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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主動,討他歡心

女人受傷的臉做不出復雜的表情,但是她一雙漆黑的眸子瞪得很大,顯然是被面前男人的話給驚到了。

楚江握著她的手,緊皺著眉頭看她︰「她的孩子沒有了!」

暖文說不出話來,只是吃驚的看著他,孩子沒有了,然後呢?

他也有些著急,不想自己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一個沒有責任心沒有擔當的男人︰「我不是說她孩子沒有了我就不想照顧她了,她說我的心里裝著另一個人,這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暖文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那個女人的意思,卻失落的低了頭︰「你去追她吧!」那種愛才是愛情。

佔南廷本想離開,听到楚江跟暖文又表白自然也不走了,他好不容易把她獨佔,可不想再失去她。

余繼承站在門口看著榕樹下的一對男女在低低的說著什麼,深邃的黑眸緊眯著,他自然是希望楚江跟暖文在一起的,楚江的性子更隨和一些。

「暖文,你知道我愛的是你!」他抓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暖文抬頭看著他︰「我也愛你,但是我們的這種愛……或者已經升華了吧!」就連接吻都不會緊張激動。

只是他們還沒有經過那種瘋狂的愛戀,就已經被時間給慢慢的磨的平淡了。

佔南廷沒听到他們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那堅定的表情,像是在對彼此表白,接著他便看到楚江又拿出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答應我好好保存,不管將來我們會怎麼樣,好不好?」他低低的問她,戒指已經推向她左手的中指。

暖文點點頭答應了,看著手上的戒指又漸漸地綻放開美麗的笑容。

佔南廷的心一緊,臉色一沉,緊鎖著眉心稚氣離開。

就是他那負氣的一轉身,映入了暖文清亮的眼眸,心不經意的一蕩,他卻已經不見人影。

余繼承才走了過來︰「等出院後回家養傷吧,你阿姨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並且很期待你回去。」

她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低了頭︰「不必了!」她可不好意思麻煩一個外人照顧她。

「不必,那你是打算讓楚先生照顧你,你們雖然就要結婚,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女人做比較合適!」余繼承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好像什麼都已經替她想好了。

「至于徐家,他們也必須給你一個交代,爸爸自然不能讓你吃了這個啞巴虧!」余繼承高高在上的模樣,如果他從不曾離開她的生命,那麼這一刻她一定很感動,會叫他一聲爸爸,讓他不要太在意。

可是他離開她的生活二十多年,她媽媽離開的時候還那麼恨他,她要怎麼才能好好地跟他說話。

「我沒吃什麼虧,是我自己不小心受傷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她說的很冷清,卻也很清楚。

余繼承最討厭她這幅冷漠的模樣,眼下若不是看在她有傷在身,真的就又動怒了,現在卻只是無奈的嘆息後又說︰「那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還是出院後先回家養好傷,你阿姨會照顧好你!」

「我不會去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暖文不看他,只是從容不迫的說。

真的很冷,楚江卻也只是在旁邊听著,很無奈,卻也知道暖文的心思,這件事誰也不好多管。

「你現在連路都走不好,還妄想照顧好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為你是誰,我還要跪下來求你不成?」終于還是發了火。

暖文不再說話,倔強的看著別處,眼里卻有些晶瑩。

秋同學這時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余伯父您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而且她這性子要是真的到了您那兒,還指不定給您惹出多少麻煩呢,您家里已經有兩位千金,暖文又心高氣傲,怕跟那兩位千金也合不來,您說是不是?」

暖文瞅了秋雨柔一眼,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秋同學回敬她一眼,已經到她身後推著輪椅︰「醫生說她現在還不能在外面呆太久,那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然後余繼承沒再說話,楚江站了起來還握著她的手︰「我會再來看你!」

暖文點了點頭後他才不情願的放開她的手,秋同學忍著笑對他說︰「楚公子要回心轉意啊,我們家暖文有那麼能屈能伸嗎?」意思是,小子,你來晚了。

她回到房里的時候佔總正在沙發里看報紙呢,連眼都沒抬一下,暖文自然是一下子就看到他,想到他剛剛那個表情離開,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可是秋同學偏偏喜歡成人之美,有意讓他們倆湊在一塊,故意把輪椅推到他腳跟,他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低低的看了她一眼。

