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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別噴!下去!

對于這人,宗政司棋可是沒有半點好感,不說她害過她兩次,單說她和宮譽辛曾經的那一段所謂的過往,便讓她好生不爽。

見到了宗政司棋,林頌秋向她笑笑,「宗政同學,好巧!在這里遇見你。」

既然人家笑臉相迎,宗政司棋自然是不能冷面相對,也是笑吟吟地上前,「是啊,林老師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唉——」林頌秋嘆了口氣,黯然地皺起眉頭,走向了宗政司棋,「今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不免有些傷感了,不知道宗政同學有沒有空,陪我走走行嗎?」

宗政司棋警惕大作,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道,「我也很想陪老師走走,但是凌隕老師那邊還等著我呢。」

「無妨,我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難道宗政同學這點時間都擠不出嗎?」

林頌秋黯然地嘆息一聲,像是為情所困的少女一般,愁眉不展。

宗政司棋可不敢跟她有所交集,天知道她會不會下點什麼藥呢?第一次被自己躲過了,第二次有龍灝識破,第三次可不知道能不能再那麼幸運了。

可是林頌秋已經擋在了前面,那樣子是不會輕易地放她走了。

眼珠一轉,宗政司棋便對身後的幽洛大聲道,「幽洛,你去跟凌老師說一聲,我與林頌秋老師說兩句話,等會就來。」

幽洛看看眼前的陣勢,他也听說過這林頌秋想害宗政司棋的事情,便撒開了腳丫一路狂奔出去。

古神後代絕非浪得虛名,雖然未騰空,可是那速度,哪怕是騰空的紫階強者也追不上,一瞬間就沒影兒了,林頌秋想挽留都來不及。

眼看著幽洛跑出去老遠,宗政司棋還是沒有真正地輕松下來,說到底她對幽洛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一想到身邊還有個肉包子,便也放心下來。

與林頌秋一起漫步在小樹林旁邊,肉包子自然是緊跟其後,狗眼銀色森的,若是林頌秋敢有半點的不對,它定然會爆起傷人!

「這片小樹林是我最愛來的地方。」林頌秋看著那片小樹林無限深情地道。

仿佛是回憶起了往事,半天不見她說話,而宗政司棋也是靜靜地听著,看她要出什麼招。

半晌,林頌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我記得清清楚楚,二十年前的今天,我還是聖光學院的新生,我第一次在這里看到晨練的他,便深深地愛上了他。」

他是誰?

宗政司棋豎起了耳朵。

自家的爹爹還是宮譽辛?

「他是那麼的迷人,那麼的完美,集合了天下男子所有的優點……」林頌秋似乎是完全陷進了當年的回憶,喋喋不休地敘說著當年那人的風姿。

而宗政司棋則是一直默不作聲。

「……我們深深地相愛了,甚至我還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的介入,我和他之間產生了誤會便分開了,他自此離開了聖光,再也不見我,而我也去尋了他好幾次,可是他都不相信我,一直誤會我……」

說道這傷心處,林頌秋低頭低聲地啜泣著,淚落滾滾,怎麼看怎麼像是為情所傷的弱女子。

她擦擦眼淚,整頓了儀容才繼續道,「這二十年了,我一直在聖光中等著他出現,可是每一次他就算是來了,也不見我一面,我連訴說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連我因為傷心過度滑了胎,也不見他來見我一面。」

「可是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是愛我的,只是對我誤會太深了而已,我知道他的心思,因為另一個喜歡我的男人,是他的好兄弟,他不忍與好兄弟爭搶,才這麼多年不願來見我,但是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感動他,讓我們破鏡重圓再續前緣。」

林頌秋說得滿面的苦楚,令聞者流淚,听者傷心,但絕對不包括宗政司棋,她也裝出個滿面同情悲憤的模樣,道,「老師,你太好了,像您這樣好的女子,那男人不識是他的損失。您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您完全沒必要為那種男人傷心!還荒廢了這二十載的青春。」

