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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三、大批斗

地主羔子王麗紅要加入反動教會的事情被人揭發了。

王家窪上下震動,這事被人們提到很高的高度來認識,敵人已經打入我們革命隊伍的內部,誰也沒有想到,王家窪還有反動幫會?

隊長、大隊書記一起努力,在縣公安局的大力配合下,終于挖出一個潛伏多年的反動幫會組織,並且將他們一網打盡。

王水花的哥哥被抓起來判刑,該幫會的主要領導人也被抓起來嚴加審訊。

王麗紅與王水花已是細枝末梢,被交給人民群眾批斗。

告密的人是誰?周桂花?王貴發家的人?他們都是親戚,他們會得到什麼好處?不可能,但也可能,他們可以通過揭發將功贖罪。

事實證明,地富反壞右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從來沒有甘心他們的改造。

他們是嚴冬臘月的大蔥,根枯葉爛心不死。

王家窪是第八生產隊,上午停工半天,專門開批斗會。批王水花,斗王麗紅。

陪綁的有王水花的丈夫王根生,王麗紅的家人公婆和哥嫂。

觀察周桂花的神態,她似乎不是告密者。

生產隊的人如臨大敵,兩個人被五花大綁,每個人的胸前還掛一個牌子,白紙糊在木板上,上面寫著幾個醒目的大黑字︰反動幫會小丑王麗紅、王水花,每個人的名字上面又打個紅×。

批斗大會在生產隊前的土坎上進行。

大隊書記苟懷文親自參加會議,另外,別的生產隊也派出代表來參加。

會議由隊長李有才主持。

他先背誦一段**語錄做開頭語。「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敵人是不會自行消滅的。無論是中國的反動派,或者是美國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侵略勢力,都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台。

在拿槍的敵人消滅之後,不拿槍的敵人仍然存在,他們必然要和我們作拼死的斗爭,我們決不可以輕視這些敵人。

如果我們現在不是這樣地提出問題和認識問題,我們就要犯極大的錯誤。

現在,請苟書記講話。」

李有才講完,轉頭笑著看大隊書記苟懷文。苟懷文沒有動,剛才的笑臉變成了怒臉。

這是為啥?

苟懷文在公開場合從來不允許下級叫他苟書記,他這個姓不好,爹媽給的這個姓實在是不好,常常使人聯想到狗,以為變相罵他是狗書記,不是好人。

人們應該,熟悉他的人應該稱他為懷文書記。

李有才不知道怎麼搞的?一激動,竟然忘記了這件大事。他看見大隊書記不高興的樣子,只是對他瞪眼楮,他才恍然大悟,真是對不起,他一拍腦門,趕忙轉到大壩下面的群眾,急忙糾正,大聲說道︰「下面,請懷文書記講話!」

苟懷文這才站起身來,對下面的群眾跟領袖似地揮揮手,略微笑一下。然後,他清理一下嗓子,這里沒有廣播喇叭,他只好提高聲音,大聲道︰「社員同志們,今天,我們在這里開現場批斗會,很及時,很重要,公社也很重視,這是階級斗爭新動向,一切反動的東西,都要消滅在萌芽狀態,他們逃不出人民群眾的火眼金楮,他們只有老老實實地接受改造,別無他路,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帝國主義和國內反動派,決不甘心他們的失敗,他們還會以各種方式從事破壞和搗亂,他們必將每日每時企圖在中國復闢。這是必然的,毫無疑義的,我們務必不要松懈自己的警惕性。

**不愧是我們的英明偉大的領袖,他站得高,看得遠,一切反動派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他早就料到,這些人會有這一招。

偉大的統帥又告誡我們……」說到這里,苟懷文從口袋里掏出紅包書,翻到事先已經折好的一頁,又高聲念道︰「搗亂,失敗,再搗亂,再失敗,直至滅亡……這就是帝國主義和世界上一切反動派對待人民事業的邏輯,他們決不會違背這個邏輯的。

這是一條馬克思主義的定律。

我們說帝國主義是很凶惡的,就是說他的本性是不能改變的,帝國主義分子決不肯放下屠刀,他們也決不能成佛,直至到他們的滅亡。

斗爭,失敗,再斗爭,再失敗。再斗爭,直至勝利……這就是人民的邏輯,他們也決不會違背這個邏輯的。

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又一條定律。俄國人民的革命曾經是依照了這條定律,中國人民的革命也是依照這個定律。」

