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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輩子注定與我糾纏不休了

和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說話,她是萬萬不可輕易的賣出什麼破綻的。

蘇傾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那股忐忑之感,然後微微笑道,「武王殿下,民女孤陋寡聞、視野狹隘,從未見過殿下的真顏,今日忽然這麼一見,民女只是心中有些驚嚇,心緒不定有些慌張而已……」

「哦?是這樣的嗎!」單霆均笑道,「花卿姑娘,說了這麼半天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本王你的姓氏呢!」說罷,忽然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進蘇傾皇的身邊,貼近蘇傾皇的耳邊、一臉曖昧的小聲輕輕說道,「你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蘇傾皇皺緊了眉頭,一雙美目冷厲的瞥了單霆均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武王殿下這話說的,民女有何不敢?民女自小無父無母,乃是孤兒一個。棄師傅收養了民女,民女自然是跟著師傅的姓名,同姓宇文了!」

「你說你姓宇文。」單霆均的嘴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從袖子中忽然掏出了那塊玉牌擺在蘇傾皇的眼前,「到底是宇文還是蘇黎……想必這個東西能說明了一切了吧!」

蘇傾皇定楮一看,不由得大驚——那個玉牌竟然是東宮太子府的宮門令!

她逃離大陳的時候,忘記把這個東西交給慕昭信了。她平日一向對這東西不太在意,常常的隨意亂丟,每次亂扔一氣的時候,朝兒跟在她的身後替她收拾著亂攤子。那個時候他還很無奈的對她說,她再這麼粗心下去,早晚被這個玉牌給誤了事。

現在,朝兒不在她身邊了。她也不記得有這麼一個東西存在了……甚至丟了這麼久她還絲毫不清楚!

「怎麼,是不是很吃驚?」單霆均緩緩的收回了那東西笑道,「既然是蘇黎,又是這麼一個年少美貌的小美人。讓本王猜猜你是誰呢!」

「據本王所知,大陳景帝蘇哲只有六個兒子、兩個女兒。那兩個女兒都已出嫁,是萬萬不可能亂跑到南蕭國來的啊!本王前些日子又人听說,那大陳帝國的太子殿下蘇傾皇在蘇哲尸骨運回臨京城那一天離奇的失蹤了。雖說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親眼看到她是如何死去的,但是她的尸體卻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忽然的不見了……」

蘇傾皇側過臉去,心下一顫,佯裝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殿下,您憑什麼說這個東西是民女的?民女的確不認識這個東西。」

「不承認?沒關系……」單霆均俊美的臉上露出壞壞的一笑,「來日方長,本王總有一天讓你說出實情的!」

「既然沒有什麼事了,那民女就告退了。」蘇傾皇低下頭去,語氣極為的平靜。

單霆均卻呵呵一笑,忽然抬起手來勾起了她的下巴,眼神肆意的盯著蘇傾皇的臉上看去,「這張臉雖然美的不夠絕色,但是足以可以當本王的王妃了。相信你成為本王的王妃之後,本王一統天下的宏偉壯志會實現的更快一步的……」

听到單霆均嘴里說出‘王妃’兩個字,蘇傾皇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很快的恢復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微微笑道,「殿下還真是說笑了。武王殿下千金貴體,豈是民女這種低賤的身份可以高攀的上的。」

「總有一天,本王會親手擊破你的雲淡風輕……」單霆均黝黑不見底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蘇傾皇望去,對于她剛才說的話置若罔聞。

蘇傾皇嘴角輕輕一勾,眼底的那股佯裝出的卑微之意迅速的被一絲不屑所替代,「殿下說這話民女就不明白了,殿下貴為親王又何必為難我這麼一個弱小女子?征服民女難不成比征服那天下更讓殿下感到滿足嗎!」

「蘇傾皇,你騙過了蘇月異、騙過了大陳所有的人跑到這里來,弄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你是不是很得意?」單霆均忽然變了臉色,迅速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殿下再說什麼,民女不懂。民女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而已……」蘇傾皇望向單霆均的雙眼目光灼灼,「殿下,生存對于民女就如同權勢對于殿下您一樣。」

「果然女人是當不得那一國之君的。因為女人的見識永遠都細小如繡花針。」單霆均緩緩移去了望向蘇傾皇的目光,語氣極為不屑的說道。

「殿下,得天下之人必是胸懷寬大、能包羅萬象的,所以他能選賢舉能、選用人才。但是,連自己的兄弟都容不得的人,他是有什麼資格去說女人的見識小呢?」蘇傾皇冷哼出聲,微微一笑。

單霆均听罷,臉色驟然大變,「你這是在嘲笑本王嗎?嘲笑本王當年把那個所謂的、生來注定濟世安民、賢德的韻太子給斬草除根的事實嗎?」

「蘇傾皇,對于國本權勢的爭奪,你也不過是一個敗者而已,你憑什麼嘲笑本王?霸者,才能安天下。這個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如果武王殿下自說自話的這麼說夠了,是不是就能放民女回府了?」蘇傾皇絲毫沒有理會單霆均,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到了本王的地盤你還想著輕易的離開?蘇傾皇,你就別做夢了……」單霆均大聲笑道,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本王早就听說過你和那個慕昭信有那麼一回事。你說,要是本王把你囚禁起來,然後把這個消息悄悄的去告訴慕昭信,他會怎麼樣呢?他會不會立刻跑來你南蕭把你救回大陳呢?」

