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她最熟悉的喘息聲,他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喘息還有些微微發顫,一只大掌懶腰扣著她緊緊地,另一只大手扶在她柔軟的藕臂,女人驚的紅了臉,許久才從恐懼中緩過勁來。
「是你?」嘶啞的嗓音。
「你以為是誰?」他的聲音更像是暗里的咒語,抵著她的肌膚與她貼在一起,感受著她慌亂的心跳而更加唯我獨尊。
她以為是流氓呢!
她卻不敢頂嘴,只是微微抬眸試著去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房間里一點燈光都沒有,她也只是看到他漆黑眼瞳里那點光,還好只是這樣,自己才不至于緊張的窒息過去。
卸下了所有防備之後她突然又想起洗手間遇上的那個女人,可不就是在報紙上與他攜手的近期最有爆點的名模嗎?
她雖然期待在這里遇到他,可是此刻卻也煩躁之極︰「放開我!」想到那個女人跟他在一起,此刻她怎麼能讓他再擁著自己。
那抱過別的女人的手,她恨不得給他剁掉。
「我若是不放呢?」蒼勁有力的聲音在他耳邊毋庸置疑,說話間大掌已經要捏碎她骨頭的力道,騰地她緊閉雙目。
「佔南廷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掙扎著,試圖讓自己跟他分開一些,這一個禮拜她快恨死他了,他卻又跟她野蠻。
「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被別的男人擁著!」他的口氣帶著些煩躁跟被挑釁後的憤怒,悶著的火蓄意待發,只等她快速點燃,他便要與她同歸于盡。
兩個人手舞足蹈推來推去,最終他還是把她的雙手高高舉起摁在頭直的牆壁上︰「你弄疼我了!」她羞燥的聲音。
「弄疼你?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疼嗎?正正七年當你在別的男人的守護下過著溫室花朵的生活的時候我卻嘗遍了你口中所說的這種疼,每天都在等待與放棄之間糾結著,最後把所有的疼痛都化成恨,把所有的恨都化作力氣投入到工作里,七年,我做了所有你喜歡的事業,酒店,電子,新聞,我建築你夢幻的房子,哪怕耗盡我所有的精力,哪怕你已經死了。」
他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傾訴著,這些年來為了她,他好不容易活到今天,她為何不能給他一個痛快。
「有時候真恨不得你已經死了,你死了多好,至少我就不用在每天這麼糾結你到底想要什麼,至少我會死心不用在猜想你到底跟過多少男人,看你在別的男人懷里還笑的那麼放蕩,你知道我有多盼望你已經死了嗎?」
他的話越來越狠,他恨極了她,抱著她又親又咬,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凶殘,然後再抵著她的額頭告訴她他希望她早就死了。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濕了整張臉,她竟然沒有力氣在掙扎,听著他不知道到底想懲罰誰才說出來的心里話只是低低的抽泣,承受,任由他把她一顆對他早就無法設防的心撕碎扯爛。
他那麼緊緊地與她相擁著,那麼溫柔,又那麼狠心,仿佛穿腸毒藥不經意的就侵蝕了她的整顆心。
她終于看清他那張黑暗中恨極的表情,那眼里溫軟的卻深深地恨意讓她情不自禁的哽咽。
他恨她到這種地步,讓她如何再去撫平……就像是被剁爛了的肉餡,還怎麼能恢復成以前的完整樣子。
她惶恐著,身子竟然隱隱的顫抖起來,他抵著她的額,然後低頭緩緩地試探著去吻她的唇,包裹住她溫軟的兩片︰「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會選擇我?」
仿佛已經海枯石爛時……
仿佛已經天荒地老時……
他已經等的心都老了,她卻依然獨行的不亦說乎。
「南廷,別這樣!」她忍著心被漸漸吞噬輕聲叫他。
「別這樣,又是別這樣!」他笑,笑的撕心裂肺,然後捧著她的臉弓著腰與她盡量對視著,聲音更低柔︰「那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怎樣,還是打算在我跟別人的結婚典禮上當我的伴娘?」打算看著我跟別的女人結婚?
