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偊無奈,逃出雲家莊時候事發突然,他和雲樂只有隨身的儲物袋,而里面的丹藥,符咒,法器,法寶數量更有限得很,逃出雲家莊沒多久便用了個精光,儲物袋也被他當作暗器扔進追兵中引爆。
他現在可謂一窮二白,就連身上穿的這套素青長衫,也是傅新月從弟子哪里討來的,別說買個普通的儲物袋,就連買個饅頭的銅錢都沒有,想到這里,
一股悲涼涌上來。
傅新月,見他臉色不對,也覺得自己笑得點過頭,一個被捧在手心中的少爺,還是個修仙奇才,估計都沒自己用過錢,現在卻因為沒錢被自己笑話,又是在家破人亡之後。
馬上道歉氣氛怕是會弄的更糟,原本想先領雲偊去清鳴山主管師叔那里報道,此時卻改變了主意,笑臉盈盈的對雲偊道︰「你現在能御風嗎?」。
听她問話,雲偊壓制住心中升起的負面情緒,回道︰「這等輔助類型的術法,只要不過分使用,便不會沖撞到經脈,可以使用。」
「快到中午了,估計管事的師兄早去吃飯,我先帶你去住處看看如何?」-傅新月頑皮的搖著手中的青竹鑰匙。
「全听傅小姐安排。」雲偊現在心里還有些郁悶,心思沒在這上,根本沒注意到,以傅新月超大的輩分,能稱呼師兄的修士,除了乜珅以外,修為皆不會低于結丹期,午飯吃不吃根本就是看心情。
「這邊走近些。」傅新月趁著他沒反應過來,運轉靈力,一轉身向山路邊樹林里跑去。
雲偊一愣,因為傅新月用的明顯不是御風術,而是類似凡人武者使用的輕功,不過領路的人已經跑了,也只得施展御風術追了上前去,卻沒想到靈力施展的輕功跑得還挺快,御風術居然一時沒能追上。
他本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自己御風而行,居然追不上小丫頭改良版的輕功,當下忘了剛才的郁悶,專心控制靈力,把腳下清風御得更快。
兩個身影,一小一大,一前一後,你追我趕的跑了兩刻鐘,已經過了好幾小峰。終于在雲偊有一次超過傅新月之後,她放棄了,喊了一聲︰「不跑了。」
彎下腰,扶著雙膝,傅新月不停的喘著粗氣,看著折返回來的雲偊,沒好氣的說道︰「你跑那麼快干嘛?難道你認路?老往我前面跑什麼?」
她真無語,也不知道為什麼,雲偊老是往他前面跑,她怕雲偊走錯路,便想追過去喊住他,可是剛追到身邊還沒等她開口,人家又跑遠了!呃,不對,是飄遠了。
雲偊尷尬的站在旁邊,看她那體力不支,氣喘吁吁,怒氣沖天的模樣,眼神不自主的往天上飄去。
他開始只是覺得用御風術追不上輕功太丟人,恰好狀態不錯,靈力運轉流暢,一卯勁就沖到傅新月前面,本是想停下等會,一側頭竟發現人已經追了上來……
「前面轉過這座山就到了。」傅新月終于不喘了,直起腰來,瞪了雲偊一眼,也不跑了,垂著自己的細腰向前走去。心中暗道,這人的好勝心怎麼就如此強?帶個路也能引得他動了好勝之心,看來真的找人好好教下,否則如此不知世事,好勝心過強,自大狂妄的家伙,以後出去歷練,沒幾天就會被人黑死。
走了一盞茶時間,太陽已經將到頭頂,雲偊一直默不作聲跟著傅新月,剛才自己在過分的自尊心作祟下,居然和這個才十來歲,還未築基的小丫頭較勁,還是用御風術和人家輕功較勁!