蘇傾皇目光平靜的望著單霆均,眼底一片清明,「殿下真是想得太多了、高看了花卿而已……」

「不管本王有沒有高看你,這次你就算是插翅也難離開這永安郡衙一步了!」單霆均一邊奸笑著一邊從門外喊道,「來人,把這個女子給我關到暢春園。派十個侍衛給本王好好的看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進!」

說罷,數個帶刀的侍衛殺氣騰騰的沖著蘇傾皇走來,不分由說就要駕著蘇傾皇的胳膊向外走去!

蘇傾皇輕輕的哼了一聲,從腰間抽出抱在身上的軟劍,斜斜的舉在胸前,輕蔑的大喝出聲,「誰敢抓我?就上來試試你們的頭硬,還是我這把軟劍硬!」

那些侍衛都是跟隨著單霆均上過戰場的士兵,見蘇傾皇不過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幾個人拔出盤在腰間大大刀就向蘇傾皇砍去!

蘇傾皇面色一凜,被五個侍衛包圍著,後面唯一的退路、只有身後的八仙桌!

斜光盯著那八仙桌身後兀自發笑的單霆均,蘇傾皇腦海中飛快的想出一個主意來!

這麼想著,蘇傾皇一只手按住那身後的八仙桌,輕盈的身子一躍而起!落到單霆均的身前,軟劍一揮,便迅速的架在了單霆均的脖頸上!

單霆均一愣,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望向蘇傾皇的眼神有些呆滯……

「放我走,否則我手中的劍馬上就會要了你的狗命!」蘇傾皇雙眸燃起了滔天般的怒意,瞪著單霆均的臉暴喝道。

單霆均很快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就算你真的殺了我,你以為你能活著出去嗎?」

「就算我走不出去,也要殺了你做墊背!這麼賭一賭說不定我就能出去呢……」蘇傾皇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大,笑著格外的撩人。

「不愧是做過一國太子的人,這膽識還真是非同一般人所比!」單霆均望向蘇傾皇的眼神多了幾分的贊許,「這樣的您,我倒是對你更加多了幾分的興趣呢!」

「這樣,我們來做一場交易。你蘇傾皇嫁給我做王妃,他日本王登上帝位,助你從慕昭信和蘇月異的手中奪回大陳如何?」

呸……自以為是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蘇傾皇最討厭了。

蘇傾皇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手中的鋒利的劍刃深入了那男子脖頸的皮膚中一分。

「也罷,或許在你的眼里。那皇位不怎麼重要,那慕昭信才是你最想要的吧?」單霆均見蘇傾皇的雙眸仍是一片的清明,連忙又說道。「大陳攝政王慕昭信位高權重,絕代風華、且不說他文能安國,武能一舉奪乾坤。單單是他的相貌都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一位。難怪太子殿下會對他一直傾心至此。」

「說夠了?」蘇傾皇眉毛輕輕一跳語氣淡淡的說道,「殿下,現在我為刀俎,你為人肉。拜托你有一點作為人質的認知!現在,本小姐不是和你在商量,而是在威脅您!」

「呵呵,所有人都快快的退下!讓花卿姑娘離開……」單霆均微微一笑,大聲對著那幾個侍衛說道。

「這樣,可是行了?」單霆均望著蘇傾皇,一臉的平和。

「望今後,花卿不再見到武王殿下這張臉了……」蘇傾皇緩緩的收回了長劍說道。

丟下這麼一句話,冷冷的剜了單霆均一眼,便大步的離開了。

單霆均望著蘇傾皇離開的身影,不由得又是一記得逞的笑意,「不會再見?你說不見就真的不能見到嗎!」

蘇傾皇,這里是南蕭,不是你的大陳帝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今天,你成功的挑起了本王的好奇心和興趣之後,就想著這麼輕松的一走了之離開本王的世界嗎?

本王偏不!這輩子注定就和你糾纏下去了!

……《妻為夫綱——寡人有喜了》……

蘇傾皇牽著馬,像是閑庭漫步一般的回到了百草堂的後院。

看到蘇傾皇安全的回來,宇文棄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能夠回來就好啊!」

「嗯,那武王殿下並沒有為難花卿。」蘇傾皇點了點頭隱瞞了單霆均想要囚禁她的一切,然後望著緊閉著的門,又問道,「不知道紹韻怎麼樣了,棄師傅,紹韻醒了沒有?」

「他已經醒了,就在屋子里。你進去看看他吧……」宇文棄點了點頭回答道,「他的病情已經止住了,發熱的現象已經退下去了。」

「好。真是勞煩師傅的精心照料了。」蘇傾皇向宇文棄投去感激的目光,笑著說道。

「得得,我去前堂看看,你快些進去看他吧。」宇文棄搖了搖頭,一甩長袖便離開了……

蘇傾皇推開了門,一進門就看到那淡綠色的紗制帷幔下,單紹韻那隱隱約約看不分明的身影。

「紹韻,你現在身子感覺好一點了沒有?」蘇傾皇緩緩的走到單紹韻的床榻邊,笑吟吟的問道。

單紹韻見蘇傾皇進來了,連忙坐起了身子,清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甜美的笑,「殿下不必擔心紹韻了,紹韻好些了。」

