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家熠弄了一大桌的菜,也難為他忙活了大半天。周沫吃得興怏怏的,味道還成吧,反正她是做出來這些花樣的,只是亂七八糟的零食給胃里塞滿了。
「我後天上午九點走,大概是晚上到那邊,那邊那時候就是早上。」頓了下,閩家熠看她︰「周沫,你去送我唄?」
二爺主要是想給別人秀秀他老婆,誰讓他們那一群老爺們兒光棍兒的不少。
周沫抬眼看他,有些發愣,「忙。」沒空。
二爺泄氣,好吧。老婆也該藏家里不給別人看,反正結婚時候人都見過了。周沫放下筷子,閩家熠很有意見︰「怎麼不吃了?不合口?」
「不是,飽了。」周沫說,是真吃好了。
閩家熠抽了下眼神兒,自己撿著菜大口大口嚼著,抬眼說︰「沫沫,回天中午回家吃頓飯,周末就不用回去了。」
他想著還是他在的時候回閩家比較好,她一個人回去他總有些不放心,因為老大回來了。周沫他相信,可老大他不相信,老大那人,別看平時一副溫文爾雅的紳士作風,其實那心計較著呢,老大那人是小時候誰對不起他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那樣的人,搶了他老婆,這麼大一茬兒他能就這麼算了?
「明天我有排練。」周沫立馬說,這是真的,上午下午都有。
「我去接你,就中午吃頓飯。」閩家熠在結婚前是從來不會想著放假了要回家一趟,可這不是得為周沫考慮?他多半時間不在家,還是希望閩太能對她好點。
「不要,別,我自己回去吧。」她不可能讓他出現在話劇院,這人一出現,她還隱什麼婚呀?閩家熠說要低調,全世界人都得知道。
閩家熠點頭,晚上二爺關著房門在屋里坐伏地挺身,完了後快速的沖了個澡,出來時候竟然抹上了層油,湛亮的結實身軀肌肉噴發,肌理塊塊分明,發達的肌肉沒有肌肉男的恐怖,憑空添了幾分性感和蠱惑。閩家熠就在腰間圍了條毛巾,還滴著水的頭發就那麼濕噠噠的頂在頭上,輕輕撥了下,自信滿滿走房間。
是的,二爺這就是想色誘周沫來的。踩著拖鞋走周沫房間跟前,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門進去了︰「沫沫,我進來了。」
周沫在練瑜伽,懶懶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做自己的。
閩家熠怕她沒看到,直接走進屋里去,就往她跟前湊︰「沫沫,我背上的傷得上藥,你給我隨便抹點兒上去,得空不現在?」
周沫平穩的吸氣吐氣,愣是當著二爺的面把一套動作練完了才看他,從地上站起來,皺著眉看他,眼神就跟看到臭水溝似地有那麼幾分嫌惡,冷聲道︰
「閩家熠你暴露狂啊?」
閩家熠挺了下挺闊的胸,往她身上上下瞄來瞄去︰「沫沫,你是不是要沖涼?」
周沫回頭沒好氣的瞪他,冷冷出聲道︰「閩家熠,收起你那些不良思想,你要敢動什麼歪腦筋,我們就離婚!」話落又補充了句︰「三千萬一分不退!」
閩家熠臉色黑了黑,往她跟前湊,難道她就沒看到他健美如斯的好身材?她就一點兒沒那想法?閩家熠跟著周沫走,周沫當下把人推了出去,關上門順帶反鎖上,自己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閩家熠那邊踫了一鼻子灰還沒死心呢,回頭又去做了幾個伏地挺身,他對自己身體可是相當自信的,可她怎麼就不帶正眼兒呢?
周沫從浴室出來,閩家熠竟然又進來了,手上拿了塊牌子掉身前,牌子上寫著三大大的黑體字兒「求撲倒」。
周沫一張臉全黑,直接無視,當人透明的從他跟前走過。坐化妝鏡前,撕了張面膜敷臉上,完全不帶正眼兒的看他。
周沫拿了本今夏時裝的雜志閑閑的翻看著,閩家熠湊她跟前,拉了另一張椅子坐下,說︰「老婆,老公我馬上要去南非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走之前你就不能給我個念想嘛?好歹我們也夫妻了一場,我要是一去不回,怎麼著咱們也是做了次真夫妻你說是不?」
周沫總算抬眼看他,臉上表情被面膜紙擋住了,倒是眼神頗為冷淡,說道︰
「你要是真一去不回,那就更不能了,好歹我也能干淨的改嫁不是?」
閩家熠暗暗咬牙,沒良心的白眼兒狼,心想著就還能干淨的改嫁?幾年前就被他撲了,魂兒都是他閩家熠的,想改嫁?沒門兒!
