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放下孩子,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天上有圓月高懸,清爽的晚風吹的人心曠神怡。閻冥澈雙手負後,氣定悠閑的呼吸著山間的小風。因為這些日子一直忙于對付顧沉衣,他已經好久沒有在夜間信步游走與林間了。
而在他們兩走出大概有五六米遠的時候,原本睡著的大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啼哭了起來。她的哭聲驚天動地,回蕩在整個森林的月復部處,也飄進了閻冥澈的耳畔。
閻冥澈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原本的好心情不知怎麼的突然在听到她的哭啼聲後,突然沉重了下來。他回頭去看,孩子像是感知到他的目光,「哇唔」聲更響徹了。
閻冥澈眉梢輕輕一挑,幽暗的眸瞳里閃過詭譎的黠光駢。
他真的要把孩子丟在這里嗎?
他心中突然涌起這個奇怪的念頭來。
青峰見他臉上似乎有躊躇之意,跟著閻冥澈多年的他,倒是難得開了竅,道,「皇上,其實屬下覺得您若是要報復尹清清和慕容冽塵,那應該當著他們夫妻兩的面再把孩子扔給凶獸,這樣的場面才能讓那一對夫妻兩記憶猶新。窖」
這一句算是在給閻冥澈台階下了。但閻冥澈蹙了蹙眉,硬著心腸道,「呵呵,朕可等不了他們夫妻,朕現在就要把自己受到的痛苦施加于尹清清和慕容冽塵的孩子上。」閻冥澈說完這一句話,又幽幽的瞪了青峰一眼,目光微閃,「青峰,你也別再勸了,朕的心意已決。」
青峰微微有些納悶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以他對皇上的了解。皇上越是強調的說行時,說明他真的不行了。同理,皇上越是說不要勸他時,說明這個時候做屬下的就越要勸他呢。
青峰輕咳了幾聲,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其實要報復尹清清和慕容冽塵,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的。把孩子丟下這里,孩子要是被野獸吃了,您也看不到,這樣的報仇方式總少了些快感。」
恰好這個時候,月亮躲進雲層里,整個天地間的光線都黯淡了下來。漆黑的幽光投射在他冷冽的俊臉上,青峰便看到了閻冥澈的側臉弧度變的不是那麼的緊繃,緊繃。
大寶的哭聲依舊不停的傳了過來。而在兩人談話間,黑暗中有幾點綠光幽幽閃閃,幾聲狼嚎從大寶的身邊傳了過來。
閻冥澈聞聲後,抬眸看過去,便見大寶身邊的綠光越來越多,不多一會兒,她便被整個狼群圍了個嚴實。
閻冥澈雖然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讓森林里的這些野獸將孩子吃掉,但親眼看到這樣一幕的他,卻根本沒有再多想什麼,他和青峰對視了一眼,兩人便沖向狼群處。
狼群本是畏光的,可眼看著已經快要吃到嘴里的美食竟然被人橫插了一道,這些狼群自然不滿,于是紛紛群起而攻之。
幸好兩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對付起這些狼來,倒也還綽綽有余。但即便這樣,兩人身上也還是被狼給抓傷了好幾道傷口。
最後,閻冥澈懷抱著大寶,往回走。說來也奇怪,不管這個孩子哭的多凶,可只要沾了閻冥澈的懷抱,她就立馬不哭了。
劉公公見閻冥澈他們回來時,懷里還抱著孩子,他半懸到嗓子上的一顆心終于又可以放回肚子里了。三人回到皇宮後,閻冥澈命令劉公公給孩子找了個女乃娘,等找來女乃娘,孩子又一翻折騰,等到天亮了,孩子才睡了過去。
劉公公看了看天色,知道這個時間點是該上朝了。只是閻冥澈這一夜都沒有合眼,現在又要直接去上朝。他怕他吃不消,閻冥澈卻並不把這個當一回事,喝了一點參湯,便去上朝了。
好不容易下了朝,就有太監來報,說孩子哭的厲害,無論女乃娘怎麼哄,她就是不听的哭。太醫也檢查過了,孩子並沒有什麼事情。
等閻冥澈回到寢殿時,小心翼翼的抱過大寶,大寶水汪汪的眼楮睜睜的看著閻冥澈,突然就又不哭了。劉公公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小孩,他忍不住又笑著奉承道,「皇上,看來這個小娃子跟你很有緣啊,只認您啊。」
閻冥澈俯下頭,在大寶粉女敕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小肉包被他這麼一笑,嘴里「噗噗」的吐出一些小氣泡來,閻冥澈看著這肉嘟嘟的臉,心頭一軟,又捏忍不住捏了捏小肉包的臉,一張冷冽的臉也被暈染的柔和了幾分。