蘇傾皇點了點頭,「紹韻,在南蕭國就不要叫我殿下了。你直接叫我花卿就成。那個大陳太子蘇傾皇,現在在世人眼里已經是死人了。」

「是。」紹韻乖巧的應著,一雙清澈的眼楮望著蘇傾皇,有些猶豫的開口道,「花卿,您打算在這里要呆多久?」

蘇傾皇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到了時機就可以回去了。怎麼?听你的口氣,似乎並不喜歡呆在這里啊!」

單紹韻不在說話了,一雙美眸望向他處,透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紹韻,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自從你來到了南蕭,你就變得這麼消沉呢?」蘇傾皇見單紹韻臉色不好,連忙拉著他的袖子問道。

單紹韻搖了搖頭,微微的抬起頭來,「沒有,花卿您想多了,可能紹韻在雲州呆久了適應了那里的寒冷天氣,乍一來到南蕭這種溫暖潮濕的地方有些水土不服罷!」

「其實,紹韻自己也是會一些岐黃之術的。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的。」

「只是這樣嗎?」蘇傾皇听了單紹韻的解釋,目露疑色,語重心長的對單紹韻說道,「紹韻,有什麼事呢,我真的不想讓你瞞著我的。既然你決心要跟在我後面一起在南蕭活下去。」

單紹韻听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抬眸對蘇傾皇說道,「花卿,有些事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的。但是,我會選一個日子把我的秘密全部告訴你。」

蘇傾皇見他的情緒慢慢的恢復了,便含笑點了點頭,「好了,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再告訴我吧!反正我也有秘密沒有告訴你。」

單紹韻和蘇傾皇正說著話時,綰綰端著一盤水果慢慢的走了出來,見他們兩個聊得火熱,便打趣道,「瞧我來得多不是時候!花卿啊,不是綰綰我故意的打擾你們兩個。你師父剛才非要我進來叫你出去一下,說是有事要對你說。」

蘇傾皇听了,有些意外的望著綰綰說道,「剛才師傅不是剛剛才和我分開麼?師傅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哪!」

綰綰搖了搖頭,無辜的聳了聳肩,「棄最近忘性很大的,常常忘記自己該干些什麼。或許剛才突然想起來該找你做什麼吧!花卿啊,你先去看看吧……」

「嗯,好……」蘇傾皇點了點頭,帶著不解和疑惑離開了房間。

蘇傾皇一離開,綰綰就在單紹韻的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她臉色凝重的望著他,緩緩的開了口說道,「小十八,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到南蕭了呢?」

單紹韻一听,嘴角勾起僵硬的笑,「十一嫂說這話,是不歡迎小十八回來嗎?」

綰綰听了,連忙搖了搖頭,「小十八,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不歡迎你?只是……你好不容易從那里逃出來去了大陳,為何在這個時候又回來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南蕭國什麼局勢嗎!」

「你走之後沒有多久,因為那人在父皇面前攪和和陷害,二哥、四哥被廢去了親王之位。三哥五哥直接就被貶為庶民。現在還安好的,只有你十七哥和十四哥了。你該明白這一切都是誰在背後做的。這次和大陳的涇州之戰,南蕭戰敗或許會削去那人的幾分勢力。但是一旦他重新回到皇宮,勢力一定會進一步的擴大。」

「現在,南蕭的天下,已經不是父皇的了。而是你十四、十七還有那個人的分離抗衡了。」

「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十一嫂,你知道我這次回到南蕭真的是我的意願嗎?我是在大陳邊境上,被那人的士兵一路追殺到永安城的。」單紹韻望著綰綰眼底一片的暗淡。

「小十八,听十一嫂的話。等身子好了,趕緊的回到大陳吧!我們……是斗不過那個人了。他太可怕了,完全的被權勢沖昏了頭腦。禮法教條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

「你知道你十一哥為什麼現在明明身當壯年卻看起來蒼老如垂死的老者嗎?其實那都是那個人做的……」綰綰說著,美目中浸滿了淚水。

「我現在只能眼看著你十一哥一天一天的加速老下去,卻無能為力。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我們能有幾年的相守時光。我現在,趨勢、金錢還是美貌什麼都對我來說是空的。我要的,是能夠和你十一哥長相廝守而已!可是,就那麼一點點的願望都被那人無情的剝奪著。」

綰綰聲淚俱下,單紹韻心中不禁一陣的揪痛,「十一嫂,如今那個人已經來到了永安郡而且還是離我們很近的地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綰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離開永安郡離得那個人遠遠的。」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單紹韻呆呆的望向窗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小十八,听十一嫂的話吧。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花卿姑娘是什麼人,但是我看的出,你對她是有感覺的。」綰綰望著單紹韻輕輕的笑著說道,「小十八,你現在的年紀也不小了,過了這個夏天就二十了吧?差不多的話,你們就成親吧……」

單紹韻听了,眼眸中忽然燃起了淡淡的憂郁,搖了搖頭嘆氣道,「十一嫂,你不知道……花卿她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她對我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感情的。」

而且那個人,擁有著世上最耀眼的風華。世上的男子誰敢與之爭鋒?

