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蓮之外,松風和明空仍是沉迷在幻象中,保持著呆立的狀態,遠處的煙塵不斷掀起,青色影子在煙塵中飛躥。
「少主,右邊。」黎俊躍起,躲過青蛟的攻擊,將袖箭射到一個水晶柱上。
君影踏著袖箭躍入半空,向另一塊水晶柱甩出袖箭,借力向後落下,單腳著地靠著水晶柱站定,身子一低,向青鱗蛟沖去。
黎俊踏著沿路的袖箭跳上水晶柱頂上,數塊水晶柱之間有絲線般的東西在閃光。黎俊雙手交錯,閃著絲絲銀光,與水晶柱之間的銀絲類似。
那邊煙塵又起,君影以鮮血引得青鱗蛟向這個方向襲來,快步跑到幾塊水晶柱之間,君影向後彎腰,借沖力側身貼著地面滑了過去,在地面擦出一些血跡。
青鱗蛟順血跡而來,長嘯著穿過數塊水晶柱,君影見此跳上了水晶柱的頂部,與黎俊各站對面,他的手上也閃著數道銀絲,雙手交錯,在青鱗蛟穿過他們身下水晶柱的那一刻,兩人一同跳起,相互跳到對方所在的地方,雙手撒開,銀絲收緊,水晶柱從根部倒下,將從中穿過的青鱗蛟重重壓在水晶柱下,煙塵滾滾中,殺氣陡然消失了。
「少主,怎麼樣?」黎俊收了釘上水晶柱上的袖箭和鐵絲,沒有注意到上面泛出的異樣銀光。
煙塵散去,兩人往下看,滿目的青光竟然消失了,煙塵下銀色的河流靜靜地流淌著……
「這是?越平靜越危險,小心些。」君影看著下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懷里的玉片卻一直隱隱閃著光,像是在示警。
「又變成小蛟了,這樣就沒事了麼?」黎俊蹲子去看,腳下銀光一閃,他猛地一滑,往下摔去。
君影飛身去救,卻只抓住了黎俊的衣角,「哧」的一聲,衣衫撕裂,黎俊掉下了水晶柱,下方銀色的河流迅速淹沒了他,白色的霧氣瞬間氤氳起來。
「黎俊,回話。」君影跳到略為低矮的水晶柱上,下面除了銀色看不見其它的顏色,升起的霧氣遮蔽了君影的視線,「這是?」
白色的霧氣泛上來,君影又跳回到水晶柱上方,下方卻又透出了青光,映得君影的臉都青了。
霧氣散去,兩束帶著血色的銀光射在水晶面上,殺氣再次在洞穴里激蕩,君影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此時的殺氣遠超于剛才,「黎俊,回答我。」整個洞穴里,卻沒有半點回應,君影的臉色微變。
突然下面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君影探身向下看,只見那青鱗蛟又重新凝了形,張牙舞爪向君影撲來,此時的青鱗蛟有了形體,吞吐之間,水晶柱紛紛倒地。
君影繞過水晶叢,回頭看原地,黎俊卻不在剛才落下的地方,又想到青鱗蛟的復活,他心中明了大半。
盡管君影小心翼翼,沒有顯露血氣,青鱗蛟卻一路跟了上來,仔細看來,青鱗蛟的瞳孔居然透亮見底,在黑暗中退化的眼楮竟然在黎俊的鮮血之軀下恢復了視力。
君影在繞著圈子欲引青鱗蛟往另一方向去,那蛟仿佛洞悉了君影的想法,擺尾騰空,直接掃前路上的障礙,將攔路的水晶柱盡數擊倒,從半空中直撲下來,往君影而去。君影見無路可逃,只得原路返回去,被逼到了一角,蛟見狀張嘴咬來,君影下意識運氣揮出一掌,正中蛟的下顎。青鱗蛟吃痛長嘯,此時的嘯聲不似化形前,竟然隱約是男子的聲音,君影臉色大變,這聲音竟與黎俊類似,「黎俊,你。」
青鱗蛟縮身擺尾,一爪將君影擊飛。
君影被蛟一爪打到了龍蓮水晶上,悶哼一聲,順著龍蓮外壁滑了下來,背後的血跡順著龍蓮的花瓣的縫隙滴落。
沒等君影喘氣,青鱗蛟再次襲來,君影猛吸一口氣,全力跳到一邊。那蛟無法回頭,一頭撞在了龍蓮上,將龍蓮整個撞離了蓮托,又大嘯一聲,向另一邊的松風和明空襲去。
君影全身麻痹未消,眼睜睜看著蛟向那個方向而去,明知那兩人沒法听見,仍是全力大喊,「快躲開。」。
望舒再次吃到了一顆古怪的蓮子,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不斷地看到一些畫面。
她在一個陌生的庭院里走著,長長的回廊建在碧水之上,碧水之上浮著著滿池的蓮花,那蓮花有著奇怪的顏色,花瓣是藍色的,隨著水波輕輕搖動。
她伸手去探,那花瓣細膩,隱隱紫色的花蕊從畫中顯現出來,「這是什麼蓮花?是這樣的顏色。」
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此處只有輕踏石板的腳步聲和靜靜水流聲,長長的回廊不知是通向哪里,望舒沿著回廊向前走,帶著莫名的熟悉感覺。
灰蒙蒙的天空不知怎地,飄起了雨絲,望舒在細雨中走著,開始不覺得,那雨卻是越來越大,長廊沒有盡頭,望舒就在那長廊里奔跑著,無休止地跑著,衣服濕的透透的,秋雨寒涼,望舒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望舒見雨沒有停下的趨勢,又無處可躲,于是摘下了幾片荷葉,稍微擋擋雨,她輕聲嘆氣,「若是有把傘該多好。」
頭頂上的雨絲突然消失了,蹲著的望舒吃驚地抬頭,一個青衣男子正撐著傘站在她面前,「姑娘怎麼獨自在雨中淋著?」那個聲音不同于他遇到過的所有人,卻又像每一個人,包括師父,明空,望舒,君影,黎俊,黎彥。
望舒站起身來,看著那青衣男子,「你是誰?」
「為姑娘撐傘乃是份內之事。」男子回答。
望舒看著男子的一半身子在傘外,「我已經淋濕了,你何苦叫自己也淋濕一半的身子。」
「我只想陪著姑娘。」男子回答。
望舒望著這個看不清臉的男子,眼神很復雜,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在乎她。
她剛想問下去,突然天空一陣巨響,湖面沸騰,長廊裂開,那撐傘的男人也消失在她面前,望舒猛地從幻象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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