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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天祁子的警告

仙劍宗,藏書閣。

「輕身決?」藍衣少女一只手里抱著一堆玉簡書籍,縴細的十指從書架劃過,停在一本破舊的書旁,「這種法訣用的到麼?」

凝眉深思,她還是將這本書拿了下來,喃喃自語到,「不管用不用得到,技多不壓身,還是學了吧……」

在少女旁邊,還有幾個身著灰袍的男男女女,不時對她投以好奇或是疑惑的目光。也難怪少女會惹來這麼多的審視,腰間掛著內門親傳弟子的令牌,卻跑到記名弟子才回來的藏書閣的最底層,不惹眼才怪。

「清潔訣?嗯,這個也要看看……」少女拿著一堆的玉簡和古書,在其他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下踏出藏書閣。

「天璇師妹已經找好了?」少女還沒走出兩步,身側傳來熟悉的男聲。

轉頭看向來人,少女唇角微彎,「原來是蕭師兄啊,任務已經完成了?」

「還好,差點沒把小命丟在那兒。」白衣男子上前接過她懷里一大摞的玉簡書籍,隨意掃了一眼,了然笑道,「天璇師妹進步很快啊,已經開始練習法術了。」

「也只有蕭師兄會這麼說了。」少女,也就是已經十五歲的溫文卿,嗔了他一眼,「像是天儀師姐,她可沒少因為這件事笑話小妹。」溫文卿也知道自己悟性不佳,所以只能課余時間開開小灶,笨鳥先飛了。

天鶴子溫和笑笑,不客氣地揭人短,「你也不用听她的話,想當初她比你可是差多了。也就現在教教你,等你再過幾年,她這個臨時‘師傅’就該光榮卸任了。」

「天儀師姐哪是小妹可以超越的……」搖搖頭,溫文卿對自己的信心不是很大。若是不依靠丹藥,單純憑借自己的天賦,想要做到天鶴子說的地步,很有難度啊。

「你也用不著灰心,有志者事竟成。」天鶴子安慰道。

「對了,蕭師兄……」溫文卿突然來了精神,略帶緊張地詢問道,「都這麼久了,三師兄還不能回來麼?」

一年多前,君無憂將她交付給天儀子,自己跑去做宗門任務。後來溫文卿才從天鶴子口中知道,君無憂接下的任務難度很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

天鶴子搖搖頭,卻不忍看到她露出失落的表情,當即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很安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估計也快回來了……」

但是天鶴子沒說的是,這個任務的時間其實只有三個月,任務內容是搜索兩名在凡俗世界為非做歹的鬼修。若是運氣好,三月一過,什麼事也不會有,若是運氣不好……那就像君無憂一樣,下落不明了。

「嗯,三師兄會平安回來的。」溫文卿堅定地點點頭,綻放出的明媚笑顏讓人不禁會心一笑。

「嗯,一定會平安的。」天鶴子重復一遍堅定了溫文卿的信心。內心盤算著要不要回去問問新一批搜索歸來的弟子,這個君無憂到底死了沒。

雖然他和刀鋒山的那幾只相看生厭,但是對這個毫無心機城府的天璇師妹,他還是十分喜愛的,甚至還有一些自己難以言喻的情愫。

「為兄送你回去吧……」雖然溫文卿已經可以勉強使用飛劍,但是不牢靠,容易「墜機」。

溫文卿剛想答謝,一只手臂突兀從後頭拽著自己,地將自己拉到一旁,「這個倒是不用了,怎麼說她也是我送來的,自然該我送她回去。做事總該有始有終才是。」天祁子呵呵地笑著,擋住了天鶴子的視線,「那些東西就不勞天鶴子師兄拿著了,還是交給我吧。畢竟還是我和天璇師妹熟悉一些。」

說完,笑眯眯地接過那摞玉簡書籍,意味深長地說道,「哦,對了天鶴子師兄千萬別嫌我多嘴。這人吶,還是不要肖想自己不該肖想的東西。君師弟離去前可是囑咐過了,讓我防著你。」

天鶴子被人這麼搶白,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溫和的笑容微微僵硬,「天祁子師弟,你這話從何而來?莫不是故意挑釁?」

「是不是挑釁,你以後就會知道。若是還不明白,回去寫封信回家,你不就知道了?哼!」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還想坐享齊人之福?

見他鬼的齊人之福!

于是,完全不了解真相的天鶴子又莫名其妙地被天祁子記恨上了。

溫文卿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被天祁子一個嚴厲的眼神將話逼了回去。

最後,她只能干巴巴地說,「蕭師兄,那小妹先告辭了……」

「嗯。」

……

「生氣了?」天祁子收起方才的嚴厲,笑著揉她的頭發,「因為我又給蕭左鶴難堪?」

「沒有生氣,只是不理解師兄為什麼總是喜歡針對蕭師兄。」兩人一見面,總是少不了口角之爭。

天祁子聳聳肩,又拿出糊弄人的借口,「我看那個偽君子很不爽,他舒服了,我不舒服。相反,他不舒服了,我就舒坦了。」

「噗嗤!」輕笑一聲,不論听幾次,對于天祁子的理由還是覺得搞笑,「天祁師兄還真是小孩子氣。」

「也許吧。」無所謂地咬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枕到腦後,「反正我和他天生八字不合。」最初針對他是因為曲佑炆的事情,後來針對他那可是自己的意願。不是說天鶴子為人不好,而是他的性格有些懦弱,容易受到外界特別是家族的影響。這樣的朋友,不牢靠。

