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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曉夢,誰是蝶兒?

從柔軟的被褥中清醒過來,只覺身子酸軟無力,董慶笙皺了皺瓊鼻,微微一動,便感受到酥胸和腰肢都各自被一只散發著熱力的粗大手掌握著,側頭一看,果然便見到楊蓮亭仰躺在自己的身旁酣睡。

一枚繡花針從指間探出,被縴縴手指舉著緩緩地逼近那人的太陽穴,然而就在即將刺入那一刻,董慶笙的動作停頓住了,冷冷地盯著那可惡的面孔,半晌方有些不甘心將繡花針收回。

多少次了,多少次舉手便可以將這個變態的男人殺死,可是最終還是收了手,因為那個任務。

s級金色劇情任務︰我才是東方不敗

劇情進度︰20%

當前進度︰殺死東方不敗

當前進度獎勵︰劇情進度+20%

當前進度失敗︰回收葵花寶典,人物死亡

東方不敗正在秘處閉關,而神教中也只有楊蓮亭能夠接觸到東方不敗,要殺死東方不敗並取而代之談何容易。

有三難,首先便要探出其閉關之所,爾後最大的難處就是怎樣殺死東方不敗,最後面臨的是取而代之的難題。

而若有楊蓮亭幫忙,這三難便均不是問題。

所以這七年來,董慶笙無一事不順著楊蓮亭的心意,正是想要先取得楊蓮亭的信任,在伺機行事。

當下,董慶笙只得按捺住心中殺意,小心地扒開那只大手下了床,走到窗邊的梳妝台前,不顧虛軟無力的身子骨從抽屜中取出一副繃盤認真地繡起花來,那是一朵已經完成了一半的雪蓮花。繡花針在繃盤上飛快地穿插著,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這是葵花寶典的針法。這七年董慶笙勤練苦修,現在已經基本掌握了這手奇門絕技。而葵花內勁也精進飛速,雖然才修煉三年,內功已經能夠比擬二流江湖高手。尤其是葵花寶典的內勁善于隱忍,蟄伏于丹田時就是方證,沖虛等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高手也難以察覺,所以隱藏至今也沒有人發現,一直故意在楊蓮亭面前裝出嬌弱無力的女子模樣,所以楊蓮亭對他的監控很寬松。

不知過了多久,背後隱約傳來起床的輕微動靜,董慶笙手上動作變得緩慢優雅起來,就像是尋常女子繡花一般。

「呀——」從背後伸來的兩只大手突然襲擊,手掌完全覆蓋了胸前凸起柔軟處,董慶笙「驚呼」了一聲,手一抖,繡花針便刺破了手指。

「痛……」董慶笙捧著傷了的手指回頭,抬頭含淚看向身後只披著白色睡衣的男人,嬌嗔,「你,你嚇到人家了。」

楊蓮亭俊面一紅收回雙手,看到俏臉帶淚,滿眼委屈之色的董慶笙,竟有些心疼地捧起那雙秀氣的縴手,紅殷殷的血珠正綻放在青蔥玉指上,皺著眉道︰「很疼吧?」

這個昔年的翩翩錦服公子已經蓄起胡須,神情舉止平添了幾分威嚴,不過那略帶磁性的嗓音還是如以往一樣悅耳動听。

「疼。」董慶笙乖巧地點頭。

「……」楊蓮亭溫柔地吻去血珠,又從腰囊取出了雪玉膏小心地抹在傷指上面。

「好浪費……」董慶笙看得暗暗心痛。

雪玉膏,c級外傷藥品,使用後有益外傷愈合且不留傷口,平一指出品必是精品,非劇情玩家可以花價值10點聲望值向平一指購一瓶。

c級外傷藥品果然療效頗佳,抹上之後手指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傷口也不再滲血。

「好了,不疼了。」董慶笙實在心疼這瓶c級藥品,見楊蓮亭還要繼續上藥,連忙將手指從楊蓮亭的大手抽回,垂下頭裝作羞澀的模樣,道。「謝謝你,楊郎。」

違心地表演著女子的姿態、言行,這不是董慶笙的本意,而是楊蓮亭的要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可以,董慶笙又怎麼違背自己的本性,堂堂一個大男人如女兒家那樣做作,好不惡心。

楊蓮亭似乎對董慶笙這類人有那種變態癖好,有時候董慶笙在心里面想像東方不敗是否是如他一般的受害者。來到黑木崖七年了,董慶笙還未見過東方不敗,連東方不敗是什麼樣子也不得知,只偶爾從楊蓮亭的口中探知東方不敗形象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想來可知,作為東方不敗的替身,若與本人外貌相差太大,豈不是讓他人可以輕易辨知真偽?

