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想暖文走,不管因為什麼他都希望暖文能跟他多呆會兒,哪怕只是靜靜地在一起,但是暖文的堅持,他只能送暖文回去,而且必須保護好她的安全。
回去的路上她又給夏天發了條信息,讓她鎮定點,就說昨晚沒睡好今天要補眠。
昨晚佔總陪她睡的,睡不好也是情理當中。
太子爺開著車載著她回去的半路上從後視鏡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號,凌氏集團老總的車子。
暖文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在路上心里就發慌,清晨又做了那樣的夢,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機不敢松開,手心里更多的是冷汗。
「凌總的車,他怎麼會在這條道上?」太子爺皺著眉有些困惑,心里隱隱的不得勁。
「什麼?」暖文沒听清楚他在說什麼,只顧著擦手機了。
「沒事,你坐穩了,我還有點事情急需回去,必須快點送你到家!」
沒告訴她實情,只是突然加快了速度,暖文被他突然超快的車速嚇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抓著安全帶努力地坐在座位上,她怕自己一松手就要飛起來了。
而余家也已經要炸開鍋,余靜香跟余靜美兩個人堵在門口就是要進去看暖文到底在干嗎,夏天當然攔著不讓,就爭吵起來。
「臭丫頭快讓開,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余靜美雙手環胸一副不善的樣子吼著。
灰姑娘的童話故事里就有兩個類似這樣的丑陋姐妹,雖然她倆的臉蛋要好看的多,但是其歹毒的成分卻也高很多。
「誰說這是我自己家里了,但是姐姐在里面休息,你們倆就不能進去!」夏天有點招架不過來,不過保護姐姐的重大責任她必須要扛起來,雙手掐著腰找了點氣勢,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僵硬。
「姐姐……那是你一個人的姐姐,跟我們可沒關系,告訴你,再不讓開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余靜香說著竟然還動了手,手指用力的擰著她細膩的肌膚,疼的夏天都要掉下眼淚來了。
「你放開我,你個惡女人!」夏天自然不會讓人家白白的打,三個女人就那麼打成一團。
余耀祖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就煩躁的望過來,本不想管,可是一個是晴天的妹妹,那兩個也是自己的姐姐,大而且他這倆姐姐一直欺人太甚實在是讓他也忍無可忍了。
「住手!」上前去拽住兩個姐姐的手吼著,晴天的胳膊都被擰腫了。
「你個臭小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弟弟啊,幫誰呢?」余靜香大吼著,今天她就算闖也要闖進去,總感覺有貓膩。
「我真以有你們倆這樣的姐姐為恥,夏天在這里就是客人,更何況她還是跟我一個學校的學妹,你們倆最好對她客氣點,否則就算爺爺不找你們麻煩,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還好這個學長有良心,夏天委屈的瞪著那惡毒的姐妹倆,真的掉了眼淚︰「學長,你的兩個姐姐根本就是女巫婆。」
「巫婆,你說誰巫婆啊你,我看你是還沒長記性,找揍就直說!」
余靜美一听人家叫她巫婆,一般情況下周邊的人可都把她當金枝玉葉供著,這話她自然不樂意听,于是抬腳就踹了過去,還好夏天躲得快。
家里的人送走市長又去跟佔家談事情了,樓上卻又不得安寧。
暖文從他的車子里下來後他就走了,暖文沒來得及告別也沒時間告別,擔心妹妹被欺負就快步的回了余家。
只是一進了屋門口就听到爭吵聲跟吼叫聲,還有男孩子的聲音,夏天的。
她激動的加快了步子,客廳里便看到樓上她的臥室門口已經打成一團的弟妹們。
「都住手!」她大喊著。
可是樓上的人仿佛根本就沒听到一樣,她便轉眼看向旁邊的大花瓶邁著大步就走了過去,然後用力的往地上一推。
‘啪’清脆的響聲立即讓樓上正在爭吵不休的人們都停下了動作,余耀祖還拽著自己的二姐,余靜香還跟夏天互相的摔跤的樣子。
看到夏天臉上的淚痕,暖文更是發狠的瞪著那姐妹倆︰「還不停手?」
也不知道為何,余靜香心里竟然一陣心虛,這樣的情況明明就是人多欺負人少嘛,她不甘心的松開了夏天,還差點把夏天推到︰「吼什麼吼?你不是在睡覺嗎?」
暖文本來是心虛,但是看到妹妹被欺負以後哪里還有半分羞愧,反而更凌厲的眼神看著樓上的女人︰「我在睡覺你就可以欺負我妹妹?那如果你不在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欺負你妹妹玩?」
說著就走上了樓,樓下在忙的佣人終于跑了過來,看著地上被打碎的昂貴花瓶嚇了一跳︰「哎呀,老爺最喜歡的花瓶!」
喊著就要蹲子去收拾,暖文卻站在台階上突然停下步子,轉頭看著那個要去收拾殘余碎片的下人︰「不準收,這麼昂貴的花瓶打碎了總要給你們家老爺一個交代的,等余家長輩回來後當著他們的面收。」
暖文突然冷漠起來,而且口氣非常不容抗拒。
雖然是她打碎了花瓶,但是打碎了花瓶的原因可是因為余家這倆寶貝疙瘩先欺負人的。
是她怎麼喊她們都不肯停她才出此下策。
余靜香跟余靜美姐妹倆互相對視一眼,被暖文冷漠的樣子給嚇的垂下眸。
夏天卻跑到姐姐身邊委屈的哭了︰姐!
