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給你吧!我在航空公司上班,也沒多少機會穿,有很多都是以前買的沒穿過幾次,現在年紀也不適合穿了。」
南惠知道,寧非的衣服必定也都是價值不菲的。
她雖然並不見得想要,但是也不想拒絕寧非的好意。
接下,她道謝︰「謝謝你,寧非姐。」
「呵,沒事!」
寧非淡淡一句,又顧自己去看電視。
西博坐在她邊上,目光掃了一眼那袋舊衣服,眼神中,流露出了一分不悅。
南惠沒發現,寧非也沒發現,可是大太太發現了。
大太太的眼中,寫滿了不滿,前一刻對南惠還客客氣氣的,這一刻陰陽怪掉對南惠道︰「你寧非姐對你也算真好,這些衣服就算拿去賣也能頂你幾個月工資了。」
南惠被大太太莫名其妙的帶點諷刺味道的話刺傷了自尊。
這也就是她不喜歡大太太的原因。
從來的歇斯底里的,陰陽怪氣的,不知怎麼的就會把她得罪。
她就不敢在西老爺面前撒潑,連二太太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她多少苦頭。
南惠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難堪︰「哦,是的哦,呵呵,那我先走了,寧非姐,我走了啊!」
寧非對她友好的點了下頭,西博因為大太太的話讓南惠難堪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看著大太太︰「媽,我送送小惠。」
大太太臉色不大好看了。
顯然西博這是故意要和她對抗呢。
可是寧非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道︰「這麼近送什麼,這是我們家。」
不想挑起西博哥和大太太之間的戰火,從小到大西博哥為了維護她和大太太不知道吵過多少次嘴,南惠忙識趣的笑道︰「不用了,西博哥就三步路,我回去嘍。」
說完,不等西博起身,快速轉身,出了西家大宅。
一出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垮塌了。
大太太永遠在不停的提醒她,她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小丫頭。
有時候是無心的,有時候分明是有意的。
南惠捏了捏拳頭,一定要努力賺錢,要努力,要努力,買房子,搬出去。
她強大的自尊,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再也容不下別人一句兩句的刺激。
小時候可以忍氣吞聲,長大了就做不到了。
就當她是翅膀硬了,想飛了吧。
她要買房,接媽媽住到自己的家里,享清福。
*
寧非給的衣服真的很好,全都是國際名牌,大太太說的沒錯,如果賣掉的話頂她幾個月工資了。
寧非現在端莊典雅的著裝風格,讓人想象不到以前的她也愛穿那麼俏皮的衣服。
顏色都是鮮艷的,青春的。
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穿在身上,搭配上一雙隨性的人字拖,真的很瀟灑飄逸。
南惠很喜歡,卻把衣服小心的放到了衣櫃最下面。
她是個別扭的人,她明明貧窮,可是卻不想接受饋贈。
即便,這些饋贈里,並沒有輕賤和瞧不起的成分。
南媽媽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看書,就算是做了和經濟學無關的經紀人,她也不想放棄最初的夢想,如果有機會,她還是要考研的。
南媽媽拿進來一個水果盤,做到南惠身邊,臉有些紅撲撲的。
「小惠啊,媽媽和你商量個事情。」
南惠拿了一個隻果,放下水啃了一口,目光天真的看著南媽媽︰「還商量,媽媽你說就是了,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支持的。」
南媽媽臉更紅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開口︰「那個,媽媽,媽媽可能要去旅游幾天。」
「啊?旅游,好誒,媽媽你一輩子都在家里不出去,也該趁著年輕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南惠極力支持。
南媽媽的臉好像更紅了。
紅的可疑。
「媽,你怎麼了?」南惠伸手模模南媽媽的額頭,燙燙的,「你發燒了?」
「沒沒沒,小惠,媽媽明天去,報了個團,大概十天後回來,你要是回家的話,就自己買菜做飯,要是住在出租公寓的話,也要按時吃飯知道嗎?」
南惠甜蜜的靠在南媽媽肩膀上。
世上只有媽媽好。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記得拍照回來哦,對了,二太太給我的衣服,不然你選幾件去穿。」
南匯說著打開衣櫃,南媽媽一眼就看到了幾件新放進去的青春靚麗的衣服。
「新買的?」
「沒!」南惠笑笑,「寧非姐送到。」
南媽媽笑容燦爛道︰「寧小姐人很好的,昨天還給我送了一個保健枕來,說是她爸爸公司新研發的。」
對寧非,多了一分好感,媽媽喜歡的人,她也喜歡。
「嗯,她人很好。」
「媽媽不穿那麼漂亮的衣服出去,免得以為是富太太搶劫了,下午要下雨,你記得關好門窗,媽媽去午睡了。」
「嗯,媽,午安!」
「呵呵,丫頭!」
天氣悶熱,到下午果然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這樣的天氣,適合睡覺。
南惠在床上躺著看了會兒書,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坐著一個人,濕漉漉的。
她嚇了一跳,一看,居然是徹夜未歸的西爵。
「你干嘛你嚇死人了。」
她跳起來抱怨。
西爵眸子冷冷的看著她,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看著濕噠噠滴水的他,再看看打開的窗戶,南媽媽提醒她關窗了,她睡著就忘記了。
大概西爵是從那里爬進來的。
「你濕噠噠的這是干什麼呀,趕緊回家換衣服啊!」
「昨天去了哪里?」
他冷冷一句。
她一怔。
「干嘛我約會啊,你不是知道嗎?我和你說過的啊!」
他冷眸一挑,死死的看著南惠,忽然發了瘋一樣撲過來,將南惠撲倒在床上。
南惠驚的大叫,他一把捂住南惠的嘴巴。
「我允許了嗎?我同意了嗎?我開你工資你就要二十四小時為我服務,我昨天醉死在酒吧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在哪里?」
「唔,唔……」
南惠掙扎起來,他瘋了嗎?
他又喝醉了?身上酒氣這麼濃重。
「叩叩叩,小惠,是西博哥,方便進來嗎?」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似乎換回了西爵的神智,從南惠身上起來,他冷笑的看了一眼門口,兀自進了南惠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