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玫雖然是個模特,當紅時也跨行出演過一兩部小成本制作的電影,事實證明,她並非空有外貌,演技也可圈可點。
顧崇 剛一踏出房門,縮在被子里一副憊懶模樣的丁玫就立即清醒了過來,她瞪著眼楮,雙手抓住被子,心髒狂跳個不停。
此刻她腦海中不停的閃現著剛才詭異的情景。
那個啞巴,在弄得蘭惜惜半死不活了之後,忽然回過頭,朝她微微一笑,說︰「該你了……」
她剎那間恐懼的無以復加,偏偏兩腳像生了根無法挪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啞巴舉著針筒走到她面前嬲。
她那一雙小眼楮先是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然後慢慢的,視線下移,目光鎖住了她隆起的小月復。
丁玫的嚇得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她想跑,可她有的直覺告訴她,沒有用的,她跑不掉濤。
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也許,是因為剛剛目睹了蘭惜惜的慘狀。
啞巴低著頭對著她的肚子默默思索了一陣,然後她抬起頭,看向丁玫,嘴唇完完全全的閉攏著,可是丁玫卻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近似耳語般的聲音︰「丁小姐,小心。」
小心什麼?她來不及問,她就像一股濕冷的風一樣從她身邊掠過,當她的衣袂擦過她的手臂,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丁玫在也睡不著了。她反反復復的琢磨著,自己到底應該小心什麼。
顧衛國嗎?難道他為了保守秘密決定除掉她?不……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換言之,她還有利用價值,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
蘭惜惜嗎?她那個女人,在情緒最差的時候,連推她一下都做不到,難道會突然性情大變,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再或者,是顧衛國的小老婆?她自從親眼見到顧崇 和她苟合之後,一直對那個女人心有余悸。雖然趙雪卉並未真針對過她,但她總覺得一個有著強烈佔有欲的女人,不會那麼輕易的容忍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
這樣一想,她又隱隱約約的,覺得暗地里折磨蘭惜惜的啞巴一定是那個三太太的人。
可是倘若她真的是三太太的人,又為什麼要提醒她小心?
丁玫越想,就越是糊涂了。
「阿玫,睡著了?」身後一道聲音響起,原來是顧崇 去而復返。
丁玫連忙合上眼,在床上翻了個身,對著顧崇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唔……怎麼又回來了?是落了什麼東西麼……」她說話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剛剛睡醒的一絲沙啞。
顧崇 說︰「如果不願意去學古琴的話,就在家好好呆著,知道了嗎?」他在床邊坐下,隔著被子模了模她隆起的肚子,喃喃自語的說,「還有三個月就要出生了……」
丁玫握住顧崇 的手,閉著眼放到臉邊摩挲,那模樣十分溫存︰「崇 ,到時候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顧崇 眯著眼笑,臉上竟有種身為人父的慈愛︰「就叫寶寶好了。」
丁玫不滿的嬌嗔︰「人家讓你想,你倒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取個……」
顧崇 說︰「哪里隨便了?寶寶這個名字,宜男宜女,既大方、又可愛……」
丁玫無奈︰「好了好了,你總是有道理的。」雖是埋怨,但語氣到底充滿著甜蜜。
顧崇 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眸光復雜明滅,直把丁玫看的驀然心虛,然而一眨眼,他臉上又是一副溫柔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的表情︰「好好休息,不要亂跑。」
丁玫乖乖「嗯」了一聲,看著他直起身走出門去。
他個子很高,肩寬腿長,雖然最近清減了不少,但看起來並不瘦弱。今天穿著一套純黑色手工定制西服,將那俊逸身形勾勒的極為筆挺,丁玫目光痴痴的追隨著那道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顧崇 坐在車上,開車的司機是財政廳的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自從顧崇 發現家中的蘇管家與顧衛國暗通消息之後,就徹底清除了所有的舊人,包括為他服務多年的司機孫望。
他不覺得可惜,因為他一貫的原則就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過一個。
至于現在的那個啞巴女佣,他並非不清楚是什麼來歷,但趙雪卉既然安插了眼線進來,他就必須好好的利用一番。
這也是為什麼丁玫會忽然搬過來的原因,在這件事上,他自覺對不住丁玫,所以才設法百般彌補。他承認他是自私的——為了蘭惜惜,他使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置身于危險之中。
但丁玫對他,又何嘗是全心全意的呢?
