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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懲治

上次二皇子遇刺後,不知道皇上是為了補償水溶還是為了別的事情,將原來的吏部尚書放了外任,讓水溶接替了他的位置,主管吏部的事情。這可在吏部引起了大的風波,要知道,除了幾個剛正不啊的,其余的或多或少的都參與了大皇子一派的官員調動,如今大皇子的對手成了頂頭上司,他們自然擔憂的很。

而寧原德等幾個人卻是萬分欣喜,他們雖然秉公職守,卻是已經得罪了頂頭上司,而且這些年來,他們見到的官員的非正常調動多的很,雖然心內氣憤卻也毫無辦法,如今水溶的到來,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不過水溶來了以後,卻沒有大規模的變動什麼,而是將原本制定好的官員考評制度執行了起來,這制度以前也有,不過執行的時候靠的多是關系,是後台,如今卻是要憑借真真正正的能力了!寧原德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其余的吏部官員也是松了一口氣,對于他們來說,只要不翻舊賬不穿小鞋就好。

饒這樣,這一個月來也有十幾個官員被拉下馬來,而這些官員又確確實實是犯了大錯的,或貪污受賄數額巨大,或知法犯法草菅人命,總之每下馬一個,便有當地的群眾大力弘揚如今吏部的豐功偉績,二皇子水溶剛直的名聲也在民間快速的流傳開來,水溶的名聲在民間到達了一個頂點。

而且雖然查處了不少的官員,這些官員卻是沒有家族背景的,大宇朝的世家大族也知道這是水溶再給他們面子,也多多的約束了族內的官員,一時間水溶既得到了支持,又得了名聲,而大宇朝的吏治也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自然,那被拉下馬的大部分都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他們大多是是通過賄賂得到的官位,到了任上自然不會一心為民。而就是這短短的一個月,寧原德也認定了水溶才是未來大宇朝的希望。

處理完吏部的事情,水溶便回了二皇子府,此時府上,他的好友兼幕僚李霄雲正在等著他,他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議。

而今日的京兆府卻是熱鬧非常,彭大人正襟危坐,下面跪了四個人,其中一男三女,男的赫然就是薛蟠,女的卻是薛姨媽王夫人和紫鵑,今日審理的正是王夫人下毒毒害賈母和黛玉的案子。

因為賈政已經寫了給王夫人的休書,所以索性將王夫人毒害賈母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因為只有毒害婆母,賈政才能有更好的理由休棄王夫人,因此此時倒是兩案並查。

王夫人已經在監牢里待了一整天了,那陰森淒冷的牢房是她今生的噩夢,到了現在,她的耳邊還回蕩著受了刑的犯人淒厲的叫喊聲!那一聲聲叫喊,如同帶刺的小鞭子一般,刺在她的心頭!

紫鵑卻是早就做好打算,她如今除了後悔還是後悔,是她對不住林姑娘,是她鬼迷了心竅非要做那什麼寶二爺的姨娘,沒料到不僅沒做成,還要丟了小命!紫鵑打定主意,她要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就算是為自己的良心。

薛蟠跪在一旁瑟瑟發抖,昨日他一被關入牢房便見識了那酷刑,那寸長的竹簽子直直的插入手指頭里,那種十指連心的疼痛讓薛蟠一下子昏了過去,再被潑醒後,不等那衙役用刑,薛蟠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對他來說,那刑法重的一下子要了他的命才好!

薛姨媽看著奄奄一息的薛蟠,心里心疼極了,可是與她自己倒是不害怕,想著昨日晚上薛寶釵去大皇子府之前交代她的一系列的話,她心里認定,只要把這件事情歸咎到王夫人她的姐姐身上,她就會安然無恙,原因無他,只是為著賈府和宮里的元妃娘娘不會坐視不管!

