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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穎最怕她這樣安靜的模樣,越是靜,越是代表著堅持,她這樣靜靜的望著他叫他心里不安,眼神如同望一個陌生人,「媽的話你不用太在意,我早已下定了主意,我不會再讓你走了。舒僾」

曼明推開他,「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說。」趙承穎緩下神色,有些失落,「什麼事?」曼明走到一旁,背對著他道︰「東晉軍有個人現在你們手里扣著,我希望你能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你就為了這個才來找我?」趙承穎冷笑,「是雷宇痕讓你來的罷?」許曼明懶得解釋,只道︰「我知道我不該插手軍事,可是有個人情我不得不還,你就當是幫我最後一次。」趙承穎想都沒想的道︰「別的都行,這件事恕我不能幫忙。」

他如此絕斷的拒絕,曼明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听他這樣說,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趙承穎一把拉住了她,「曼明,再談談。」

曼明沒轉身,「除了這件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不幫我也不強求,請趙督軍放手。妾」

趙承穎看著她,慢慢松開手,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掉,心里像壓了塊石頭,沉得喘不過氣,他終究是留不住她。

李貴兒走進來,一路朝後望著那個走出去的身影,默然來到趙承穎身邊,「督軍。」

趙承穎語氣不佳,「事情辦得如何?墼」

李貴道︰「今天晚上就轉移到承州,那邊都安排好了。」

趙承穎恩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李貴站了一會,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道︰「督軍,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承穎斜他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下,「當講不當講的你都開口了,說罷。」他側了身,閑望著窗外花園里,靜恩哭著抱著曼明不撒手,心口發疼。

「我們排察他在這邊活動範圍跟接觸的人中,好像有少女乃女乃。」

趙承穎回過目光,望著他,「曼明?」

李貴兒點點頭,「是,線人說少女乃女乃半個月前就在找這個人,我們抓住他不過才三天時間,這樣的話,那夫人跟他是早有聯系的。」

趙承穎道︰「少女乃女乃找他有什麼事,查清楚了嗎?」

「沒有,只是查出少女乃女乃在英國時雷宇痕一直跟美國有通信,督軍,看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趙承穎皺著眉不語,李貴道︰「張帥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現在正派人徹查,要不要阻止?如果他有意在少女乃女乃頭上安個罪名的話……」

趙承穎擺擺手,「不用管,派些信得過的人暗中保護少女乃女乃,不容出差錯。」

「是,」李貴道︰「我已經叫人將轉移到承州的消息放了出去,想必他們會派人去營救,到時候我們一網打盡。」

趙承穎興趣少少,擺手道︰「你自己看著辦罷。」目光一直追隨著窗外身影,李貴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識趣的退出去。

張媽在花園里抱住哭成累人的靜恩,「靜恩乖,媽媽去去就回來。」

靜恩只是不听,一個勁兒的哭,張媽將她交給女乃娘抱走,自己回走了兩步,看見柱子後頭的人影,停下來,叫道︰「阿蘭,你在那里兒做什麼?」

阿蘭從柱子後探出張臉來,慢慢走出來,「張媽,我……我沒事。」轉身飛快走開。張媽疑惑的看著她,「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自從知道許曼明回國,阿蘭心里一直不安,從前做的事就像影子一樣,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家里的電話是不敢再用了,瞅了個沒人的時候她從家里出來,拐了好幾道街,找了一家郵電局借電話給大宅那邊撥了電話,憶妃拿起電話,左右看看無人,壓低聲音對那頭道︰「怎麼樣?媽今天過去了還順利嗎,許曼明走了沒有?」

阿蘭道︰「看樣子她不會輕易就走,加上少爺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姨女乃女乃,你要盡快想辦法,我不能再幫你了,那個法子再用就被發現了,少女乃女乃人聰明,英國醫學又發達,怕是早就懷疑了。」