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最起碼之前還有著那麼一個儲君的帽子戴著。他和慕昭信之間唯一可以勝過的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皇族出身了,而現在……

綰綰听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只要她還沒有嫁人,你就有追求他的權力啊!她現在不喜歡你,你不會努力的要她喜歡上你嗎!要知道,男女之間有一種愛叫做日久生情。當初我和你十一哥不這就這樣嗎?」

「當初,是我愛錯了人。錯托了良人,竟覺得那人會是我一生的幸福。他比我年紀小,我覺得無所謂。他生性涼薄,我覺得那是他魅力的體現。幸好我及時醒悟,跟著你十一哥離開了。」

「十五哥。為什麼他一定要趕盡殺絕……」單紹韻輕嘆了一口氣,「若是他真的想要這太子之位,可以和我說。十一嫂你不知道我曾經是多麼恨我的姓是單啊。因為我一出生酒肆太子,從小受盡了萬千的恩寵又怎麼樣?後宮之中,沒有人真心實意的和我玩。」

「只有十五哥。他一直對我極好的,但是直到三年前,他一夜之間在我的面前斬殺了我外公一家。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了。不願他,那些指向外公一家的證據的確不是偽證。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十五哥那樣的恨我。」

「這個太子之位,我不是情願的!」

「曾經,你十一哥和十五一樣。十分的眷戀那個位置,可是換回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下場。小十八,我問你,在你的心中,你有沒有恨過你的十一哥呢?」綰綰一把拉住了單紹韻的手,大聲說道。

單紹韻搖了搖頭,清俊的臉上掛著一絲苦笑,「要說恨,曾經真的恨過。如果沒有十一哥。十五哥是不會抓住我外公一家的證據的。要知道,我外公是做了一些十惡不赦的事,但是罪不至于殺了九族。我的那個剛剛出生還沒滿天的外甥,他不過是一個嬰孩!就是因為他姓雲,有了一個如此沒用的舅舅就要受死嗎?」

「我是親眼看著他們頭顱一個個在劊子手無情的刀下落在地上的。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究竟痛到了什麼地步。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給撕裂了。我沒有能力去救他們,雖然位居太子之位。」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只要一閉上雙眼,看到的就是雲家上千口的頭顱在我的眼前掉落。鮮血噴了我一身。那種痛苦,我卻只能深深的咽在心中,因為在異國他鄉。我能與誰說?」

「我以為我此生再也不會看到你們了。沒想到現在還是看到了你們。在我昏迷不醒、以為死神就要拉著我步入黑暗的地獄之中,卻在耳邊听到有人一遍遍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更沒有想到的是,在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看到的會是十一哥。」

「頓時間,一切的仇恨,就像過往的煙雲般的風清雲散。」

綰綰听著單紹韻的話,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小十八,你這樣的孩子,這樣的心性,是不該降生在帝王之家的。」

「不管怎麼說,十一哥也逃出來了不是嗎?我們以後,好好的活下去。」單紹韻說著,清澈的大眼中充滿了淚水。

「嗯,小十八。我們決定了三日之後離開此地,你和花卿準備一下。跟著我們一起離開吧……」綰綰點了點頭,一副商量的口吻。

「十一嫂,你們準備要去哪里呢?」單紹韻坐起了身子,輕聲問道。

「我們準備去大陳,此生不再踏入南蕭了。」綰綰雙目盯著單紹韻身上的錦被,幽幽的說道。

「去大陳?」單紹韻極為驚訝的重復了一聲,面露難色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小十八,去大陳不好嗎?」綰綰見單紹韻臉色不太正常,連忙細聲問道。

「不是不好,大陳,恐怕花卿會不願去的。她好不容易從大陳帝國逃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來南蕭。但是她來到南蕭必定是有原因的。」單紹韻想了一會,慢慢的說道。

「小十八,花卿到底是什麼人?憑我的直覺,我知道花卿她不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兒。」綰綰盯著單紹韻的眼楮,定定的問道。

「這……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十一嫂,當年我在大陳落難的時候,是花卿救了我。」單紹韻搖了搖頭,為難的說道。

「罷了,離開南蕭的事我希望你能和花卿說一下,不管怎麼樣,十一嫂還是覺得你還是離開南蕭最好。十五知道你還沒有死,必然會耗費大量的人力去找到你然後斬草除根的。」綰綰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我先去廚房看一下飯菜了。該怎麼和花卿說,你好好想一想吧。」

「好。」單紹韻點了點頭。

綰綰匆匆的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加了一句,「選個時間,就把我們的事告訴花卿吧。總是這樣瞞著她不好,既然我們決心要把她認作是自己的親人了。」

單紹韻愣了一下,幽幽的點了點頭,「是。」

……《妻為夫綱——寡人有喜了》……

這天,蘇傾皇背著背簍和往常一樣前去永安郡的西市上去買些菜。

把所有的蔬菜收到背簍中,正要往回趕時,西市的拐角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一個人都沒有!