暖文也正在低低的看著他,臉上略帶紅潤。

他卻更不高興了,眼神從她臉上移開到別處。

秋同學在旁邊看著要憋不住笑了,只是顫抖著聲音告辭︰「那個,我有事先出去下,那個佔總,麻煩你照顧下病人哦!」

兩個人都不吭聲,他不理她,她便也看向別處,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屋子里又只剩下兩個人,安靜了整個房間。

許久他都在生氣,暖文看著他冷著臉好像很委屈的樣子無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看向窗口。

自己轉動輪椅往窗口走去,今天太陽這麼好,不該心情糟糕的。

他的眼神也跟著移過去,可是首先看到的卻是她手上的戒指。

那麼刺眼,他又不高興的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想走,門也已經打開。

暖文听到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心緊緊地揪著,面上表情沒什麼改變,只是安靜的等待著,不管他是走或者留,她會尊重他的決定。

「你到底打算怎麼樣?」他沒走,雖然很生氣,雖然她沒有挽留他的意思,他又把門給甩上,轉身的時候話已經說完。

他走到她身邊,把輪椅轉過去面對著他,然後他雙手撐在兩旁,逼迫她也面對著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憤怒地質問。

他牽起她戴著戒指的那只手,面色不善的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陰霾的表情無奈的嘆息︰「他說他後悔了,想跟我和好,所以把戒指又戴在了我的手上。」

她那麼平靜,平靜的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她作為這件事里的女主角竟然一點起伏的心情都沒有。

「他給你你就收了?你又答應他?」他急了,他要被她弄的抓狂發瘋了。

她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生氣的把她的手放下,起身轉頭望著窗外的美麗風景。

「那讓他來伺候你吧,反正我做多少都不如他的一句話!」他稚氣的站在那里不肯再看她。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多像是一個打翻了醋壇子的大男孩,暖文竟然一下子笑了起來,低著頭忍著笑出聲的沖動,卻害的身體一陣顫抖,顫抖的傷口發疼。

許久都沒在听到她的回應,他真的生氣了,她竟然不挽留他一下,難道在她心里他真的做什麼都沒用了,真的無法挽回了?

當他垂下眸,看她忍著笑忍的那麼痛苦的樣子,瞬間就擰著眉︰「真丑!」

這還是這些日子他第一次說她丑,雖然只是氣話,但是暖文卻停下了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復雜了起來,最後成了失落傷心。

他的氣馬上就消失了一大半,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知道她本來就一直擔心自己會變丑,立即挫敗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卻只是耐著性子蹲在了她面前。

她倔強的嘟著嘴,忍著淚流下來的沖動執拗的不去看他,看著某塊地面。

他真的什麼氣都沒有了,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擔心,聲音也低調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太生氣了!」

這一刻他做人做的真的很失敗,明明本來氣的要死,明明是她做了讓他生氣的事情,可是最後道歉的竟然還是他,並且她甚至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他就開始想辦法道歉了。

暖文才又移過眼神看他,卻依然很不高興的樣子,他又嘆了口氣,然後無奈的繼續認錯︰「你不丑,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你因為他才笑的那麼好看,為什麼我做什麼你都好像看不見,為什麼他只要一句話你就可以再回到他身邊?」

還是激動了,一下子就徹底的把醋壇子踢翻了,他徹底的成了小肚雞腸愛吃醋的佔同學,像個抓狂的大男孩已經惶恐著就要失去她了。

她沒說話,只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往自己跟前拽過去。

她微微的仰首,柔軟的唇就跟他的踫在了一起,他吃驚的睜大了眼楮,她卻只是輕輕地包裹住他的唇,發現他的唇好像很干,她就一下下的試圖濕潤了他干燥的唇瓣。

最後什麼都不需要再解釋,他回吻了她,奪回了主動權,實在是她那小心翼翼的親吻讓他的心癢難耐到極點,他受不了這樣的引誘。

他原本氣的要爆炸的心髒一點點又柔了下來,漸漸地卻越來越火熱。

他的唇舌抵著她的,那樣美好的滋味,只是她的體力有限,很快的就喘息不夠︰「唔!」

女人難耐的嬌喘,他才突然的停下,忍下所有的*看著她有些發白的小臉︰「對不起,我一時忘了控制!」

他自責的說著,看著她那痛苦的樣子心疼不已。

她卻用力的搖了搖頭︰「沒事!」

然後時間又靜了,他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滿的溫柔,她也認真的看著他,看著他那麼關切的眼神突然啟唇︰「還生氣嗎?」