暖文不在的時候她還可以堅持,但是暖文一給她撐腰她就沒辦法忍著了。
「傷到哪里了?」
暖文轉頭看已經哭成淚人的妹妹心疼的替她擦眼淚,又擼起她的衣袖來,看著細膩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她也模糊了視線,哽咽著抬眼掃過那姐妹倆有些慌張的表情朝著她們走過去。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余繼承的第一個女兒,這個家里的第一個大小姐,你們作為家里的小輩現在給我這個大姐听好了,倘若這件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不用任何人替我出頭,我自己就會扇你們的臉,直到你們吼不出來為止,听到了嗎?」
暖文皺著眉,語氣冰冷的跟鋒利的小刀似地一把把刺進她們的心髒。
余靜香跟余靜美也哽咽著,姐妹倆相擁著惡狠狠地瞪暖文一眼,卻恰好被暖文犀利的眼神給擒住,于是又垂了眸︰「真當自己是根蔥!」余靜香小聲點嘀咕,自然不服氣的。
「蔥?你眼瞎嗎,一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暖文這次可是真的得理不饒人,讓夏天為她受這樣的委屈這還是第一次,連媽媽在世的時候都不舍的讓弟弟妹妹們受一點委屈,她這個長姐照顧不好弟弟妹妹還讓他們為她受委屈,她自然是憤憤不平的。
心里的火氣早就壓了很久,這下便全都冒了出來,一次跟這倆丫頭算清楚。
「你……」余靜美想說什麼,可是縱使已經氣的肺都要炸掉了卻還是沒敢再說不中听的話,而且暖文很快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你什麼你?你今年幾歲了?作為余家的金枝玉葉,你們倆年紀輕輕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在同齡人或者比余家地位稍差一些人的面前充當大神,你們真以為你們倆很能耐嗎?如果不是你們的爺爺跟父親的身份,你們當真以為你們倆光著站在大街上還有人會對你們點頭哈腰?」
「說這個不自量力說那個不自量力,最不自量力的便是你們兩個,給余家丟進了臉面還不自知,竟然還敢對家里的客人大打出手,你們去別人家里做客,如果那家的主人也這樣對你們,你們會怎麼辦?」
暖文不是跟她們講理,暖文只是在闡述事實,自己的妹妹被欺負成這樣,她必須要說幾句。
「誰敢?」余靜美又開口,卻被暖文一劑眼神給嚇的又躲了回去。
「我敢!」暖文冷冷的兩個字,上前便是一巴掌。
卻摔在了余靜香的臉上,余靜香吃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余暖文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現在讓你們滾出余家你們就得滾出去你信不信?欺人太甚我自然也不會比你們差到哪里,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是因為你們年紀小,現在馬上跟夏天道歉我便饒了你們這次!」
這不是夏天第一次見姐姐這麼冷漠嚇人,上學時候她們姐弟被欺負的時候暖文便是這個樣子的,只是這段時間暖文一直忍辱負重的樣子讓夏天看著此時的大姐忍不住又熱淚盈眶。
他們的姐姐從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但是她們姐姐卻可以為了她們這些弟妹做任何事。
「姐!」夏天拽著姐姐的袖子,現在覺得一點委屈也沒有了。
對暖文搖搖頭,倒是不介意現在就終止這個話題。
暖文卻只是心疼的看著她然後又惡狠狠地瞪著那姐妹倆,余耀祖站在一旁看了許久,對余暖文也算有了新的認識,不過自己那倆姐姐實在是早該有個人教訓教訓了,實在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當真以為別人都怕她們呢。
于是他也什麼都不管,只是靜靜地靠在一旁繼續看下去。
只是這時候王安心突然回來,看到樓上幾個兒女在一起爭執的樣子,客廳里的花瓶碎了一地。
「怎麼了這是?」她嚇一跳,本來就因為這場婚禮已經有些筋疲力盡,此時更是被眼前的情景嚇的有些想不清楚。
倆女孩一看老媽回來更是不得了︰「媽!」
哭著就跑下樓找媽媽訴苦︰「這個女人她竟然打我們,還要讓我們離開我們自己家!」余靜美委屈的指著樓上的女人就吼道,恨的咬牙切齒。
暖文臉上的表情不變,還是冷冷的,才不在意她們怎麼說,只要她們不怕遭雷劈。
「你們亂說,姐姐只是打比方!」夏天自然也不會讓姐姐背黑鍋。
「亂說,我們有亂說嗎,余耀祖也在,你讓他評評理,剛剛你姐姐是怎麼跟我們姐妹吼的,她還打了我姐姐一巴掌呢。」余靜美指著夏天跟暖文的鼻子繼續吼著。
剛剛就是放了氣的氣球,現在余家主母一回來氣球又被充氣了。
王安心卻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上冷清的女人,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表情也做不了。
暖文對她的恨,她想這輩子大概都無法化解了吧,可是她還能怎樣呢?