而且寶釵自從昨日去了大皇子府,如今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想來大皇子定然對寶釵極為滿意,他定然會來救自己和薛蟠的!打定了這樣的主意,薛姨媽臉色倒有了幾分大無畏的神色,看的王夫人驚奇不已,只是這可沒有逃過彭大人的神色,彭大人心內冷笑,不知道這位薛王氏一會見到了那休書還能不能這樣淡定。

眼見時辰不早了,彭大人便大聲道︰「升堂!」旁邊的兩排衙役便用殺威棒敲打著地面,大聲道︰威武,那聲音洪亮有利,讓王夫人等幾個人更加心驚膽戰。

彭大人也不廢話,直接對著王夫人道︰「賈王氏,賈府告你下毒毒害賈家老夫人和靈慧郡主,你可認罪!」

賈王氏並不知道黛玉被封為郡主的事情,此時听到彭大人說她毒害郡主,連忙反駁道︰「大人,這是誣告,我連靈慧郡主的面都沒見過,如何能下毒害她!」

彭大人冷笑道︰「沒見過?不見得吧,你們可是在一個院子里住著啊!昨日還看到你指著靈慧郡主大罵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封了林姑娘為靈慧郡主,並且賜婚于二皇子為正妃,你如今的罪名可是又加了一條,王氏,你可認罪!」

王夫人一听黛玉竟然被封為郡主,當時便不淡定了,也忘記了自己正處在公堂之上,只是怒道︰「憑什麼,她一個孤女,一個狐媚子,竟然能成為郡主,還成為二皇子妃,真是氣死人了!」

彭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道︰「侮辱郡主,罪加一等!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有兩個衙役听了連忙上前,王夫人連忙道︰「你不能對我用刑,我是正四品的恭人,宮里的元妃娘娘是我的女兒,你敢對我用刑,小心你的狗命!」

彭大人不怒反笑道︰「正四品恭人?王氏,你還不知道吧,昨日賈大人便讓小廝送了這東西過來,你還是自己看看吧!」一邊說一邊講一張紙扔向王夫人,王夫人心內恐懼,哆哆嗦嗦的從地上撿起來那張紙拿在手里,打開之後,卻見正中間寫了兩個大字︰休書!

王夫人如招雷劈,她意識到她被休了!

不相信自己的這個意識,王夫人從頭到尾細細的看了這休書,毒害婆母,毒害郡主,逼迫郡主做妾,不慈不孝,一樁樁一件件,都成了被休棄的理由。王夫人看完以後大笑不止,她實在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做的穩穩當當的二夫人的位置,今日已經不屬于她了!賈政,這明顯是讓自己頂了全部的罪狀,自己卻撇的一身輕,真是打的好算盤!

沒了身份,彭大人再也不害怕她,便加了二十大板,讓衙役打王氏四十大板,王氏養尊處優了一輩子,向來只有她打別人,哪里有人敢打她,剛受了幾下便忍受不住,只大叫道︰「我招,我招!」

彭大人便讓衙役停了手,衙役將王氏從條凳上拖下來拉回到堂前跪下,王夫人早就跪不住,只趴在地上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賈母身邊下毒的竟然是琥珀!琥珀和紫鵑存了一樣的心思,都為了成為寶二爺的姨娘才這樣做!

等招認完了,又畫了押。彭大人便將王氏扔在一旁,審問紫鵑等人。紫鵑見問道自己,便將這些年來王夫人交代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包括偷物件,偷取信件,在吃食里下慢性毒藥,在房間的香料里邊動手腳,一樁樁一件件,听得一眾衙役是目瞪口呆,看向王氏時如同看著惡魔一般。

彭大人厭惡的看了一眼紫鵑,這樣背主的丫頭,真是應該凌遲處死!只是還有兩個人未審理,彭大人便先壓下心內的厭惡,審理薛姨媽和薛蟠。

薛蟠連忙招認了,薛姨媽見兒子認了罪,也只得承認了,她覺得如今不能惹怒了這彭大人,不然那大板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了,橫豎寶釵會來救自己,不如忍一時。

