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料不到她會說那句話,當小言目瞪口呆的樣子望著她的時候她才轉眼冷冷看小言一眼︰「費小姐如果腦子沒問題也該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吧?跟異性相處的時候是不是該注意點分寸?」
她本不想做個惡人,可是心里越來越不舒服,尤其是反正已經開了口,索性就直接告誡了,只要他不攔著。
小言萬萬沒想到暖文當著佔南廷的面也會如此冷漠對她,那些話更是讓她羞恥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敬暖文,一直抵在他胸口的小手也不甘心的緩緩垂下。
暖文又瞪了他一眼,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把這個女孩的債給還完?
「佔總你的水買好了嗎?」扯開嘴角萬分敬意的笑著問道問。
下一瞬間冷若冰霜的小臉讓他的心里一陣澎湃,如此行為的她簡直讓他刮目相看,這才是他想要的余暖文,會吃醋,會跟想爭他的女人爭論或者警告。
「買好了!」他笑的詭異,說著立即放開了剛剛摁著的肩膀轉身去拿已經付了錢的兩瓶礦泉水。
暖文又低低的抬眸看向站在旁邊跟個受了驚嚇似地小女生,真不喜歡太做作的女孩子,不過因為不熟悉所以也就無關緊要了,只是覺得小言是個執拗的人,大概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廷……佔總,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小言低著頭倔強了一會兒又抬頭,拉著已經站在暖文身邊的男人執拗的說起。
佔總無奈的看著她︰「什麼事?」淡淡的沒什麼溫度。
「主任說要讓我去外地深造,我不想去?」小言低低的,像個渴望被保護的刁蠻公主,聲音里充滿了執拗。
暖文轉頭看向一旁的風景,似乎自從她站在這倆人之間到現在,那倆還依然在看現場電影的女孩總算搞清楚誰才是男主角的女主角了。
他皺著眉抬頭望著暖文冷漠的側臉,不久才淡淡的說︰「我已經簽字了,你就去吧,你學歷本來就不是很高,這次的培訓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你要知道公司很多人都爭著搶著這個機會呢!」貌似只是平常心的說。
小言卻心里覺得更難過了︰「那就讓那些人去好了,我要留在你身邊,我哪里都不要去!」一時激動,那些話沖口而出。
他總算不高興了,在她沒說出這話之前他還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無奈的雙手抱腰看著已經因為好奇轉頭看他的女人。
小言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既然已經說了,那也何嘗不是件好事,讓他知道她的心事。
「我只能給你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卻不可能給你戀人之間該有的溫暖,我可以給你很多房子,可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是在你需要依靠的時候我卻不能給你肩膀,你必須學著自立,明白嗎?」他只當她是個問題少女了。
小言卻是連連的搖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不會的,你說過如果有天我有需要你會到我身邊的!」
當年他確實給過她那樣的承諾,但是他可沒說要當她的守護神啊,他只是想報恩,當初想過的也不過就是給她現在要給她的這些而已。
暖文的眼楮微微動容,看著眼前低頭刮著鼻梁的高大男子,他在苦惱什麼?