蘇傾皇沒有在意,仍是往前走去,可是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人在追蹤著她!

她頓時心中的警鐘大起,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在一處街巷的拐角處,蘇傾皇忽然一個縱身,躍到了附近的一個民居的屋檐上,望著那原本跟在她身後的那幾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那幾個黑衣人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亦是一躍而起,站在了離蘇傾皇較近的幾處民居的屋檐上……

「說……你們跟在我後面究竟是何居心?你們究竟是誰!」蘇傾皇瞪起眼楮,望著那幾個黑衣人,面無表情。

「少廢話,蘇傾皇,你拿命來!」那幾個人根本沒有理會蘇傾皇的話,拿起手中的長劍就像蘇傾皇的身上砍去!

該死!

今天著急出門去買菜,竟忘記了帶些防身的刀劍了!

蘇傾皇一邊應付著那幾個黑衣人,一邊用著余光去瞄著身後的退路……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竟出如此之狠的招數置人于死地!」蘇傾皇一邊出招一邊大聲喊道。

「罷了,在你臨死之前也叫你做一個明白鬼。我們都是那荊南王府中的侍衛,你說是誰派我們來的?」那黑衣人笑著說道。

荊南王……

蘇傾皇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那一張俊逸如仙卻面無表情的臉。

蘇月異竟這麼趕盡殺絕嗎?她本以為看在那血濃于水的份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蘇傾皇痛下殺手的。

綰綰說的對,人一旦迷戀上了權勢,就會被吞噬了理智。所謂的親情、血緣也就不算什麼了。

當初在御獵苑的時候,他不久親手拿著箭朝著她的胸膛射去了嗎?為何她現在在對蘇月異心存幻想……

「太子殿下,你就乖乖的站在原地受死吧……」一個黑衣人忽然拿著長劍就向蘇傾皇的後心捅去!

蘇傾皇閉上了雙眼,準備著那鋒利的劍尖插入她的血肉之中……

在那麼一瞬,她的腦海中竟閃現出的是慕昭信那一張美艷的、似笑非笑的臉。

慕昭信,你在哪里?

慕昭信,我離開大陳、離開你是不是一個錯?

耳邊忽然有陣陣的清風拂過,掌心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冰涼!鼻翼之間傳來一陣淡淡的熟悉的香氣!蘇傾皇睜開雙眼看去——

四周已不見那幾個黑衣人,身子卻緩緩的落在了繁華如春的街市上!

望到的竟然就是那多月以來魂牽夢繞的一張臉。

那單薄的、紅艷艷的雙唇總是帶著令人暈眩的笑容,「殿下,微臣來找你了。」

那一雙仿佛斂盡了世間最妖艷光華的雙目只會定定的看著他,帶著一絲戲謔的調侃之意卻處處透著深深的眷戀。

那欺霜賽雪的白皙玉膚上上隱隱有光澤流動,那雙美麗的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雙唇不點而自紅。那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修長如玉樹臨風的身姿尚余孤瘦雪霜姿。

蘇傾皇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她,雙眼竟忍不住的滴出了眼淚,「昭信,是你麼……」

「殿下,原來你還記得微臣啊……微臣知道殿下夜間怕冷,特意跑到南蕭來為殿下暖被窩的。」慕昭信極為風騷的沖著蘇傾皇拋了一個媚眼,笑的格外的炫目。

「你這個妖言惑眾的賤民,總是這麼不正經!」蘇傾皇被慕昭信這麼一句話給逗樂了,臉上卻還帶著淚花。

「殿下,你終于笑了。微臣發誓,此生再也不會讓殿下哭了……」慕昭信笑吟吟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把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拂去。

「慕昭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你這個賤民,憑什麼叫本太子這麼日思夜想?」蘇傾皇含著淚,望著慕昭信大聲的喊道。

「殿下,不是微臣不要殿下。是殿下拋棄了微臣……」慕昭信望著蘇傾皇,輕輕的說道,「殿下,你以為你把帝位讓給了我就足以彌補你對微臣所有的虧欠了嗎?」

「微臣一直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你啊……為何聰明如你卻一直不懂呢?」

蘇傾皇別過臉,幽幽的說道。「我不是一個好太子,即便是登上了那個帝位我也沒有能力去治理整個大陳。大陳可以沒有我蘇傾皇,但是不能沒有你慕昭信。」

慕昭信依舊笑吟吟的望著蘇傾皇,修長的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迫切她含著淚花的雙眼望著他,他的雙目幽深不見底,卻帶著深深的濃情,「陛下,你真傻。」

「我不傻,你才傻。」蘇傾皇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嗯,陛下不傻,花兒傻。」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你……」蘇傾皇瞪了他一眼,有些詞窮,「你這個大佞臣,就知道戲弄本太子!」

「還自稱本太子,現在你已經是君臨大陳的皇帝了。該自稱寡人了,我的傻花兒……」慕昭信輕輕的把她拉進懷中,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蘇傾皇瞪起眼楮,一把拉過了慕昭信的胳膊死死的問道。

