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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天要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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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糯糯的聲音讓宇文驁的心都為之一顫.真沒想到.這個自己曾經在無意間救過的小男娃竟然會是他的親生兒子.而又有那麼多次.他們錯過了相認的機會.不得不說.那個小女人真殘忍.竟然將他的兒子藏了那麼多年.還允許他叫別人爹爹.他可是會吃醋的.要知道.他是多麼地渴望能有一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

負手立在門口的宇文驁沖雪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小家伙還以為自己眼楮花了.用胖乎乎的手揉了揉眼楮.再睜開時.那張俊美的臉還是在沖他笑.

「飛人叔叔.」小家伙樂了.邁著小短腿飛快地向宇文驁跑去.而後者蹲下了身.將他抱了個滿懷.

「飛人叔叔.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來找爹爹看病的嗎.」雪寶睜著黑亮的大眼楮好奇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雖然有半年沒見.但是他卻沒覺一點生疏.因為這個人曾經救過他.在他心目中.宇文驁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是一個大英雄.

宇文驁輕輕撫了撫他黑亮的頭發.微笑道︰「每天有很多人來找爹爹看病嗎.」對于他喚晏祈「爹爹」他還是有些在意的.但是晏祈為了救沈元熙已經……所以他對晏祈更多的是感激.畢竟這麼幾年都是他在照顧他們母子倆.

「是啊.但是爹爹不在.他和娘親都出去好幾天了.雪寶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說到無故失蹤的爹娘.雪寶委屈地噘起小嘴兒.他又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宇文驁眼神一黯.心中的愧疚無力之感讓他分外難受.他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溫聲道︰「你爹娘有事出去了.他們叫我來接你去宮里住幾天.你願意跟飛人叔叔走嗎.」

「宮里是哪里啊.」雪寶好奇地眨了眨眼.對于一切他沒听過的東西他都有興趣.

「宮里是叔叔住的地方啊.那里很大.很好玩.還有很多好吃的.」

宇文驁說的都是小孩子最感興趣的地方.果然.雪寶一听眼楮都亮了.但是隨即他便垮下小臉搖了搖頭.道︰「我不去.」

「為什麼.」

「娘親告訴我.不可以相信陌生人說的話.」提到娘親.雪寶滿臉的嚴肅.顯然.娘親對他來說就是最高的存在.雖然他很喜歡飛人叔叔.但還是不能跟他走.因為他是陌生人.

「陌生人.」一听到這個詞.宇文驁無奈地苦笑.自己這個親生父親作為一個陌生的存在.還真是悲哀.不過這孩子很聰明.也很乖.宇文驁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贊賞道︰「對.你娘親說得很對.你也做得很好.但叔叔不是陌生人.是你爹娘的朋友.你想不想見你爹爹.他現在也在宮里做客喲.你一去就可以見到他.」

「真的嗎.爹爹也在.」一听說晏祈也在.小家伙的臉上就閃過一絲猶豫的神色.他蹙著眉頭在認真地思考是該听娘親的話呢還是去找爹爹.那小模樣可愛極了.同時也和宇文驁小的時候像極了.宇文驁看著他.只覺一陣恍惚.二十多年前.他這麼小的時候也是不懂憂愁.貪玩極了.但雪寶明顯比他那時候成熟一些.若是加以培養.定是最佳太子的不二人選.

他點了點頭.舉起手.認真地道︰「我發誓.騙你的話是小狗.」

聞言.宇文驁身後的弒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想到平時嚴肅得像誰都欠了他銀子的皇上在小孩子面前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就算在長公主面前.皇上也是一個嚴父的形象.果然是父子心性啊.娘親不同.待遇都不同.

雪寶還是有些猶豫.他看了看身後正好奇地盯著這里的小伙伴們.指著他們問「那他們呢.他們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玩.」

「這……我若是將他們帶走.他們的爹娘也會擔心啊.不過叔叔答應你.如果你想念他們了.叔叔一定會派人接他們進宮里陪你玩的.」

「真的啊.那霜清姨姨也一起去嗎.」

「嗯.一起去.而且你寅時姨姨和紙硯姨姨也在宮里哦.這樣你就不愁沒人陪你玩了.」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們趕快去宮里吧.」說服這個小家伙可是不容易.但好歹他終于可以將他帶進宮了.畢竟這里沒人保護會.他已經查清楚.那夜襲擊沈元熙和晏祈的人是秋兆基派的.若是讓雪寶繼續留在這里.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溫暖的大手包裹住雪寶胖乎乎軟綿綿的小手.一大一小朝著馬車走去.夕陽中.宇文驁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

一陣顛簸.沈元熙在迷糊中醒來.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天.因為她的眼楮一直被蒙著.所以她一直生活在黑暗里.馬車似乎停了下來.她動了動被顛簸得酸痛不已的身子.側了側身.這時她听見外面那幾個綁架她的沛國殺手的咒罵聲.大意她听得懂.好像是說前面設了關卡.要對來往的人一一檢查.