對于這個問題,他不得而知。只能去試探、去等待。盡管他潛意識里是那麼的希望,她會真的按照他所吩咐的,呆在家里或者老老實實去學古琴。
可是他了解這個十幾歲時就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她有野心,就算她在他面前再怎樣極力表現溫順,但她的眼神里,還是時不時的泄露出對財富和地位的渴望。
他正望著窗外沉沉思索,這時,擱在一旁的手機發出了連續的震動。他按下接听鍵,一個沉穩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BOSS,丁小姐出門了。」
「跟著她。」他淡聲吩咐。
「BOSS,需不需要多派幾個人保護?」
「那就要看她是去什麼地方了。」他微微眯起來的眼眸中泛出一絲冷意。
「BOSS,如果丁小姐她真的竊取情報,屬下該怎麼做?」那個聲音中有些猶豫。
顧崇 自嘲的笑了笑,仿佛在詢問對方,又仿佛是在對自己發問︰「我給她的,還不能夠令她滿足嗎?」
那頭沉默了一陣,輕道︰「BOSS,屬下不知……但是丁小姐,或許有她自己的考量吧。」
「行了,不為難你了,你也用不著搜腸刮肚的安慰我,只管好好跟著她,別把人弄丟了。情報她愛給就給吧,反正也是假的。」說到最後,他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竟莫名的有些傷悲。
他對蘭惜惜是愛、是依賴。對丁玫,若說一點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男人因為責任或是其他,很容易同時「愛」上好幾個女人。他對她好,給她買夢寐以求的鑽石手表、瑪莎拉蒂,還有豪宅。他喜歡看她因為這些身外之物露出一臉滿足,女人是世上最容易討好的生物,為了這些東西,就可以獻出青春獻出自由無怨無悔。他可憐她,照拂她,時間久了,就以為是愛情。他曾經那樣以為過。在他因為蘭惜惜永遠只把他當做替身而他卻有口難言的時候,他痛不欲生,滿月復的感情需要一個發泄口。蘭惜惜壓抑,他比她更壓抑,他們的婚姻是看似平和的一潭死水。她曾經甚至連上床都表現的那樣痛苦。
他在丁玫那里獲得了生理上的滿足,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可以不去愛蘭惜惜。不去愛那個全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他真的以為自己愛丁玫、愛其他的很多很多女人。溫柔的、美麗的、甜蜜的女人們。
直到他發現,他可以為蘭惜惜去死。
事到如今,他還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他愛著丁玫嗎?
他的命可以用來換蘭惜惜的。丁玫的命,在必要時候也可以。甚至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這里,他心痛的幾乎要窒息。
「BOSS,您早就知道丁小姐會這麼做麼?」
「不,我不知道,」顧崇 說,「我只是太過于了解我的父親,換成我是他,也絕對會去利用丁玫。至于他肯不肯放過自己的親孫子,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BOSS……」
「別嗦了,去做事吧。」顧崇 掛斷電話。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前方的眼神有些空洞。
他永遠搞不懂顧衛國,他永遠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讓一個做父親的,對自己的親生骨肉能夠做到那麼殘忍。
他只知道,他的父母彼此深恨著對方,蘭敬雅甚至至死不願意看到顧衛國。
他們一個帶走了哥哥,一個囚禁了弟弟。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卻過著截然相反的人生。
這不公平。
但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什麼公平呢?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想要爭取所謂的公平,就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公平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做得到的,它是力量與力量的對抗,誰更厲害一點,公平就屬于誰。
父親,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的兒子,會讓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當然,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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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碎覺了,好困,明天爭取兩更~今天看到大家留言好開心,尤其是那位說楠竹不像總統像飯桶的姑娘,你給我帶來了莫大的歡樂啊,老實說我真的笑了好長時間,還跟好基友說你看我要不要改名叫飯桶的新歡算了?好基友表示這可真是好名字好創意!……哈哈哈,不東拉西扯了,睡覺覺去啦~~祝大家都能做個好夢哦!當然我的願望還是希望能夠夢到男神,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