他當初竟然給過人家那樣的承諾,怪不得人家現在會纏著她,就知道無風不起浪。
「我是說過,我現在不也已經在實現當初給你的承諾嗎?房子,工作,機遇,至于私生活,你只能自己去跟同事慢慢建立,我只能做到這里了小言!」仁至義盡。
「你……那……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她急了,十九歲的她對這個大了將近十歲的男子完全沒有招架能力,她越來越恐懼,著急,又抓著他的手哭著說︰「廷哥,我以後不會在纏著你了,我會學著去自立,我也可以去進修培訓,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冷漠?」
佔南廷深邃淡漠的眼神看著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子那害怕失去的樣子無奈的嘆息︰「小言……!」
暖文卻已經看不下去,他招架不了那個只會哭鬧的小女孩嗎?她不信。
于是在他做出正確的判斷之前,她不願意再留著這里听他們言不由衷的表白。
「暖文……!」老婆都跑了,他自然喊著她的名字就焦慮的追上去,知道她的心里不可能真的不介懷,只是那倔強的脾氣不肯跟他說罷了。
小言卻站在那里看著他跑遠的身影越來越低落,他竟然就那樣走了,連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
暖文更是走的急,到了路口直接招手打車,壓根就不想再跟他廢話。
「別這樣!」他在出租車停下的時候已經跑過去,拽著她的手腕想跟她解釋,並且又擺了擺手讓出租車有多遠走多遠。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她抬頭望著他,冷若冰霜的小臉不給自己逃避的機會,她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余暖文才算滿意。
佔南廷突然的心痛,看著她那決絕的樣子更是不再給她跟他爭執的機會,如果這是最好的方式,那麼他也只能用這種最徹底的方式將她降服。
突然就捧著她的臉吻上她,那麼凶猛的。
女人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隨之便僵硬的姿勢任由他吻著,不逃避,不回應,更沒有任何的掙扎。
他的吻很激烈,像是被逼急了的野獸。
溫熱的大掌傳遞到臉上的溫度很快的被風吹散,她卻在他越來越溫柔的吻中漸漸地低落了,當眼角有淚輕輕地流過,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起伏的有多麼的劇烈。
拇指處的濕潤,他的吻緩緩地一滯,隨即便難舍的漸漸地放開了她,看著她含淚的雙眸就揪心的要命。
「南廷,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會讓你覺得滿意?」如果他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她可能真的要崩潰。
「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帶著淡淡的憂傷,輕聲跟她說︰「我們先回去吧,等回家後我在把那七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講一遍,包括小言!」他打算跟她攤牌,可以逼她留在A城,可以逼她跟他結婚,他還怕什麼呢?
如果她愛的不如他愛的深,他也會一輩子綁著她讓她逃不了的。
暖文的心總是在他那貌似憂傷的眼神里漸漸地柔軟,隨即便任他安排,當她回過神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回到家後他拉著她的手進了閱讀室,寬敞舒適的閱讀室里白色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她感興趣或者不感興趣的書籍。
本來他就是為了給她解悶的,暖文性子有點小沉悶,不過在看書方面從狗血小說到最讓她頭疼的財經她總能靜下心來看上一大段,所以後來他特地給她準備了這樣一個房間。
書架旁邊又張復古的軟沙發,地下鋪著最上等的地毯,他們就地而坐,他從其中一個書架拿出一本書,然後抱著她一起打開。
仔細回憶起那幾年,從小混混到黑幫老大的歲月漫長又殘酷,多少場生死搏斗用命換來今天的地位,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卻只為有一天沒人再能把他們分開。
他就是想一手能遮天,當他像個廢物一樣被父親綁回家的時候他的心狂躁的要跳出來,那時候他就發誓將來一定要做人上人,縱使天王老子他佔南廷也不會忍辱負重。
他發誓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開始那晚他根本沒以為他們要一別七年,還以為他有機會逃走,而她肯定也會等他。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那些事情卻都根本不在意料之內,可是他想要征服全世界的願望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改變,反而在短短的六年多,不僅集團越做越大,黑道上秦岩幫派更是道上最驚恐的一只組織。
