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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嚴寅月微低著頭,撫模著自己的指骨,打定了主意不吭聲。她倒要看看,一位是名義上的夫君道侶,另二位是喊著要保護她的師叔,這三人不知道會如何幫助她,抑或者趁機壓制她。
孟灕的火爆脾氣在此時暴露無遺,他上前,就堵在明黃衣裙女了的面前,質問道,「這位道友,你不要以為修為高深,就可以隨意污蔑別人。」
孟灕已經發現,這名女子赫然就是煉神期修為,如果她金口一開,斷言說嚴寅月被人奪舍,已換了靈魂的話,他相信不必等離開丕德國,就在這房內,他的乖佷女怕就要沒命了。憑著被稱為一聲叔叔,再怎麼樣,他也要保護好寅月。他說的激揚頓錯,末尾,還詢問宣赫,「宣兄,你覺得呢?」
此時的宣赫,內心中涌起的都是後悔和不舍。他的一步放棄,就讓嚴寅月陷入如此境地。怪只怪吳鹽這位長老,根本沒能力保護寅月。如此一想,他的眼中已經染上了憤怒,恨恨的看著吳鹽,應和孟灕的話,說道,「沒錯,寅月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心性,必不是你三言二句可以抹黑的。」
宣赫說完這句話以後,腦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想法。如果吳鹽和嚴寅月因為此事和離,那他就有機會了。如此一想,竟然隱隱盼著吳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明黃衣服的女子看看吳鹽,又看了眼身後跟隨的徒弟,哼哼冷笑二聲,尋了處椅子坐下,不再言語。只是一直拿目光盯著吳鹽,看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這名穿明黃衣裙的女子名喚明凰兒,長的明眸善睞,面容如二八年華的女子,份外嬌俏可人。事實上她已經九百余歲,已經是煉神期修為。她因為修為高深,在一個叫邊陲門的門派中擔了太上長老的職務,修行界上一律稱呼她作明仙子。她此次會來,正是受了吳鹽的邀請,帶了徒弟賽紅玉,來參加成親宴的。
算起來,她也算是吳鹽的一位好友。二人相識的機會,更是偶然。那時,她本在邊陲門的後山度劫,準備晉階元嬰後期,卻因為準備不充分,差點功虧一簣。是恰巧路邊的吳鹽,奉送了一枚丹藥,這才讓她晉階成功。自此,二人引為至交好友,相處甚歡。
說起來,也是修真界的一大佳話。明凰兒年歲雖長,心性倒還是如少女般純真,她和吳鹽相處越久,越覺得此人不僅長相英俊,性格大方,為人也是不錯。不知不覺中,竟然把一顆芳心系在了吳鹽身上。她表現的顯眼,邊陲門眾弟子更是私下認定,吳鹽是他們太上長老的道侶,這是逃不開的事實了。
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一片成親帖讓明凰兒美夢破碎,更是引的邊陲門眾人嘩然。明凰兒惱怒之下,帶上賽紅玉就趕了過來。可惜當天晚上,嚴寅月就中了綾羅香,陷入昏迷,讓她的一腔計劃落空。此時,可以痛下殺手,她哪里還會憐惜。
在她心里,她還有著奢望,期盼經此一事,吳鹽可以看到嚴寅月的不足,從而能心生後悔,如果就此休棄那是更好。如此一想,她的目光竟然帶了隱隱的迫切來。
賽紅玉從小被明凰兒收養在身邊,對自家師傅,不僅有敬愛之心,更有孺孺之情。看到師傅為了一個男人,暗地里心神傷感,賽紅玉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她還是堅定的站在自家師傅的身邊。現在,看到吳鹽的目光一直繞著嚴寅月打轉,她的心頭頓時火起,冷哼道,「吳鹽師叔,您可是一代大修士,萬不可變被他人欺騙了去,如果傳出去,說您竟然著了築基修士的道,當真會貽笑大方的。」
明凰兒喝斥道,「住口,紅玉。鹽君自會處理,不可妄言。」
嚴寅月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明凰兒,那道明顯上揚的尾調,透著輕快和喜悅。看來,此人雖然阻止了徒弟的發言,但明顯這些話是她的心聲了,所以她雖然裝著憤怒,但顯示是快樂的,這從她的說話口氣中可以知曉。
嚴寅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才成親第幾天?吳鹽的桃花就上門了。
