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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生于毫末 第060章 干山二中出政績

在縣團委進行元旦歌詠比賽後,任平生又找到了費英,她現在雖然是已婚,但男人在南方做生意,除了過年不回家,自己一個人跟孩子過。他給費英出主意,說不如再舉辦一個捐書的活動,幫干山鄉二中建一個圖書室,費英也不知道怎麼樣迷了心竅,團縣委的別人往往受批評,偏偏她一看見任平生的笑臉,就覺得不能拒絕。

在元旦之前,五千本圖書雜志擺到了任平生請人制作的木書架上,當然也搞了一個捐贈儀式,並且拍了照作為團委的工作成績,這些圖書雜志任平生一分錢都沒花,就花了兩千塊錢,做了些木頭書架和八條長凳,又做了四個方桌作為閱覽台,全部的木匠活,委托一個同學的木匠家長做的,價格便宜又十分結實。

剩下一萬多塊錢,任平生也有打算,留下五千塊錢給吳校長,給老師發年終獎,無論公辦教師還是民辦教師,都不容易,剩下八千塊錢,任平生想把學校那些破爛的桌椅全部換掉,但差的很遠,還得想辦法。星期六,任平生拿著自己設計的一些圖紙,找到了雲陽縣木器加工廠,這家加工廠在雲陽縣的西郊,也是個有著悠久歷史卻苦苦掙扎的企業。

任平生站在木器加工廠的大門前,心想看著招牌就知道木器廠的經營狀況了,在大門口,雲陽縣木器廠的牌子,是白底黑字,在風吹雨淋下,下已經斑駁的不像樣子,很能代表九十年代小型國企的艱難狀況。廠子里,來來往往也不見幾個人,唯有門口拴著的大黃狗,很不友好的跟任平生打了幾個招呼。

任平生找到廠長,說明來意,廠長的樣子很奇怪,一會淡然,一會熱情,不說干,也不說不干,等到任平生走出大門,廠長又追了出來,說單獨談談。

兩人一談,任平生才知道,原來這個廠長,自己還有個小的木器加工作坊,價格便宜,任平生當下應允,讓他們先做個樣品,兩天內做出來。兩天後,那個廠長專門派車接任平生看樣品,任平生覺得質量不錯,于是定做了一百套,那個廠長問任平生,這種桌子是不是你設計的,任平生說是,但又說,自己已經申請了實用新型專利,你想用可不行,一旦外面有這樣的桌子,咱們可法院見。

廠長當然不想法院見,于是跟任平生商量買下專利。任平生說不用買,我給你八千,你給我做三百套座椅,我就把專利權轉讓給你,全國只有你一家可以生產,雖然專利價格高達一萬,廠長考慮一下也答應了。過了元旦,任平生帶款提貨,廠長帶人親自送到學校,而且還負責安裝,這時候才知道任平生就是全縣聞名的任老師,感概不已,這一萬塊專利費錢任老師是悄聲無息的捐給了學校。

等到把桌椅全部換掉,已經是快要放寒假了,任平生站在學校里,環顧了一下校園,學校里有了新氣象,學校的大鐵門重新油漆過,學校的招牌也換了,窗戶的玻璃全都換過了,校園里的場地也用六合土重新鋪過,教室牆面用白石灰粉刷後,一個女美術老師寫上了紅色的標語「愛校如家」。七個教室里的黑板是木器廠的贈品,用烘干後平整的大張三合板刷著黑墨水制成的,也算創新產品。

前幾天下了一場雪,這幾天氣溫回升,屋頂的雪融化後,有的教室漏水,任平生又把教室的屋頂換了瓦片,整個干山鄉二中,一個多月里煥然一新。

干山鄉二中發生的事情,在一陣暖冬的風里,傳遍了全鄉。人傳人,口傳口,知道任老師的人越來越多,很多年紀大的同學的爺爺女乃女乃,都特意的來看看新學校,然後嘖嘖地交口稱贊,連那個就是多的老太太,也在她孫子和重孫子的陪伴下看過,當她看到圖書室那麼多書的時候,一定要進去用手去模模。

干山鄉誰不認識任平生這個人,那就算跟不上潮流了。任平生在干山鄉簡直是有口皆碑,老年人看到任平生,一個個都客客氣氣的笑著,不敢拿任平生當年輕人看,任平生的名氣傳遍了干山鄉每個角落。在這樣的氛圍下,周宏大一伙越發顯得卑鄙無恥,老百姓人人的心中有桿秤,雖然不敢開口說,誰好誰壞,大家心中清楚。

任平生也感到在干山鄉出名出大了。從干山坐車到縣城,有人認出任平生,男司機和女售票員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兩口子,听說是干山中學的任老師,把任平生請到了前面副駕駛的座位上,說什麼也不收任平生的車票錢,跟任平生說,只要任平生坐這趟客車,永久免費。

任平生在干山鄉買二斤肉,剛交了錢,旁邊就有人打招呼︰「任老師,買菜啊。」旁邊的肉販一听說這個人就是干山鄉的任老師,趕緊的把肉搶回去,然後,切了二斤最好最干淨的五花三層肉,連任平生買肉的八塊錢一起還給了任平生,不要還不行,熱情的態度讓任平生再也不敢去市場買菜。

在理發店理發,有人認出任平生,理發師不但不要錢,還要幫任平生介紹對象。一群燙發的女人一听說任平生,趕緊圍住聊聊孩子的學習考試什麼的,說任平生要是當大官就好了,當然,閑話之余,也忘不了指桑罵槐,詛咒鄉里那幫缺德喪良心的王八蛋生孩子沒兒。

星期六晚上,吳校長終于接到了出院的通知,不過這個通知不是醫院下發的,而是任平生給魯雄打的電話。星期天上午,吳校長騎著自行車心急火燎的往學校奔去,遠遠的看到到學校的院牆就愣住了,這還是干山鄉的二中!?