那次重傷他躲在了小言破舊的房子里,他自己咬牙殘酷的剜除在他血肉模糊傷口的子彈碎片,小言就在旁邊看著,一動不動,眼楮都沒眨一下,仿佛一個雕像那樣。
他原本就要暈過去,虛汗流在身體不能得到釋放,小言遲遲的問他兩個字︰「疼嗎?」她沒害怕,沒慌張,倒像是絕望。
那時候小女孩還沒發育好,又沒留頭發,他還以為是個男孩,那時候他才從聲音里听出她是女孩,後來他暈過去了,對那個女孩的好奇也只能等醒來後在繼續。
他讓她躺在她的大腿上,繼續看著書頁上她並不熟悉的字跡,這是楊晨後來記錄的,說是給小輩們留個紀念。
他的聲音低沉穩重,仿佛一直置身在當年的情景中︰「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听到外面陌生的爭吵聲,還以為是敵人找來,……後來我才從她的只言片語中听出她爸爸是個賭徒,媽媽臨死前留下了點私房錢給她上學用,誰知道她的賭徒父親卻發現了,所以以後經常打她……!」
「所以你一時同情心泛濫才應允她那樣的承諾?」她終于明白了,他只是被那個小女孩的身世打動。
「嗯!」然後他唇角淺勾起來,低低的笑著,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小女孩有天會長大,也會有女孩子該有的那種心思。
暖文無奈的嘆息,然後從他的懷里離開,抬眼端詳著閱讀室里的裝潢被吸引的站了起來。
他靠在書架懶懶的抬眸,暖文正在緩緩地移動著尋找自己喜歡的書籍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紅色的盒子吸引,當她低頭把盒子打開,里面她曾經帶過的一副黑色鏡框的近視眼鏡,心微微一蕩。
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著,戴上眼鏡後雙手扶著眼鏡情不自禁的轉頭去看他,眼眶卻突然的濕潤,他那洞察秋毫的眼楮,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大學時候的某個下午,他也是這種眼神,她無意間撞進他的眼里,從此便再也翻不了身。
一下子有些心虛的又轉了頭,匆忙的仰著頭拿了本不知名的書籍就抱著到了沙發里翻開。
無數次幻想她在他們的閱讀室里捧著書本看的如痴如醉的樣子,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場夢,藍色的小腳褲配著米黃色的t恤,一頭長發被隨意的扎在腦後,長睫偶爾的呼扇一下,目不斜視的盯著頁面上讓她突然感興趣的字眼,夕陽西下,僅剩的一縷光灑在她的方向。
一直移不開視線,直到她懶散的整個躺在沙發里,光著的美麗大腳丫子一下子就成了吸引他視線的罪魁禍首。
他姍姍的笑開,還沒笑出聲卻已經上半身抽搐了,其實她的姿勢並不難看,但是那樣無法無天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各種窘態的余暖文已經很多年未曾再出現過。
她似是感覺到些什麼,卻最終沒有把眼楮從書本上移開,清秀的面容讓人心曠神怡,也讓某人心癢難耐。
在家里無拘無束的,完全以最原本的自己面對對方的時候,那種不用言語的坦白更容易打動人。
原來那個小女孩還有那樣的一個故事,她似乎也被那個小女孩吸引了,心里不是滋味,想到一個小女孩在那樣的年紀曾經遭遇的虐待,尤其是傷害她的那個人還是她的父親,似乎她現在的一切表現都有了理由。
一顆心緩緩地放開,不再那麼不安,不再那麼透不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悅耳的鈴聲打斷了如夢如幻般卻最真實的房間里,她的眼楮也從書本上離開,黑色的鏡框里一雙靈動的瞳往向他。
他剛要起身去跟她擠在一張沙發里,但是口袋里的手機鈴聲,他掏出手機看著︰「是秦岩」
暖文便翻了個身,趴在沙發里繼續翻著某位作者的大作,學習如何做個美麗的女人。
人活著真不容易,一會兒說不要裝,一會兒又說要做最真實的自己。
這兒寫著歲月折磨了我們美麗的容顏卻年輕了我們的心,所以不要害怕皺紋,不要害怕不夠美。
卻又有個聲音說︰女人要不斷的提高自己,不管是修養還是學識,不管是容顏還是追求,都要與時俱進不甘落後。
或者,這本來就是個自相矛盾的世界吧。
地球是圓的嘛!
整天轉啊轉早就暈了,怎麼會不矛盾!
他接完電話走到暖文旁邊坐下,把她從里面撈起來在自己雙膝坐著,溫柔的嗓音在她臉前︰你猜他說什麼?
暖文的臉上染了兩片紅雲,撫了撫眼鏡框之後頗為認真的仔細道來︰「秋大小姐發了一個下午的神經!」
佔南廷又笑︰「看來你們還真是好姐妹!」然後雙手環住她的身子,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頸窩里,嬌羞的女子偶爾低頭看看書上的字,其實已經看不清。
偶爾翻翻書頁卻也只是在消磨著曖昧的美好時光。
「老二說秋大小姐一回去就發瘋,先把我臭罵了一頓之後又把你也一頓臭罵,然後又合起來罵了良久後因為沒人敢勸她所以最好把怨氣撒在了老二身上!」他笑的有點不正經,暖文情不自禁的仰首看看他。
外面淡黃的光線射在他好看的發梢跟眸間,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啞,好像被迷上了,卻又慢吞吞的問他︰「干嘛笑的那麼賊?」
「她說我們是一對狗男女!」他還笑的詭異。
小女人的臉上卻早已經僵硬了,那丫頭……心里不緊不慢的把那丫頭又數落了一遍︰「這樣你還笑的出來?」真難為他!
