!」

說著,她抬眸看著他,「小四,你不能,我也不能,如果你能,就不會跟白筠訂婚了!」

簡奕維不言與她相視而望,她的眼楮依舊清透一如當年,還是那副她愛極了的樣子。

低首吻住她的唇,他閉上眼楮,唇齒相貼,「寶貝……給我一點點的時間,好嗎?」

「好!」她應著,吻著他的唇。未央的心一顫,閉上眼楮。

他終究知道了她要做什麼……只是,他根本無力改變任何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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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未央都找不到冷陌,電話也打不通,她也去過上次去的別墅,那里大門緊鎖。

「媽媽,給你!」一張紙落入她的眉眼,打斷她的沉思。

未央看著紙上的字,蹙眉,「你要干嘛?」

樂典歪著頭,「你要問爸爸嘍!」

簡奕維在沙發上看報紙,抽空看了母子二人一眼,「改名字。」

未央蹙眉,有些不解,從外而來楚泱上前解釋︰「沒明白啊,也就說樂典要改名字,姓簡。」

未央總算是明白了,點點頭,「好吧,姓簡可以,簡單,簡愛,听起來還像是跟名字,可是簡歷,樂典童鞋,你真的決定,要叫簡歷嗎?」

樂典撓撓頭,「爸爸說要給我改名字,我想幫幫忙嘛!」

簡奕維嘴角一抽,看了楚泱一眼,「人接回來了?」

楚泱聳聳肩,「當然!」

簡奕維起了身,「讓他到書房找我!」走到樂典面前,「名字的事情,爸爸會想辦法的,不是說,想去游樂場,快去換衣服,等會爸爸就下來。」

簡奕維上了樓,沒過一會兒,一個男子走進客廳,未央蹙眉望向他,他一向英俊的臉孔此時有幾分消瘦,而且曬黑了。「歡迎回家,之鶴。」

喬之鶴走到未央面前,「我能回來,是因為你,謝謝!」

「你不用謝我,你應該謝淘淘,她愛你!」

喬之鶴默然不語。

未央站起身,神色平靜無波,「之鶴,如果你不愛她,就跟她說清楚,還有……我已經對白筠下手了,你要再敢出手阻攔,我對你不客氣!」

喬之鶴沒說話,徑直上了樓。

兩人上樓待了半個多小時,簡奕維就換下衣服,牽著未央與樂典的手出了門。

游樂場,從過山車、海盜船,再到踫踫車,各種娛樂項目都玩了個遍,樂典簡奕維手牽手朝未央走去。

「爸爸,還是你比較厲害哦,蛋糕叔叔,怕高哎,我上次跟他來,沒讓他氣死!」

「慕叔叔對你好嗎?」

「好啊,慕叔叔對我可好了,對媽媽也很好,其實,我很奇怪,慕叔叔對媽媽那麼好,他為什麼不跟媽媽在一起!」

「嗯?」聲音略略危險。

樂典卻狀似渾然不覺,對著簡奕維講了很久有關與慕斯遠的事情,「爸爸,你不知道,媽媽不開心的時候,蛋糕叔叔會給媽媽變魔術,會唱歌,哄媽媽開心……還會……」

倏地仰首,看到簡奕維臉,頓時愕然。

樂典清楚看到簡奕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爸爸,你是不是會跟那個漂亮阿姨結婚?」

「不會!」

「其實,我是希望你跟媽媽結婚的。」

「如果爸爸說,也希望跟媽媽結婚呢,你會不會想爸爸比想慕叔叔多一點?」

樂典蹙眉,眼楮瞪圓,仔仔細細看著簡奕維。

他本來是想用慕叔叔的事情,試探下爸爸的態度的,可是,爸爸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呢,如果喜歡媽媽,為什麼不跟那個漂亮阿姨說拜拜呢,心中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仍舊得不出任何結論。

這大人好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簡奕維蹲子,與孩子相隔寸許模了模孩子的臉蛋,聲音溫柔,「典典,幫幫爸爸好不好,如果典典不幫爸爸,媽媽就會離開爸爸的!

樂典沉思,可是他前不久,剛剛要幫慕叔叔追媽媽呀,許久,他才皺眉問道︰「那……蛋糕叔叔怎麼辦?」

「這個……爸爸來解決!」

樂典思忖,如果在爸爸與慕叔叔之間做選擇,他還是喜歡爸爸多一點,看了簡奕維好一會兒,他才點頭,「ok,我幫你,如果你能跟媽媽結婚,我就告訴你關于哥哥的秘密。」

簡奕維眼皮一跳,「那條小狗?」

樂典尷尬一笑,「呵呵……不是,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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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餐廳用餐,隔著一桌,慕斯遠看著男子溫柔的給一旁的女人跟兒子剝蝦,而她,似乎很幸福,坐在他的身邊,有不喜歡吃的菜就會夾到男子的盤中,男子就默默吃完。

這樣溫馨又幸福的畫面,竟然讓他覺得焦躁不安,慕斯遠修長的指抵住自己的額頭,「蔚……我舍不得她。」

錢蔚沒說話,只是將酒杯放到桌上,「這六年來,你有這麼多機會,你怨得了誰?」

慕斯遠沒說話,「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

錢蔚微微一笑,什麼話都沒再說。

吃完晚餐,簡奕維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未央,樂典趴在簡奕維的肩上,遠遠地就看到了慕斯遠,他正在簽字結賬,樂典伸手,「蛋糕叔叔……」

慕斯遠抬眸,看到樂典,揮了揮手,依舊是那副邪魅的樣子。

未央也看過去,他去香港很長時間了,回來了也沒告訴她,她嘆氣,只是看著他,兩人沒說話。

四人一同走出餐廳,各自上車。

簡奕維自從見到慕斯遠,神色平靜,並無異樣,而未央一直很安靜,一直到未央城,她都沒說一句話。

「不放心,就去找他。」簡奕維拉上手剎,溫柔道,重瞳深不可測,讓人看不清想些什麼。

未央失笑,「干嘛,這副表情做什麼,吃醋?」

簡奕維挑眉,「你說呢!」未央摟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唇,「不是告訴過你嗎,他愛的不是我!」

「好!」

一直等兒子睡著,未央也睡著,簡奕維才驅車離開未央城。

酒吧里,慕斯遠軟軟的靠在沙發上,淺嘗著龍舌蘭酒,他的神色有些低沉,完全沒了往日的風流倜儻與邪魅不羈。

錢蔚歪在一旁的沙發上,不發一言。忽然,一男子款款而來,陰影籠罩讓慕斯遠蹙起眉,男子微微一笑,手中酒杯與他一踫,「據我所知,慕斯遠對龍舌蘭酒是過敏的,你,喝了不少哦!」

錢蔚霍的坐起身來,慕斯遠眯起眼楮,「听不懂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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