他哪里還敢生氣,這下才知道她剛剛的熱情是為何,無奈的嘆息一聲,看著她臉色漸漸地好起來才握著她的手難耐的開口︰「我只是不喜歡!」

不喜歡你對他笑!

不喜歡你對他的眼神!

不喜歡你對他的理解跟信任!

不喜歡你戴著他的戒指!

不喜歡你對他的一切一切!

「我這個又丑陋又總惹你生氣的殘廢讓你這麼不喜歡?」她低低的,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輕吐給他听。

他有些不悅的看她,堅硬卻很美感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額頭的亂發︰「誰說你丑了,而且你只是暫時的行動不便怎麼能說是殘疾,你是很輕易惹我生氣,不過我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此生不換!

暖文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好好地看看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熱流。

他繼續說︰「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的方式一定會讓你痛也並快樂著!」如獵豹般瘋狂敏捷的眼神直撲她的眼底。

暖文的小臉瞬間滾燙發紅,這話怎麼听都很曖昧呢。

不過她現在這情形看來,反正一年半載也夠嗆!

許久以後她就後悔不已,原來不用那麼久!

「你現在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你是怎麼答應他的?」他模著她手上的戒指,有點苦惱的撓了撓眉心。

她才低低的笑了笑,垂眸看著他那璀璨的眸光︰「這只是個紀念品!」

佔南廷皺了皺眉,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再那麼嚴肅,只是抬眸看著她,期待她繼續說下去,她才又說起︰「這個戒指有些不一樣的意義!——佔總那麼聰明,會猜不到嗎?」她突然也調侃了一句。

他不高興的抿著唇,之後卻只是用力的刮了下她的鼻尖︰「遇上你,那麼聰明的我也成傻子了!」一遇上你的事情,我哪里還來得及聰明。

光是看著別的男人牽她的手就要把他氣死了,哪還有時間理智的分析那麼多,更何況他們不止是牽手。

那我呢?

于你又算是什麼?

其實他還想這麼問,還是決定不再逼她,來日方長,他只是輕輕地握著她的手,仿佛大提琴般優美的嗓音問她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余繼承一有時間就來看你,你難道真的不動心?」

暖文才從跟他的溫暖里跳出來,听到這個名字她無奈的低了頭,余繼承那樣的脾氣,她怎麼會肯屈就︰「他出現的太遲了,就算不是震災之後,為什麼不是七年前,他真的不知道其實我們一直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如此吧!最遙遠的距離果然不是天與地,果然就是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你卻裝作看不見。

「或許他開始確實不知道,畢竟那場災難之後這個城市變化太多,曾經一大半的本城人都離開了,現在大多數的市民也都是後來這里繁華後才遷居過來的。」

「可是你也說是開始,但總歸還是會發現,媽媽寫書那麼出名他會一點都不知道?你不明白,媽媽臨走前那絕望的樣子,她竟然愛了那個男人一輩子,而那個男人卻早已經不在意她的死活,從我三歲以後!」

她咬著唇,恨意由心而生。

他抓緊她的手輕輕撫慰︰「上一輩的生活方式跟我們這一輩不一樣,而且感情這種事也是因人而異,你媽媽感情細膩並不代表你父親也是那樣的人,我只想告訴你,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但是你不要違背自己的真心。」

暖文久久的看著他,看著他很認真的給她分析,做她的導師,過後她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希望她分得清輕重,分得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愛是恨,她會的,至少在跟余家的關系這件事。

她出院的前一天腦袋差點都被吵的炸掉了,弟弟妹妹還是從余少爺那里得知她受傷的事情,但是這時候她早就已經面色紅潤了,所以弟弟妹妹們的心情也不再那麼沉重,把她好一頓斥責,第一次被弟弟妹妹們這麼埋怨了大半天後她果斷的崩潰了。