苟懷文念完,他把小紅本子合上,他的講話就完了。

隊長李有才心里很不服氣地暗道︰這叫什麼講話?也沒有啥新東西,還不如找個好的廣播員念**語錄呢。虧他還是大隊書記,沒有啥水平。李有才嚴肅地站起來,大聲宣布︰「現在,我宣布,批斗正式開始!」

第一個搶上來發言的竟然是王貴發的兒子王文秀。

這大出人的意料。

他環顧一周,然後,大聲道︰「大家知道,我跟她有親戚,但是,我要跟她劃清界限……」

下面有人低聲問道︰「他是富農,怎麼劃界限?還能把他劃到貧農里面?」

「小點兒聲。」

「怕啥?我是貧農。」

王夢海一家子誰也沒有想到,王文秀會先站出來批斗他們。他們分析,告密者有可能是他。

第二個上來批斗的是賴皮石**。

他不會背誦**語錄,也不會成本大套,有條有理地講話,他上來干啥?

眾人很納悶。

石**來到王水花面前,罵道︰「臭老娘們兒,你敢發展王麗紅加入反動幫會?真是好大的膽子!」

接著,石**舉手喊口號︰「要都私批修!」

下面的人也跟著大聲喊起來。

石**喊過口號,又來到王麗紅身邊,對著王麗紅喊道︰「我一听說你加入反動教會,把我的肺都氣炸了,你這個地主崽子,還不老實接受改造?竟然敢加入反動教會,還是外國的幫會?我問你,為什麼?」說著,伸手故意去踫她牌子後面的**。

「我……」

「你敢藐視我們?」

「不敢。」

「把頭再低下來!」石**說著,用手故意模一下她的臉,使王麗紅的頭更低些,她的腰也不得不彎下來。

石**又喊口號︰「階級斗爭,一抓就靈!」

人群中有人跟著喊,也有人大聲議論。

三個知青就沒有跟著喊口號,在一起低聲議論。

覃北方低聲對王斌說︰「我看這個小子不地道,他不是來開批斗會,是在借機模人家玩兒。」

王斌皺著眉頭說︰「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台上。

石**已經沒有正經話可說,但是,他又不想下來,他又模一下王麗紅的,出人意料地大喊一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剛喊出口,又覺得這句口號不妥。

台下有人起哄,有的也盲目地跟著喊。

大隊書記苟懷文對李有才是個眼色,這是嚴肅的場合,不能讓這個賴皮耍下去了。

李有才會意,他來到石**跟前,低聲讓他下去。可是,石**不下去,他大聲說︰「我還沒有批完呢。」

「等會兒你再上來批,先讓別人發言。」

石**依依不舍地看著王麗紅,慢慢地走下台去。他心中很不高興,這叫什麼事呀?剛模著她幾下,挺開心的,卻不準許他模了,他應該模的地方還有一處沒有模呢。

後來,又有老的、少的五六個人上台發言,還算踴躍。

天真是太熱了。

大隊書記和隊長也感到太陽曬得他們難受。他們是領導,他們不能中途退場。

後來,他們只好宣布散會。

王麗紅幾個人回到家中。

她燒了一大鍋開水,給公婆端過去,讓他們洗腳。她站在一邊,看著兩位老人洗腳,她忍不住哭起來,抽泣著說︰「爸,媽,我對不起你們,都怪我不好,我連累了你們,讓你們和哥嫂受苦。」

王夢海嘆一口氣,安慰兒媳婦道︰「不怨你,怨我呀,他們要整我們,啥理由找不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年,如果我們家也一貧如洗,啥也沒有,**劃分成分的時候,我們就是貧農,富裕有罪,如果當時是貧農,今天誰還來批斗我們?總之,還是我不好,誰叫我們是富農呢?」

婆婆也勸慰她說︰「你回去睡覺吧,我做飯,下午說是還要批判我們呢。」

王麗紅又給哥嫂端去熱水,才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下午還要批?怎麼辦?

人們不準她說話,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如何能逃離這個苦難?如何不讓哥嫂和老人去陪她批斗?王麗紅苦苦地思索著。

蒼天無語。蒼天啊!我應該怎麼辦?

