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我們再往前找找,也許前面還有什麼。」麻衣青年拉起若耶,欲往前走,突然耳邊風聲有變,麻衣青年轉身擋住若耶,甩起肩上的劍匣接住了袖箭,掃過劍匣上的六枚袖箭,「六只,梅花袖箭,什麼人,出來。」
樹林中悄無聲息,麻衣青年放下劍匣,拿出了腰間的套索,「你在這里不要動,幫我看著劍匣,那可是請先生的錢,我去看是什麼人。」
「我知道了。」若耶抱著劍匣,呆呆地站在原地。
麻衣青年跳入樹林,暗暗按下了套索上的機關,逆紋處倒刺躍起,他抓著套索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突然背後風聲變化,麻衣青年右手甩出套索勾上樹枝,借樹枝反彈之力騰躍而起,臨空躲過飛來的袖箭,右手再一使力,整個人沿著圓形軌跡反向袖箭射出的地方躍去。套索甩離樹枝,麻衣青年穩穩落在灌木叢中,旁邊的一處灌木顫抖了一下。
「給我出來。」麻衣青年揮起套索,向那處灌木甩去,兵刃之聲大作,「果然在這里。」麻衣青年向後翻滾,帶著套索將那人拉出了灌木叢,那人架著橫刀,努力想甩掉套索,可是套索像是生了根一樣緊緊地吸著橫刀。
「不要掙扎了,逆鱗可都是磁石做的。」
听了麻衣青年的話,那人棄了橫刀,憑空躍起,一腳將橫刀踢了過來,麻衣青年見此絞起套索,錯身躲過橫刀,將其纏在套索的末端,那人趁此機會再次甩出了袖箭。見袖箭在靠近自己的地方發射,麻衣青年快手揮動套索,一一吸住了那人發來的袖箭。再次揮起套索,末端的橫刀如離弦之箭,直刺那人的脖頸。
刀身沒入那人身後的樹,那人看著套索,喊道,「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借著樹林中隱隱的光線,麻衣青年認出了對面的人,「黎小哥,你不是跟著公子哥的,怎麼在這里?」
對面的人也是一愣,「你是什麼人?」
「幾天不見就忘了我了,鐵溪里的明空啊。」
「沒有听過這個地方,你在胡扯什麼。」黎彥還被奪了橫刀,自然是一臉的不爽。
「怎麼可能,」麻衣青年撓了撓頭,「不是望舒帶你們來的。」
「望舒?難道你和少主兄長是一起的。」黎彥听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眼楮一亮。
麻衣青年收了套索,關掉了逆鱗上的機關,那套索從橫刀上緩緩垂下,被麻衣青年收回腰間,他走近黎彥仔細看著,「雖然很像,可這表情不是黎小哥,你是誰?」
「你見過是我的兄長,黎俊。」
「是叫這個名字的。」麻衣青年點頭。
「我叫黎彥,同樣是少主的侍從。」
「算日子,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都城了,你見過他們了麼?」
「何止見過,他們都重傷了。」
「什麼!說笑也要有個限度。」明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幾天送他們走的時候還是一切安好,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
「听夫人所說,是在這個附近,我來山上采藥,回來順便看下現場,想來找些線索,沒想到看到了若耶姑娘和你,我上次收到傳信,說若耶姑娘被人劫走了,就認為是你,對不住了。」黎彥拱手道歉,「而且,今早望舒姑娘騎著馬沖出了府,我想會不會也來了這里。」
麻衣青年從樹上取下橫刀,還給了黎彥,轉身欲鑽入樹林,「我們快點去找望舒。」
「外面的若耶姑娘呢?」
「對了,差點忘了她了。」麻衣青年一拍腦袋……
黎彥跟著麻衣青年出了樹林。
若耶驚喜地看著黎彥,「黎彥,是你。」
「若耶姑娘,你沒事真好,可是他們。」黎彥的臉色透露了一切。
「他們遭了他的毒手,是他。」
「白虎!」
「他親口和我說的。」若耶低著頭。
「他在哪,我去殺了他。」黎彥攥著拳頭。
「我不知道,而且我們也殺不了他,我們還是去上游再去找找,也許還能找到什麼。」
「姑娘不知,他們都活著,被人救了。」
「真的嗎?」。若耶拉著黎彥的袖子確認。
黎彥輕輕點頭,若耶終于舒了口氣。
「只是,早上望舒姑娘沖出了府,不知道去了哪里。」黎彥拿著自己找到的天南星,自己在林子里找了一圈,愣是沒有看到望舒的影子。
「不在這里,會在哪里呢?」明空模著腦袋,想不出來。
若耶抱著劍匣,也想不出來。
三人人在原地苦惱著,望舒去了哪里呢……
盡管割了手,望舒還是在出了青龍門後暈在了馬上,不過雙手攀著馬脖,始終沒有掉下馬。
白馬搖著脖子,並沒有沿著銅溪而上,反而跑進了樹林,望舒在馬上,保持著抱緊馬脖的姿勢,白馬跑著跑著,踏著一塊石頭,輕輕一躍,蹄子離了地面,白馬後的樹木飛快地向後倒去,樹木城郭在白馬的腳下變成了一個個小點,在不知不覺間,白馬已經上升到雲層的高度了,跑了一個時辰,白馬在雲端的一處停了下來,雲端的正下方,隱隱地閃著綠光,白馬扭身一躍,帶著望舒跳下了雲端,輕快的蹄聲在翠綠的森林里響起。
跑著跑著,幾道碗口粗的鐵索出現在樹間,白馬輕巧地越過一個又一個鐵索,往森林的深處去了,越往深處樹葉就越茂密,陽光漸漸稀少,那翠綠的光芒越發明顯,仿佛是這樹林的眼楮,吸引著白馬向那里奔去,碗口粗的鐵鏈上爬著密密的藤蔓,一直延伸到森林的深處。
隨著白馬的奔跑,原本死寂的森林中,慢慢有了雜音,原本空無一物的樹上、草叢中和藤蔓中出現了生物,亦或是一只小松鼠,亦或是一匹梅花鹿,連在地底活動的鼴鼠,也刨開了一個洞,向奔跑中的白馬望去。隨著白馬的踏入,林子里頓時活了過來。
經過一陣子的窺探,林子內的動物確認了白馬的身份,于是跟著白馬,一起往樹林深處跑去,因之震落的葉子如落花一般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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