下午的時候老板又突然來電話︰「余暖文你怎麼還不來上班?」

一個星期的假期已過。

暖文有點抱歉,都把工作的事情給忘記了︰「老板,我,……受傷了!」

老板在得知她受傷的第一時間便匆忙的趕到醫院她的病房現場,兩手空空。

進去後他才覺得自己唐突了,看著她病房里鮮艷的百合有點羞愧的撓了撓頭,佔南廷有會就去公司了,他站在偌大的房間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突然像個土大款的樣子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錢包︰「那個,我給你點錢吧,你是從公司出來後才出的車禍,或者要算是工傷?那我就給你報銷了醫藥費吧!」他一邊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然後又塞了進去,一臉的恍然大悟。

暖文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唇︰「老板,其實雖然是下班後出的車禍,但是不需要報工傷的!」她那麼努力的笑著對他。

老板大人听著這話很感動,再看著她有些憔悴的模樣卻還那麼努力對他笑的那麼好看的樣子,他竟然一下子愣住了。

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善良美麗的姑娘,像是從童話書里走出來的女主人公。

「老板……」

他愣了許久,暖文被他呆呆的表情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是想提醒他一下其實房間里還有個傷員。

老板還是堅持去給她付醫藥費,當然是踫了一鼻子灰,誰敢收她的醫藥費?

他還奇怪住院處怎麼會不收她的醫藥費,還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他,但是後來他還是回到病房直接給暖文留了張卡︰「密碼跟我公司里電腦密碼是一樣的!」

暖文徹底被驚呆了,但是還什麼都來不及說他人早已經走遠,雖然老板大人姿色不錯,可是這腦袋,她怎都覺得有點問題。

低頭看著手里的銀聯卡激動地眨了眨眼,他的銀行卡密碼竟然跟電腦鎖的密碼是一樣的,最最關鍵的是他電腦鎖屏密碼同事們好像沒幾個不知道的吧。

依稀記得加班那晚他忙里偷閑的時候在辦公室里對眾人擊掌,引起大家注意後說自己消化不良需要去趟診所,所有資料他電腦里都有,電腦密碼是xxxx。

哎,不過這樣的老板,貌似也挺不錯的。

晚上吃飯前他又來了一趟,這一次大包小包的,並且還買了一大捧鮮艷的玫瑰。

暖文這下驚的差點下巴都要叫下來了,老板好有情調啊,不過玫瑰不是情人之間才送的嗎?

而且佔南廷跟楚江送過她什麼?她在仔細的搜索,最後發現自己大概車禍腦震蕩後腦子壞掉了,竟然記不起來了。

佔南廷再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那嬌艷的玫瑰,護士剛拿來一個玻璃容器把玫瑰花放在里面,還很激動的說︰「這花真好看,那位先生是余小姐的追求者嗎?又是交住院費又是買玫瑰的,出手好闊綽!」

暖文從書里抬起頭來︰「呃……其實那是我老板!」她笑著對護士解釋道。

護士還想說點什麼,倆人正聊的歡暢的時候他合上門走了過來︰「你哪個老板?」

記憶里還只想著自己才是她的主人,護士看到他過來便馬上拿著包裝袋出去了,獨留他們倆在病房里。

「當然是我公司的老板啊!」她又說了一遍,覺得沒有哪里出錯啊。

他也終于想起了些什麼,從容器里拿出一支開的正艷的玫瑰放在眼前,璀璨的星眸卻突然像是嫌棄的樣子眯起,然後又不悅的扔了回去︰「有什麼好看的?俗不可耐!」

暖文被他的話給驚的抬起頭來,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我明天出院你要是沒空就別過來了,有雨柔跟晴天他們就行了!」

剛要出院就要把他踹了?他更不高興了,臉上的表情陰霾了許多︰「嗯!」

卻只是冷冷的答應下來,她竟然還沒等出院就想跟他保持距離嗎?