轉念又想到傅新月體內沒有五行靈根,不是沒有五行靈根,是靈根沒有五行,所以無法修習五行術法,所以才會用這凡人武者修習的輕功趕路。
想到這些,他更覺得丟人,還傷人,抬頭看看一言不發在前面領路的傅新月,心里一陣懊惱,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道歉。
雲偊這一段路走的無精打采,不知不覺就跟著傅新月來到一座小院前。
「到了,到了。」傅新月一溜兒小跑的過去,推開院門,就跑了進去。
雲偊听見傅新月說到了,才抬頭看去,這院子不大,周遭用青竹做成的柵欄圍成個小院子,走進院門,靠柵欄邊是一圈不寬的花圃,院子並不大,正中一間竹屋,屋門上懸著塊竹匾,上面寫著「青竹小院」四個大字,牌匾右下角還有三個小子「八號院」。
屋門大開,傅新月早已跑進去,雲偊隨後也走了進去。
進門就看見屋子後牆正中,有座一丈左右的影牆,前面擺著桌案香爐,向左面看去,一圈竹桌竹椅,看來是會客的地方,再往又看,青竹制成的八仙桌,兩邊都有圓月拱門隔著,把屋內隔成三段,分明是個三進式的客廳。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听影牆後傅新月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快過來。」然後那影牆後閃出個小腦袋,只是露頭喊了一聲便又回去了。
雲偊跨步繞過影牆,現出後面一道竹門,同樣是大敞著,走出竹門,又是一間院落,比起前面的要大上許多,正中和左手邊各有一間竹屋,右手邊柵欄旁搭著避暑用的涼棚。
涼棚下,石桌石椅一應俱全,角落里還有只扁扁的大水缸,半截埋在土里,應該是養魚用的,挨著左邊竹屋的柵欄邊還有一口水井。
鳳舞山莊給引門弟子住的地方都是這樣?突然他腦中出現一個稚女敕的聲音,
「只是說我欠你個人請,讓他給你安排個清雅方便的住處。」
竹屋花影,背靠青山,獨門獨院,一人獨住,真是又清雅又方便,雲偊正一邊感慨,一邊四下打量,正瞧見傅新月站在對面竹屋門口,俏皮得看著他微笑,雲偊不自覺的邁步走去。
「快來,快來,這間就是我放和書房,以後這院子便是你的新家!」傅新月笑著迎上前去,拉著雲偊的衣袖進了臥房。
雲偊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心里的感覺,那感覺暖暖的,很舒服,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憋得難受。
他站在屋子中間四下看去,這間竹屋也是三進式,屋子正中對門擺了一張圓桌,旁邊靠牆是個齊胸高的櫃子,進門左邊是書房,右邊是臥房,與前廳一樣,有圓月拱門隔著。
雲偊的手輕輕掠過正對門的圓桌,桌面上只有一層細灰,顯然有人定時打掃,還不等他仔細打量房內布置,傅新月已經從自己儲物荷囊里取出條毛巾,塞到他手里。
雲偊不解的望過去,傅新月則挽起袖子,露出半截小臂,笑眯眯的對雲偊說道︰「你去打掃,我去弄吃的。」
「用個風卷決不久行了。」雲偊拿著毛巾一陣無語,有術法不用,為何要自己動手。
「事事都用術法那不是要懶死!而且,親手打掃屋子也是一種樂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懂不懂?我現在去弄吃的,你不許偷懶用什麼風卷決。」傅新月說著就出了竹屋,往外面去了。
走到前廳影牆邊時,似乎有想起了什麼,轉身又對著後院臥房喊道︰「你現在修為波動不穩,要是用風卷決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沒地方睡,可別指望,我能幫你再安排間同樣的住處。」
甩下最後一句話,傅新月便悠哉悠哉的出了青竹小院,沿著山間小路向莊內的街市而去。
打掃?他以前哪里干過這個,不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差不太多。
雲偊突然想起,原來後宅一名煮飯婆婆說的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他雖然沒見過豬走,但是他吃過豬肉。
自己沒做過打掃,倒是看過莊主僕人打掃,照學不就是了,于是拎起毛巾,大步走到院中水井邊,掀開井蓋,左手劍指向井里一指,一股清泉直沖上來。
「嘩啦--」水柱沒有躍出井口,而是又落回井內,雲偊則站在井邊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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