隊長警告她們,她們一家人不準隨便走動,隨叫隨到。

千不該萬不該,三女乃不應該來,她們不該說那樣的話,如今,覆水難收。

可是,這個時候怨她也沒有用,她也在被批斗。那麼,揭發、告密的人是誰?

一定是後院老叔家的人。

王麗紅一邊做飯,用力拉著風匣,一邊痛苦地思索著出路,她的出路在哪里?

難道就這樣,難道就這樣讓他們無休止地斗下去?這個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中午,王麗紅剛吃完飯,隊長李有才親自來找她,說是大隊書記懷文書記讓她去。

現在就去。

嫂子周桂花聞聲出來,問道︰「還用我們陪她去批斗嗎?」

李有才說︰「不準你們亂說亂動,老老實實地在家等著,到時候,我派人來叫你們。」

王麗紅趕忙梳一下頭,跟著隊長李有才走出家門。

兩個人一路上無話。

李有才在前,王麗紅在後面緊緊跟隨,不久,兩個人來到生產隊隊部。

苟懷文臉紅脖子粗,似乎剛喝過酒,躺在炕上抽煙,她看見王麗紅進來,從炕上坐起來。

屋子里沒有別人。

李有才將王麗紅領進門,編個借口,知趣地走開了,他心里知道大隊書記的意思,只是沒有說出來。

「你坐下。」

王麗紅不敢坐。

「我讓你坐下。」

王麗紅膽怯地坐在炕邊。

苟懷文問道︰「王麗紅,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來嗎?」

「批判我?」

「對!也不對。」

這是什麼意思?王麗紅感到莫名其妙。

「我下午要把你帶到大隊去,召開全大隊的批斗大會,你的事情太典型,我們大隊你是頭一個。」

王麗紅心中一驚,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那麼多人要停工批判她?她很害怕,她更擔心公公和婆婆受不了。

苟懷文眼楮通紅地近距離看著王麗紅,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他慢慢地靠近王麗紅,聲音也低了很多。

他說︰「王麗紅,你長得很美,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可以不批判你,你們家人以後也可以舒服地過日子,永遠,這事就結了,就過去了!我是大隊書記,我有這個權力,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說了算,你明白嗎?」

「真的?」王麗紅萬萬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

「當然,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不瞞你說,你也能看出來,我就是這里的土皇帝。你答應我這個條件,你們家人,你的親戚以後都可以受到照顧。」

「什麼條件?你說吧。」

「上午我陪你批斗,現在,你陪我睡一覺。」

「什麼?睡覺?」王麗紅大吃一驚。

一個大隊書記,要跟正在挨批斗的地主女兒睡覺?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自己听錯了,她痴呆呆地坐著,不敢問,也不敢說話。

苟懷文又說道︰「你如果跟我睡覺,一切批斗全取消,否則,我就讓你以後的日子沒法過,生不如死。」

我的老天爺呀!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事情?

王麗紅如五雷轟頂,比站在眾人面前挨批斗還難受。

朗朗乾坤下面,真的會有這種事情?王麗紅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心亂如麻,手足無措。

苟懷文似乎著急了,他把手搭在王麗紅的肩上,急切地問道︰「我問你,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好久,王麗紅才恢復自持力,她不敢說不行,更不能說行,她沉默著不說話。

「王麗紅,本大隊書記在問你話,跟你談話,你听見沒有?」苟懷文的聲音提高很多。

望著面前被酒精充紅的陌生大臉,王麗紅感到茫然無措。

「你如果答應跟我睡覺,你們家再也沒有人敢跟你們過不去,沒人敢踫你一個毫毛,也不用老太太去陪斗,你好好想想吧,你是牽連她們,讓他們受苦,還是你也幸福,也給他們幸福?」苟懷文將手從她的肩上挪開,但是,目光沒有挪開,反而盯得更緊。

「你同意跟我睡覺,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再問你一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王麗紅突然點點頭。