「你的新老板很大方啊!」他越想越不高興,又嫌棄的眯了那捧花一眼,然後想到護士還說老板去給她交住院費,這老板未必也太闊綽了吧。

暖文的眼早就一直盯著小說,然後隨意的點了點頭答應著︰「嗯,他大概是太愧疚我剛進公司就加了一個星期的班吧,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交錢的那里沒收他的錢,不過這也正好,我也不想欠他人情!」

她說完後才驚覺的不對勁,這麼多的醫院怎麼可能不收醫藥費,唯一的可能,她突然想起張院長憨笑著討好他的樣子︰「這醫院不是你的吧?」

「當然不是!」他瞟了她一眼冷淡的說。

她剛要放松點,他卻似笑非笑的又開口︰「不過這個人情你肯定是欠著了!」

暖文還沒等反應過來他的話,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是楚江後接起來︰「阿江!」

佔南廷剛剛緩和的表情即刻又冷淡下去,看她微笑的模樣,對那個男人永遠都有用不完的耐心,跟他卻總是一觸及離。

「好啊,正好有些重一點的東西需要有位男士幫忙,就雨柔跟晴天他們,嗯嗯,好,那明天上午見!」

她自顧的跟楚江通完電話,再抬頭的時候就迎上他冰冷鋒利的眼神︰「怎麼了?」無辜的問。

「沒事,吃飯!」其實哪里還吃的下去!

他的臉色突然很陰沉,寒的讓人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她靜靜地垂了眸,然後又想起他說欠他人情的事情︰「你替我付了醫藥費?」

「你以為呢?」他冷的不能再冷的聲音,然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放在沙發里,茶幾上已經放好熱騰騰的飯菜。

不再看她一眼,卻還是會先給她盛飯,暖文偷偷地看了他一眼那寒冷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她才會那麼生氣卻也沒再說什麼。

有時候說太多只會是錯。

算了,反正已經欠他很多,想想自從晴天生病開始到現在,她欠他的錢,大概一輩子都還不上了,就她那點工資,光是她這一次車禍的嚴重性大概就花了幾十萬吧,晴天那次也是危在旦夕,剛開始楚江根據醫生的指示只是交了一少部分,後來因為他醫院就沒再讓她交錢。

所以想了想之後她決定不糾結這件事,反正這輩子也還不起,干脆就不提了。

而他自然也不會無聊到那這點錢要挾她以身相許,晚上吃過飯他竟然睡沙發了,第一次哦,他以往都是抱著她睡床上的。

她竟然一下子有點不適應這張軟綿綿的床上只睡著一個人,但是瞄了瞄昏暗的沙發里,他好像已經睡著了。

腦子也算是思考了一陣,但是一直理不出頭緒,最後索性就睡著了。

他才無奈的嘆息,他怎麼就是說不動她呢,為何她的心里楚江就那麼重要。

讓他忙就不用來了,卻讓楚江來幫忙。

她明天是想回那條小巷子里?

就那兒的環境,現在天氣又轉涼,她行動不便,又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他走到她的床前垂著眸看著熟睡的女人︰「別怪我沒跟你商量!」

只因為商量的結果太顯而易見。

所以他干脆就趁她睡覺的時候把她帶走。

當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廷文園最大臥室的床上,她吃驚的起身,腿上卻一陣疼,她又痛苦的倒了下去。

蒼白扭曲的臉再次舒展開的時候她才稍稍平靜,回想昨夜她還睡在醫院的病房里,他明明也在沙發里睡著了的。

可是現在……

她無法的躺在床上等著他來解釋,但是她等到的只是陌生佣人的問候︰「余小姐早,要吃早飯了嗎?」

暖文費力的扭頭看向門口站著的中年女人︰「你是誰?佔先生呢?」

「哦,佔先生去公司了,讓我轉告你他今天可能會晚點回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會議!」四十多歲挽著發簪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干干淨淨落落大方的倒是不會讓人反感,可是她的話卻讓暖文直接想要掐死那個男人。

他趁她睡著的時候把她帶到這個鬼地方來,現在自己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還公司有重要的會議,鬼才會信他。