「微臣說,陛下……微臣自知品行惡劣,做不得那賢君,又把帝位讓給您了!」慕昭信有些無奈的摩挲著她的長發,柔聲說道,「陛下,乖乖的跟微臣回家吧!」

蘇傾皇心下一驚,心跳瞬時如雷,「我……我不想當這個皇帝。」

「陛下,在外面呆了那麼久,你還沒有玩夠嗎?」慕昭信听了,拉起了蘇傾皇的小臉,強迫她看著他的臉,「整個天下,只有你有資格登上了個帝位。」

蘇傾皇听了,咬緊了牙關,一把扯下了慕昭信的胳膊,「慕昭信,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蘇傾皇。她應盡的一切責任都與我無關!我來到南蕭,就是為了找到我回家的路,我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要回去,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為了替蘇傾皇守護這個勞什子帝位,我有多少次差點死在那些人的暗算?我夠了,受夠了……那個什麼皇帝,你們愛誰當誰當!」

「你要離開?你不在乎大陳,不在乎帝位,是不是連我你也從來沒有在乎過?」慕昭信握著蘇傾皇的手腕,漂亮的美眸此刻染上了一片的悲慟和掙扎。

「慕昭信,你不要逼我!我討厭你,討厭大陳,討厭這個世界的一切。如果沒有莫名其妙的掉到這個世界上來,我或許在那個世界悠閑自得過的自在。」

「我會順利的當上總督之位,兩三年之後,嫁一個身世清白的男子幸幸福福的活一生。這樣的生活,或許很平淡很無味卻難得自由。可是,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位居高位卻沒有自由,在內有我的皇叔蘇月異時不時的在我的背後放冷箭,在外有澹台言、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你。在我的周圍還有著那麼多的人隨時都想著要我的命。這樣的生活我活的實在壓抑。就連晚上睡覺都難得踏實!」

「陛下,你這是在怨我包攬了朝中的一切軍政大權嗎?只要你願意,只要你說不離開我,我願意放棄一切!」慕昭信听了,手中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慕昭信……我從前是懷疑過你說愛我是帶有目的的接近。現在,我真的相信你是愛我的。可是,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請你幫助我找到那金縷玉衣,幫助我離開這個令我窒息的世界。」蘇傾皇望著慕昭信,含著淡淡的笑。

「陛下,你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你很殘忍嗎?你明知道……我愛你,卻還要我幫助你離開我的世界。這樣的你,還不如拿起手中的尖刀一劍刺死我。」慕昭信搖了搖頭,大聲說道。

「男兒志在四方,像昭信你這樣的人。不該被這樣兒女情長所牽絆,你應該放眼天下……」蘇傾皇慢慢的抽出慕昭信抓著她的手,笑著說道。

「天下,什麼叫天下?有了你花卿的地方,那才叫我慕昭信的天下。」慕昭信望著蘇傾皇,搖著輕輕說道。

「對不起,昭信……」蘇傾皇背過身子低頭小聲說道,「我要回家,必須要回去。」

慕昭信抬起頭來,目光淒然卻淡淡一笑,「我懂,你回到家的**遠比和我在一起的**要大出許多。就像我願意放下那仇恨和你在一起,你卻不願意放棄回到現代和我在一起一樣。」

「昭信!」蘇傾皇望著慕昭信的臉,忽的閉上了雙眼。咬緊了牙關,定定的說道,「慕昭信,這里是南蕭,不該是你一個大陳攝政王應該待的地方。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這里還不是一個異國皇帝應該待得地方呢!陛下,只要您不回去,微臣也不會回去的。陛下在哪里,微臣就會在哪里!」慕昭信搖了搖頭,聲音異常的堅定。

「慕昭信,你來到這里是為了和南蕭的武王單霆均來談判吧?涇州之戰,南蕭戰敗。過幾日如果我所料不假,南蕭昭王單啟昭會作為使者前來永安城和你談判……」蘇傾皇轉過頭來,輕輕的笑道。

「是……」慕昭信沒有否定,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那麼就好好的呆在那永安郡的郡衙里吧。願上天保佑我們大陳。」蘇傾皇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然後望了一眼慕昭信,又說道,「就此一別了,攝政王大人。」

「花兒……」慕昭信皺緊了眉頭,「你這是和我賭氣嗎?是不是埋怨我沒有早點來救你!」

「呵……埋怨你?沒有!我有什麼立場去說你?」蘇傾皇一把揮開了慕昭信拉著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慕昭信,說到底,在你的心中還是天下重要的多!」

「那天下……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在你慕昭信的心中,是不是真的只有那天下?」

「不,我的心中沒有天下,唯獨有你一人而已。但是……那十八年前的仇恨,那帶著鮮血羈絆著的仇恨,花兒,你要我如何忘卻?」慕昭信面露著痛苦之色說道,「那些仇恨就像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每當我快要忘卻那些過往的時候,它就會深深的刺入我的血肉之中,那種痛苦,讓我幾近窒息。」