在這之後,大寶便更加肆無忌憚的侵入閻冥澈的生活。除了日常的吃女乃問題需要女乃娘來解決,大寶幾乎一天到晚都要跟閻冥澈粘在一起。閻冥澈上早朝時,不帶她,她哭給他看。閻冥澈批改奏折時,不讓她窩在他懷里,她哭給他看。閻冥澈招幸妃子時,她哭給他看。
于是,自從有了大寶的存在,常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比如,某天閻冥塵正襟危坐的高坐在龍椅上,正和底下的大臣商談著大事。當文武百官因為意見不合,大吵時,屏風後總會傳來一陣清脆的啼哭聲。
劉公公這時候總會把大寶報給閻冥澈,有時候孩子拉拉尿,拉了屎,閻冥澈還會親自收拾。等好不容易的安撫好了哭著的大寶,他就干脆的抱著大寶,極為淡定道,「各位愛卿繼續說下去吧……」
皇帝抱著孩子上朝,這事情怎麼看都覺得太過的有悖常倫了,文武百官心里雖然這樣想,不過誰讓閻冥澈寵著那個孩子啊,誰敢在閻冥澈這個皇帝面前說不贊成的話,那就是找死啊。
不過也有好處的。以前的閻冥澈太過的冷酷無情,眾人上朝時,都是懸著一顆心,深怕惹怒了閻冥澈。但自從有這個孩子後,閻冥澈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對文武百官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森然,有時候滿朝的文武官員甚至還會看到閻冥澈摟著孩子,拿著他新長出來的胡子在那張稚女敕的臉上摩擦著,一大一小的兩人就會笑的跟傻瓜似的,看得底下文武百官一陣傻眼。
對閻冥澈來說,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被人喜歡的人。他的親生父母、他的養父母,甚至尹清清,他的人生里,一直在重復著被人拋棄的軌跡。但大寶不同,一旦他離開了她的視線,她就會哭、就會鬧。而只要他抱著她時,她便會咧嘴甜甜的笑著。他在這個小孩子的身上找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覺。再加上她是尹清清的孩子,雖然他心里仇恨著尹清清,可她孩子的五官跟她那麼像,看著她,有時候他就像是看到了尹清清。
而且他也知道,只要大寶在他的宮里,尹清清總有一天會親自來見他的。
這個孩子真的帶給他太多的驚喜了。
宮里的妃嬪知道閻冥澈非常看重大寶,便也想著法子來逗孩子開心,企圖通過討好孩子而變相的討好閻冥澈。于是,紛紛搜羅了一些好玩的物什,讓自己的奴才送過來。閻冥澈卻命人將那些妃嬪送的東西全部扔掉。
誰知道後宮這些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會不會起嫉妒之心,在送來的禮物中,做些手腳,來毒害孩子。他小時候就沒少吃過這些妃嬪的虧,現在他可不想自己的杯具在尹清清的孩子上再次的重蹈覆轍。
怎麼說呢,就是他可以欺負尹清清的孩子。但別的人要是敢欺負她的孩子,他就不會對他們客氣的。
他的這個理念很霸道,很無恥。可閻冥澈卻深陷在這份無恥中,難以自拔。
這一夜,月上中天,大寶已經窩在閻冥澈的大腿上睡的口水滴答亂流。劉公公端來一碗羊女乃,在親自試了毒後,他將羊女乃端到閻冥澈的案上。閻冥澈搖醒孩子,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的就把羊女乃給喝完了。
但半夜時,大寶不知什麼原因的突然痛哭起來。閻冥澈本來已經安寢了,可听到孩子的哭啼聲,少不得要起床,抱著她親自的誘哄著。要是平時的大寶,在閻冥澈的輕哄聲下,她會很快的睡著。可今夜,她不但沒有停下哭聲,到後面時,居然張著嘴巴開始往外「噗」吐出血水來,她小臉扭成一團,平日里總是喜歡亂揮舞的兩只藕壁也半垂了下去。
這樣的情形,讓閻冥澈一愣,隨即怒吼起來。
夜很深,後來有宮女回憶當夜的情況是,太醫院里的御醫被悉數的帶到皇帝的寢殿,後來皇帝還親自坐鎮,終于找到了陷害孩子的幕後凶手,宸妃。宸妃的家世很一般,父親只是禮部的一個無權無勢的官員,因為她的長相跟尹清清極為相似,加上她這人會經營,知道閻冥澈喜歡的是尹清清。她便事事都模仿著尹清清,這才讓閻冥澈高看一些。可以說,她是靠著尹清清,才一路爬上來的。
那一夜,閻冥澈親自的審問了宸妃,宸妃就被立即斬立決了。連她宮里伺候的太監和宮女,也被活活的杖打而死。
一夜之間,宮中便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眾人都沒有想到,原本在這宮中地位最高,又最受皇帝寵愛的宸妃會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而丟了性命。