「沒事,只要是把你跟我綁在一起,怎麼都行!」他依然咯咯的笑著,心情很好,執起她的手與自己的合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最古老無趣的承諾,從他嘴里傾泄出的那一刻,她的心竟然熱熱的,隨後眼楮就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隨他一起看著靠在一起的戒指,垂著的眸間閃過一些溫暖的東西。
「寶貝,我們去領證吧!」極其認真又負責的聲音。
突然……
她這次是真的嚇一跳,若不是他已經有過一次求婚,她一定會把此刻當成他們最美麗的求婚紀念日,雖然只是在一個簡潔的閱讀室里,但是這里面卻很溫暖。
但是……
房間里安靜的能听到她有些慌亂的心跳,她傻傻的望著他許久,直到他再次吻上來,柔軟的唇瓣踫在一起的時候她更是心跳加速,大腦完全被棉花糖佔滿了。
許久,他緊緊地抱著她,細長堅硬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她的理智,再然後他便把她壓在了沙發里,書本掉在了頭直的地面。
她紅著臉吃驚的看著他灼灼的眼,看著他眼里那團小火苗再越燒越旺。
「寶貝,我們先去領證好不好?」嘶啞的聲音悄悄地撩撥著她那顆不安的小心髒。
她像是被蠱惑的傻女孩,許久都任由他親吻著,然後突然想起點什麼的時候馬上抓住他的手︰「等雨柔婚禮後!」
是習俗,伴娘一定要未婚才行。
「與我們有什麼關系?」他不悅,微微抬了抬身子,皺著眉問她,聲音依然暗啞難耐。
她的雙手還用力抓著他手臂上昂貴的布料︰「因為我是伴娘啊!伴娘是未婚的才行!」聲音也已經沒了力氣。
「誰訂的破規矩?」拆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廟。
「不是很清楚……南廷,你!」
他故意的吧,故意引開她的注意力,然後在這里就把她吃干抹淨,盡管偶爾換換地方還是挺不錯的,但是那樣不舒服的姿勢,她差點瘋掉了。
「我愛你!」他用他百試百靈的三個字再次征服她,然後俊臉貼著她滾燙的小臉︰「寶貝,你愛我嗎?」他發誓她今天若是不說出來他一定要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暖文被他從後面抱著很不雅觀的姿勢,听著他那仿佛大提琴般好听的聲音,漸漸地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大喘著氣翻了身。
他給她足夠的空間,但她抬起修長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眼內的情迷讓他情不自禁的忍住粗狂的呼吸,等待著他一直渴望的那句話。
「你是因為這三個字?」她在努力的從他眼里尋找些什麼,心里依然暖暖的,還有點糾結的小難過。
「是因為這三個字才一直不肯把自己的心徹底交代給我?」傻瓜,你真是個大傻瓜。
他輕輕地捧著她的臉,吻著她充滿著眼淚的眼眶,眼鏡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坦白自己的感情,一直像是我在強迫你的樣子,從再見面到現在,不管是留下還是結婚,都是我在逼你,根本不是你自願!」
他徹底坦白,溫柔的繼續動著。
她也捧著他的臉︰「你就沒有想到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要留下來,想要再賭上一把的話,你真的能留下我嗎?」
從一開始,她就可以不顧一切。
外面的夜空已經越來越美,卻是帶著些涼意的。
而閱讀室里卻還依舊溫暖。
是注定了的重逢,再回到這個城市,即使不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卻也知道這是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城市,即使百般的糾結,卻也還是任由著楚江把她帶到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城市。
然後那一支舞之後她雖然決心要走,其實心里也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他一定不會讓她走的,其實都是注定的。
注定他們成為彼此這輩子的劫數,不管是愛是恨都要被牢牢地綁在一起。
七年的分離,各自枯燥寂寞的生活了七年之後,再見面,他們都像是已經丟了心的冷血人,突然有個滾燙滾燙的心又住進去的時候竟然不習慣。
甚至是排斥,當那顆心漸漸地要暖了整個身體。就好像是原本被凍結了的千瘡百孔又緩緩地掙扎開,那麼多的手在他們的身體作亂,張牙舞爪的像是要吞掉他們。
那種要被吸走所有呼吸的痛,誰也無法完全的理智。
所以她要了楚江的戒指掩飾自己內心的彷徨,以為只要那樣就會回到回來以前。
可是,每一次他從她面前經過,每一次他無意的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都能輕易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有幾次甚至都是熱淚盈眶,很少有勇氣去面對他,跟他對視就像是一場殘酷的比賽,一旦失敗就可能粉身碎骨再無翻身之日。
其實早在很多年前她便已經知道,此後的很多年里,這個冷漠神秘的男子將佔據她內心絕大多的地方不會再離開。
縱使分開了七年。
「你不知道,十年前你在我的心里面種了一棵小樹苗,經過這些年,小樹苗早就已經成長成參天大樹,深深地扎根到我的全身,融入了我所有的血液。」
已經這樣她還能拿他怎麼辦?