苟懷文興奮地問道︰「這麼說,你同意了?」

王麗紅又點點頭。

「這就好,這才是聰明之舉。」

「可是,我……我們不能在這里。」

苟懷文亢奮地說道︰「當然,你以為我傻呀?」苟懷文站在地上,紅紅的臉上堆滿笑意。

他大聲喊李有才進來。

很快,李有才從外面進來,討好地問道︰「懷文書記,有事嗎?」

「有事。我要帶王麗紅去大隊,要開個全大隊的批斗大會,規模要大,還要向公社匯報。」

「啥時候?」

「現在。」

「我叫幾個社員把她押送去大隊?」

「不用了,我帶她去,現在就走,什麼時候開會,我會通知你的,你等我的通知吧。」

李有才趕忙答應,他眼楮轉幾下,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苟懷文叫出屋里的王麗紅,對她說道︰「跟我走吧。」

李有才在他們的身後說道︰「懷文書記,這麼熱的天,歇一會兒再走吧,你怎麼總是那麼忙?顧不得休息?」

「我真的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

「那我就不送了。」李有才望著兩個人的身影,心中十分不解,他感到,這里面一定有文章,有大文章。

他們要干什麼?懷文書記要干什麼?難道他不怕犯錯誤?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太漂亮了?特別是她的那種憂郁,更有奪人心魄的美。

李有才站了好久,發呆了好久,後來,才感到頭頂上太陽火辣辣地曬得頭皮發疼,才轉身回屋。

天真熱,少有的熱。

苟懷文跟王麗紅剛走出王家窪,緊張加上興奮,兩個人身上都大汗淋灕。

王麗紅有幾分緊張地問道︰「你真的要帶我去大隊批斗?」

「不。我還能批斗你嗎?我在逗他們玩兒,你已經答應跟我睡覺,我怎麼還舍得批斗你呢?」

苟懷文還是領著她向大隊的方向走去。

大隊部設在另一個自然村朱家溝,距離這里有三公里。

王麗紅疑惑地問道︰「我們到底去哪兒?」

「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快到了,你跟我走吧,我不會害你,我會對你好的。」

苟懷文在加快腳步,他很興奮,心情似乎很好。

道路邊是一片玉米地。

苟懷文走進玉米地,里面沒有路,他用手分開玉米葉子,大步向里面走。

走不久,就看見一個枯井。

苟懷文坐在井台上喘息,他一邊用手擦汗,一邊對王麗紅說︰「坐下吧。」

王麗紅在距離他二尺遠的地方坐下。

「這兒怎麼樣?很隱蔽,你看,這些玉米向高高的圍牆一樣,把這里遮擋起來。」

「不會有人來吧?」

「不會。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這麼熱的天,又是中午,誰還下地干活?都在家里睡午覺呢。」說著,苟懷文開始把長褲子月兌下來,然後,鋪在井台上。

王麗紅見他月兌衣服,羞澀地把頭扭過去。

「大美人,你過來,你怕啥?你也不是處女,見過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很**。苟懷文伸手把她拉過來,要幫助她月兌褲子。

王麗紅沒有反抗。

苟懷文將她摟在懷里,用滿是胡茬的臉開始熱烈地親吻她的面容。親吻過後,苟懷文將自己的短褲也月兌了,他**著,對女人說︰「來,我給你全月兌掉。」

王麗紅機械地向後退去,又說道︰「只這一次,以後你別再找我,也別再批判我們全家,你要不答應,我就不干。」

「我答應。我的小媽媽,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你有時間你打听一下,我從不食言,啥事只要說了,決不改變,來吧,我的小甜點心,我給你月兌,我已經等不及了。」

「不!我自己來。」

苟懷文一雙噴火的眼楮,緊緊地盯著王麗紅的,看著她慢慢地把褲子月兌下來。

好誘惑人的潔白的身體呀!

王麗紅慢慢地躺在他鋪在地上的褲子上面。

「把上衣也月兌了,全月兌光了,要玩兒,就得玩兒個盡興。」苟懷文對王麗紅說道。

「這還不行?還不夠用?」

「不行!我要你的全身,我要親你的全身,你的全部,自從看見你的第一天,我就想要你。你知道嗎?」

王麗紅又慢慢地把上衣月兌了,包括背心,她赤身**,一絲不掛地躺在井邊。

她慢慢地閉上眼楮。

苟懷文如同饑餓已久的惡狼一樣,撲在她嬌女敕的身上。

王麗紅雖然是個農村出身的女人,不能養尊處優,整天在地里干活,但是,風吹日曬,她的皮膚絲毫沒有曬黑,也不粗糙,是真正的天生麗質,光彩照人。

苟懷文盡情地貪婪地吮吸著把玩著這個柔順的羔羊。

他心中暗道︰與這樣出眾的女人睡一覺,就是死了也值得,真的很值得,這才不枉做一回男人,不虛此生。

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在他插與未插入之時,王麗紅睜開眼楮問道︰「你對我的許諾,真的算數?不能反悔!」