她已經盡力的對暖文好,盡力的讓自己平易近人,其實這些年她跟了余繼承又何嘗不是表面風光,她從沒听自己的丈夫說過一句我愛你,她從來沒像是那些女孩那樣被男人呵護過。
最多他就低低的哄兩句,她便識趣的見好就收也不敢一直跟他僵持。
而暖文,她怎麼會想到她們母女還活著。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原因的。
既然是命,那麼她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這場婚禮就算不參加也罷,既然大家都有顧慮,剛剛在佔家,大家雖然不明著說,但是她卻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才會提前回來,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就讓家里的司機送自己回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姐妹先欺負了我,把我身上弄的全是傷,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啊!」夏天激動的把自己的袖子又挽起來,怕姐姐被誤會。
暖文卻只是緩緩地把妹妹的袖子放下去,然後淡淡的說︰「我們回房吧!」
她看到王安心那樣平靜的模樣,自然也不是沒想法的,只是有些事情,她們不適合去解開,她們的關系就適合一輩子都這樣冷漠著。
她一直這樣認為,到現在,看著王安心那麼有些憂傷的眼神,她不讓自己繼續看下去。
「媽,她今天下午都沒在家,你就這麼放過她?」余靜美急了,拽著媽媽的袖子小聲地吼道。
王安心卻什麼也沒關,只是掃開女兒的手後就吩咐下人把客廳打掃干淨,然後就往樓上走。
「媽,你是怎麼了嘛,她可是打碎了爸爸最心愛的花瓶!」就連余靜香都著急的跺腳了。
王安心卻好像什麼也沒听到的樣子。
「姐姐,你沒事吧?」回到房間里夏天忍不住擔心的問。
暖文淡淡的一笑,又把妹妹拉到旁邊坐下,摁在懷里︰「別擔心姐姐,讓你為姐姐受委屈了,對不起!」
如果媽媽知道她讓夏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媽媽一定會怪她的。
「姐,我沒怪你,是那兩個女人不講理!」
「嗯,我知道夏天是好妹妹,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了,再忍忍!」
姐妹倆都不喜歡住在這里,但是卻都忍著。
暖文始終沒有提過讓不讓王安心參加婚禮,也沒人問過她了,似乎都在等著她的最後決定。
她心里只是悶悶地,然後抱著妹妹靜靜地守著房間里。
快晚飯的時候佔南廷發信息說想她了,還在忙。
她欣慰的笑了笑回過去一條︰我也想你,再過十幾個小時,我們就不會再分開了!