「不行,阿蘭你得幫我最後一次,我都努力這麼久了,好容易把她趕走了,我不能前功盡棄。」

「姨女乃女乃,您還是想想別的法子罷。」說完不等她再說就掛了電話,憶妃拿著听筒,無措的站在那里。

張玉茹下樓來,看著她道︰「做什麼呢?」

憶妃不知道方才的話她听去多少,心里不安,忙將听筒掛回去,「沒什麼。」轉身就要上樓,張玉茹眸子一轉,叫住她道︰「等等,我有話問你。」

憶妃停下來,「什麼話您說。」

張玉茹一改往日厭惡神色,和言悅色的道︰「我進門晚,一些事情不知道,妹妹跟在承穎身邊久了,想必是知道許曼明的。」

憶妃抬頭看了看她,復又低下,「知道。」

張玉茹嘆息一聲,略顯無耐的道︰「你也知道,我嫁進來全是看在家族利益上頭,我們姐妹平時同在一個屋檐下,姐姐我偶爾說些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怎麼會,少女乃女乃多心了。」

「沒有就好,我想你也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何況我們現在站在同一條船上。」

憶妃又看了她一眼,「新少女乃女乃說的什麼意思,我听不懂。」

張玉茹冷笑,「你是聰明人,許曼明回來,對你對我都沒好處,不如我們聯手將她趕出去。」

憶妃不是沒想過這個法子,只是現在經她說出來,看著她那雙閃著精明的光的眸子,總覺得背後藏著巨大的陰謀,憶妃遲疑了,她知道,就算她現在跟她聯手一起將許曼明除掉,可是,張玉茹事後是不會領她的情的,事情成功還可,若不成功,說不定還會嫁禍于她,她不能答應。

「新少女乃女乃抬舉我了,那邊的少女乃女乃本就沒有離婚,她回來也是正常,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張玉茹本想拉攏,沒成想她這副態度,當即拉下臉來,「別給臉不要臉。」

憶妃低著頭不說話。

張玉茹煩亂的擺擺手道︰「下去下去,一副死人樣,看著就叫人心煩。」

憶妃福了福身,轉身退下。

張玉茹心里煩,踩著高跟鞋一路出去,「真不知道這個時候爸又抽什麼風,非要叫我回去。」

「老爺電話里說有急事,肯定是要緊事,小姐還是回去走一趟罷。」玫瑰提著禮盒小跑的跟在身後。

張大帥府上樓閣高築,遠遠望去氣宇軒昂,車子穿過重重崗哨,直開進去,在正門口停下,張玉茹下車來,已有佣人迎出來幫著拎東西。

玉茹進門換了鞋,把包包扔給底下人,問︰「爸呢?」

「老爺在書房。」

玉茹上樓,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門道︰「爸。」

張忠良伏在書桌後看一份加密文件,見她進來,用東西將文件壓住,起身走過來道︰「你回來啦。」

張玉茹在沙發上坐下,順勢將腳翹到茶幾上,一副沒精神的樣子,煩悶的道︰「什麼事非要叫我回來。」

張忠良斥道︰「都嫁人了還這副樣子,不像話。」

張玉茹收回腳,依舊興致少少。

張忠良嘆了口氣,說道︰「你呀!還是老樣子,有什麼心事全擺在臉上,都是你媽慣的,在家里還好,到那邊人家怎麼肯容忍你,只會覺得我們教養無方。」

「您放心,她們才不在乎你女兒有沒有教養,那家子根本就是白眼狼,還有趙承穎,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您放在眼里。」

張忠良冷笑,「那個兔崽子,狼子野心,早兩年他羽翼未豐,對我還算尊敬,這兩年越發不像樣,我也是時候給他點顏色瞧瞧了,好讓他知道,若不是我,他的督軍之位豈能坐得穩。」

到底是丈夫,听到他這樣說,張玉茹擔心的道︰「爸,您打算怎麼做?您可不能太過份,他那個人就是那樣,驢脾氣又不听勸,您當初不也說,就喜歡他這份野心嗎?」

張忠良看著女兒發笑,「你呀,還是心疼他不是。」

玉茹臉上紅了紅,別過臉道︰「我哪有。」

張忠良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他上下細細瞧著她,「怎麼不開心?」

玉茹抽著臉悶悶的道︰「爸,他前面那位太太回來了。」

「你說誰?許曼明。」

張玉茹點點頭,驚訝的看著他,「您怎麼也知道?看來只有我一個是傻子,大家都知道她回來了,都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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