「當然,我如果反悔,我就不是人,我是烏龜,在地上趴,我就變成女人,你變成男人,你插我。」

王麗紅听他這樣說話,才慢慢地又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在閃動著,很動人。

苟懷文將王麗紅緊緊地壓在下面,很亢奮,很用力,很投入,好久,才泄出來。

他愉快地無所顧忌地大叫著,聲音傳出很遠。

王麗紅等他拔出來,坐起身,拿來衣服要穿上。

「別穿衣服,你再等一會兒,我們再來一次。」

「你還行?」

「行!一會兒就硬,來,讓我摟你一會兒,剛才的感覺真好,真他媽的好!」說著,苟懷文猶如抱小孩子一樣,把赤身**的王麗紅又摟在懷里。

他低聲柔情加滿足地問道︰「舒服嗎?」

「舒服。」

「等一會兒再來一次。」

「你的身體真好。」

「在我們大隊,別人都不行,都是假男人,只有我行,我這才叫老當益壯,實話告訴你,跟我睡覺的女人,除我老婆之外,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要是看上的女人,一個也跑不了。」

「我們有言在先,只這一次。」

「行!我說話算數,但是,我的寶貝兒,我等一會兒再整你一次,算是第幾次?不是第二次嗎?」

王麗紅打岔,擔心地問道︰「大白天,不會有人看見吧?」

苟懷文大聲說道︰「你放心,別說沒有人看見,就是有人看見,他能把我怎麼樣?他又敢把我怎麼樣?」

王麗紅感到幾分心安,沒有再說話。

「你模模它,親親它,它就硬得快,你又不是大姑娘,這事還不會做?我們已經做成夫妻了,你怎麼還羞答答的?」

王麗紅不敢不動,她就開始動。

「它好嗎?」

「好。」

「長吧?」

「長。」

「你再親它一下,它就硬了,大了。」

果然,片刻之後,它真的又硬又大直挺挺地站立起來,看上去很威風。

苟懷文興奮地對王麗紅說︰「怎麼樣?快吧?我要讓你終身難忘,舒服透頂,到時候,我不找你,你就得想找我,到時候,你一定會認識到,我最行,也最棒。」

苟懷文又大戰幾十回合,才鳴鑼收兵。

這回他確實累了,他大口地喘氣,從王麗紅身上依依不舍地下來。

王麗紅坐起身,開始穿衣服。四周綠色的青紗帳,雖然看上去是嚴密的牆,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王麗紅穿好衣服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突然,她看見西面的幾棵玉米抖動幾下,似乎有人在向外面跑去,我的媽呀!真的有人,一定是人。

「有人!」王麗紅失聲叫道。

苟懷文也看見了,他心中一愣,他媽的!是誰?

他看見王麗紅十分緊張,裝著不在乎地說道︰「你一定是看眼花了,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也許是兔子,或者是畜生,被我們嚇跑了。」

「不對!我看一定是人。」

「有人怕什麼?就是有人看見,我也不怕,你也不要怕,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我是大隊書記,你放心,穿好衣服,你回家吧。」

剛才真的有人偷看?

但願是看花了眼,但願是一只大兔子,或者別的什麼畜生。王麗紅心中暗暗祈禱。她轉身要走。

「就這麼走了?來!再好好親一下。」苟懷文說著,也穿好衣服,又把王麗紅抱在懷里。

王麗紅挪開嘴,說道︰「你答應我的事,不能變卦!」

苟懷文笑著說︰「你怎麼還不相信我?我說到做到,決不放空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放心吧。」

苟懷文又將王麗紅緊緊地摟在懷里,似乎余勇未消。

王麗紅回到自己家,也就是她的婆家。

家里只有婆婆一個人,別的人沒去開批斗會,都听隊長的指示,去地里干活了。

婆婆見她回來,趕忙來到她的屋里,關心地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是怎麼批斗你的?」