「有電話嗎,麻煩幫我拿過來!」她已經被氣的內傷了,聲音都倦了。

「抱歉,家里的電話壞了,佔先生說下午會有人來修!」佣人總是語調很溫順。

暖文卻徹底抓狂了︰「那我的手機呢?」她已經皺起眉,想起身卻不易。

「您的手機,我不知道啊!」佣人一臉茫然,像是擔心被誤會為小偷。

她躺床上望著屋頂,然後眼神情不自禁的被前面的照片吸引,上面那個衣冠楚楚的人面獸心,她在心里默默地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上午晴天他們去接她的時候醫院早已經空了,打她電話又是關機狀態,楚江去問了才知道她昨晚就走了,還是被佔總給帶走的。

佔總……

楚江忍著憤怒撥了佔南廷的號碼,雖然關系不好,但是彼此的手機號還是都有的,只是沒想到那邊的聲音那麼閑散。

佔南廷正在高爾夫球場跟死對頭凌氏的老板打的火熱,手機響的時候他就打了個招呼坐到一旁去了,頗有興致的接听︰「喂,楚少爺!」

介于楚江最近沒職位,他只能這麼稱呼。

「你把暖文藏到哪兒去了?」楚江語氣不善,也不拐彎抹角。

佔南廷挑了挑眉,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看到那邊凌總朝他揮手的時候他也揮了揮手,然後才又說︰「怎麼了,她不是在醫院嗎,昨晚听說你今天要去接她我就走了,我對她這麼死心塌地她既然都不感恩戴德,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呢,你沒打電話試試?」

楚江自然也不會就這樣被氣死,反而比剛剛平靜了一些︰「如果她真的消失了的話佔總現在還有空在這里跟我閑扯嗎?就算不願意讓我跟她見面,至少也讓秋小姐跟晴天他們見見她吧,難不成佔總想讓暖文做你的籠中之鳥?」

雖然倆人不對付卻並不代表不了解,暖文在他心里有沒有地位楚江又何嘗看不見,又不是瞎子。

楚江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個佔南廷對余暖文到底有多深。

佔南廷依然笑的那麼雲淡風輕,听出楚江的無可奈何後才又道︰「我真是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了,自己的女朋友弄丟了就來找我要人,難不成是我跟她的婚期一拖再拖?」

楚江的手緊握著手機,秋同學還是第一次見他那麼寒刺骨的模樣,卻已經開始想起些什麼。

「佔南廷,你在想什麼大家都很清楚,但是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想必你也听說過吧,再說,七年前已經傷過她一次,難道你還想再來一次久別重逢?」楚江談笑間竟然譏諷起來。

這次那邊沒再有回音,很快那頭就傳來嘟嘟的忙音,楚江皺著眉看向手機屏幕,電話已經掛斷。

佔南廷耳旁的手機緩緩地滑下,之後又隨意的拋在桌上,如果對面站著的不是凌氏老板而是他的一個普通員工,那他這支智能手機就已經死無全尸了。

可惜迎面走來的是笑面虎凌大老板,于是他面上平靜無波,漆黑的眼眸間閃過些復雜的情緒,之後卻又散漫的從椅子里站了起來迎接這個死敵的大駕。

「怎麼回事,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佔老板的心情?」凌的心思何等縝密,怎麼會看不到佔南廷那一閃即逝的怒意。

佔南廷隨即一笑︰「沒事,再打兩局吧!」

有些事又豈是誰都能說的。

他生氣的不是楚江的挑釁,而是楚江的提醒,他本就最討厭別人提醒他一些不該提醒的事,而楚江卻偏偏拿七年前他跟暖文的分離來刺激他。

他能忍得下這口氣已經實屬不易,他可從沒想過讓暖文做他的籠中之鳥,他沒有豪華的囚籠,只給她建了一個家,更不想一生囚禁她,只是想她再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反正,他就是真理!他的話就是有道理的!

