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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林三等空尉的調查報告

小林三等空尉,航空自衛隊里的標準新人。和許多人一樣,他夢想成為音速飛行的戰斗機飛行員。但是,現實總是不如人意的,在飛行員的學習段階,由于大宇宙力干涉,他被分配到了新成立的「航空自衛隊/特異生物部/對策課」里,來到與原本期望完全不同的地方。就這樣,他成為了觀察電視轉播、分析特異生物——也就是怪獸——的情報,然後把災害降到最小的幕後人員。

特異生物部——實際上是日本最優秀的超自然事件埋葬機關,和鄰居某大國的「走○科學行動部」旗鼓相當,類似于凹凸曼里的科學特搜隊。他們從事的調查活動都是在極其危險極其困難的狀況下進行的,各式各樣的超自然跡象出現時,地方當局就會向他們發出出動請求。

特異生物部被稱為是「航空自衛隊之花」,要是出現了連他們也認為是無法解決的超自然事件,那麼那將成為這個國家的恐怖災難。

也正因如此,對特異生物部的飛行員和調查人員的能力有著非常高的要求,他們必須接受外人難以想象的精銳課程,可以說是超自然精英。

在梳理好情緒前去報道的當天,同為飛行員的仰木一等空尉就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半吊子的家伙給我馬上滾出特異生物部!」

特異生物部的工作遠沒有小林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經過一系列事件之後,稍稍成長的他已經不再為落選戰斗機駕駛員的事情懊悔,他的人生正迎來樂觀向上的黃金時期。

現在,這一高仿二次元勵志動漫《援救之翼》的進程,卻因一個看似普通的調查任務而徹底改變。

任務是調查最近在冬木市出現的神秘事件——

先是港口倉庫街的爆炸案,有市民報告目擊到巨大的狸貓腦袋在空中飛行,然後在冬木郊區的森林發生大火災,還有金光閃閃的不明飛行物出現……最神秘的是,附近自衛隊駐地的大量軍火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林林總總的怪事加在一起,讓冬木市成為了不得不調查的特異點。

不過,包括小林在內的特異生物部成員也就這麼例行調查罷了,從沒覺得冬木市的問題會有多麼嚴重。

初步調查後,他們將注意力鎖定在某些奇怪的宗教組織身上——後來找到的很多證據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冬木市最近發生的神秘現象很可能是宗教組織舉行的某種儀式。

下文是小林三等空尉的調查報告,它展示了特異生物部在冬木市工作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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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自衛隊/特異生物部/對策課文件fz29]

深山町的本地豪族、不久前將妻兒在內的所有人遣散的遠阪家主;被目擊有波斯人出沒的冬木教會;近日來到冬木市的幾波可疑外國人,都是重點監視對象。他們的談話中,頻頻出現聖杯、收集齊七個僕人做祭品等字樣,說是耶教信徒,卻又明顯異常。

經過對當地新興宗教的情報刪選,幾個可疑組織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比如「沒有大帝不幸福教」、「自古槍兵幸運e教」、「愛的戰士求治愈教」、「王的愉悅教」、「多炮塔完勝rpg教」……其中,自稱秋葉原非公認圓桌騎士團的一個組織,雖然參與者多為宅男,但情報顯示他們有調查英女王是否有ball的可怕計劃,最為凶殘。

老實說我只是個飛行員,沒必要參與調查,但如今人手不夠,也算事急從權了。

根據命令,我的任務是秘密潛入被列為嫌疑目標的另一個宗教組織——切嗣道推廣會。

切嗣道推廣會的教義是一種「切而嗣」的奇怪理論,他們瘋狂崇拜一個名為衛宮切嗣的男子,認為萬物只有被「切斷」才能達到新層次的「結合」,具體做法則十分極端。修煉切嗣道的過程,就在于用一種狂熱的心態去膜拜、去重現衛宮切嗣的前半生經歷——一言以蔽之,就是「殺父弒師以證大道」。

我不知道衛宮切嗣是什麼人。但是,他的前半生經歷讓我感覺很不好受。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年■月■日,它是那麼地刻骨銘心,我想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和推廣會的白次男先生——我在網絡上認識的切嗣道推廣會高級會員——在冬木車站踫頭。此外,白先生身後還多了一個瘦高瘦高的年輕人。