他真的要瘋了,他這樣逼她她還能這麼從容的說讓他不要這樣。
她搖頭,用力的搖頭,眼淚跟珍珠那麼大一顆顆跑出來,喘息也顫抖了︰「南廷,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她也要崩潰了,卻在這時,門板硬生生的被敲響︰「里面有人嗎?」陌生的女聲響起,暖文一下子忘記掙扎撲在他的懷里,任憑心髒砰砰砰的亂跳。
他雙手摁著她的雙臂,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雙眼也漸漸地平靜,隱忍下心里的憤怒跟不滿深深地呼吸著。
她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哽咽著,然後也猜到了是那個跟他走的很近的名模。
誰也沒有吭聲,不久就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遠,她才又敢喘息。
他也又抱住她︰「如果我跟別人結婚了,你會難過嗎?」
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的傾訴,詢問。
她只是呼吸不顧,心一下子被緊緊地吊起來懸在半空中,她會難過嗎?
她大概會死!
她搖搖頭,然後又用力的點點頭,怎麼會不難過,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的緋聞她都受不了,今晚來璀璨不就是因為想見他,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之後她口袋里的手機又想起來,劉若英的為愛痴狂鈴聲。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他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她,听著她難過的吸著鼻子的動作,手機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來的時候光照射在她哭腫的臉上,他才看到她的樣子如此狼狽。
「喂,老板,我馬上過去!」她接了電話說完就掛了,好不容易他離開她一點點,她緩緩地抬頭,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難耐︰「他們找我了!」
她很抱歉,她也不想離開,但是她必須趕過去,大家是為她而來的。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從他身邊移開,看著她緩緩地轉身然後打開了旁邊的門板。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抓住她,然後掐死她。
可是他沒有,她走了出去,幾乎是逃也似地大步離開,其實她很害怕,如果不離開,剛剛的話題繼續下去,她也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
堅硬的手指幾乎攥成堅不可摧的拳頭,黑暗中幽深的眸子如同被惹急成魔的獵豹蓄意待發的準備去撕裂附近的獵物。
這夜她喝醉了,因為桌面上大家竟然議論起佔總的八卦,說他今晚跟女模在璀璨共度*,然後她就一直在喝悶酒,再然後便不省人事。
當第二天頭疼的從酒店的床上爬起來,她才驚覺有什麼不對勁,低頭看著自己還算完好的連衣裙,外套早就不知道在哪兒了,她匆忙的跑下床到洗手間去看自己。
還好,還好除了眼楮腫著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當她懸著的一顆心緩緩地放下的時候她才無力地低了頭,再也沒力氣想太多,想昨晚自己為何喝醉,又是怎麼到了客房。
可是就在去了公司以後她就發現不對勁,同事們都曖昧的眼神看著她,似是在意會些什麼,她也笑,卻是傻笑,因為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她怎麼會料到被偷拍。
接下來的幾日更是不得了,竟然爆出她是余家的‘私生女’,說她母親是余繼承的小三,說她本想借著楚家的關系回到余家,豈料楚公子最後發現她的蛇蠍心腸與她一刀兩斷,此後她先後又與本城首富佔南廷跟本城太子爺沈凌威發生曖昧關系,為了跟余家攀上關系她可算是費盡心思,甚至不惜用自己放蕩的身體……
當暖文驚愕的合不攏嘴的時候,秋同學沒心沒肺的吼她了︰「我靠,你到底惹了哪家大神讓她這麼折騰你啊,怎麼正室妻子生的孩子轉眼成了私生女?你這個私生女攀附了那麼多黃金單身漢怎麼還沒有進到余家的大門啊,真是笨死了你!」
她坐在沙發里無奈的挺尸,到底是誰?