「好,我一定留著命回來做。」閩家熠亮出一口白牙,笑得嘴都列耳後根了。
周沫撐開眼,啥?閩家熠當即立馬抓住她的手笑著說︰「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答應過的可不能反悔,老婆,等我回來咱們就辦正事兒。」
「什麼呀?我哪有答應你什麼?」周沫有些火大,扯了面膜瞪著他怒道。
閩家熠猛地抱住她,薄唇往她脖子上啃,急聲而出道︰「那不然就現在,好歹我娶的是老婆,不是抱枕,能抱不能用。哪個男人也沒有我這麼可憐的,天天被老婆趕下床。」就算是老大,也不願意對著她能看不能吃。
周沫急了,推著他的手,又推他的臉︰「閩家熠你什麼意思?你放開我,你要是發禽了我給你找女人回來,你盡管發,不準踫我!」
閩家熠听她這話有些火了,「嗖」地立起來,伸手兩下扯了身前的紙牌子,赤身**的立在她跟前,步步逼近,臉色駭人,怒道︰「周沫,你听听你那些話是老婆該說的嗎?出嫁從夫你懂不懂?要給我找女人?我要找女人還娶你干什麼,擺家里當花瓶?這也不準那也不準,你要弄清楚,你現在是我閩家熠的老婆!」
「是你自己搶婚,你以為我願意跟你結婚?」周沫吼回去,撐起身又被他壓回去,沈祭梵俯身靠近她︰
「周沫,別忘了,就算搶婚,你現在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三千萬你收了,證兒也領了,婚禮也辦了,你再有意見也沒用。你看清楚事實,老子這是軍婚,別想著湊合著跟我過一兩年就從我身邊溜走,你要想進里面蹲著你就那麼做。」
周沫氣得臉色臉色發白,咬牙,她還就是那麼想的。軍婚雖然受法律保護,可也沒有死規定不準離,抿緊了唇瞪著他。
閩家熠埋頭,在她唇上親了下,道︰「沫沫,我想對你好,可你也要體諒我才是,我沒那麼壞,我也能做好人。我軍人,保家愛國是我的指責,你不信我嗎?」
信你才怪了,周沫扭頭撇開,良久,吸口氣說︰「今天不舒服,等你回來吧。」
「好。」意外之喜,閩家熠立馬笑了,剛還陰沉的怒氣瞬間飛散,拉著椅子往她跟前坐,拉著她的手說︰「好好,我等你,不對,你等我,我一定完好無損的回來。」強生健體,好好伺候你。
周沫坐了會兒,推開他的手起身去衛生間洗臉。其實知道這事兒躲不過,躲了這麼久遲早要面對,只是心里有陰影,一想就覺得恐懼,所以她不敢想。
*
周甜甜回周家時候把從閩太那拿的鐲子給了周氏,周氏帶著反復的看,覺得真行,自己生的女兒那就是不一樣。
「我就知道我們家甜甜是有福的,比周沫那死丫頭有福氣多了,看看我們乖女兒,哎呦,真是,想死媽媽了。」周氏拉著周甜甜笑得合不攏嘴,完了後又說︰
「周沫結婚那天,我見李夫人也給周沫帶了個鐲子,一看那顏色就知道是上等貨。我就在想啊,哪天我要是能沾我女兒的光有對玉鐲子帶,我這輩子也值了。」
周甜甜扣著指甲,她其實不喜歡這個顏色,覺得太素。可好媳婦好妻子不能太招搖,只能將就著這個。听她媽那話,不大耐煩︰
「媽,你就那點兒想法啊,往後這些東西你要多少我給你買多少,周沫那算什麼呀?這可是我婆婆送我的。」閩太是給了她一對,不過那對她自己收起來了,這對是閩太首飾盒里的,明顯比起她那對要差上許多。
「是是,我女兒是誰啊,閩家大少女乃女乃。」周氏心花怒放,臉都笑爛了。
周甜甜下意識覺得她媽膚淺,以前是沒覺得,現在自己檔次品味都高了,當然看不上她媽這一流的了,給她媽留了些錢,準備走。
周氏拉住周甜甜說︰「你公司的債,讓大少爺說說話吧,如今都是一家人了。」
周甜甜立馬吼起來︰「那怎麼行?」閩家曋要管他們家事那才怪了,他們之間不過是利益,閩家曋就算要幫,拿出去的錢肯定也是從她的三千萬里扣,她傻的呀她?