只能讓他繼續在里面任意的發展,因為只要稍微一動拔掉他的心思就會全身的神經都疼起來。
曾經無數次試圖拔掉過,甚至是連根拔起。
但是當心髒也要跟著被拔出來的時候,就算她使盡了所有的力氣,就算最後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甚至九死一生,但是樹根卻跟心髒已經長在一起。
生生死死都不會分開,並且都只能呆在一開始的位置,只能越來越茂盛,卻不會枯萎。
「你又何嘗不是那樣的佔據我整顆心,似乎生來就是為了等你的出現,即使你冷若冰霜不願與人太親近,即使你從來不願意說起自己的事情,可是我還是千方百計的讓你做了我的女朋友,讓你愛上我,像是我愛你一樣的愛著,這些年我常常恨自己,如果當初我不那麼執意,是不是這些年我們就會好過一些,只是普通的同學,就算知道彼此的心意,等畢業後很多年後再相見,說不定你也會對我微笑著說好久不見,雖然心里可能會有些小疼痛卻也不至于丟掉性命!」
他又一遍遍的吻著她,不是很大的力氣,卻好像要把她吸引到他的血液里,不過如果真的可以融入血液,他也要每天都這樣與她纏在一起。
「所以寶貝,這輩子都別再想離開我,你現在的愛人比曾經那個青澀的少年對你的愛只多不少,並且他現在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只能在他生命里!」他妖治的笑容,手指輕輕地劃過她柔軟的肌膚。
「你威脅我?」她沒生氣,她只是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緒。
像個小女生那樣在他的身子底下跟他抱怨。
他笑的更為妖治了,雙手扣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然後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巴︰「不是威脅,是命令!」
那樣低低的嗓音像是無數的小魚在給心髒放松,癢的她的心都顫抖了好幾次。
「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命令或者威脅我嗎?」她不讓,抓著他的大手跟他爭論。
「是嗎?那你現在是要跟我反抗到底嗎?」他又怎肯這樣放過她,反而更被激起了熱情。
「對,我們國家是個有法制的國家!」然後他啃著她的肩膀咯咯的笑著,她也笑的前俯後仰的,兩個人的身體更是緊緊地纏在一起。
「好,今天本少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少爺的法制!」說著把她從沙發里撈起來,抱著她往外走去。
許久,當大床上氣喘吁吁的兩具身體終于緩緩地平靜,他的額頭再次抵著她的,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穿著粗氣再次逼迫這個不肯屈服的小魔女︰「寶貝,說愛我!」
他不信,不信自己不能征服她。
「嗯……不要!」她羞紅著臉說。
「說還是不說?」
「不要!」她用力的搖頭,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跟他繼續反抗。
「要還是不要?」
男聲被挑釁的更加不容置疑,似是如果她不說就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于是幾番征戰之後她最終屈服在某男的婬威之下。
「好了好了,要要要,我說就是了,不要再弄我!」再來就真的死掉了,她認輸︰「我愛你!」
幾乎眼楮都已經笑的睜不開,仰著頭接受著他最特別的刑罰大喊出那三個字。
他突然抬起頭看著那個已經漸漸平復的小女人,紅著一張臉緩緩睜開好看眸子的女人︰「再說一遍?」
他像是被嚇壞了的小孩,暖文漸漸地看清楚他那激動的樣子,雙手捧著他的臉很坦誠的樂呵呵的再次坦言︰「佔南廷,余暖文十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愛上你,到現在整整十年有余從來只增不減。」
許久,他看著她那突然認真了的表情都說不上話來,只是大掌用力的一次次的捏著她柔軟的手臂。
「我愛你,從十年前第一次被你看到,直到現在,七年的離別,那麼多的日日夜夜里我無時無刻不再能停下的繼續更愛你,南廷,你確定了嗎,確定要跟一個笨到要死又不討人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念頭,早就想問問他的。