楚江說他前段時間收到她跟佔南廷的曖昧照片,剛開始她還懷疑是佔南廷所為,為了拆散她跟楚江。
但是這幾天一連爆出的新聞,先是她醉醺醺的被老板抱到璀璨的高級客房,然後再是她與余家撲朔迷離的關系,尤其是把她跟她母親貶低的這些,腦海突然想起兩個人︰「余家那兩姐妹!」
一直輕合著的眸子忽然打開,黑黝的清澈,嘴里緩緩地吐出那幾個字。
修長的睫毛呼扇著,然後是譏諷的冷笑了一下︰「她們阻撓我跟楚江在一起是為了讓余家不能及時公開我的身份,開始我還以為是佔南廷想拆散我跟楚江,看來是我錯了!」
這下她徹底踏實的躺下,疲倦的眸子里閃過些許的安定,然後又合上眸繼續享受這個美極了的休假。
「余靜香跟余靜美?照你這麼分析,這倆小賤人是為了丑化你的形象,讓你被市民誤以為是小三生下的孩子好給你最大的打擊,然後……她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秋同學最終還是笑出聲,那倆蠢貨。
暖文也笑︰「她們就是恨不得我死!」
仿佛只是在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議論間她笑的無可奈何。
「可是那倆蠢貨卻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媒體把你當成一個賺錢的手段,然後順著她們所述一直挖下去,直到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然後全市乃至全國都會知道你其實才是余繼承正室老婆的女兒,余家的大小姐,在繼續下去如果媒體還能挖到你上學時候的資料估計因為佔南廷的關系全世界都有可能知道你這個公主殿下的輝煌歷史!」秋同學越說越來勁,腦袋一下子靈光的不得了︰「標題就叫做‘災難後流落在外的軍門千軍原來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暖文挑了挑眉,這丫頭完全可以去寫小說了啊,想象力真夠豐富。
只是母親被說成小三的事情她是怎麼也不會容忍的,平時那倆丫頭怎麼說她她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拿她的母親來造勢,還說的這麼難听,她就不能什麼都不做了。
「要不要我幫忙,我作為你最好的朋友一定會被媒體找到的……糟糕,那佔南廷豈不是也會被媒體圍堵?」
事情一旦被佔南廷掌控,就不是她們倆在這兒空想的事情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肯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知道他是要等媒體爆出他們曾經的關系還是會在那之前就堵住媒體的嘴。
不過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要給母親平反,讓在天堂的母親安心。
「不管他,你替我去做件事!」她從沙發里起來,說著已經去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盒子。
秋同學好奇的打開,里面一個很舊的紅色本本,一看就知道有些歷史了。
「既然她們敢無理取鬧,那我就陪她們玩玩!」到時候讓她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招夠狠!」秋同學看著本本不得不佩服的連連點頭,然後又抬頭看沙發里已經眯著眼要睡的女人︰「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心狠手辣了,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打擊啊。」
暖文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躺著,修心啊需要,否則怎麼斗得過那些想要治她于死地人。
「那我這就去完成領導下達的重要工作,讓那倆小賤人死在自己的蠢不足以。
楊晨跟禽獸在佔南廷的辦公室里悠哉的等著任務,這幾天實在是閑壞了,正愁沒事干,看到報紙頭條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終于可以做點什麼了。
沉穩內斂的深眸里透著冷清,寂靜的看著報紙上的內容,連日來對她的報道滔滔不絕,像是開了閘的水溢的滿處都是。
然而她卻一直安靜的每天去上班下班,生活似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今晚他父親的壽宴是有請她的,這樣盛大的場面,本來就會有媒體報道,于是他最後還是認定︰」你們只要保證她能準時到佔家,其余的都不用管!「
