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太子府倒是不費太大力氣,府中的暗哨機關對于曲意都是輕車熟路。浪客中文網舒蝤裻只是門口多了許多御林衛,讓她在暗中觀察好久,才換換崗的空檔翻牆進去。
姑蘇卿瑟的寢殿叫純瑟宮,曲意剛想推開宮門,卻見紗窗里兩道人影綽綽,便頓下腳步,繞到轉開的側窗去,蹲在一棵橫斜的桂樹上,雙手支下巴,眼珠滴溜溜地瞅房中的動靜。她想依姑蘇卿瑟敏銳的感觀,一定發現了自己。
的確,當曲意帶傷有些笨拙地躍上樹梢時,姑蘇卿瑟就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蘸了蘸墨水,繼續作畫。宣紙上是一個笑巧倩兮的女子,紅裳如火,正側身研墨,只是一張清麗的臉正對著作畫的人。再看此時為姑蘇卿瑟研墨的女子,原來畫的便是她。
曲意認出了她,是姑蘇卿瑟的太子妃,向純。也是個聰慧的,並不一味面向姑蘇卿瑟擺出一成不變的柔情,而是專心研墨,水添水時或努嘴或蹙眉,露出一截縴白的小腕,于專注看她的姑蘇卿瑟亦是種無聲誘惑。
姑蘇卿瑟食指蜷成圈,托住向純的下巴轉到後邊,用掂量的目光看了看,故意用輕佻的聲音道,︰「這美人兒不錯。」又匆匆將眉毛掐重了些。
「真壞,」向純用下巴磕了磕他的指側,看向畫時聲音含了驚喜,「頭部畫藝愈發純熟了,純兒哪有這麼好看吶。」
畫上的美人的確是向純的容貌,輪廓,只是眉目輕斂,略垂的眼瞼下的瞳仁慵懶靈動,似不屑卻嫵媚地睇著看畫人,這番情念是向純萬萬沒有的,倒像是另一個女子……
曲意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她百般廖賴地斜在枝頭,桂樹並不能安全將她掩住,便拽來一枝長的繁茂的樹干,頭枕在上面,鼻尖是桂花細碎的芬香,眸子依舊鎖在屋內兩人身上。姑蘇卿瑟也倒迅速,自己被禁足便立刻作出伉儷情深拉攏向家,瞧他都不舍得用指甲踫到向純的情態,常人還真會被迷惑。他們要要在這惺惺作戲一個走火就春霄帳暖,她豈不是虧大了……
還好姑蘇卿瑟沒有,他揮筆寫下幾個大字後吻了吻向純額頭,「夜深了,本宮有些冷,暖兒再去看純兒。」看得出向純很不情願,卻也禮了禮,「夫郎早些就寢,純兒告退。」
曲意是等向純出宮後才一躍蹦進屋內,譏笑道,「太子好耐性,害意兒等這麼久。」
姑蘇卿瑟,「嗯」了一聲當作招呼,「過去看看本宮這幅畫。」
曲意走到桌前撐起宣紙,畫上美人左側多出一行蒼道大字,「鐘情至深,情深不壽。」「字不錯。」曲意微嘆,「不過太子表現手法還挺特別。」
「呵,」姑蘇卿瑟搖頭,依舊笑道,「純兒叫本宮夫郎,你就不叫本宮一個「郎」試試?」
「喂,叫你什麼郎?「色郎」嗎?」曲意嘲諷意味加重,挑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