不過對此,我一點兒都不感覺意外,甚至相反,我有點興奮。因為那個年輕人也是我們重點監視對象的其中一員——他是言峰綺禮,也就是冬木教會的現任負責人之子。

冬木教會和切嗣道之間,終于聯系起來了,這個發現與事前的推測吻合。

「小林先生你好。介紹一下,我是麻婆,冬木本地人,白先生的助理。」

言峰綺禮二十五六歲左右,不苟言笑地向我伸出雙手。

一番程序式的問候過後,白先生和化名麻婆的言峰綺禮帶我來到了他們傳道的秘密地點——冬木某市民的家中。我們到達時,已經另有三四個人在場。一個年紀20歲左右的本國年輕人,綁著紅色頭巾,右臉頰上有十字傷疤,很滄桑的打扮;一個身材高大,渾身肌肉鼓脹的金發男,牽著匹黑馬過來,性格冷酷;同樣金發的年輕外國人,相貌俊朗,身穿中世紀騎士特有的銀色鎧甲,眉宇間流露出文藝青年的風姿,而據麻婆說他是個正派的王子;最後一位是黑色冷酷的裝扮,戴著類似日本兜甲又像德式頭盔的假面,看不清樣貌,說話時發出聲帶受損那樣的低沉聲音。

我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白先生在離我最遠處開始講課,他的信仰水平無疑是這些人之中最高的。

白次男先生是香港人,中日混血。他在開始時,先說他不得不「說幾句話」歡迎新人——我敢說這是一貫的套路,隨後他就喋喋不休地講自己以前如何如何不幸,學習切嗣道後如何如何成功。還說他父親擁有絕強的力量,可他不靠父親,要靠自己打造屬于自己的天地。勸我既然入了切嗣道,就該好好听課。

接著唱了幾首歌,歌詞很好,對人有啟發,能引起感動。又听了一大段切嗣道宣講,無非就是「信切嗣得永生」、「坑爹有理,殺師無罪」的老一套——他們宣揚末日論,在「切嗣道」的教義里,「新世界的中二神」統治的「中二時代」已來臨,中二神會以一個銀發女性的形象道成肉身,降臨冬木,將對「不入切嗣道者」進行審判。

最後是集體交流活動,由白先生主持的自由分享。

綁著紅色頭巾的那個年輕人首先發言,詳細敘述了自己殺死兄長殺死師父的經過,同時不斷申明自己對師父是抱有敬意的,引起了參加者的強烈共鳴。

當然,在這些被激發的情緒中,更多的是中二氣息,罪惡感或者慚愧一概感覺不到。

「啊,對!」白先生點頭說道,「弒父殺師並非無法理解。許多流派都是這樣,對于一脈單傳的技藝,只有超越了前代當主,才能獲得下代當主的名號吧。」一下子,引起大家爭相分享經歷的氣氛增強了十倍。

「粉碎限制自己的超我這個玩意兒,行大逆不道之舉,達到前人無法達到的強大高度,此即無想轉生的究極奧義!」

冷酷的肌肉男補充道,他說自己此生無怨無悔。

其他人都承認,這些話可以說是字字珠璣,知識博大精深,要靠自己去領會。不過紛紛表示,和衛宮切嗣達成弒父殺師兩項成就的偉業相比,他們的修行道路還很漫長。騎士打扮的那位王子殿下甚至說,現在等不及想回國去實踐切嗣道。

幸運的是,我發現自己什麼都沒領會到——這證明我的精神依然正常,未被這群大齡中二們影響。

後來繼續呆了十分鐘,我決定告辭離開。

「我有事的,以後再來吧。」我為自己找借口。

白先生沒有阻攔我,只是給我一只rpg火箭筒做紀念品——順便說一下,切嗣道的信徒把火箭筒當作聖物,有點類似耶教里的十字架——然後讓麻婆(也就是言峰綺禮)送送我。

言峰綺禮在路上和我聊起了人生聊起了理想,我有點兒心不在焉,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我的人生充滿了問號,充滿了虛無,我一直在追尋答案,嘗試了各種可能,卻一無所獲,」他說,「直到我注意起衛宮切嗣——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或者說,如果有理解自己的人存在的話,那個人和自己一定是同一類人……」

我感覺他是個狂信徒,可是他的語氣又異常的冷靜。我打斷他的長篇抒情,問他「切嗣道推廣會」的會長是否就是衛宮切嗣。綺禮迅速否定了,他也做過個人調查,但衛宮切嗣確實對「切嗣道」這回事不知情,推廣會是部分衛宮切嗣崇拜者的自發行為。

我表示疑惑,我說如果衛宮切嗣和「切嗣道」沒有直接關系,我不明白麻婆先生為什麼認為在「切嗣道推廣會」里能找到人生的答案,畢竟推廣會推廣的也可能是違背衛宮切嗣本人意願的教義。

綺禮用銳利的目光盯了我一眼。「我不用相信任何人說的,」他加重語氣說,「我只需要相信我自己。」

他不懂我的邏輯,我不懂他的邏輯,交談已經變得毫無用處。

于是對話注定要結束。「方法擺在眼前了,為了尋找人生的答案,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綺禮反問,說著便直接離去了。

我踟躕著,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我想到的意思。但隱約有種感覺,言峰綺禮反正打算要做的事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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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白次男出自港漫海虎,就是那個次男道信徒崇拜的白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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