也是從這件事情開始,後宮的那些女人都不敢再對皇上身邊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起謀害之心。閻冥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孩子三天,還在才恢復過來。這之後,他更是不敢放松,在大寶的事情上,凡事都親力親為。
宮中的事情閻夜錦也听說了,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能把他威武不能屈的皇兄給融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他終于進宮了。
「臣弟給皇兄請安,恭祝皇兄萬歲萬歲萬萬歲。」閻夜錦跪了下去,眼珠還偷偷的往上方瞧了瞧。他看到的就是閻冥澈拿著一個撥浪鼓在逗弄著一個小屁孩。
「起來吧。」閻冥澈懶懶的對閻夜錦道。
閻夜錦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又好奇的看向那個長的粉雕玉琢的小屁孩。結果他的注視引來大寶的不滿,大寶「噗噗」的吐了吐小舌頭,那模樣可愛至極。
閻夜錦便也腆著臉皮走上前,看到她粉女敕的肉包子臉,他忍不住就捏住了她的臉,滑膩的手感讓閻夜錦心里一漾,不由得變本加厲的又捏了幾下。
大寶「噗噗」的又朝他吐了吐舌頭,嘴里咿呀呀的發出聲音來。
「皇兄,她在說什麼啊?」閻夜錦好奇的問道。
閻冥澈勾著嘴角道,狎謔道,「她說啊,你個禽獸,快放開她的臉。」
禽獸?閻夜錦怒,想到這孩子的母親尹清清。當時他可沒少被尹清清佔便宜。閻夜錦心里嘿嘿笑了笑,覺得自己不能向尹清清報仇,但可以向她的女兒報仇啊。
這樣想著,他便十分「無恥」的又把他的狼爪伸向大寶,在她胖嘟嘟的臉上捏了又捏。大寶慘遭他狼爪的一番蹂躪後,她終于使出了她的必殺技︰哭!
她「哇唔」一聲,胖嘟嘟的小臉晴轉多雲,睜著水汪汪的眼楮朝閻冥澈哭訴著閻夜錦的暴行。閻冥澈趕緊排開閻夜錦捏著大寶的臉的爪子,嫌棄道,「瞧你把孩子都弄哭了,快滾下去吧。」
滾?閻冥澈對他這個弟弟雖然不是掏心掏肺,但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今天為了個小屁孩,他竟然對他用「滾」字。閻夜錦一身大紅色的錦袍不滿的抖起。
他郁悶的說道,「皇兄,她又不是你女兒,等她的親生父母找來時,到時候你還不是白替別人養孩子嗎?」
閻夜錦這樣的一句嘮叨話突然提醒了閻夜錦。他幽暗的眼神里閃過一陣的恍惚,陷入了沉思中。倒是大寶瞅見閻冥澈沉著臉,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她「噗噗」的從口里吹著小氣泡,張開兩只小手臂要閻冥澈抱。
閻冥澈將她摟在懷里後,她掙扎著她圓鼓鼓的身子,在閻冥澈冷冽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笑得格外甜。閻冥澈郁抑的心情陡然間又好了起來。
他抬頭瞪了閻夜錦,再次嫌棄道,「快滾,省得留在這里挑撥我們兩的感情。」
閻夜錦委屈的撇了撇嘴角,他發現一個對他來說很殘酷的事實。拼智商,他斗不過尹清清。拼親密度,他斗不過尹清清的女兒。他妖嬈的眼楮眯了眯,一甩袍袖,轉身離開閻冥澈的寢殿。但在此時,他的身後還能傳來一大一小兩人類似于鳥語的無邏輯對話。
他心里低聲嘀咕了,「傻寶!」
于是在閻冥澈和大寶這一對「傻寶」的襯托,閻夜錦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實在是高大英挺。他走出殿門口,迎著燦爛的陽光,心里還自我膨脹著呢。
出了皇宮時,閻夜錦坐著的馬車驀的一沉,閻夜錦下一刻就看到了抱住佩劍的遲以軒。遲以軒開口關心道,「那個孩子,沒事吧?」
閻夜錦傲嬌的咂了咂唇,「她的小日子過的不要太好。」
遲以軒無聲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話。馬車的車 轆從地面上碾壓過去,到了閻夜錦的王府後,遲以軒飛鴿傳書,寫了一封信到燕國。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可以說是她的世界。自從顧沉衣留下紙條帶走孩子後,她便和慕容冽塵商議,要帶著一些人潛入大辰國向顧沉衣尋回自己的孩子。