林頌秋聞言,唇角悄悄地浮起笑意,而後裝模作樣地用帕子擦擦眼淚道,「你還年輕,不懂,當年我和他乃是一對神仙眷侶,我們愛彼此至深,怎能輕易放手,想必這麼多年了,他也是難以忘懷,只是不好拉下那面子,一直是未娶。」

宗政司棋冷笑,不答,林頌秋擦盡了淚珠,對著她甜蜜一笑,有著少女談論到心上之人的嬌羞之意,「你大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宮譽辛。」

說出這名字時,她在偷偷打量著宗政司棋的反應,但見後者一臉的迷茫,眨眨眼,轉而是憤怒之意,「原來那負心人叫宮譽辛,嗯,學生記住了,若他日遇見這人,定為老師綁來,任老師處置!」

才怪!若是不知道宮譽辛練寒冰訣要保持童子之身,宗政司棋幾乎都相信了!

這林頌秋果真是不知廉恥!

見宗政司棋矢口否認,林頌秋自然是知道她在裝傻,她腰間的那塊玉佩可是宮譽辛的隨身之物,她二十年前便見過的。

「宗政同學當真不認識這宮譽辛?」

「宮譽辛?」宗政司棋裝模作樣地思忖著,還是搖搖頭,「這個學生還真是沒有耳聞過!」

林頌秋知道她在裝傻,她今日是定要問出她與宮譽辛的關系,瞅著她腰間,悄悄的一推掌,玄力溢出,刮起了一陣微風,將宗政司棋的衣衫撩起,露出了腰間的玉佩。

「呀!」林頌秋‘眼尖’地瞧見了腰間突現的那一抹翠色,大驚道,「這玉佩?」

見玉佩已經敗露了,林頌秋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有這方玉佩的事實,宗政司棋便大大方方地撩起那玉佩道,「這玉佩乃是我心愛之人贈與的定情之物,正巧也叫宮譽辛與老師您的心上人同名,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是您那心上人,便沒有提出,怕老師您誤解了。」

無視林頌秋那駭人的雙目,宗政司棋淡定地將玉佩收好,道,「我這心愛之人,雖然也是在聖光就讀過,也是跟老師是同年代的,但是他是魔宗宗主,自幼修煉寒冰訣,近日才功成,功成之前是決計不能破了童子之身,自然不可能是老師您的心上之人。」

她的話讓林頌秋瞬間臉色大變。

他竟然修煉寒冰訣不能破身?既然功成,那以前自然是沒有破童子之身,那當年那夜的人是誰?

當年那夜之後,她怕自己不能懷上孩子,找了男子來同房,以確保能懷孕,以逼他娶她。

她成功的懷上了孩子,便去逼迫他。

怪不得就算她以死相逼,他也不肯娶她,原來他根本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柔美的身子瞬間如被抽空了力氣般站立不穩,林頌秋大受打擊,原來自己裝了二十年的柔弱,人家早已經看穿,不過是如笑話一般在看。

好諷刺!

宗政司棋唇邊勾笑,道了一句,「老師,學生還有事,你自便吧!」

說著便舉步離開,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留下失魂落魄的林頌秋。

夜間,宗政司棋剛從凌隕那里學完了課程回到宿舍中,鳳雛便來了,她手中拿著一包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羞羞答答,「司棋姑娘,你回來了。」

「額,你有事嗎?」宗政司棋從門後面探出一個腦袋,看著門口站著的鳳雛,這里可是女生宿舍啊!一個男人就這樣站在門口多不好,而且還是女尊國的男子,羊入虎窩啊!

鳳雛將手中的包袱遞給宗政司棋,紅著臉道,「這是我忙了一日,親手為你縫制的。」

宗政司棋將包袱打開,饒是經歷了如此雷人的一天,以為自己的臉皮夠結實了,但看到那袋中的東西,還是臉紅了一把。

竟然是女人在那幾天用的布袋!呈長條形,里面縫好了草木灰,用完一次倒掉灰,洗洗再用。這東西針腳密密麻麻,精致有序,一看便知道繡工了得,且還是用了心的。

宗政司棋嘴角抽搐,這女尊國的男子太可怕了!