「這個地獄,我下定了!」他早就已經做了決定。
之後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次我愛你,不知道他叫了她多少次寶貝,那樣如施了魔法般讓她一次次情難自控的聲音,此生都會纏繞在她的耳邊不能再失去。
晚上兩個人隨便吃了點之後一起洗了個澡就睡了,一夜好眠,坦誠的就好像是他們身體那一刻的坦誠。
楚江在秋同學結婚前的晚上才趕來,因為暖文的伴娘禮服也還沒試,所以秋同學激靈一動就讓楚江載著她們倆又去了影樓,雖然是晚上,不過大客戶一來影樓的管理人員也不敢怠慢。
去的路上一直都是秋同學跟他說話,暖文雖然坐在前面卻一直保持著沉默,臉上只是很配合的掛著微笑,直到到了影樓,秋同學突然大膽提議︰「哎,你們倆要不要試試這個?」
說著眼神瞄向她已經讓服務員拿過來的婚紗跟新郎禮服。眼里晶亮的瞳,楚江立即低低的笑開,原本就穿著藍色西裝的他早已經是帥的一塌糊涂,這一笑,自然是傾國傾城迷倒了影樓里的眾位女子芳心。
「怪不得南廷不喜歡你,盡出些餿主意!」暖文直接不理她,抱著自己的禮服就進了更衣室。
楚江才又抬眸,看著她消失在那個門口的背影一時的失神,秋雨柔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又走到他旁邊推了推他︰「怎麼樣,後悔了沒?」
「這次回來看到她變了!」今天的余暖文,真的如她的名字那樣,曾經她也笑的很好看,可是他一次次的吃驚,吃驚她笑的越來越美,感情仿佛越來越飽滿。
「變了?哪里變了?」秋同學不同意他的觀點,心里郁悶的很,她最近是超級不爽佔南廷,有時候想讓暖文出來玩玩他都不放人。
好像一下子回到大學時候,有時候她們室友都講好一起出去玩,但是暖文卻突然月兌對,並且是佔同學很厚臉皮的拉著她直接告訴暖文的室友們︰以後你們晚上出去玩不用叫她了!
本來過去很多年的事情她早就忘了,可是這幾天佔南廷又把暖文給霸佔起來,真讓她的生活枯燥乏味的要瘋掉了。
才發現,原來听死黨訴苦然後再罵死黨是笨蛋白痴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暖文不行她就找小素,但是小素顯然跟她有點代溝,而且比她還八卦,而且小素迷戀的明星還是九零後的張翰那一類,于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話題,好不容易今晚楚江來了,暖文才偷偷地溜出來又被她數落了一頓。
楚江還沒換,暖文已經拎著裙擺出來了,白色的裹胸禮服欣長合身,把她美妙的身材顯示的淋灕盡致,她的皮膚又是那種白里透著點紅的,本來穿白色就很好看。
楚江痴痴地看著她,就算跟她的眼神在半空中不期而遇也依然沒有改變,只是贊賞的點了點頭,暖文就拎著裙擺屈了屈膝點頭表示感謝贊賞。
「你怎麼不換?」暖文走過去站在旁邊看著沙發背上的兩套禮服,覺得都還不錯,不過一直皺著眉。
「覺得不是很合適!」他依然那麼深深地要把她看進眼里去的樣子,抱著雙臂淡淡的說。
暖文也認同的點點頭,確實,還不如他自己的西裝好看,感覺不是很配他的清雅。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營業員迎了上去︰「佔先生也來了!」
……
她便急匆匆的轉身想要看他,但是裙擺實在太長,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昂貴華麗的美好布料,她一個不穩……
她就知道自己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笨的無可救藥,看吧,又要鬧誤會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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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還算溫馨吧,呵呵!最近比較累,更新有點晚,親們見諒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