然後他發給她一顆心,她沒再回,卻一直很感動,想著就要嫁給那個男人,在全世界的矚目下。
想著從此之後他們就要成為夫妻,那時候他就真的是佔先生,而她就真的是他的佔太太。
實際上早已經是,結婚證早就領了。
只是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意接受那個事實。
但是明天之後……
也許還是會有人不接受,不過作為佔太太,她會適當的給那些人壓力。
那些女人實在是不該在對她老公想入非非了。
佔南廷多次在媒體面前跟她表示愛意,可是卻總有些狂蜂浪蝶不斷地涌上來。
晚飯的時候她被叫到了璀璨,余繼承說來了領導給她祝賀新婚,她本不想去,但是還是顧忌到他的顏面。
因為太子爺早就警告她今晚可能有人想要害她,所以她去參加應酬的時候也給佔南廷打了電話,自然也是不希望因為怕打擾他的忙碌而讓他明天找不到她。
夏天想要陪她來的,只是夏天畢竟不是余繼承的女兒,所以她還是獨自一個人前去,只是司機開車載著她。
因為他們的酒席就是訂在璀璨,所以這兩天璀璨忙的不亦說乎,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就立即有領導迎了上來︰「少女乃女乃來了,余先生在樓上的雅間,我這就帶您上去!」
暖文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跟他上了電梯,今晚璀璨的客人倒不是很多她才好奇的問了一句︰「最近客人一直不多嗎?」
「哦,這是因為總裁跟少女乃女乃馬上就要大婚,所以除了上個禮拜就訂好的賓客已經不再迎接新的客人,到兩位結婚之後才重新營業!」經理一直欠著身子,笑著對暖文解釋。
「佔總的意思?」佔總這也太夸張了吧,是結婚,又不是迎接國家主席。
「那倒不是,不過我們也是請示過佔總的,經過他同意之後我們才下的令!」
暖文點點頭表示明白,經理又說︰「因為兩位的婚禮上來的都是市里的名人,甚至外地,國外的名人也有很多,而且政界也從京里來了一些人,所以這次的婚姻咱們酒店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的。」
哎,她結個婚,感情是伺候別人的。
不過也沒辦法了,誰讓佔家跟余家的名號都太響,想要巴結的也多,還有很多自然是不能不給她爸爸這個面子,雖然她這個女兒二十多年不在余繼承身邊。
不過現在誰還管她曾經在哪里,余繼承對待這場婚禮的重視程度誰敢不給面子,就是一些比他身份高貴的高官都已經入住在這里,今晚便有個大人物要讓她接見。
只是當門一打開,她看到那個大人物的時候卻被嚇一跳。
他溫柔的聲音︰「好久不見!」
他笑的那麼溫柔,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幾個世紀。
可是卻許久記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那雙溫暖的眼楮讓她跟某失落的眼神聯系上,記憶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許久後她才從記憶中醒過來。
欣喜若狂,這個大人物……真是個特大的驚喜啊。
「怎麼是你?」她激動的熱淚盈眶。
「怎麼就不能是我,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不來走這一趟,豈不是對不起你那三百塊錢。」
那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爾雅穩重,自然也是相貌堂堂,很多故事書里的白馬王子大都是這種樣子,工整的西裝,配上他最完美的表情。
「啊,你怎麼還提那件事?」多不好意思。
七年前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也是這個男人,他比她更落魄的樣子讓她咬著牙撐過了那段時間,當時他說他父母進了監獄判了死刑,家產全部被沒收,連要回鄉下的車費都沒有。
她身上只剩下的三百塊錢就給了他。
因為他比她更可憐,他爸媽都沒有了,孤苦一人在世界上,而她至少還有三個親人,所以連他都能活下去,她又怎麼會就那麼輕易地被打垮。
只是這段小插曲卻一直沒告訴任何人,後來甚至是忘記了的。
可是他今天突然的出現,她終于又記起。
「如果不是你那三百塊錢,說不定那年我就餓死在大街上了,更別提回到鄉下重新發展……後來的故事還很長,還是先坐下我在慢慢講給你听!」
「好!」她便陪他坐下,听他講了好長的一段故事,卻更是對他欽佩不已︰「真沒想到後來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而你現在竟然成了如此的大人物,真是讓我都要不敢相認了!」
「哪里話,就算有天我當了國家主席也照樣還是那個曾經被你施舍過三百塊的男子,可惜的是你卻要嫁人了。」
如果不是這場婚禮的影響力足夠大,他甚至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是在新聞上看到那張大大的海報,才知道她就是佔南廷的妻子,便匆忙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趕了過來。
沒想到她的父親就是他現在的下一級。
她低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淡淡的笑著,看著手上的素戒然後又突然抬頭︰「可是我嫁給了最愛的人,所以你還是祝福我吧!」
「當然,來這里本身就是為了送上祝福。」
他笑著,聲音從容不迫,可是灼熱的眼神卻不容人忽視。
余繼承坐在旁邊的沙發里一直在看報紙,沒打擾他們聊天,暖文被他的眼神燙的有點發慌便對一旁看報紙的父親說︰「原來你們是同僚,我們還真是有些緣分,不過你不會只是還我三百塊這麼簡單吧?」
「正有此意!」
他依然那麼淡淡的說著,笑的卻更深邃。