「所以呢?既然你忘卻不了……既然你那麼痛苦,那你就不要忘記那原本的初衷所以——昭信,你殺了我吧,用我的鮮血去祭奠你心里的痛苦,也用我的鮮血去忘卻那些早已過去的仇恨。」蘇傾皇望著慕昭信眼中含著淚水,聲音幾近哀求。

「我殺了你?怎麼可能。我慕昭信自認為我不是一個好人,就算是殺盡了全天下的人都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慕昭信搖了搖頭大聲說道,「伏尸百萬、血流成河又怎樣?花兒,只要你跟我走,就算我負盡天下之人又如何?」

蘇傾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著南蕭春色似錦的繁華街市。

「你看這里的街道看起來是多麼的繁華。一片祥和、一片安泰之色。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平和的情景到底還能持續多久。」

「前些日子,我從南蕭國的百姓那里听說,三年前南蕭那場國本之爭中,南蕭太子韻被武王單霆均活活的逼出南蕭,至今,那太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我和那個可憐的太子還真是有幾分的相像之處。只不過,他的離開是來自皇族內部的逼迫,而我,是自願離開的罷了。」

「南蕭太子……他還活著。」慕昭信思忖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其實,啟昭他很早就告訴我了。」

「南蕭國辰帝子嗣太多,而他最寵愛的就是皇後所出的第十八子。那十八子生來就身帶奇香,長相俊秀。年紀稍大,更是生的聰慧,而且生性純良。只可惜,最後被人利用,導致當年雲氏一族被滅了九族,從此太子黨一蹶不振。」

「其實……」慕昭信望著蘇傾皇,猶豫了半天沒有把那個秘密說出口。

其實,在你身邊的單紹韻,他就是那個失蹤了整整三年的南蕭太子韻。

這個秘密與其是告訴你還不如不說。有些事情,現在知道了反而更危險。

慕昭信望了望天色,對蘇傾皇說道,「花兒,你現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呢?」

蘇傾皇搖了搖頭,「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罷,她背上背簍轉身就欲離開。

轉過身子剛要走幾步,慕昭信忽然在身後輕輕的喚了她名字一聲!

緊接著,在身後被人緊緊抱住了腰部,耳邊傳來他那熟悉的嗓音,就像一把無形的網密密麻麻的套出了她的心,「陛下,我愛你……」

「說了那麼多的話,微臣只想告訴你。陛下,求你一直抓住微臣的手,永遠不松開好不好?在陛下離開的二百多個日日夜夜,微臣真的快要瘋了!」

「陛下,我真的好想你……怎麼辦。」

「明明是您的龍言親口說的。若是微臣在三朝兩島芸芸眾生之中找到你,那麼你就要收下微臣,和微臣永不相離的。為什麼陛下現在你要食言?」

听罷慕昭信那些像是怨婦一般的話,蘇傾皇眼中含著淚花,臉上卻笑得格外的晴朗,「慕昭信,你快些放開寡人!」

听到蘇傾皇的自稱,慕昭信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目光呆呆的說不出口來了。

「慕昭信,只要你能夠完成這次的談判,讓南蕭主動的割讓永安郡和涇州郡兩郡的土地。我便同意和你回去。」蘇傾皇笑了笑,對慕昭信說道。

蘇傾皇這個小算盤打得相當之有主意,她知道這永安城和涇州是三朝兩島有名的大都市,匯通五國。若是這兩郡歸屬大陳帝國之後,一旦兩郡有了那個金縷玉衣的消息,她便可以輕松的去找到那個金縷玉衣了。就算是他日不能回到現代,她也要解開那金縷玉衣的秘密!

慕昭信不知道蘇傾皇心中打著什麼算盤,想到這兩郡的軍事戰略方位,不由得點了點頭,「還是陛下想的周全,前些日子微臣還想著該如何在洽談之時該向南蕭討要些什麼。」

蘇傾皇輕輕一笑,「好了,昭信。我現在必須要走了,不然紹韻會著急的。前些日子他受了傷,傷勢很嚴重的。最近才稍稍好了些……」

單紹韻?

听了這三個字,慕昭信的臉色驟然一變,口氣極為的驚訝,「單紹韻現在居然在南蕭?」

「嗯,是啊!怎麼了?單紹韻在南蕭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蘇傾皇對于慕昭信的不尋常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問道。

「沒有……」慕昭信自知自己的反應有些過頭,連忙笑著敷衍道。「我只是很疑惑罷了,他不是好好的呆在東宮太子府里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南蕭呢?」

「是啊,寡人也很納悶啊。你一直在大陳,我以為你會知道原因的。」蘇傾皇有些郁悶的說道。

慕昭信搖了搖頭,自從你走了之後。東宮太子府一片混亂,我也不知道有哪些人走了,那些人選擇留了下來。而且那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說的清楚的。先不說了,等著哪一天我去找你吧,只是……陛下你現在到底住在哪里?「慕昭信皺緊了眉頭,輕聲問道。」我住在永安郡左閭的百草堂內。「蘇傾皇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剛才若不是我及時出來,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會怎麼樣。「慕昭信口氣十分的堅定,拉著蘇傾皇的手就向前走。