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可以想見.宇文驁一定派了大量的人在找她.即使這幾個殺手全部挑很偏僻的路走.但要回到沛國.路途遙遠.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帶走.也不是容易的事.只可惜那麼多個關卡這些人都順利地通過了.她也並沒有逃離魔掌.只因為這些人很聰明.給她喂食了一種藥.讓她的聲音變得粗噶難听.就像老婆婆一樣.他們還將她化裝成一個滿臉黑斑眼楮又瞎的老嫗.別說那些拿著畫像找她的人了.就是讓宇文驁親自站到她的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她來.

以她的計算.若是不出意外.路過這一個平河郡.再走不到半日的時間便是沛國境界了.到時候她就真的月兌離了宇文驁的勢力範圍.他要再想救她.難如登天.所以.這是她最後一次逃月兌的機會.若是錯過這個時機.她落到了秋兆基的手里.以他的小肚雞腸.再發現她不是劉雨晴.因而對他沒有大的作用.他定不會饒了她的.

心里盤算好了要拼死一搏.沈元熙模了模身邊已經發酸發硬的饅頭.抓來狠狠地啃了兩口.補充一力.

果然.外面的士兵要求要來搜查一下馬車里面.殺手中有人精通雲晉的語言.「大爺.大爺」地好話說了一堆.還想賄賂士兵.不過那些人根本不買他的賬.還是堅持要檢查馬車里面.那些人無奈.只得讓他們檢查.

沈元熙見機會來了.等馬車門被打開的時候.她正要開口向他們求救.可那些士兵根本就沒多看一眼就把門關上了.她听見他們不耐煩地抱怨道︰「這里面什麼這麼臭啊.」

「哦.老母癱瘓多年.大小便都在車里.我們幾個做兒子的也不好照顧.正想帶她去沛國看大夫呢.還打算在前面雇個人替她清理一番.讓官爺見笑了.」

聞言.沈元熙欲哭無淚.她真想大喊救命的.可是嗓子疼得厲害.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用說.他們放在她食物里的藥又加重了.她現在連粗噶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那些士兵聞言.也不想再多做糾纏.任他們怎麼想也不會將畫像上那般美貌的年輕女子與車里那個臭得令人作嘔的老太婆聯系起來.

士兵們很快放行了.那些殺手道著謝趕著馬車離開了.沈元熙徹底絕望.這是天要滅她麼.一離開雲晉.她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腦中一一閃過雪寶、宇文驁、和晏祈的臉.她絕望地流下了最後一行淚水.

她模索著.因為雙手被綁著.她行動不是那麼自如.不過她早就將簪子藏在了坐墊下面.因為她做好了打算.若是在離開雲晉前都還沒有被宇文驁的人找到.就用簪子自殺.不是她不想活.只是她不想被侮辱和死在別國.那樣.她寧願自裁死在雲晉.這樣她的靈魂也許還找得到回家的路.

舉起簪子.她深吸一口氣.將鋒利的簪頭對準了自己手腕的動脈.舉起.正要刺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怎麼.有可疑的人嗎.」

听到這個聲音.沈元熙的手一頓.她猛地抬起頭.將臉轉向了聲源處.如果她沒有听錯的話.這個人就在距她一壁之隔的外面.雖然她有五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了.但是他的聲音識別度很高.她不會听錯的.是他嗎.她的內心重新燃起希望.

「啟稟平王.目前還沒發現可疑的人.」士兵恭敬地稟報.

平王……平王.是宇文琰.

她怎麼忘了.五年前宇文琰被分封到偏僻的平河郡.那麼這次皇令傳來.理應由平王監督執行的.宇文琰在這里.就在離她不足寸步的地方.

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沈元熙瘋狂地用肩膀去撞擊馬車門.馬車開始劇烈地顫動.而這也終于引起了宇文琰的注意.他一點那馬車.懶懶地問道︰「這怎麼回事.里面關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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