慕容冽塵本來是想跟著尹清清一起找回他們的孩子。可他現在是燕國新登基的皇帝。國事不穩,他一走,群龍無首,整個燕國就亂了。
夜深人靜時,慕容冽塵埋在她的胸前,他看著身下的女人,心里滿是自責。
「清清,你這一趟去大辰國,凶多吉少。要不這樣吧,你先幫我代看著朝堂,我帶人去大辰國。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帶回孩子的。」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和子女都不能保護好,這是懦夫的表現。尹清清已經跟著他吃了太多的苦了,他實在是不忍心再讓她冒險去大辰國了。
尹清清咬著唇瓣,直接拒絕道,「不行!顧沉衣帶走我們的孩子,分明是想用孩子來要挾我對付閻冥澈。你去了也沒有用。再說了,若是這個燕國沒有你鎮著,那些大臣根本不會听我的話。咱們一家人已經被推到了人前,一旦咱們失了勢,咱們一家都得淪為別人的階下囚。這大辰國之行,一定得我自己去。」
尹清清何嘗不知道慕容冽塵這是在關心自己,只是大辰國之行,必須她親自出馬。否則,顧沉衣還會耍別的花招的。
慕容冽塵握住尹清清的手,兩人十指交纏,他一臉憂色,「那,你到了那里自己小心,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抗。」他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又強調道,「我是你的相公了,就是你一輩子的後盾。無論怎樣,我們永遠都是要並肩攜手的走下去的。」
尹清清點點頭,主動的含住他的唇瓣。
月色朦朧,照亮了洞開的軒窗。
尹清清在第二天便跟慕容冽塵告別,帶著慕容冽塵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喬裝到了大辰國。顧沉衣是個狡猾的人,他擅于隱匿自己,故而閻冥澈的人到現在也還沒有找到他呢。尹清清他們只能大海撈針一樣,在大辰國里派人四處探听顧沉衣的下落。
顧沉衣在玩了五六天的躲貓貓的後,竟然主動派人來請尹清清了。他們約定相見的地方是大辰國一個富商在郊外的院子。
尹清清一行人是被蒙著眼楮帶進院子的。等她臉上的黑布被掀開時,她就看到了坐在虎皮椅上的顧沉衣。許久不見,顧沉衣倒沒有變多少,只是眼里的戾氣似乎比以前更凝重了。
他看到尹清清後,還勾了勾他薄涼的唇角,主動笑著打招呼道,「尹清清,好久不見了。你倒是越變越好看了。」
尹清清厭惡的擰了擰眉,對他這些恭維的話無視之。她只關心自己的兩個孩子,「顧沉衣,孩子呢?」
「別急嘛,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一個孩子了。」他說到這里,突然又玩味的笑著道,「哦,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須告訴你。我把你另外的一個孩子送給閻冥澈了。」
「顧沉衣,你混蛋!」尹清清驚聞此消息,臉色一白,閻冥澈跟他們有仇,他會真心的善待孩子嗎?如果她的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
尹清清不敢再往下想,她雙手攥成拳頭,譏諷的笑道,「顧沉衣,難怪你總是閻冥澈的手下敗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這樣的人注定登不上龍位的。」
顧沉衣兩只腳優雅的翹起二郎腿,听了尹清清的話,他吃吃的笑了出來。然後隨手往不遠處的地方一指,尹清清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不遠處熊熊火光映襯下,賀景年手中抱著一個孩子,而在賀景年的前面是一個鐵匠用來煉鐵的火爐子。火爐子上放著幾根燒紅的烙鐵。
賀景年見顧沉衣看過來,他便舉起那燒紅的烙鐵,要往孩子粉女敕的臉頰上貼去。懷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空氣中的熱浪,「哇哇」大哭了起來。
尹清清看到這一幕,嚇的兩腳一軟,回頭怒視著顧沉衣,「顧沉衣,你到底要我為你做什麼?」
顧沉衣笑了笑,從手里扔出一把劍,「尹清清,不想讓你的孩子出事,那就拿著這劍把閻冥澈的項上人頭給本王提過來。」
PS︰大寶和小寶,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個跟著閻冥澈吃香喝辣,一個就得遭罪,為小寶掬把同情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