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和柳媚分別後,就直接進入城中,尋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
他如今身上血跡,自然不敢那樣直接回任家,以免被任建勛的耳目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更重要的是,任天行想先學會《息功訣》之後,再回任家。
那樣的話,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隱藏修為,讓整個任家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修為。
就這樣,任天行在那家小客棧中暫時住了下來。
而就在當天深夜,任建勛也終于走出了地下通道,回到了任家。
深夜,就在大多數人都陷入沉睡的時候,在任家第三房的一處密室之中卻聚集著三個人。
那為首的一人,正是任家二長老任建勛,他也是第三房的房主。
只是此刻,任建勛神色陰郁,那肥胖的臉上沒有往日紅潤的光芒。
而另外兩人,一人是一名頭發花的老者,名叫任建成,是任建勛的弟弟。
另外一人是一名身形雄壯的中年男子,卻是任建勛的兒子任崇林。
任建成和任崇林都是凝氣八層的高手,也是第三房除了任建勛以外,最強的高手了。
此刻,任家第三房最強的三人正在召開一場緊急的秘密會議。
「爹,你這麼晚召集我和建成叔過來,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大哥,你就說吧!」
任建成和任崇林都緊張地看著任建勛。
「好吧!老夫就告訴你們,一麟老祖隕落了!」
任建勛的聲音有些艱澀。
「什麼?!」
「這是真的?」
任建成和任崇林都驚駭地睜大了眼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關于任一麟的存在,整個第三房也只有他們三人知道,他們也一直將任一麟當作神一般敬仰,卻不想今日卻听到這個震驚無比的消息。
「爹!一麟老祖可是凝氣十一層虛靈期的強者,有誰能殺得了他?難道是其他虛靈期的高手?」
任建勛連忙搖頭︰「不是虛靈期的高手干的!」
「爹,不是虛靈期的高手干的,那是誰干的?難道是凝氣十層的高手干的?可就算是十名十層高手聯手,那也不是任一麟老祖的對手。而且,這方圓千里內,凝氣十層的高手加起來,也絕對不超過三個!」
「大哥,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是化靈境的超級強者干的吧?可我們好像也沒得罪過那樣的高人!」
「都不是!」
任建勛再次搖頭,隨後又道︰「據老夫在現場考場的結果,應該是兩個人干的,那兩人的修為應該不高,絕對沒有凝氣六層的修為,應該只有凝氣五層的樣子。」
「這這怎麼可能?凝氣五層武者怎麼殺得了任一麟老祖?大哥,你是不是因為任一麟老祖的死受了刺激,開始說糊話了!」
「哼!老夫還沒有糊涂到那種程度。因為老夫在現場沒有看到激烈的打斗痕跡,任一麟老祖應該是施展魂體吞噬的時候出了意外。而害死他的人,手中應該有一種可以克制魂體的寶物,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逆天的事。」
「這麼說倒是有點可能!可凝氣五層的武者怎麼能闖得過鬼霧山谷的殺陣?想要闖過殺陣進入祭壇通道,至少要有凝氣八層的修為啊!」
「你說得不錯,可那兩人並不是從鬼霧山谷中進去的,而是從一條地下通道,意外打通了祭壇通道進入祭壇的。」
當下,任建勛就將自己的所有發現說了出來。
「老夫當時沿著地下通道去追尋,沿路只發現兩種不同的足跡,這說明進入地下通道的只有兩個人。最後,老夫順著那些足跡找到了一個地狼蛛巢穴,發現了一只剛覓食回來的地狼蛛和一些地狼蛛尸體。老夫殺了那只發狂的地狼蛛後,又在那巢穴檢查了一番,發現有很激烈的打斗痕跡,還有一個被打穿的石壁。出了洞穴,洞口外有更多激烈的打斗痕跡。
「不過,從那些打斗痕跡來看,破壞力都不強,都沒達到凝氣六層的程度。另外,洞口外還有一些白灰,是尸體火化後留下的。綜合所有的線索來看,應該是一隊凝氣六層以下武者的冒險隊,發現了那窩地狼蛛。可後來,那些人似乎還抵擋不住地狼蛛,最後只有兩個人打破巢穴洞底,進入了地下通道逃命,並無意中進入了祭壇通道。」
「地狼蛛不過是二級凶獸,幼蛛只能勉強算一級凶獸。那隊冒險者被一窩地狼蛛逼得死得死,逃得逃,只能說明他們之中絕對沒有凝氣六層的武者,就連凝氣五層的人也不多,大多數應該只是四層頂峰的武者。最後幸存下來的兩人,應該是實力最強的,所以老夫推斷他們二人都是凝氣五層的武者,而任一麟老祖的死就是被他們二人害死的!」