凌氏老板不動聲色跟在他後面笑意卻也帶著些嘲諷,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佔南廷讓手下一再的堵住所有人的嘴,但是余暖文車禍的事情還是被他知道了。

通常這些城市的頭頭們都對彼此之間發生的所有雞毛蒜皮的事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自然是都有些內應之類,也或者是無心插柳之類吧。

反正消息總會很快的傳到這些大人物的耳朵里。

徐少校現在想回部隊都不得,想見佔南廷更是不可能,暖文才剛出院,一些事情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她商議。

當然,他已經知道那個傻瓜差點被害死還說人家太熱情。

但是這件事如果不給她透個底子,到時候大概她又會怨恨他的陰狠手辣,卻不知道當知道她有可能會死的那一刻他那猙獰的樣子,更不會想到他竟然殘忍到要掐死徐少校。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秋同學他們回去的路上終于突然想起。

車子戛然而止,楚江握著方向盤迅速的轉頭看她,要她繼續說下去。

後面的三支小家伙也都齊齊的探過頭來听秋同學繼續說下去。

「廷文園!」還很少有人知道那房子的地方,更多的是不知道那個房子是佔南廷送給余暖文的吧。

「具體地址!」楚江不廢話,雖然他听著那個名字就厭惡,但是現在沒什麼比找到暖文更重要。

秋同學說了地址後,他們一個小時之內趕到,車子緩緩地在門口停下,大門鎖著,高牆鐵壁內的紅牆綠瓦卻那麼的顯眼,透過昂貴的金屬門看到里面的景色之後不僅晴天夏天跟雲天,就連楚江都汗顏。

這如宮殿般的豪宅他們從不知道,在這座綠油油的山上,最重要的是這竟然是佔南廷建的房子,看里面的設施擺設,恐怕真的要耗巨資才能造出來,而且有些材料甚至是國內沒有的。

楚江揣摩了一會兒這房子的價值後看向旁邊的電子鎖又皺起了眉頭︰「誰知道密碼!」

然後大家大眼瞪小眼,最後一起搖頭,楚江又拿出手機試圖撥通暖文的,但是回應卻依然是那個機械的女音,他的眼望著樓上的某個窗戶,想要看到某個窗戶里有個哪怕只是跟她相似的人影。

可是什麼都沒有。

暖文拄著拐在屋子里轉了轉去卻就是不願意往窗口走,似乎那邊會很冷,太冷了她會關節疼。

這幾天終于好意思在人前露露臉了卻又被關了禁閉,她真的是悶得夠嗆,心情就這樣煩躁的要緊,在屋子里轉來轉去,但是佔南廷一直沒回來。

擔心弟弟妹妹們找不到她會著急,然後她的心情更不好,再然後她便要瘋了一樣,佣人端著牛女乃不緊不慢的從走廊過來,就听到臥室里乒乒乓乓的聲音,當她想到些什麼走進去的時候暖文已經摔倒在地上。

她立馬跑了過去,杯子放在旁邊就去扶她,暖文疼的臉色蒼白︰「快,我不能動了,找佔南廷來幫我!」她咬著牙,很痛苦的樣子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說出。

佣人一下子想不到別的,也不敢亂踫她,只是用力的點點頭答應著就下了樓,暖文還是慘白著一張臉,忍著痛的眼淚差點掉下來,然後往門口左顧右盼。

佔南廷剛打完球準備跟凌總裁去吃飯,接到佣人電話的時候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趕緊的往回跑,車子在路上的速度一直飆升。

「不要踫她,我馬上就回去!」他知道她傷的地方,本來就行動不便,想到她摔倒時候痛苦的樣子就恨自己把她自己關在家里,他當然是故意的,就是怕她醒來後跟他說想回自己的家。

但是現在卻好,得不償失了,而且還不是要面對她冷漠的說要回家。

夏天跟雲天已經開始在門口大喊姐姐,暖文听到的時候卻已經動不了了,讓用人去開門人家死活不去,也不說原因,只是搖頭說不能離開她身邊,要等老板回來她才能走。

暖文無奈,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她想,如果佔南廷再不回來,她就真的要急死了。

豈止,佔南廷根本沒從正門進去,佣人早就告訴他有人在家門口大喊大叫,他一想就知道是哪些笨蛋,然後直接把車停在角落後走了捷徑。

他最擅長的不是走大道,而是鑽牆角。

當他身手敏捷的跳進院子里的時候,冷冷的瞅了一眼門口的放下,頗為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卻加快步子朝著房子走去,現在沒什麼比她更重要。

至于她到底要跟楚江走還是留下來……

他要她自己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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