「時間太短了,只縫制出了這些,等你用完了還給我便罷,我自會為你漿洗了給你送來。」

乍一听她的話,宗政司棋幾乎是嚇得炸毛。

不僅要縫,還要洗?

這怎麼好意思!

「不、不用了!這東西我自己會處理!」她忙將之推還給了鳳雛。

開玩笑,一個女人讓男人來弄這些東西,這麼掉節操的事情,宗政司棋可不會干!

但是宗政司棋不知,在女尊國,男子送女子這等閨房之物,就如一般的國家,女子送男子發簪手帕等定情信物一般,都是赤果果的表白啊!一見宗政司棋將東西退回了,鳳雛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更水潤了。

帶著哭腔道,「司棋姑娘難道是嫌我繡得不好嗎?」

這是赤果果的求愛被拒啊!

一見他如此,宗政司棋也是慌了,正不知所措之時,關猛突地從身後探出腦袋來,「鳳雛公子您請回吧,司棋她不用了。」

還未驚奇關猛是何時來的,他又開口了,「司棋的閨房之物,我已經替她備好了,不必牢您費心了。」

額——

宗政司棋跟這些女尊國的男子比起來,真是覺得自己弱爆了,只得閉嘴,奮力將臉上的潮紅憋回去。

鳳雛一見關猛從宗政司棋的房中出來,還有他的話,那意思很明了了,宗政司棋已經接受他了,嘴一扁,幾顆豆大的淚珠如洪水傾瀉,捂著臉又一路哭哭啼啼地狂奔而去。

「鳳雛——」

宗政司棋喚著,但是他已經消失在了樓道轉角,她也只得搖搖頭再回身,進了房中。

女尊國的男子可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關猛自然是來送夜宵的,見到那美味的東西,方才將鳳雛弄哭的那麼一點愧疚感也沒了,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著。

關猛拿出一個大包袱,里面看似東西不少,一見那大包袱,宗政司棋的心尖一顫,有種糾結的預感。

果真的,里面還真是裝滿了各式各樣做工精美的‘親親小布袋’。

「咳咳——」

宗政司棋清咳兩聲,差點將口中的東西噴了出來,但是對此無言以對,只得強迫自己接受這事實。

「司棋,這是你這幾天要用的東西,我給你縫制好了,你以前用的那些都舊了,我已經替你扔了。」

扔了?宗政司棋歪歪腦袋,見自己存放私密東西的那個衣櫃格子果真是空了,關猛已經輕車熟路地將東西放了進去,還給宗政司棋留下一個,今晚用。

一口老血順著喉嚨往上飆,被宗政司棋奮力咽了回去。

我的節操啊!

關猛自然是不知道宗政司棋內心的奔涌,將布袋一樣樣疊好,「這是你最喜歡的藍色,我還替你燻了點薰衣草香味,你放心用吧。」

「換下來的放那兒,讓我給你洗吧!今早的那個我已經替你扔了,太舊了。」

宗政司棋昨夜里用過的,今早便放在了床腳下面,本想晚上再洗的,沒想到,怪不得見他早上在屋里找東西,原來……

一口老血勢要沖破一切阻礙爆發而出,宗政司棋狠狠地咽下了一口紅糖水。

給我下去!給我下去!你他麼倒是給我下去啊!

一頓宵夜,宗政司棋都是低頭猛吃,完全都沒有要搭理關猛的意思,主要是她不知道該跟他說啥。

在關猛看來,男人為女人做這些事是應該的,可是……

宗政司棋真想仰天長嚎——我的節操,你快回來啊!

