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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劍宗

還記得嗎?

那些流傳在孩童時代的故事。

主角單純,劇情曲折。

但是它們都會有一個完滿的結局,雲散花開,流年似錦。

或許,只需要慢慢地等待,花會盛開,月會圓滿。

東方白與夜雪依偎在一起,在山頂望著這柔和的夜色。

月亮似乎不解風情,暗自不知道去了哪里。

星光依稀,將人間的一切暗自記下。

知道嗎?

我們的故事就寫在某一顆星星上面,結局一定會很美好。

東方白沒有回黑木崖,或許,不管在哪里,只要有夜雪在就可以安心。

或許,人生在世求的不過是安心而已……

夜雪的眸子帶著暗紅色的光澤,這是東方白一直以來最喜歡的顏色。

東方白的衣櫃里面滿滿的都是紅色,或許,這個愛好與夜雪月兌不了干系……

喜歡一個人就會迷上他的一切。

東方白無法直白的說「愛」,所以她的愛是無聲的,用了其它方式去表達。

夜雪很直接,但是還是比較含蓄。

「白,這里有些冷了,回去吧。」

夜雪的聲音透著關心,初春的寒意在白天不不明顯,但是到了晚上卻漸漸顯露出來。

東方白輕輕地點頭。

他們的一起已經三天了,先是東方白一直說,說一些江湖上的趣事,說黑木崖下的安寧,說自己與妹妹的相認……

她說了很久,夜雪一直靜靜地听著,他一直都是一個好听眾。

一如當年在黑木崖的日子,東方白每次有了心事都會在晚上去崖頂,在哪里,夜雪總是會靜靜地听她訴說……

夜雪的表情認真,有的時候會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從東方白的話語中,他了解了許多在自己沉睡的時候發生的事。

比如任我行的事。

夜雪突然有些唏噓,同時也有了一些預感。

東方白太心軟,留下了任我行這個禍根,看來天下又快起亂了……

但是他沒有說什麼,本性善良不是壞事。

若是天下人都如此,又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的紛爭?

世人皆苦,卻不知道苦從何而來。

夜雪想起了自己在這十年間一直做著的那些夢,夢里面的那個江湖不也是如此麼?

或許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又或許,那是夜雪的預感的具體化。

夢中的一切與東方白所描述的驚人的一致。

夜雪感到一股涼氣,從未知的地方襲來……

或許,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正在發生、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又能怎樣?

縱千萬人,吾亦往矣!

夜雪早已有了決心。

夜風輕輕地吹拂著華山的一草一木,夜雪與東方白在石洞中對飲。

這是夜雪第一次喝酒,他一向滴酒不沾。

但是,今天不同。

這是一壇藏了十年的酒,東方白親手釀制的。

酒入喉,似乎帶著十年的時光,化作熱流滾入心底,迫出兩行淚水。

夜雪的初次體驗很糟糕,但是他堅持喝完了酒。

然後倒頭睡去……

東方白望著夜雪安靜的睡顏,想著剛才他醉酒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溫暖。

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變過呢……

不知道是誰告訴過東方白,愛喝酒的男人真心靠不住。

夜雪應該是一個好男人,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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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似乎注定了是難以平靜下來的地方。

八十年前,魔教與五岳劍派于華山決戰。

多年前,劍氣之爭,劍宗出走。

十年前,魔刀上華山,與絕世高手相斗。

華山,經歷了風風雨雨,一直傲立著,似乎在固執地堅守著自己的「道」。

今天,華山又迎來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人。

劍宗余黨!

岳不群接到消息的時候劍宗的人已經在大廳門口了。

那里只有兩個人,他們身邊躺著一些華山派弟子。

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華山,還真的是人才凋零啊……

封不平心中一陣的感嘆……

一旁的成不憂也是一臉的不屑與憤怒。

華山在岳不群手上已經成了這樣了麼?

岳不群!

正在他們準備繼續上山的時候,一個蘊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封不平!你們身為前輩居然淪落到了要去欺負後輩弟子的程度了?!」

正是岳不群!

他提著長劍,立在大廳門口。

門上「正氣堂」三字在陽光下耀耀生輝。

封不平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不陰不陽的道︰「岳師兄果然風采依舊啊……」

似乎是听出了來者不善的語氣,岳不群很是硬氣,道︰「你們已經退隱江湖好多年了,這次不知到華山有何貴干?!」

這語調,比封不平更加不陰不陽。

一旁的成不憂沒有他們那麼好的養氣功夫,一步走上前,道︰「岳不群,華山難道是你買下了不成?!劍宗的後人就不能來了?」

語氣激昂,似乎對于岳不群有著深仇大恨。

岳不群到是深知養氣,或者是明白家丑不可外揚。

當下,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進入「正氣堂」。

當然,臉色很難看就是了。

他的身後,寧中則手中緊緊的握著寶劍,似乎預示著這回可不是一場同門之間相隔多年再次會見的愉快聚會。

今天,很可能要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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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一方竹林中。

戴著斗笠的任盈盈面對著幾個神教弟子。

他們都是任我行當年的死忠,現在也是。

任盈盈平日里一直戴著斗笠,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長得太漂亮了,怕人妒恨,還是……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他們正在預謀的事情。

「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任盈盈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在她眼里,面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些工具罷了。

人,怎麼能夠對工具起了感情呢?

任盈盈眼中,沒有他們的位置。

「稟報大小姐,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似乎在以這樣的方式向任盈盈表示尊敬。

任盈盈卻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看著竹林中的小屋。

小屋之中,有悠揚的琴聲傳出……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綠竹翁,這麼久了還是無法釋懷麼?」

任盈盈,似乎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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