據說東方不敗本尊原在秘所中修煉葵花寶典,不料怎的真氣失控走火入魔,身受重傷,七年來一直閉關療傷,從未露面,飯菜由楊蓮亭親自送往。那處秘所,便在成德殿後花園之中,至于具體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驚艷,近距離看到佳人在自己面前弱態含羞,俏面粉若桃花,楊蓮亭眼前一亮,不禁用食指掂起董慶笙的尖尖下巴,將那芙面抬起面對自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美好的麗容。

「啊——」董慶笙嬌呼一聲,頓時假羞也變真羞了,他渾身一僵,眼神在楊蓮亭的逼視下躲閃不得,只好閉上,長長的彎彎的睫毛害怕似地顫顫抖動,銀牙不安地咬著粉色下唇,心頭好不自在。

「小妖精。」看到這幅嬌弱神態後,楊蓮亭火欲滋長,猛地俯首大嘴吻住勾人犯罪的粉女敕唇瓣,雙手又開始在那柔軟的身體上揉捏起來。

「唔……不,不要了……」董慶笙抓住在胸前蹂躪的大手,費力地撐離那溫熱的胸膛喘息著,幾乎從鼻孔里低聲申吟出來,「我下午要教盈盈彈琴呢。」

「晚點去也沒關系。」楊蓮亭呼吸粗重,胡亂地親吻著董慶笙的耳垂脖頸,雙手發力將董慶笙拉了起來掀臥在梳妝台上。

「哎——」董慶笙心頭暗恨,低嘆一聲,順從地閉上雙眼,不去看鏡子中自己迷離的神態。

楊蓮亭抽身而起,穿戴整理好衣服,低頭看了一眼狼狽地倚坐在梳妝台下喘息著,鬢發凌亂,嬌軀半遮半露的董慶笙,柔聲道︰「我下午有要務處理,就不陪你了。」忙于教務的他只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楊蓮亭是個處處留情的風流種子,男女不忌,胃口甚好,黑木崖的眾多男女教眾都被此人婬辱過。

他對于入幕之賓的溫柔,僅僅是逛青樓的男子對于妓女的施舍罷了。

待楊蓮亭走後,董慶笙才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毫不顧忌地端坐在**才收的梳妝台前對鏡整理裝束。

縛胸束發,換上男裝,片刻出了房門之後,便已經化身成為一名氣質出眾外貌不凡的孤傲貴公子,高冠博帶,白衣如雪。

沿著一條走廊走到頭,穿過九曲十八彎的浮橋,來到一處精致的小院,鏘鏘的琴音從小院最東的一處八角亭中傳來。

八角亭下擺著石桌石椅,一名身穿黑色羅裙的少女正在認真地撫琴,少女眉目傳神,氣質溫婉,宛如一朵聖潔出塵的雪蓮花,自是任盈盈無疑了。

院子里還站著一個中年勁裝男子,身材魁梧,須眉濃厚,神采不凡,正是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問天。

踏入院子時,董慶笙恰巧迎上向問天投來的銳利目光,兩人不由得一怔。

「向左使。」怎麼是他,董慶笙心頭暗自嘀咕。

要說神教之內,董慶笙最擔心的人便是這位光明左使了,看過電視劇的都知道這位光明左使雖然表面上投誠東方不敗,其實是任我行的死忠,一時的投誠不過是隱忍負重罷了。向問天武功極高,也只比任我行差一線而已,憑借董慶笙現在的三流內力只怕硬接不了向問天一招,最多能依靠葵花寶典的詭譎速度逃得生天罷了。

好在葵花真氣隱藏性極好,向問天看不出虛實,還以為東方不敗深不可測,偏偏這人外表似粗豪內心卻極為穩重謹慎,加上東方不敗積威愈重,方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其隨手一試就知董慶笙虛實深淺,那樣情況如果發生,董慶笙的處境就會變得無比被動。

「屬下拜見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教主。」董慶笙暗自警惕,向問天也是臉色微變,跪下作禮。