听完任建勛的分析,任崇林二人都微微點頭。
「爹,想不到一麟老祖那樣強大的人,最後竟被兩個無名小卒給害死了!這真是讓人氣憤!」
任建勛冷聲道︰「哼!更讓人氣憤的是,任一麟老祖的白骨靈戒也被那二人拿走了!」
「什麼?任一麟老祖的儲物戒指被他們拿走了?」
听到那話,任崇林和任建成都是臉色大變。
隨後,任建成就急道︰「那白骨靈戒里面可是有任一麟老祖畢生的心血,怎麼能就這樣流落到外人手中。大哥,我們一定要找出那兩人,奪回白骨靈戒,為任一麟老祖報仇!」
「是啊!爹,那靈戒之中可是有不少寶物,不能那樣白白便宜了外人。」
「這個老夫自然知道!不過,你們也不必如此著急,那二人就算拿走了靈戒,他們也拿不走靈戒中的東西。因為開啟儲物戒指是需要開啟靈訣的,那可是虛靈期強者才有的手段,就算我們都辦不到。那兩個畜生不過是凝氣五層的武者,他們更沒有能力拿出靈戒中的東西,所以我們暫時不用擔心靈戒中的寶物會被人拿走。我們目前最要緊的是,趕快查出那兩個人是誰?」
「爹,那我們該怎麼查呢?」
「是啊!大哥,目前的線索可不多,不一定能查得到啊!」
「那可未必!從現場跡象來看,他們一起去的應該有十多人,修為又不高,應該有不少人是本地的年輕武者。你們去查查,看最近誰家子弟有人失蹤了,從這一點入手,應該能查到一些東西。另外,他們應該是在三天前去的,人手又不少,估計是發布任務召集來的。你們也去低級武者聚集地方查下,看近期有沒有人在那里發布過任務,召集過人手。只要三天之前,有人發布過召集任務的,一律都不放過,全部查清楚他們去向。」
「爹,我們明日一早就安排人去查!」
任建勛陰沉著臉,微微點頭。
「好!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查出那二人是誰?不過,你們可要記住,這件事不能驚動族長,更不能讓他知道任一麟老祖的事。否則,那紅蓮紅咒的秘密就可能不保!紅蓮血咒的秘密一泄露出去,那後果將會非常嚴重,我們任家也將徹底崩潰!」
「爹,我知道!」
任崇林連忙點頭。
任建成卻遲疑一會才道︰「大哥,說起紅蓮血咒,那第九房的任天行怎麼處置?如今任一麟老祖已經隕落,留著他已經沒有意義了。只要他一死,那紅蓮血咒的秘密就可以永久保密下去了。」
「是啊!爹,我們什麼時候殺了他?」
任建勛當即陰冷地道︰「是該讓那小雜種去死了!不過,我們要干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能讓其他族人知道是我們殺死的,那對我們第三房可是大大的不利。畢竟同族相殘最遭人忌憚,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在白岩城動手。畢竟,任天行只是一個少年人,還沒惹上什麼仇家,若是讓他不明不白死在白岩城,無論是族人還是外人,都會疑心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將那小子誘出白岩城,再殺掉。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爹,你說得不錯!可我們怎麼才能誘惑那小子出城,又不讓族人懷疑到我們身上呢?這可不好辦啊!」
任建勛冷冷一笑︰「再過二十四天就是家族年祭的日子,那小子也在那時候進行十六歲成人禮了。我們任家子弟到了十六歲,就不能再白吃白喝,要為家族辦事了。等他過了成人禮之後,老夫會安排給他一些出城辦事的任務,到時候就好下手了!」
听到這話,任崇林大喜︰「爹!這方法不錯!看來我們要先讓那小子再活一段時間!」
任建勛卻皺眉道︰「老夫目前最想解決的事,還是快一點找出那兩個拿走白骨靈戒的人,那事可拖不得。萬一那白骨靈戒流落到高手手中,里面的寶物可就沒了。至于任天行那小雜種不足為慮!雖然他也是心有城府之輩,但實力低微,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對了,崇林,老夫讓你一直暗中監視任天行的動向,最近他可有什麼異常?」
「爹,這事我已經讓陳福暗中盯著。那小子自上次得到族長五萬金幣的獎勵之後,就全部換成丹藥,一直閉關苦修。三天之前,他也終于出關去城中尋找任務,後來就出城了,至今一直沒有回來。至于他去哪里?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目前還不清楚。」
聞言,任建勛心頭一動,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連忙轉頭急問︰「崇林,你說那小子三天前出城,至今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