那麼冷冷的聲音,仿佛這幾天的報紙都跟她無關一樣,他耐著性子不替她去處理,完全不是以往護她心切的那個男人。」不是吧,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人家都欺負到你岳母頭上去了,難道你真的想背負一個娶私生女的狼狽名聲?「禽獸向來不愛動腦,只是一說出來就後悔不已了,佔大總裁怎麼可能那麼好欺負,又不是軟柿子。
佔南廷抬眸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又垂眸盯著那天的第一個新聞,本城太子爺沈公子抱著她進了酒店的客房那一幕,而且他還是早上才出來的。」可是這幾天鬧的這麼厲害,讓她去佔家是沒什麼難的,但是這種情況下讓她去參加你爸爸的壽宴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楊晨就考慮的比較多,只是佔南廷卻依然不在乎的樣子︰」請帖已經發出去就收不回了。「
禽獸跟楊晨再度互相對視一眼,對佔南廷的表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作何打算。
而就在這時,小素進來通報︰」總裁,秋小姐來了!「」不見,就說沒空!「他冷冷的一句回絕。
楊晨跟禽獸再度皺眉,他不幫余暖文,又不見秋雨柔,他到底想干什麼。」二嫂啊,怎麼連她也不見了?「禽獸一向心比天寬,腦子還沒轉兩圈就忍不住問。」當然不能見,秋雨柔肯定也是為了暖文的事情而來,他不想做濫好人當然不能見!「楊晨畢竟跟在他的身邊久了,對他還是有些了解。」呃!「禽獸的眉頭皺了又皺,貌似總是在想開與想不開之間甚是可憐,然後楊晨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呆瓜,空長了副好皮囊。
佔南廷也抿著唇,貌似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秋雨柔下午回去的時候差點把暖文掐死,暖文正在听著音樂斗地主呢,雨柔從她身後勒住她的脖子︰」啊,你那個臭前夫,竟然敢把我拒之門外,害老娘挺著個大肚子去找老頭子低三下氣,我掐死你啊臭女人!「」切勿動怒,切勿動怒啊孕婦大人!「她冒著被勒死的危險不忘勸及為她去求父親幫助的秋大小姐。
好在秋大小姐還算有良心松開了她︰」告訴你,這仇你早晚得替我報,還有啊,晚上你必須穿著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去參加佔家的宴會!「
暖文瞅了眼茶幾上放著的白色大盒子︰」多少錢?「」多少錢也不問你要!「秋同學坐在她的身邊拿過她懷里的電腦接著玩。
暖文一邊拆開盒子一邊關心她︰」孕婦請勿抱著電腦,有輻射!「」滾開,老娘才不怕!「秋同學說著已經後悔不已︰」你這是什麼臭牌?「
她也承認自己今天的運氣實在很差,好吧,已經差了很久,再好吧,看著秋同學為她準備的修身的天藍色的禮服。
她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修長的裙擺一下子滑到大腿下,上等的絲質驚的她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姐,你這是要把我賣了嗎?這麼大手筆!「」賣你?我怕賣不出這個價格,不過作為今晚緋聞最多的女主角,你怎麼也要慎重一點,讓那些火眼金楮都好好看清楚你不僅是個私生女,還是個愛裝清純的老妖女!「
秋同學一邊說一邊比劃,然後暖文踹了她小腿一腳︰」去你的!「
然後拿著衣服進房間去試穿,她保證自己垂簾這條禮服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而且一直是LVE的鎮店之寶,經典中的經典。
不是富家女們買不起,而是設計師一直沒有找到合適它的主人,不過她倒是很好奇秋大小姐是用什麼招數把這套禮服弄到手的。
不過都不重要了,價值幾十萬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那真叫一個飄飄欲仙了。
一頭長發被她輕輕松松的挽起一塊,然後在鏡子前轉了兩圈之後,不得不承認真是……美極了!
原本就紅潤的小臉,修長的眼睫下一雙靈動幽深的眼眸,高挺的鼻,性感的兩旁薄唇,保持良好的身材被最優雅清純的天藍色禮服包裹起來更是加了幾分靈氣,只是這個天氣穿裙子……好吧,豁出去了。」你是怎麼說服那個挑剔的設計師把裙子賣給你的?「她拎著裙擺走出來,很欣慰的一直看著,傳來身上的感覺柔柔的又很滑,感覺像是有只溫柔的手在撫模自己身體的感覺。」這個嘛……其實……等今晚過了我在告訴你!「秋同學終于肯放下電腦,連著輸了兩局,太沒勁了。
看她像是還有什麼陰謀不被人知道,暖文也瞅了她兩眼,然後暫切沒再去管,後來才知道,這丫頭竟然拿著這幾天的報紙去找了那個設計師,剛好那男人買了她父親一套房子,她大出血給人家打了個八點八折,那男子在確定是暖文穿之後竟然雙手奉上了!分文未取啊!