「媽,我太累了,我想睡一會兒。」

「他們沒有打你嗎?」

「沒有。」

「**都說了,要文斗不要武斗。我听說把你帶到大隊去批判,這心就總懸著,你回來就好,沒有事就好,你睡一會兒吧,我去做飯,等飯好了,我來叫你吃飯。」老太太說著,關上門出去。

王麗紅看著婆婆出去,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斷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流下來。

她滿肚子的話,無人可以訴說。

此時,她又累又餓,躺在炕上,剛才的經過,猶如電影一樣,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很可怕,很惡心……

本來,她早就想打掃一下房間,南邊的屋子一直想收拾一下,沒有時間,這個時候,她睡不著,她激動,她亢奮,她後悔,她失望,她索性起來干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拿起笤帚,來到南面的房間,地上有不少糊牆時剩下的報紙和書頁紙,她是準備引火用的,她把所有的書頁紙都放進一個紙箱子里,她撿起地上的一片紙,順便看一眼,幾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婬鬼遭劫。

婬鬼應該遭劫,婬鬼也應該不得好死。

她蹲在地上,在幾乎發黃的書頁上看起這個故事︰從前,射紅縣有一個財主,姓陳名洪,家里十分富裕,他家四代單傳。

陳洪很想多得兒子,但他的老婆始終沒有給他生一個男子,前五個全是女孩兒,陳洪整天愁眉苦臉,到處求神拜佛,結果,還是宋江的軍師無用(吳用)。

在他四十六歲這年,她的小老婆給她生個又白又胖的小子,把陳洪樂得手舞足蹈。

從這以後,陳洪整天跟這個小子玩兒,還給他起個很吉利的名字叫陳財。

陳洪又特意給兒子找了兩個農家女子來照顧,兒子要啥他就給啥,盡量滿足兒子的要求。

陳財從小嬌生慣養,不學無術,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吃喝嫖賭,無所不為。

村中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都逃不月兌他的手心,惹得全村的人都痛恨他。

因為他家有錢有勢,誰也不敢惹他。

有時候,他還對自己的親姐姐動手動腳,姐妹們也十分討厭他,但也不好開口對父母告訴這些事。

陳財十六歲那年夏天,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陳財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向門外走去,看樣子好像是上廁所。

當他走到廁所門口時,看見有一位美貌的女子正在那兒撒尿,陳財是個婬鬼,這麼漂亮的女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時候看了,他欣喜若狂。

他也不問那女的是誰,不等她站起來,就上前拉她。

那女的很害怕的樣子說道︰「少爺,你要干什麼?」

陳財模著她白女敕的大腿說︰「我要這個。」

女的說︰「少爺,我不敢。」

陳財不解地問道︰「跟我干,你害怕啥?」

女的听他這樣說,似乎不害怕了,對陳財說道︰「少爺,我們到前面那個樹林里去吧,省得被人看見。」

「行,你說去哪兒都行。」

于是,陳財拉著那個女的就往前面的樹林里跑。

一到樹林里,陳財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倒在地,剝光女人的衣服,自己也解下衣褲。

但是,他哪里知道,等待他的不是那個美妙的佳境。

原來,壓在他下面的並不是那個美妙無比的女子,而是一塊堅硬的石頭,這一撲下去,他撞在石頭上面,踫得他鼻青臉腫,鮮血直流。

他兩手捂著在地上打滾。

過一會兒,才听到頭頂上有一個聲音在對他吼道︰「大膽的陳家小子,你竟然敢在我面前胡來?也不看看老娘是誰?」

陳財忍著劇痛,轉身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只听他媽呀一聲大叫,人事不省了。

原來,他看到的是一個披頭散發、大眼楮、高鼻子、長耳朵、白花臉、手腳漆黑如木炭一樣的怪物。

第二天,陳家不見了兒子,就派人到處尋找。

在那片樹林里,兩個男長工找到他,看到他赤身**,頭部血流滿面,兩手還捂著自己的。

一探胸口,還有氣,于是,人們趕忙把他背回家。

財主一家號啕大哭,立即叫長工去請醫生,醫生看過之後,只是擺擺手搖搖頭,然後就走了。

傍晚時分,陳財突然醒過來,但是,他一醒就大聲叫︰「鬼鬼鬼!」一會兒,又失去知覺。

這樣反復幾次,他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陳財一命歸天了……

王麗紅看完,手里仍然捏著這個紙片發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世上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好人不長壽,惡人活萬年呢?