吳鹽沒有沉默很久,只是看了眼嚴寅月,收起眼中的莫名情愫,說道,「小月既然是我自己選的夫人,那不管如何,我定要護著她的。」
吳鹽說的很明白,不管嚴寅月有沒有被人奪舍,她依然是他的夫人。
此話一出,孟灕和宣赫齊齊變臉,只有明凰兒眼神中透出了笑意。哼哼,就算你嫁給吳鹽又如何,我說你已被他人奪舍,吳鹽也會听我的。
嚴寅月冷笑,這位夫君當真是情深意切啊,不過,她才不會稀罕。她擁了被子,輕輕問道,「吳鹽,你也認為我在夢之境中被人奪了舍?」
嚴寅月已經下了決心,只要吳鹽說一句是,她絕對會立馬跟他和離。
一旁的賽紅玉已是驚呼,「你怎麼會知道夢之境?」
眾人紛紛看向她,要知道中了綾羅香的人,不是睡死了,就是真死了,從來沒人知道中了此香會遇到什麼。但現在,賽紅玉的這句話,卻是讓眾人紛紛疑惑起來,為何她會知道。賽紅玉見自己的一句話,引起眾人這麼大的反應,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往明凰兒身後躲了躲。
「這位道友,你沒去過不代表著我沒去過,同樣,你知道的也不代表著我不知道。」嚴寅月冷冷一瞥,雖然賽紅玉修為比她高深,但那又如何,此時高深並不代表著以後高深。這時候,沒人會在意誰懂不懂禮,只會想辦法弄清楚事實的情況。
明凰兒轉頭輕斥了一句,「紅玉,不得多言。」
「是。」
嚴寅月也不在意這二位師徒間的互動,只緊緊盯著吳鹽,又問了一次,「吳鹽,你是不是認為我被人奪了舍?」
在嚴寅月的咄咄逼人下,吳鹽竟然不敢直視,掉轉了視線看向一邊,只回答道,「小月,我剛才已經說過,不論如何,你永遠是我的夫人。」
嚴寅月輕笑,眉眼輕舒,梨渦隱現,眾人突見她的笑容,只覺得如一陣春風拂過,腦中只余下四個字,「當真漂亮。」
「吳鹽,你不必說了,我懂你的意思。」嚴寅月打斷吳鹽的話,繼續說道,「沒錯,我是中了綾羅香,進入了夢之境,在玄之境中跟星辰君和小粉飛獅打了一架,要不是我命大,怕是已經成了小粉飛獅的玩具。」
嚴寅月說到這里,眼神掃過明凰兒處,見這對師徒,隱隱有開心的跡像,不由暗暗搖頭,只繼續說道,「也是我寅月拜的神佛多,心誠,危急時刻得老天爺相助,這才能夢醒,回到現實。你們看,這枚迷魄就是玄之境中的星辰所化。」
孟灕听聞嚴寅月的敘述,雖然平淡無奇,但他也知曉,這當中隱藏的危險。听到她說完,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說道,「寅月,你不愧是天之嬌女,連綾羅香對你也不起作用,當真不錯。」
「孟兄,你說錯了,寅月這是運氣好,才能逃過一劫。」宣赫打斷了孟灕的喜意,他完全不能想像如果嚴寅月沒逃月兌的話,現在又會如何。
賽紅玉突然質問,道,「不,絕對沒有人能在綾羅香下,存活過來的。吳鹽師叔,您的夫人肯定換了人。」
賽紅玉突起而言,聲音高昂而尖厲。只聞的眾人一陣耳鳴,驚訝萬分。明凰兒更是喝斥了好幾句,但賽紅玉像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不管外面如何,她一直驚呼著。
嚴寅月突然掀開被子下床,吳鹽本來想過來攙扶,被她一掌打落,她步步逼近,突然拔高了聲音道,「這位道友,你一定要說我被人奪了舍,難道是你親眼所見?」
「沒有。」賽紅玉搖頭,她一直跟在明凰兒身後,怎麼可能會看見。
「那就是你下的綾羅香。」
賽紅玉被嚴寅月步步緊逼,直退到牆壁處,扶著窗稜,才能勉強沒被摔倒。她漲紅了臉,怒道,「你這是誣陷。」
嚴寅月微歪了頭,冷笑,「你說我被人奪舍,又何嘗不是誣陷。」
「不,你沒被綾羅香影響,你不是人。」
「口說無憑,隨意造謠,胡言亂語,毀人名聲,你這是草菅人命。」
此時吳鹽終于上前,對著明凰兒說道,「明道友,我看貴徒拿不出實際的證據,這種胡亂攀咬的事情,還是停止吧。」
吳鹽在後面听的分明,賽紅玉除了一句絕不可能,再也說不出其他,理由又牽強,如果因為這,而認定小月換了人,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所以,他適時的說話了,不過以他的身份,自是不會自降身段,去跟賽紅玉說話。于是,他對明凰兒提出了要求。
明凰兒咬著嘴唇,想不到如此地步,吳鹽竟然還要護著他的夫人,還制止她的徒弟說話。當真是好啊,一句明道友,讓她的呼吸瞬時疼了好幾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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