四個人都認了罪,彭大人冷笑道︰「真是一窩子心思狠毒之人!下面本官宣判,王氏毒害賈府老夫人,毒害靈慧郡主,斬立決!紫鵑下毒毒害郡主,不過念在受人指使,認罪態度良好,秋後處決!薛蟠打死人命斬立決,薛王氏縱子行凶,參與毒害賈府老夫人,郡主,判處流放寧古塔為苦力,薛家全部家產充公,所有人均淪為奴籍,終生不得月兌籍!」

彭大人的話王夫人等人都癱坐于地,除了薛姨媽每個人都被判了死刑,除了紫鵑早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可以接受以為,其余的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嚴重的刑罰,而王氏一心以為有了國公府和元妃娘娘的雙重保護,彭大人定然不敢給自己過重的刑罰,說不定就是在這牢里走走過場罷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黛玉成了郡主,而賈政卻不念舊情的將她休棄了。

而薛姨媽听到薛蟠被被判斬立決之後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今日剛被官差抓來的時候,她還打定了主意將事情都推到王氏身上,而且直到最後還將希望寄托在了寶釵身上,可是如今,薛蟠被判斬立決,一會便會丟了性命啊!除非寶釵能在一個時辰內趕到,否則薛蟠死定了!可是看如今的情形,薛寶釵並不知道這兒的情形,薛蟠恐怕真的死定了!

薛姨媽心內起了深深的悔恨,她深恨自己沒有好好教導薛蟠,將薛蟠一個男兒養成了好吃懶做一事無成的紈褲,卻讓寶釵一個女兒家肩負起振興家族生意的重擔,如今看來,卻是把兩個人都害了啊!

當天下午,王氏和薛蟠便被殺了,而薛姨媽期盼的薛寶釵也一直沒有出現,王氏和薛蟠的尸體根本無人問津,便被儈子手扔到了亂葬崗草草的掩埋了,最後連一個墳頭都沒有。

賈家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傷心難過的,賈赦邢夫人更是恨不得擺酒慶賀,而王家更是管都沒管,王熙鳳早早的就叫丫頭送了信去王家告訴自己父母王氏所作所為,在妹妹和女兒之間,自然是女兒更重要,何況是一個要害自己女兒的妹妹。

王夫人的死也在當天晚上傳入了皇宮,傳入元妃娘娘的耳朵里,元妃娘娘失聲痛哭,宮中的小丫頭可算是遭了殃,幾個小丫頭瑟瑟發抖的跪著地上,任由元妃娘娘打罵!

抱琴見鬧得不成樣子,再折騰下去那小丫頭怕是都會丟了性命,連忙勸阻了元妃娘娘,只勸道︰「娘娘,事已至此,娘娘節哀順變!」

元妃怒道︰「林黛玉,都是因為那林黛玉,要不本宮的母親也不會死!如今母親被休棄,還被判了斬立決,本宮的母親竟然成了殺人凶手,本宮成了這宮里的笑話!都是林黛玉這個臭丫頭,看本宮怎麼收拾她!」

抱琴連忙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如今林姑娘已經是靈慧郡主,娘娘這樣說萬一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對您可不好!」

元妃緊緊握緊了拳頭,那長長的指甲穿透了皮肉,殷紅的鮮血順在手指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崩裂開來,「林黛玉,本宮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第二日一早,黛玉陪著東平王妃用了早飯便帶了雪雁和春芊流霜若冰四個去了賈府,黛玉本來不想帶這麼多人的,可是東平王妃不依,在東平王妃心里,賈府就是龍潭虎穴,她萬分不想黛玉回去,只是黛玉真是掛念賈母,東平王妃也感念黛玉的孝心,才答應了,但是條件便是要黛玉多帶幾個人,流霜懂藝術,若冰會功夫,這兩個人是必須要帶的!

黛玉知道這是東平王妃對自己的疼愛,便也答應了,流霜便打理好了鑾駕,擺足了全套的郡主禮儀往賈府而去。

等到了賈府,賈母一早就接到了消息,叫了賈璉在大門等著,等到黛玉到了,便打開正門,迎接自己的這個外孫女,賈府唯一的骨血!