她不理解。

這時,婆婆手里端著一碗涼粉站在門口,她吃驚而又不解地問道︰「孩子,你沒有事吧?你在干啥?」

「收拾一下東西,真是太亂了。」

「我喊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听見。」

「我在看這個故事,也許太認真了,沒有听見。」

「平時你願意吃涼粉,剛才外面來賣的,我給你買來一碗,你先吃吧。」

「好,我先洗洗手。」

兩個人出來,王麗紅去洗手。

王麗紅感激地接過婆婆遞過來的涼粉,說︰「媽,我拿個碗,給你一半,這麼多,我吃不了,你對我真好。」

「我沒有閨女,我把你當成我的閨女,你就是我的閨女。」

「媽,你先吃,我吃半碗就夠了。」

「不,我不吃,我怕涼,肚子也不好,你吃吧,年輕人多吃東西好,我看著高興。」

王麗紅點點頭。

「丫頭,你不要有啥心事,也別怕,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經過不少事,我看他們這麼干,也長久不了。」

「媽,你千萬別這麼說,這可是階級斗爭的大問題,小點兒聲,當心隔牆有耳。」

何仲茹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他們說下午再開批斗會,後來,不知道怎麼發善心,又不開了。把你一個人帶到大隊,他們對你打罵沒有?」

「媽,你不要為我擔心,我不怕,沒有事。」

「我看那大隊書記也不是好東西,以後,你得小心,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正派。」

王麗紅一口涼粉含在嘴里,吃嗆了,激烈地咳嗽起來,憋得臉紅脖子粗,眼楮也流出淚來。

「別著急,慢點兒吃,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婆婆溫柔地笑著說道。

這時,院中的狗叫起來。

外面有人來?

兩個人一起出門,院子里,只見王麗紅的老叔牽著驢,驢上坐著她的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王麗紅猶如小孩一樣向女乃女乃跑過去。

老叔將老人從印花的褥子上抱下來,平穩地放在地上。

「大孫女,你沒有事吧?」

「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沒事就好,女乃女乃來這里陪你住幾天。」

何仲茹也熱情地將兩人讓到屋子里。

狗看見高大的驢站在院子里,侵佔它的領地,在驢的身邊轉游,好久,才不安地回到狗窩邊。

老叔連夜走了。

女乃女乃留下來與孫女王麗紅住在一個炕上。

夜深人靜。

女乃女乃看著孫女,疼愛地模著她的頭,說︰「你瘦了,但是,還沒有曬黑。」

王麗紅什麼話都沒有說,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流下來。

「有人欺負你嗎?」

王麗紅咬咬牙,說道︰「沒有。」

「孩子,這事,這個時候,你挺一挺就過去了,我知道,這種事不會長久的。」

王麗紅知道女乃女乃在安慰她。

「我听說,你們全家挨批斗啦?」

王麗紅點點頭。

「別怕,過幾天,有合適的再找個男人,看來,這個家,看樣子不能長呆了。」

「我不嫁。」

「傻丫頭,小時候你就說長大不嫁人,也不離開女乃女乃,結果呢?竟然翻過兩道山,嫁到這里來。」

「女乃女乃,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我把你從小帶大,還沒有離開過這麼久呢,你身邊沒有親人,我听說你挨批斗,我就坐不住了,一定要你老叔立即送我來。」老人把孫女摟在懷里,猶如抱著一個小孩兒,兩個人都開始流淚。

「女乃女乃,我爸媽他們好嗎?」

「他們整天下地干活,身子骨還好。」

「我們成分不好,生來就是挨斗的命,這是為啥?命為啥這樣不公平?」

「你投錯了人家,你後悔了?」

「不。」

「死丫頭,我知道你心里想啥呢。」

「想啥?」

「我不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不說就是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

王麗紅認真地問道︰「女乃女乃,你說,人死後還有靈魂嗎?人還會投胎再生嗎?」

「你還迷信?」

「我隨便問問。」

「孩子,你千萬別想不開,憑我的經驗,我也活這麼多年了,我感覺,**這麼搞不對,這樣不會長久的……」

「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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