「東方叔叔!」琴音一停,任盈盈按住了琴,抬頭驚喜地叫道,少女的腔音清甜嘹亮。

董慶笙對著任盈盈頷首,一邊抬手虛扶向問天,一邊走到任盈盈身邊,壓著嗓子道,「向左使不必多禮。」

「盈盈,我一路行來,听剛才那曲嵇康的廣陵散彈奏得不錯,已有八分火候。」東方不敗是個多才多藝的奇人,琴棋書畫乃至女紅樣樣精通,楊蓮亭為了避免董慶笙露相,也暗中請了琴師傳授與他琴藝,日日不輟,加上天資也不凡,到現在武功三流,琴藝倒是已自成一家。

而教導任盈盈琴藝純屬是巧合,任我行被鎖後,向問天也經常被楊蓮亭打發到黑木崖外面,任盈盈便成了無一疼愛的孩子。一日,漸漸取得楊蓮亭信任的董慶笙正在花園彈奏,忽然引來了一只面黃肌瘦的小蘿莉,小蘿莉蹲在遠處角落里傾听琴聲,神情專注,明亮的大眼中卻淚光盈盈。董慶笙心中大奇,遂將小蘿莉招了過來,一問之下便知道是任盈盈。董慶笙本不欲惹麻煩事,但是小蘿莉見董慶笙好說話,便緊緊抓住董慶笙的衣衫叫道︰「叔叔教盈盈彈琴好不好,剛才的曲子母親也奏給盈盈听過呢,不過母親去世之後我再也沒能听到了,嗚嗚……」董慶笙見她父母俱是不在,心里亦生出同病相憐之意,忍不住心腸一軟便答應了。

後來此事被楊蓮亭知道後,楊蓮亭不僅沒有加以責罵,反而加封任盈盈為神教聖姑,自此見聖姑如見教主,楊蓮亭頗為月復黑,董慶笙也不知其心思。不過自兩人從此結下師徒之緣後,神教中仍忠于前任教主的教眾也因此安分下來。

那件事之後到現在已經有四年多了,這四年多來董慶笙悉心教導任盈盈,任盈盈天賦也極高,可惜沒有系統賦予的記憶回溯法幫忙,至今始也只學得董慶笙七八分琴藝。

「東方叔叔乃當世音律大家,能得到叔叔這一句話,盈盈欣喜得緊呢。」任盈盈抿嘴淺笑。

「得了得了,你現在這樣像極了上官雲那個馬屁精了,盈盈可別學他。」董慶笙笑罵,一時間忘記了向問天在旁,愛憐地撫了撫任盈盈的秀發,嘆息道,「時間過得真快,盈盈也長大長漂亮了呢?」

「上官長老要是听到東方叔叔這樣評價他,可不知道有多傷心窘迫呢。」任盈盈掩著小嘴,眼底狡黠流轉,偷笑道。

向問天面色奇異地望著這離奇和諧的一幕,尤其是看到古靈精怪的大小姐並沒有抗拒東方不敗的,自然地言笑晏晏時,他的心里不由想起了教中正在流傳的一句蜚語——據說東方教主之所以如此厚待任教主之女,並封其為聖姑,乃是對聖姑有意,將聖姑為禁臠。

大小姐素知此事,可是在大小姐面前提起此事時,大小姐卻總是溫婉地笑著不以為意,此刻向問天看到兩人情真意切,心中不僅沒有對那句蜚語信以為真,甚至可能會嗤之以鼻。因為此刻東方不敗臉上的神色,似乎是父母對子女,長輩對晚輩的憐愛之色。

這突來的一念觸動了向問天,盯著東方不敗比女人還要秀美容顏,心中自問,「莫非東方不敗這閹人知道斷了**再無誕下子嗣的可能後,把大小姐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對待。」

是了,向問天越想越覺得可能。

于理來說東方不敗害了任教主,于大小姐來說有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放任幼子成長乃愚善之舉,江湖人須知斬草不除根流患無窮,而偏偏東方不敗就是那看似愚善之人,繼承大統之後,東方不敗不僅沒有刁難仇人之女,反而多般優待,甚至冊封聖姑,律令教眾見聖姑如見教主,毫不擔心反噬的樣子。

若不是真心相待,憑著東方不敗的才智機敏又怎麼會給自己留下後患呢?

向問天當下心思復雜至極,他是個重情之人,否則不會放著好好的光明左使不做而去冒著叛教的風險救任我行了。他望著東方不敗和大小姐一眼,取下腰間的羊皮酒囊灌了一口,心里暗暗喟嘆,「東方不敗啊東方不敗,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罷了罷了,大不了救出任教主我向問天便在教主面前為你求情一二。」

且不說向問天在一旁尋思打算,董慶笙已然被任大小姐請坐在琴旁,雙手撫在琴弦上思考演奏什麼曲子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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