不知道是秋同學的嘴巴太凌厲還是那男人腦子進了水,反正最後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是在看了報紙後才被秋同學告知她的老板是本市市長年輕的二兒子,剛剛回國不到半年拿著自己在國外倒騰回來的第一桶金開了這家公司,她才恍然大悟。
不過也贊嘆,誰說名門多敗子,雖然老板大人看上去有點玩世不恭,還有點色色的,總愛對漂亮的女同事吹口哨拋媚眼,但是其實人還算靠譜的,至少工作上是挺靠譜的吧,不然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了好幾家不錯的客戶。」對了,今晚你可千萬別跟咱們太子爺一起去佔家了!「秋同學拿起水喝了兩口後又急急地提醒。」為什麼?「暖文修長的睫毛呼扇了兩下,想了想沒想通後干脆問她。」除非你想SHI的很慘!「秋同學悶悶地擠出那麼幾個讓她疑惑的字眼。
其實就算她不說她也不敢了,已經鬧上報紙頭條了,她一個小蝦米何德何能啊,只想一個人去拜會一下然後就回來。
其實她都不肯定人家還會不會見她,尤其是在這些緋聞之後,本來佔家長輩就對她意見頗深,本來她還有機會成為佔家的干千金,但是這幾天發生這麼多不好的事,恐怕佔家那兩位長輩也會不高興了吧。
于是,她突然有點失落,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覺得有點對不起它。
萬一它見不得光,那穿在她身上真是浪費了,將沒人知道它的美,沒人知道有個那麼出色的設計師,最生氣的大概是那個被秋同學繞昏了頭的設計師吧。
余家
余繼承從首都趕回來參加佔爸爸的壽宴才得知報紙上的事情,手里的報紙幾乎被他攥碎,然後用力的摔在了兩個女兒臉上︰」誰讓你們這麼做?「
控制不住的嘶吼,已經暴怒。」繼承……!「王安心看到兩個女兒被嚇壞的樣子擔心的想要說些什麼。」閉嘴,都是被你慣的!「這次他真的生氣了,這樣的傳聞不是在侮辱暖文跟暖文的母親,而是在打他的臉啊。
事實是怎樣的他們都那麼清楚,不用說他打算借著今晚宣布暖文的身世,就算他不說,一旦媒體抓到點線索一直挖下去,很快就能挖出暖文到底是嫡女還是私生女,那不是在狠狠地抽他自己的臉嗎?」你們這倆不成器的東西,我告誡過你們多少次了,不要跟她過不去不要跟她過不去,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瞎了,你們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你們以為這些東西是在侮辱她?你們這是在打你們老子的臉知不知道混蛋!「
說著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大女兒的臉上。
余靜香當即就被摔在了沙發里,然後眼淚不停的滑過臉龐,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不能在繼續跟父親頂撞。」爸,你干嘛打姐姐,我們只是想給那個小賤人點,啊……!「教訓而已!
只是還沒等教訓到別人,又是一巴掌,余靜美的臉上也瞬間多了五根紅痕,再然後嘴角都流血了,跟姐姐一起抱在沙發里委屈的大哭起來。」小賤人也是你們倆可以叫的,就算你們不認她做姐姐,但是我最後告訴你們一遍,她是我余繼承的大女兒,是我第一個妻子跟我生的女兒,你們是我後妻的女兒,這下記清楚了沒有?「
余繼承徹底的怒了,哆哆嗦嗦的指著王安心對她們吼道。
氣的胸口悶的起伏的厲害,面無血色的臉上幾乎慘白。
王安心卻被傷了心,當年雖然她真的是有使手段,但是畢竟夫妻這麼多年,她為他生了三個孩子,對他也是一心一意,她只是愛上了他,她也不知道其實暖文跟她母親都沒死啊,那場災難死了太多人。
可是現在他這樣的指責,仿佛在說她勾引了他,她才是報紙上該出現的小三,眼淚一下子控制不住,然後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倆女兒看著母親也跑了,互相瞪了一眼之後就低著頭再也不敢抬起來。
余繼承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難听了,不過他真的不得不這麼說,這兩個女兒一直不願意承認暖文本來就讓他很為難,現在又鬧出這種事。」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們倆就都給我滾出這個家,我全當沒有你們這兩個女兒,明白了嗎?「
他陰冷的眸子里充滿著暴怒,不容許她們再頂嘴。