蘇傾皇拗不過慕昭信,只好隨著他拉著她前去。

兩個拉著手來到了百草堂,蘇傾皇目送著他離開了……

剛走進百草堂店鋪里,宇文棄望著慕昭信遠去的身影,又有意無意的望了蘇傾皇一眼,像是要說些什麼。」有什麼話,棄師傅你就直接說吧。「蘇傾皇坐在凳子上,隨手從食案上拿起水壺來為自己到了一杯茶,轉頭笑了笑說道。」那個男子,和你是什麼關系?他是你的情郎還是相公……「宇文棄稍稍遲疑了一會說道。

蘇傾皇愣了一下,沒有料到宇文棄會問這種問題,有些幽幽的回答道,」他是我的……「

該說是什麼好呢?相公還是情郎……

蘇傾皇忽然感覺有些迷茫起來。

說起她和慕昭信的關系,那還真是微妙的很。說是情郎,她和慕昭信在大陳的那段時光還談不上這種親密的關系。說是普通的朋友,那一夜他們兩個之間的巫山**荒唐之夜又算什麼?

對于慕昭信,她蘇傾皇說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之前她從不敢向慕昭信敞開心扉就是覺得他接近她一直是心存目的的。自從那一夜之後,她和慕昭信的感情仿佛驟然之間就被那麼一下子捅開了。

她逼迫慕昭信交出軍政大權,逼迫慕昭信入贅東宮。無疑是想試探一下慕昭信對她到底有幾分真心,令她吃驚的是,慕昭信竟沒有任何遲疑的就把大權扔給她了。

一直以來,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到底是借助慕昭信登上帝位,還是得到慕昭信這個擁有絕代風華的絕世男子的心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只是,現在她該怎麼辦……

真的答應慕昭信再次的回到那個黃金囚籠生活在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之中,還是和現在一樣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到那個金縷玉衣,解開它的秘密之後回到現代呢?

迷茫、惆悵、反復不決……

望著蘇傾皇那雙目帶著淡淡愁緒,宇文棄輕輕的清了一下嗓子,」花卿?「

蘇傾皇回過了神,輕輕笑道,」師傅真是想多了呢。那男子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罷了,這次他來南蕭做生意,踫巧遇到了我說了幾句話而已。「」哦,原來是這樣啊!「宇文棄蒼老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中的疑問卻沒有被蘇傾皇的這句解釋被打破。

那個男子,渾身上下透出一種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氣,儀表堂堂,萬千風華,怎麼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商人而已呢?

花卿,她是有什麼事瞞著他吧!

看著他們之間交匯著的目光便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簡單的,小十八,怕是要傷心了。」對了,花兒,師傅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呢!「宇文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對蘇傾皇說道。

蘇傾皇有些驚訝,點了點頭,」什麼事?「」我和綰綰決定後天要離開永安城了。我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宇文棄走到櫃台前抓起了一把草藥,隨口說道。」嗯?師傅是要準備去哪里呢?「蘇傾皇有些驚訝,大聲問道。」大陳。「宇文棄笑了笑說道,」師傅也不願意離開這里的,但是現在不得不離開。「

大陳,又是大陳。

蘇傾皇听到這兩個字,心中便一陣的苦澀。」我……對不起師傅。花兒可能,不能跟著師傅一起離開永安城了。「蘇傾皇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花兒來到南蕭是為了找一樣東西的,那個東西對于花兒來說很重要。在沒有找到那東西之前,花兒還不能離開南蕭。「」是麼……「宇文棄也勉強的笑了笑,」既然花兒你有自己要做的事,那麼為師也不能阻攔你。「」師傅,你和綰綰姐後天什麼時候走呢?花兒早些去送你們。「蘇傾皇臉上掛著笑,輕聲說道。」不用送了,花兒,你在這南蕭無親無故肯定沒有住的地方。以後我們走了,你就住在這里吧!也當時為我們守著這個南蕭。「宇文棄望著百草堂的一草一木,有些戀戀不舍的說道。」嗯。「蘇傾皇點了點頭,眼眶不知不覺的紅了一片……

……

這一天,夜色降臨,夜半未央……

蘇傾皇在打掃了白日煎藥之後剩下的藥渣之後,提著一盞不太亮的油燈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屋里。

如豆一般的火花蠟燭開放在八仙桌上,蘇傾皇緩緩的走進里間的帷帳間,剛把淡綠色的帷帳放下來準備就寢,忽然就覺得屋里的氣氛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蘇傾皇不動聲色的悄悄模向自己的腰間,慢慢的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忽然,身後一道黑影迅速的閃過,蘇傾皇立刻提高了警惕。皺緊眉頭,小聲喝道,」誰?「

蘇傾皇的話音剛落,一具溫熱的、散發著男子陽剛氣息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後,那慵懶的、性感的嗓子輕輕的說道,」大陳的太子殿下……是本王、單霆均。「

原來,是這個人!

蘇傾皇眉頭皺的更加緊,語氣極為的不善,」武王殿下真是太目無律法了,女子的閨房也敢如此囂張的隨意亂闖!「

單霆均淡淡一笑,似乎對于蘇傾皇的指責一點都不在意,」不對,現在不能稱你為太子殿下了,應該稱為陛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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