干山鄉二中學校的院牆外,已經用白石灰粉刷過了,在天藍色大鐵門兩邊的院牆上,寫著兩行別的學校從沒有見過的標語,左邊是︰「我們的智慧改變人生!」右邊是「我們的雙手創造未來!」。

吳校長走到校園里,校園里靜靜的,一棵光禿禿的大楊樹上,兩只白尾巴的喜鵲在窩里唧唧喳喳的叫,她環顧了四周,白的牆,紅的字,平整的校園場地上,放著兩個嶄新的鐵籃球架,連球網都是新的。教室的玻璃擦的 亮,沒有一塊是碎的,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的倒映著陽光。她走到一個大窗前,看見四周擺滿了各種圖書,十幾個舍不得離開學校的學生,正在靜悄悄的閱讀。吳校長也想進去看看,但不想打擾他們,她看到一個小房間的窗戶封住了,疑惑地推門進去,發現了白牆和淋浴的噴頭,原來是個小浴室,干山鄉二中這個偏僻的山村中學也浴室了,這個規格全縣找不出第二家,隔壁還有一個房間,卻是空著的,吳校長知道原本是學生的宿舍,不知道空出來有什麼用,那學生都住在哪里?她又來到女生宿舍,才看見宿舍里已經變成了上下床了。

她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這在以往她夢想了多久的學校啊,她走進教室,溫暖如春,亮閃閃的鋼制暖氣片,模上去都燙人,全新的黑板、全新的黃色木漆的桌椅,吳校長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干山鄉發生的事情,任平生的名聲,很快就傳到了榮蘭的耳朵里,她和自己的女兒單獨在家的時候,榮蘭用盡了母親的手段,終于從田麗的口中知道了二人關系的進展程度,榮蘭覺得任平生確實不錯,工作有能力,名聲也好,人長的也不錯,除了家庭背景一般,就是工作不太好。

這天夜里,兩人躺在床上,榮蘭就跟田書記說起了這件事情。

「老田,你對那個任平生什麼有看法?」

「任平生?」田副書記說︰「不錯,工作上有成績,為人也不錯。」

榮蘭小聲說︰「我不是說那些,我是說跟田麗的關系……」

田副書記說︰「這樣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慢慢來,我又不是封建主義搞包辦,談戀愛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還水到渠成?「榮蘭笑道︰「就你這個樣子,水漫金山你都發現不了。」

田副書記問︰「你又搞偵查工作了吧?」

「你不關心,我還能不關心?」榮蘭責怪丈夫說︰「告訴你吧,人家兩個關系都確立了。」

「哦?」田副書記躺在床上抽著煙說︰「這麼快?是不是不太合適,這才幾個月?」

「快?」榮蘭說︰「在農村,兩三個月就結婚的不有的是,這還叫快?又不是不認識,高中三年的同學,互相都有一定的了解,也不奇怪。」

田副書記說︰「那也是,確立了也好,讓他們慢慢相處著看看吧。」

榮蘭見丈夫裝傻,就說道︰「你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麼是不是?」

田副書記佯裝奇怪地說︰「我怎麼知道?」

榮蘭還不了解自己的丈夫,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你知道,我又要給你出難題了對不對?」

田副書記說︰「我知道,你想說任平生工作的事情,可現在調動不太好吧?人家會說是走我的路線,對他影響不好。」

榮蘭說︰「走你的路線怎麼了,縣委縣政府,還有團委的那些年輕人,有幾個不走路線的?郭雲的女兒不是也走的路線嗎,要不然她能去衛生局?」

田副書記只好攤牌︰「我其實一直想把他調到縣委來,如果他要是和田麗沒關系,我早就把他調來了,他和田麗的關系越是確立,我越是不能辦調動這件事情?」

榮蘭生氣地說︰「好,你不調是吧?那就讓你的女兒跟他去山區當老師,我們可只有這一個女兒,要是將來她不在身邊,等你退休了連個孩子影都看不見,看你怎麼辦?」

田副書記說︰「婦人之見,我是說暫時不能動,又沒說將來不能動。現在是非常時期,郭書記馬上就要退了,盛新軍接縣委書記,那縣長的位置除了齊振勇就是我,上一次齊振勇受到市領導的批評,估計希望不大,難道在這個時候,我們還能主動授人以柄?」

榮蘭知道這樣的事情丈夫輕易不會說出來,既然說出來,肯定有他的難處,她假裝還生氣地說︰「反正,這件事你看著辦,我听說任平生前一段時間想辭職下海,要是田麗跟任平生走了,我就跟他們一起走看外孫去,你自己在雲陽過下半輩子吧。」

田副書記小聲說︰「夫人,再耐心等等,他畢竟年齡還小,讓他在基層鍛煉一下,將來對他有好處,我像你保證,過了年我就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看他想去哪個單位。」

榮蘭慢慢靠到丈夫身邊說︰「這回不堅持原則了?」

「睡吧。」田副書記坦然地掐滅煙頭,扔在床上的煙灰缸里說︰「我並不是給他開後門,是他確實有這個能力,找個機會正規提拔誰也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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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第一部末尾了,下一部里任平生在干山鄉擔任什麼職務呢?求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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