倆女孩緊緊地抱在一起,一邊落淚一邊點頭,像倆受氣包。」不準再哭了!「他這才稍微消氣,卻听到小女兒的哭聲後立即斥責。
倆女孩便嚇得連哭都不敢大聲,一肚子的委屈等著爆發。
然後他上了樓,王安心正坐在床沿上抹眼淚,听到開門聲也不理,只是低著頭固執的跟他稚氣。
余繼承看她一眼朝她走過去︰」你也別哭了,我又不是針對你!「」不是針對我?她們倆是我親生的,你那麼說她們,不是針對我是針對誰,你說報紙上的事情是在打你的臉,剛剛你又何嘗不是在打我的臉,你簡直就是在把我凌遲啊余首長!「她鮮少跟他爭執。」凌遲你,那我豈不是也要被凌遲?「他頗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你得好好管管她們,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以前她們倆就愛爭強好勝,仗著余家的地位沒人敢惹她們,但是這次她竟然惹到暖文頭上,就算我不生氣,你想以她跟佔南廷的關系,佔南廷連我都不放過,還能讓她們倆小丫頭翻了天,你又不是沒听聞,他的身份那麼復雜,萬一出個什麼事,咱們豈不是悔不當初?「
王安心這才驚覺,也是嚇一跳,又立即對他說︰」其實我看到報紙就已經數落過她們了,我也知道她們這次做的太過分了,還把暖文媽媽說出……那現在怎麼辦?萬一佔南廷真的要替暖文出氣,那靜美跟靜香豈不是很危險?「
余繼承深嘆氣,垂眸片刻又抬起︰」待會兒我要去參加他父親的壽宴,到時候在看情況吧!「
王安心點點頭,也不再委屈,他又看她一眼,才又站起身︰」那我去準備準備,你好好教導女兒!「
她點點頭後他才出去,出去時儼然一副輕松的樣子,擺平妻子的工作似乎比較簡單。
余繼承的車子停在了暖文住的地方,暖文一身干淨清爽的剛從里面出來,白色的風衣遮住了里面的禮服,只是一出門就看到余繼承那張疲倦的臉,心咯 一下,然後又轉了頭,不願意面對他。」先跟我談談!「余繼承淡淡的說著已經轉了身回到車上,她猶豫了不到半分鐘,然後還是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他身邊,司機從車子里出來站到了別處。
今天的她把頭發挽在腦後松松的,完全露出水女敕的小臉,精致的五官美的讓人羨慕。」我剛知道報紙上的事情,你最近怎麼樣?「他轉頭看著女兒的側臉,她一直看著前方,眼楮特別亮,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最下面是恨。
她卻從容的不跟他爭執,只是淡淡的說︰」還好!「
粉唇輕啟,那兩個字從容不迫卻又冷漠到極點。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怪我,都是那兩個沒分寸的丫頭,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誡,但是這倆丫頭還是恃寵而驕的給我惹下這麼大的禍!「」這不是禍!「她依然沒看他,只是冷譏笑︰」這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當事實浮出水面,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
她忍著那些話沒說出來,但是今晚她卻沒有在反駁他,當楊晨跟禽獸擔心她會跟余繼承僵持而耽誤了時間的時候司機上了車,她與他一起往佔家去。
楊晨跟禽獸趕緊跟上,怕再有意外,然後禽獸給佔南廷發了信息。
佔南廷早就在迎接貴賓,收到禽獸的信息的時候也忍不住抿唇,頗為擔憂。
一路上都那麼安靜,余繼承也沒再說話,父女倆就那麼坐在不是很遠的位置,卻仿佛也隔著天涯海角,她的臉總是望著旁邊窗口外的景色。
其實什麼也沒看到,只是感覺心里空空的,腦子里也空空的。
一下子什麼都忘記,甚至忘記了今晚要去做什麼,只是滿身的猙獰,不知道在猙獰什麼,反正身體一直像是在跟什麼作對,她就那麼僵直的坐在他的車子里。」這老家伙到底怎麼個意思啊,看樣子也不像是很討厭大嫂啊。「禽獸忍不住問了句。
楊晨冷笑︰」他要是不怕報應的話大可以討厭下去!「」那是大嫂討厭他?那大嫂怎麼還坐在他的車子里?「禽獸今天好奇心特別強。」你這個榆木腦袋自然想不到了,讓哥哥來告訴你吧,你口中的這個大嫂之所以會坐在余繼承的車子里,不是因為她不討厭,而是恰恰相反是因為她討厭極了,恨極了這個老男人!「
暖文之所以要坐在他的車子里,本就是因為這幾天報紙上的八卦新聞,她是想要借此對媒體說些什麼,不用言語,很快大家就會明白她為什麼會跟余繼承一起出現在這里。
所謂的私生女能有這麼好的待遇跟父親一起出席這麼隆重的宴會嗎?