同樣的,這樣的人可以當成是仰慕的對象,卻不是談感情的理想伴侶。

「對了,丫頭,你怎麼叫他‘蕭師兄’的?叫得挺親密的。」說著,還故意用一種吃醋的口氣說,「不行,你也得喊我一聲‘祁哥哥’……來,喊一聲听听?」

溫文卿︰「……」

天祁子看著飛劍下翻滾的雲海,莫名地嘆了一口氣,「丫頭,听師兄一句話,以後離那個蕭左鶴遠一些,那個人太復雜了。我是他的遠房堂哥,他的過往我一清二楚,他的為人我也知道……他,不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溫文卿听出他的意思,頓時哭笑不得,「天祁子師兄啊,小妹是那種容易動心的人麼?誠然,蕭師兄很優秀,但是我們很正常,沒有其他關系。師兄你多慮了……」

「是這樣就好了……」天祁子拉拉自己的衣領,稍稍有些頹廢少年的模樣,「千萬別上演五十年前事情,他們禁受不住第二次的。」

溫文卿笑著保證,「小妹不是花海棠,蕭師兄也成不了袁文淵。更何況,比起男女之情來,小妹倒是覺得親情更加牢靠。」

「能這樣想就好。」

……

「回來了?」

飛劍在刀鋒山廣場降落,溫文卿的目光被一個頎長卻不顯消瘦的身影吸引,熟悉的稱呼哽在喉嚨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小丫頭,將近兩年不見,怎麼連話也不會說了?」玉晟冥嚴肅的臉漸漸柔和,嘴角微微勾起,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還是說,認不出人了?」

「大、大師兄……」相處時間算不上長,但是玉晟冥一直很照顧她。或者說,在內心深處,她一直將這個外表穩重內心溫柔的大師兄看做自己的父親,「恭喜……出關……」

別扭地扭過頭,小臉飄起兩坨紅暈,一雙小手糾結地擺弄著衣袖,整個人渾身上下不自在。

「哎喲,痛!」

「嗯,我回來的。」玉晟冥溫和地笑著,手中的折扇敲在她的腦門,好笑道,「什麼時候小丫頭也知道害羞了?這表情真不適合你。」

「大師兄好過分誒。」捂著被敲的腦門,溫文卿嘟著嘴抱怨,「剛出來,不說些讓人感動的話,還出手打人……」

「那些讓人潸然淚下的對話不適合咱們。」玉晟冥嚴肅地點點頭,看著自家小師妹越發溫潤的臉龐,突然覺得她就應該一直開心著,其他負面的表情不適合她。

溫文卿︰「……」

「對了,老2老三還有老頭子呢?為兄怎麼說也是刀鋒山第一個突破元嬰的弟子,不說擺酒宴席,好歹也得集體出來迎接吧?」整個山峰只有自己一個人,喜悅之情沒人分享,好淒涼……

听玉晟冥這樣說,溫文卿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的心情立刻降到了谷底。

「怎麼了?一臉的怨婦相?」拍拍她的頭,看向一旁的天祁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此事說來話長……」天祁子嘆了口氣,簡短地敘述了一遍,「曲師弟還好,他現在還在閉關修行,但是君師弟……他一年以前接了一個宗門的巡視任務,說是搜索兩個鬼修,但是沒一月,就失去聯系。至于青雲子師叔,他知道這個消息就出去找人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玉晟冥听聞,渾身氣勢一變。火紅色的真元從他身上蔓延出來,方圓百里飛沙走石,一陣讓人窒息的壓迫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仿佛天地也要為之色變。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壓力仿佛要將她的身體擠壓成血肉醬,一陣強烈過一陣的壓迫好像一雙巨手緊緊地捏著她的五髒六腑。

「天冥子師兄,冷靜一些!」天祁子見狀,暗叫不妙,卻沒有閃身離開反而站在溫文卿面前扛住了絕大部分的壓力,「天璇師妹還在這里,冷靜點!」

也許是听到天祁子的話,洶涌的壓力如潮水一般退去,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下心里的憤怒和擔憂,「這件事……宗門其他人知道麼?」

「這次情況有些不同,那兩個鬼修來歷不明,掌門師伯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說到這里,天祁子也說不下去了。

「所以就沒人管這件事?」玉晟冥冷笑著反問,「他們不管,我管!」

說罷,就要喚出飛劍。

叮!

天祁子用自己的飛劍擊飛他的劍,怒道,「很抱歉,師弟現在可不能讓你走掉!遵從青雲子師叔的話,你必須坐鎮刀鋒山!」

「還什麼坐不坐鎮!他們要是沒了,刀鋒山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雖說玉晟冥平時穩重的很,但是本質還是像他的火屬性靈根一樣,是個極其火爆的人。

「別忘了,曲師弟現在在閉關,溫師妹還要參加千峰競秀!你難道忘了,千峰競秀可不是鬧著玩的,死一兩個沒依靠的修者,那是再簡單平常不過的事!當初你是怎麼輸的,你難道還想不通嗎?」。

「我……」玉晟冥雙拳緊握,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還是無奈地閉上眼,全身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淡漠道,「我明白了。」

作者︰今天中午小考,發文晚了,很抱歉。最後,求推薦和收藏,謝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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