「不行,媽,我跟你說絕對不行!我听說閩家老二跟周沫結婚還是給了三千萬,她怎麼說也是大女兒,家里的債讓她還是天經地義的。媽,你別打我老公的注意,我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你讓爸跟周沫要去。」周甜甜怒著臉說完就走了。
周氏後面喊了幾句人沒听,周氏想了下,說得也對,讓大少爺拿還不如找周沫。甜甜的錢就是她的錢,留著給她養老啊,周沫那錢反正也是白來的。給家里還債那就是天經地義,誰讓她跟周正都佔了大?
周甜甜回到閩家就听下人在咬話︰「二少女乃女乃回來,夫人準備給少女乃女乃幾樣首飾,早上問起我的意見說給什麼好呢。」
「周小姐啊?我之前不是听說夫人早就準備好要給周小姐一對鐲子嗎?」
「听阿梅說夫人已經給大少女乃女乃了,夫人這正愁要給什麼呢?」
「我想夫人應該會把那顆南洋黑珍珠送給少女乃女乃吧,據說那可是錢都買不到的寶貝……」
周甜甜從一側走過,周沫回閩家了?頓了下,黑珍珠?不會是她拿走的那顆吧?周甜甜當下有些慌,她拿走那顆珠子也只是因為很少見那麼大個兒頭的黑珍珠很少見,不會那麼巧是老太太要準備給周沫的吧?
周甜甜進了大廳,閩家人都在,連老爺子都回來了,閩家曋也在,周甜甜愣了下,難道說今天是閩家什麼特別重要的日子?可閩家曋給她的資料上沒寫呀。
「爺爺,媽……」轉向閩家熠和周沫︰「小叔,姐。」
這稱呼喊得,挺亂的。周沫笑笑,倒是挺詫異周甜甜忽然跟變了個人一樣,無論穿著打扮和說話語氣都跟她不認識似地。
閩家熠沒抬眼,一直看著周沫,抓著她的手毫無避忌的握著,低聲笑了句︰「老大那眼光,真是……怎麼說呢,鮮花摘不到,也不用自暴自棄扯一把狗尾巴草呀,這要帶出去,壞的還不是閩家的名聲?」
周沫扭頭看閩家熠,好吧,她就是小氣了。大度的妻子應該在這時候制止閩家熠的冷嘲熱諷,可她心底偏偏覺得閩家熠這話說得好,真是說到她心坎兒上了。
閩家熠那聲音不大,可足夠大家都能听到。弄得溫婉賢淑的周甜甜滿臉尷尬,憋著一口氣想噴回去,可又不得不顧及自己好媳婦的面子,愣是給忍下去了。
閩太看不過去,低聲道︰「家熠,你注意著點言行,對你大嫂客氣點,都已經結了婚的人,還那麼沒規沒距的。」
閩家熠笑笑,「哎呦,媽,你知道我這人最實在了,說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真話。成,既然這家里連句真話都不能說,那我往後就閉嘴,不說了。」
閩太看著他,無奈的搖頭,老爺子看了眼周沫,老實說他對周沫沒什麼好感覺,只是覺得跟老二算是搭,畢竟周沫母親是出自李家,閩家熠的前途雖然不一定能靠著李家什麼,可畢竟李銘是現任國防部的部長,算是個比較硬的後台。
「老二小子,你少說一句。」老爺子出聲道。
周甜甜默默的做到閩家曋一邊去,三三兩兩說著話。周甜甜自己上樓了,沒多久給周沫發信息讓她上樓。
周沫想了想,閩家人說話她也插不上話,就起身上樓了,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