今晚哪個年輕的都得垂涎她的美色,但是今晚誰也沒幸做她的入場男伴。
因為余繼承很幸運地站在了她的身邊,下車後余繼承手臂往外一彎,暖文便順從的把手伸過去挽著她父親的手臂往里走。
媒體瞬間圍了上來,然後刺眼的燈光啪啪啪的拍下這麼神聖不容錯過的一刻。
就連佔南廷也不得不佩服暖文的隱忍能力,從不遠處親自來迎接他們父女的時候笑了笑對余繼承,隨後就看向暖文那張心高氣傲的表情︰」里面去!「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跟著余繼承進到里面的大廳里。
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男人到了佔南廷身後︰」怎麼樣,會不會是戰爭爆發前的平靜?「
佔南廷看了眼那妖嬈高傲的背影卻只是詭異的一笑︰」今晚沒有戰爭!「
隨後市長家的太子爺駕到,楚江跟秋雨柔還有秦岩也先後來到,秋同學還拍了拍佔南廷的肩膀︰」怎麼樣?「」還不錯!「他薄唇淺勾,又是淡淡的三個字,不過眼里的表情卻已經足以讓秋同學滿足,以她對佔同學的理解還不錯的意思就是非常棒了。」老兄今天真是精神奕奕,定有喜事臨門啊!「余繼承看著迎過來的壽星樂呵呵的恭賀道。」借你吉言啊,這麼忙還特意回來給我祝壽,真是為難你了!「兄弟倆握著手說完後佔爸爸的眼楮看向暖文,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的眼楮里就帶著些滄桑,即使微笑著也總是好像藏著些什麼不為人知的。
暖文卻只是笑著點點頭︰」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然後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盒,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放著一個世間難尋的甲骨。
佔爸爸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就連余繼承也被嚇了一跳,這麼稀罕的東西就連他都弄不懂,暖文又是從何而來。」听聞伯父素來稀罕收集這些,剛巧我這里還有一塊,還望伯父不要嫌棄!「這還是第一次暖文這麼叫佔爸爸,以前都是佔先生。」嫌棄,佷女可真會說笑,你今晚可真是伯父的第一大驚喜啊,哈哈!「佔爸爸拍著暖文的肩膀笑的合不攏嘴。
只是暖文卻自始至終都那麼微微笑著,文靜秀雅。
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他才算是進了屋,听說暖文今晚特殊的禮物後不免到處尋找她的身影,只見她還站在余繼承身邊一直靜靜地跟著。
那樣迷人的微笑卻又給人一種不能靠近的距離,他微微眯著眸子,看著她的唇輕輕地動了下,跟余繼承介紹的長輩問好。
她今晚可算是最璀璨的明星了,就連一直被傳出是他女友的緋聞人物也無法掩蓋她從容又渾天然的高貴氣質。
一身絲質的禮服不拘謹又不失大氣,更是將她的高貴端莊顯示的淋灕盡致。
那一雙美麗的眼瞳,許久他都無法移開眼,直到那個女人來到他的身邊︰」南廷!「名模拿來一杯酒給他,含蓄的叫著他的名字。
他笑著接過,暖文卻恰好無意間往這邊看來,他微微抬眸,兩個人的眼不經意的撞到一起。
然後她便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後又轉頭跟那方的年輕男子聊的水深火熱,笑的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風騷在別的男人眼里卻是那麼柔情刻骨,像是要把人心里的冰都給融化掉。
不久余繼承跟一群同輩去聊,她就被幾個陌生的公子給圍住了,不遠處某人握著酒杯的手不斷的用力,剛剛還溫和的黑洞剎那凌冽的讓人恐懼。
就在她總是是嗎或者是的問或者答的時候腰身突然被收進一個結實的懷抱,太子爺一身帥氣的黑色西裝襯托著到她跟前︰」美女,今晚肯不肯賞臉跟我跳一支!「
暖文更是樂的笑起來︰」如果加薪的話就考慮吧!「像是很勉強,周圍的人卻都笑起來。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在給太子爺打工,反正已經傳的那麼繪聲繪色,反正他的懷里擁著別的女人。
是斗氣……
然後他轉眼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