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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兩人一組輪流守夜,到子時,望舒松風兩人坐于火堆旁。

「夜里水汽蒸騰,覺得很涼啊。」松風打了個哈欠。

「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去睡,我一個人沒事的。」望舒拿出新劍細細地擦。

「我不困的,我來看書打發打發時間。」松風掏出望舒給的書,「還好書沒怎麼濕,只是一些邊角。」松風將書攤在火邊,借著火稍微烘一烘。

望舒見松風的書被水濕的皺皺的,「你怎麼把這個帶來了?要看的話,這一本吧。」于是望舒從衣服里取出一本書。

「這不是那本《楚辭》。」松風湊近看了一眼。

望舒翻到有自己名字的那一張,細細摩挲那兩個字,「我想過你說的話,細細想來父母給我的取名很用心的。」

「你想明白了?」松風露出欣慰的笑容,「有空不如回去看看他們。」

望舒面露躊躇之色,搖搖頭,「我要再考慮的,畢竟多年未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

「這個不急,等到你想通再去北海。」松風卻是又笑了起來,「不過北海那里有什麼呢?上次听望舒說的那麼美好。」

「極北之處最深的海底有海國,有龍族和鮫人,平時會浮上上面玩耍,看見來往的船只遇到風暴,會救他們,更有幸的人還能得到鮫人的淚水,听說比海貝的珍珠要大很多。」

松風眼中閃著光芒,「你說的那麼美好,那除了海國呢?」

「恩,還有北國之雪,雪峰的松林。」望舒仰頭回憶著,「還有個傳說是,離海岸線很近的海上有一個充滿迷霧的小島,等到冰封海面的時候,可以踏著冰進入島上的宮殿,不過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進去的人都沒回來。」

「為什麼不回來?他們不要自己的家人了麼?」

「據說是他們愛上了那個島上的美景,不願回來了。」

「那樣的地方,以後一定要去看看。」松風撥著火堆,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望舒一邊說著故事,一邊看著松風的側臉,和松風講話,望舒會覺得莫名的心安……

瀑布水聲嘩嘩,氤氳的水汽蒸騰,朦朧的月色下,一個黑影從水中升起,黑影在游近有光亮的地方時躥入水中,發出悶悶的「噗通」一聲,望舒分辨出水聲的異常,臉色一變,把書丟回行囊里,「松風,把他們叫起來,有動靜。」

「有動靜?我怎麼沒發現。」松風向四周張望。

一會之後,睡覺的三人被叫醒。

「什麼嘛,才睡著又叫人起來。」明空打著哈欠,不滿地靠近望舒。

「水里聲音不同,你听听。」望舒才不願搭理明空,往水邊走去。

「我剛才也隱約听見。」君影蹲在水邊,發現些不一樣的東西。

「什麼玩意啊?我還真是有奇遇。」明空拉著松風準備去睡,又是一聲噗通聲傳來,明空的臉色馬上變了,「不會是水鬼吧?」

「說不定是那些人消失的原因。」望舒冷靜地說。

「水鬼。」松風在原地不講話了,他在沙漠住的那些日子,舞娘有時候會跑來和他說話,其中有不少鬼怪的故事,他不免有些恐慌。

明空瞥了後面兩人一眼,走到靠近瀑布的岩壁,突然一個濕漉漉的東西在他腳邊躥過,明空身上不禁一陣寒戰。

君影從袖中掏出粉末灑向水面,點點滴滴的火光粉漂浮在水面上,照亮整個水面。

明空向前走,發現自己在水邊做好的生魚不見了,「魚呢,還打算腌好當干糧吃的。」一下便怒了,抄起自己的套繩,作餓虎撲食狀。話音剛落下,嘩嘩的水聲又響起,「管你是牛鬼蛇神,偷了我的就給我去死。」明空听水聲的來源,往那狠狠地那套去,繩子抖得一緊,明空套到了那個小小的黑影,繩子隨著黑影的掙扎收緊放松,明空怕它溜了,緊緊扯著繩子,把它拖向岸邊,黑影也奮力把明空往水里拖,相持中忽的繩子一松,明空直接後仰倒在岸邊,水里又傳來悶悶的「噗通」聲。

沿著繩子看去,收回來的繩套被咬開了,「疼死了,我不放過你。」明空模著頭蹦起來,繞著岸邊奔跑,奇異的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空忽大忽小的叫喊聲。

望舒在岸邊見明空亂跑,錯身讓過他。听到樹林里草叢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沒有做聲,低頭看著從樹林里往水邊移動的黑影,像是一個小動物。小小的黑影從望舒腳下溜過,望舒抓住時機一腳踩住,黑影發出一聲尖利的怪叫,其他人也听到了這個聲音。

明空第一個趕來,發現黑影在掙扎,湊近一看,剛才的怒火一下便消了,「這個小東西哇。」明空悠悠地提起小水獺的尾巴,小水獺抱著懷里的樹枝拼命掙扎。

「水獺在水邊築窩,四周經常會有小型的樹枝攔水壩,我們在這看了一圈,怎麼沒有看到巢穴呢?」望舒在四周看了一會,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飛流的瀑布上。

看著望舒的表情,「你是說瀑布後面?」松風總是第一個領會望舒的意思。

「岩壁之後並不是空的,那就是瀑布里。」君影托著下巴,「倒是可以一試。」

黎俊心領神會,在小水獺的腿上綁了一樣東西。

小水獺身上被做了記號,給明空倒提著放回了水里,又是悶悶的「噗通」聲,小水獺飛快地消失在沾有火光粉的水面,直直往瀑布方向躥去。

黎俊跟著隱隱的綠光,停在了與瀑布相近的岩壁旁,「是這里,應該里面有岩洞,我們進去探查一下?」

「好呀。」明空點頭,進去探險他自然是願意的,萬一發現了什麼寶藏,他更開心。

望舒讓松風留下,不為什麼,就是不放心。

君影自然不會進去,叫黎俊到一邊,「若有三個入口的通道,就立刻讓他們回來,明白麼?」

黎俊听命點頭。

于是松風、君影兩人留下,另外三人頂著油紙布,涉水入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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