她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好熱。
這麼個美男子在她跟前一直對她放電,而且身份又那麼高貴,她真的是要冒汗了啊。
要是讓老公知道估計一定會被訓斥的,于是她努力的讓自己盡量表現的大方一點。
「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有種王者之風,說出來的話都是肯定句。
好像是聖旨。
佔南廷要是知道有個男人如此對她示好……
而且人家是高官厚祿,她也不好隨意推辭,于是吃完飯兩個人便一起走在他不熟悉的街上︰「你們怎麼重逢的?」
他們比過誰更慘,所以他知道她生命里那個很重要的男人。
只是他對感情從來以為過去就過去了,以為她也只是當時那麼傷心,怎知,七年之後他們竟然能結婚,而且那個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白兩道通吃的佔南廷。
「這個啊說起來或者就是老天的安排吧,我以前就在他分公司里工作,那時候跟著老總來參加公司的周年慶,而且那晚他的舞伴恰好出事沒去……!」
不用再多說,他已經明白,那樣的巧合,並不是每一對戀人都能遇上。
「他很幸福!有你等他七年那麼久!」他突然停住步子,看著她那跟過去一樣美麗的模樣說道,看著她寫滿了滄桑的眼神對她笑著。
「不過我覺得更幸福的肯定是我,因為他也等了我七年,並且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他還沒有錢,現在卻可以給我一座金山了。」
她炫耀著她最不在意的東西,卻也只是讓自己顯得別太被在意。
他點點頭,要論錢,他肯定是比不過佔南廷了,恐怕全世界能跟他想必的也沒幾個。
「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他低了低頭,笑的有點發苦。
暖文看著他,沒說話。
「很失落,很難過!」他沉吟著一聲卻還是告訴她實話。
「原以為多年以後你肯定不再像是當年那麼善良,原本以為你已經變了個樣子,原本以為結婚的照片是PS的,原本以為你肯定也對我一直念念不忘……但是最後我才發現原來你早就忘了我!」
他有點發酸的說。
「不要這樣說,我們的緣分本來就不多,而且你的身份我哪里配得上。」她笑著說,還是很謙虛。
「恐怕配不上的是我,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他不覺得這個要求很過分,他只是怕她在意。
暖文果然很吃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下子很多事情都忘掉了,腦子里嗡嗡的作響。
「我沒有別的意思!」他淡笑著說。
暖文也笑,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她好像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能明白他從京城特意趕來參加她婚禮的原因,于是還是往前走了一步︰「其實我覺得這個擁抱吃虧的不是我!」
她可只是一介草民。
他可是內閣大臣啊。
她長長地呼吸,看著無邊的夜色,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方。
他抱著她,一顆心竟然許久都在半空中提著,心里那麼空落落的難受著,仿佛明明抱著卻還是不能擁有。
雖然叫擁抱。
還好她也很幽默,他才不至于那麼難看。
不舍的松開,抱的緊了些。
暖文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最後卻還是笑︰「怎麼了?」
「沒事,只是很心疼!」
自從那一年,他總是看到什麼女人都不順眼,雖然三百塊錢真的很不多,但是他不知道借了多少個人都沒有借到,卻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她。
她竟然只是听他說了幾句話就給了他身上僅剩的錢。
他甚至沒懇求她,他懇求了好多人。
「溫良,你一直在我心里!」
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不是情人,更不是情侶。
但是卻是一直在她心底最深處,他雖然落魄狼狽卻並不像是很多走投無路的人那樣像是下一刻就要死掉,他只是很惆悵,很憂傷,帶著些絕望卻並沒對自己放棄。
她突然叫著他的名字,他笑了,好看的嘴角上仰著,她竟然記得他的名字。
「謝謝你!」他便緩緩地松開了她,像是一切都了然了。
原來他要的並不是她的惦記,他更需要的是她叫他一聲,他只是想知道他在她的生命里確實存在過。
不管這麼多年的努力到底有沒有因為她多一點還是為了父母更多一點,但是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是值得的。
最起碼讓她看到現在如此的他總比讓她看到跟當時一樣落魄的他要好得多。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他笑的還是有點苦。
「我不是不記得,我只是把這兩個字埋在了心底!」
有些人注定只是那麼曇花一現,而有些人卻注定要讓她暫時的忘記些什麼。
「我突然不難過了,也不心疼了,心里還好像被填的滿滿的,你還真是一劑良藥,把我剛剛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就調解好了。」
而就在他們倆剛剛分開,正打算回酒店的時候,迎面卻突然出現幾個陌生的大高個字。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名門,高攀不起》《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