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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無奈

雲宛嗯了一聲之後,便有意識的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很小,不管你是想遇上還是不想遇上,反正在不經意之間總會再見。

「那蕭郎君說的那個人不會是娘子你吧?」百靈心有所感地問道。

「噓。」雲宛豎起食指禁聲,沒看到你家娘子已經在掩飾自己的存在感了麼,你就別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謝賢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雲宛身邊︰「不過去幫著出出主意?」

「我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雲宛連連搖頭,這事可真是說不清的。

「之前你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想辦法成全蘇幕和柔娘的麼?怎麼現在知道柔娘的未婚夫是蕭軾就打退堂鼓了?」謝賢似乎對雲宛想要做的事情十分好奇。

「我是擔心我過去之後,事情會變得更加混亂吶。」雲宛長吁短嘆,從沒想過會再交集的人卻突然又出現在眼前。

「你和蕭軾認識?」謝賢看出些端倪,試探地問。

「唔,認識吧。」其實她想說不認識的。

「關系還不一般?」謝賢一瞬不瞬地盯著雲宛的眼楮。

「嗯。」準確的說是和曾經的雲宛關系非淺,人家還籌劃私奔來著……

「蕭軾想要娶的那個娘子難道是你?」謝賢不淡定了,語調都不自主的上揚了幾分。

「嗯,他說的那個人有很大概率指的就是我。」或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別人。

「雲氏宛娘,到底有誰是你不認識?」謝賢那微薄的嘴唇抿得有些緊。

「我不認識的人很多啊。」雲宛揚起頭看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珠里,泛起她看不懂的光芒。

謝賢冷哼一聲,有哪家娘子會招惹那麼多的郎君,先有韓業後有蕭軾,還時常笑盈盈地和別的郎君說話,剎那間心頭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怒氣。

「再說我認識誰,不認識誰和你有關系嘛?」看到謝賢突然變得臭臭的臉,雲宛有些莫明奇妙。

雲宛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淋得他透心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閑心,這麼愛計較了,自嘲的彎了彎嘴角轉身走開。

「謝賢人呢?」

「宛娘在哪?」

眾人想了各種理由都被一一否決了,討論半天才發現居然有兩個人沒有參與其中。

「宛娘?真的是你!我找你好久了!」順著眾人一致的目光,蕭軾發現他一直要找人的居然就在這里,不禁大喜過望,快步上前激動的看著雲宛

「呵呵。」雲宛只得尷尬的笑著。

「那晚我在小鎮上等了你一夜,遲遲不見你來我才返回徐州,後來打听到你回了京城我也跟著回來了,我想著先解除和柔娘的婚事,然後再光明正大地到府上提親,以至于一直沒去找你你不會怪我吧。」蕭軾有些緊張雲宛的反映,因而急急解釋道。

「不會。」最好一直不要再見吶,雲宛心中默默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蕭軾很是開心地笑了。

「這一次出宮真是開眼了。」惠宜公主一臉玩味地看著眾人,當看到謝賢那張從來只掛著溫潤笑容的臉上居然面無表情,滿是冷峻,惠宜公主的笑意更深了。

「蕭郎君,其實我和你並不熟,對吧。」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雲宛的話顯得有些殘忍。

「宛娘……,你還是怪我的,我知道。」蕭軾的笑容還在臉上,只是看起來是那樣的僵硬,那樣的勉強。

不等雲宛開口,蕭軾沖著柳柔吼道︰「我不學無術,我紈褲無度,我貪財,我始亂終棄,我爛泥扶不上牆,我我我……反正是我配不上你,我和你的婚約就此解除,回頭我就叫人把你的生辰八字還給你,聘禮什麼的就當是我給你賠罪。」

柳柔看著一向平和的蕭軾如此激動,又看了看總愛笑著一張臉的雲宛無動于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是一直喜歡蘇幕的麼,現在我願意解除婚約你還猶豫什麼!」蕭軾見柳柔不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阿郎,不可啊,老爺是萬萬不會同意的。」蕭家的下人被嚇傻了,回過神來就撲到蕭軾腳下勸道。

「他不同意就讓他去娶,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娶柳氏柔娘。」蕭軾的話擲地有聲,也像是在同雲宛表露心意。

「阿郎~阿郎~。」自家郎君的脾氣自己是知曉的,知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繼而轉過身滿是懇求地對著雲宛道︰「這位娘子,小人求求您勸勸我家阿郎吧,若是我家老爺知道阿郎做出這樣的事,老爺會被氣病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讓她能說什麼?她不知道曾經的雲宛和蕭軾之間發生過什麼,更不可能知道蕭軾對雲宛的感情如此之深,現下任誰都看得出來蕭軾對雲宛的在乎。

「蕭軾,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雲氏宛娘了。」她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蕭軾睜大了眼楮,眼眶有些紅紅的,隱約有水波在里面蕩漾,他不敢相信這是雲宛說出的話。

還記得那天他擺月兌了下人,興奮地帶著一包袱的銀子獨自一人來到徐州,不曾想卻被賊惦記上了,被搶了銀子不說還被暴打了一頓,在他又餓又痛的時候,雲宛出現了。

不問他是誰,不問他從哪里來,給他食物住處為他治病養傷,把他被搶的銀子找回來還替他出氣,他從來沒有那樣自由快樂過。

他們一起游山玩水,他們一起打報不平,他們一起大笑一起大哭,當得知雲宛不願意听從家中的安排嫁人時,他就生出了要娶她為妻的念頭,這念頭一發便不可收拾。

可現在宛娘卻對他說,他們其實不熟悉,她已不是從前的她,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才惹得宛娘這麼說的,一定是這樣。

「宛娘她也是有婚約的。」柳柔怕宛娘會說出什麼讓蕭軾接受不了的話,進而得罪人,宛娘或許不知道蕭軾是什麼人,但柳柔清楚,廬陵蕭氏就算謝氏也是不願輕易得罪的,更不用說雲家了。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別說韓業和宛娘的親事沒成,就算成了只要宛娘不願誰也不能勉強她。」蕭軾的感情直白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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