黛玉的鑾駕一直到了賈母的院子外邊才停了下來,邢夫人李紈鳳姐等人都在院子外等著,見黛玉下了鑾駕,連忙對著黛玉行禮道︰「見過郡主。」

黛玉連忙攔住了,她可不是為了邢夫人,而是因為鳳姐惜春迎春也在等著她,黛玉可不想看到她們三個向自己行禮!

惜春見了黛玉,只跑上前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你可回來了,惜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黛玉看著惜春微微發紅的眼楮,便知道惜春這幾日定然休息的不好,知道惜春定然是為自己擔心了,听了惜春的話,連忙道︰「惜兒放心,姐姐沒事!」

鳳姐也是擔心黛玉,如今見黛玉安好,便也放下心來,只對著黛玉道︰「郡主,老祖宗正在屋里等著,而且外邊也冷,不如郡主進屋再談!」

黛玉惦記著賈母,便點頭答應了,帶了四個丫鬟拉了惜春的手進了屋子。

屋子里,賈母正在鴛鴦的攙扶下緩慢的站起來,黛玉見了,連忙上前幾步扶著賈母站好,賈母見黛玉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老淚縱橫,只哭道︰「玉兒,外祖母對不住你,差點讓這些沒良心的把你害了!」

黛玉連忙安慰賈母,鳳姐爽利,連忙上前道︰「老祖宗,郡主回來可是好事,想來郡主也是擔心老祖宗的身體才回來的,您要是哭壞了,郡主也該傷心了!」

賈母連忙擦了淚,黛玉看著賈母落淚,想想前幾日受的委屈,也忍不住的紅了眼圈,賈母把黛玉護在懷里道︰「玉兒你放心,外祖母一定為你做主!」

黛玉點點頭答應了,見邢夫人還在,賈母不願意見到她,便只留了黛玉惜春迎春三個,把其余的人趕了出去。

邢夫人還想說些好話恭維一下黛玉,可是沒料到還沒跟黛玉說上幾句話,便被賈母趕了出來。邢夫人這幾日過的真是悲喜交加,喜得是壓在她頭上幾十年的王氏落得了被休棄被砍頭的下場,而悲的是當初把黛玉得罪狠了,如今黛玉成了郡主,還是未來的二皇子正妃,邢夫人深恨自己當時眼光淺薄。只是如今,除了極力的迎合老祖宗和郡主,也沒了別的辦法。

人都走了以後,賈母便把黛玉護入懷中,憐惜道︰「玉兒,外祖母對不住你,本來你母親將你托付給外祖母,是希望外祖母好生照顧你,可是外祖母沒有做到,還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外祖母對不住你啊!」

黛玉柔聲道︰「外祖母對玉兒自然是好的,而且這次您被害得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不然您定然會護著玉兒的!」

賈母擺了擺手,對著鴛鴦道︰「去把那匣子拿過來!」

鴛鴦連忙去了,賈母看著黛玉不解的神色道︰「你父親走的時候,把好些東西托付給了外祖母,想來你父親也跟你說過,如今外祖母把這些東西全部給了你,你要收好了,這些都是你父母留下來的!」

說話間鴛鴦便捧了兩個盒子過來,賈母接過一個大一點的盒子打開道︰「這里邊是你父親給你留下的,你收好了,這是你父親給你準備的嫁妝!」

黛玉還沒細看,賈母又拿過另一個盒子打開道︰「這個是外祖母這些年的積蓄,如今給你們小姐妹三個分了,玉兒是我的親孫女兒,就分個大頭,二丫頭和四丫頭分個小頭,也算是我這個做祖母得提前給你們準備的嫁妝了!」

黛玉惜春迎春听了,連忙推辭,賈母卻是極為堅持,黛玉惜春迎春無奈,只得留下了。

賈母笑道︰「你們放心,這錢我已經分配好了,鏈兒的那份也有,你們不用擔心。」又對著迎春道︰「二丫頭,你是個好姑娘,就是性子軟一些,以後就跟著鏈兒和鳳丫頭吧,她們兩個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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