關猛一直在給宗政司棋整理衣物,在宗政司棋那見鬼的注視之下,將她用了好久的陳舊褻衣內褲給通通換了新的,「這是我周末的時候出去逛街給你買的,大概能合身吧,你的都用久了。」

宗政司棋︰下去!下去!給我下去!

關猛︰「要是不合身,你就給我尺碼,我給你縫制幾件新的去,我的手藝你就放心吧,以前在家中,我母親的都是我和父親做的呢。」

宗政司棋︰下去啊!你他麼倒是給我下去啊!

關猛鎮定自若,並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做出格了,可是宗政司棋幾乎已經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終于她風卷殘雲般地吃完了夜宵,關猛也整理好了東西,帶著宗政司棋穿舊的褻衣褻褲便也離開。

看到她離開,宗政司棋真想大吼一聲——呔!放下我的褻褲!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吐出來,只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他離開,宗政司棋才如釋重負地躺在床上。

這關猛的存在,真是存心想挑戰她接受的底線啊!

肉包子鑽進了衣櫃中,將關猛送來的那幾個私密東西扒開,好奇地瞧著,眼中透著明悟。

看來,還是自己他大意了!竟然都沒有照顧到宗政司棋這方面的東西!以後得向關猛好好學習!

不過把關猛直接收為自己人更好,以後小龍崽子的尿布就有人洗了!

宗政司棋收拾了東西,便入了內天地,去找宗政御天好好地問問林頌秋的事情。「林頌秋?」宗政御天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

宗政司棋在他身邊坐下,托著腮道,「難道宮譽辛真的和她有過一段情?」

「那怎麼可能,」宗政御天搖搖頭,「不過是林頌秋單方面的痴想罷了。」

宗政御天便將當年之事與宗政司棋好生地講了一遍。

二十年前,聖光學院已經聞名西元大陸,各派子弟各方高手均來報名,高手如雲。

年輕的宗政御天與宮譽辛便是在來聖光報名的路上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便成了摯友,一同在學院中修煉,一人報了鑄劍系,一人報了煉丹系。

當時學院中有一個出名的美貌女子,正是煉丹系的天才林頌秋,一見宗政御天便心生痴念。

奈何宗政御天整日只想修煉,根本就沒有將她看在眼里,林頌秋在宗政御天這里屢屢吃癟,便將目光轉向了同系的宮譽辛。

而宮譽辛也是如宗政御天般潛心修煉,完全置她于無物。

林頌秋追求不得,竟然心生邪念,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身帶媚藥進了宮譽辛的房中,想要將他迷暈,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但沒想到,宮譽辛的煉丹之術遠遠在她之上,怎麼可能被她迷暈。

最後,林頌秋反被自己帶來的藥迷得七葷八素,與宮譽辛住得不遠的宗政御天听到聲響前來查看,見她身受媚藥,難受十分,便心生‘惻隱之心’,去隨便找了個男生來給她解了媚藥。

那媚藥含有一些忘情之藥效,事後林頌秋忘記了當夜之人,但是床邊有宮譽辛的衣物為證,便一口咬定了是宮譽辛將她擄去毀了清白,要他負責,還將此事傳得滿學院人盡皆知。

宮譽辛見她是一個女子,不好將事情挑破,留她一些顏面,反正他不久之後便要離開,便任由她胡鬧。

再後來,宮譽辛離開了聖光學院,回魔宗接任宗主,沒想到林頌秋還捂著大肚子找上了門。

全宗都是其中隱情,宮譽辛修煉寒冰訣必須處子之身,怎麼可能與她有孩子,皆是笑而不語,林頌秋跑了幾次魔宗,甚至連宮譽辛的面都沒見著,那孩子也不小心流了,便一直留在聖光之中。

听罷,宗政司棋還真是大開眼界,女人真是可怕啊!

一個萬草叢中過的鳳翔,就已經讓她夠驚奇的了,沒想到還有比鳳翔更強的女人。

這林頌秋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賤人啊!

噬天從一邊探出頭來滿眼的不爽——你侮辱了‘劍人’這個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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