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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切糕檸檬二三事

到目前為止,從者loser的戰斗方式簡單明了。

「線」的攻擊是唯一法則,十分單純,來源于翻花繩技藝的終極進化,和其他從者的戰斗方式有著本質的異樣。要說的話,就好象loser的戰斗部分是屬于別一領域的東西。

做為一個抽象的幾何概念,「線」不具有寬度和長度,也不具有密度和硬度。普通的戰斗中,loser將「線」作為武器,無論是直線、曲線、線段、射線,他可以把這些「線」變的比什麼都寬、比什麼都長、比什麼都長、比什麼都堅固——手中被命名為「大境界線」的線繩,便是loser創造的個人現實。

固有結界中,這種個人現實被進一步強化,「線」已不僅僅是幾何概念中的「線」,而是世上所有東西都有的「生命線」,萬物不可掙月兌、不可違逆,只要從者loser心意一動,即直接將萬物送入「死」的狀態。

這就是loser,以非神之軀,抵達神之領域者。

他不是一個人。

瓦特•德尼斯[1]也好,遠野志貴也好;老花眼鏡也好,平光眼鏡也好,近視眼鏡也好,以眼鏡之名,所有「線」之操縱者得精湛技巧,都在loser身上達到完美——只要、不考慮幸運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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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是過了深夜零點。

肯尼斯在和衛宮切嗣進行著貓捉老鼠的游戲。

發揮自豪的魔術禮裝追蹤的對手、衛宮切嗣,是一只名為杰瑞的老鼠,狡猾而又凶殘。

因為和german的發音相似,大腐國的空耳君們喜歡把德國人叫做杰瑞,穿越後的肯尼斯也耳濡目染地接受了這種稱呼。

——不知是入贅艾因茲貝倫家後被同化成杰瑞,還是因為自身像杰瑞而被杰瑞國的艾因茲貝倫家主看中為婿?

肯尼斯惡意滿滿地推測著,打發令人頭痛的迷宮時間。

他吃力地前進,用水銀史萊姆開路,沿著彎曲漫長的城堡走廊前進,探索每一個房間,就像迷宮中的勇者一樣。每前進一步都如墜入雲里霧中不知身在何處。

途中有許多的陷阱。用繩子拉住肯尼斯無防備的手指,或者一踩到絨毯里的信管,配置好的手榴彈就爆炸,地雷放出霰彈。那時,瞬間擴展開的水銀防護膜便會奮不顧身的全部將其遮斷。

水銀史萊姆是能接下槍彈、彈開靈刀、突破魔術的炎、冰和雷擊的武裝,因此、設置的陷阱就好像騙小孩的玩具。但肯尼斯不覺得好笑,更是笑不出來。

感謝情報優勢,他知道自己的水銀史萊姆面對衛宮切嗣會被徹底克制。

這個世界的魔術師們,不是什麼法術都能學的,在穿越者的腦內小劇場里,他正做著哈姆雷特的打扮,用哈姆雷特的經典造型捫心自問——

是使用水銀魔術,被起源彈一發入魂?

還是不用水銀魔術,被普通子彈一發入魂?

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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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代的衛宮世家在判定誕生的嫡子的「起源」時,因為那奇異的結果不知所措,將嬰兒命名為「切嗣」。

大致上是「火」與「土」的二重屬性。詳細歸劃的話,是「切斷」和「結合」的復合屬性。那是他與生據來的靈魂形態,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嗣——稱呼為「破壞和再生」有少許細微的不同。因為切嗣的起源並不意味著「修復」。比方說,切斷之後又結合起來的線,結點的粗細會發生變化。就是說,「切而嗣」的行為,會使對象產生不可逆的「變質」。

被要求進行手工制作的作業時,切嗣特別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起源。他的手並非很靈巧。如果是普通道具,壞掉也可以修理。但是一變成精密機械.事情就突然變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機械就會損壞得更加致命。

就事實而言,切嗣的手工技術算不上高超。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屬線壞了,接上切斷的部分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用途。但是,以同樣的要領用于修理精密的電子回路的話,結果卻是致命的。那並不是只要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接線亂掉,回路就會喪失機能。

「根源」不是僅僅因為切嗣的性格和氣質而造成的,從魔術的觀點來說,是靈魂深處根基的本質。

在制作自己的禮裝時,衛宮切嗣將自己擁有的極其特異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他側月復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這子彈會對「被擊中」的對象將切嗣的「起源」具現化。如果命中生物身體的話,那里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中彈的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而且擁有概念武裝這一功能的這發子彈,對魔術師會構成更加嚴重的威脅——

六十六發的子彈之中,切嗣已經消耗了三十七發。但是那里面沒有一顆的浪費。使用他身體一部分制成的子彈,已經完全破壞了三十七個魔術師。

而第三十八顆「起源彈」,是準備用來切斷肯尼斯魔術命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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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知大聖杯被污染的大背景下,在索拉烏被綁架之前,雖然沒命令loser對其他從者的挑釁不得抵抗,肯尼斯還是認為對于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都應當奉行仁愛之道,尊重和平宗旨,盡量避免沖突——與衛宮切嗣之間的轉世矛盾,他也盡可能地希望限制在魔術師對魔術師的、君子決斗的概念里。

奈何肯尼斯他還是低估了殺死蟲爺造成的影響,也低估了冬木教會的黑幕重重。言峰璃正神父用一個不怎麼令人信服的理由、無視肯尼斯的申訴權利、擅自將肯尼斯列為公敵。

而在索拉烏被綁架之後,肯尼斯更是再次明白了現實的骨感︰其本人為酷愛和平之魔術師,原期望參加聖杯戰爭之魔術師殺手遭受實際之懲創後,終能反省,俾雙方家眷、從者之和平,得以維持。不料強暴成性之衛宮切嗣,執迷不悟,且更悍然向索拉烏開釁,擴大其不義行動,甘為破壞和平與正義之戎首,逞其野心。舉凡尊重信義之魔術師,咸屬忍無可忍。[2]

或許衛宮切嗣是以正義之借口行不義之事,或許衛宮切嗣有各種各樣看似正義的美好理由,但無法改變其有罪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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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衛宮切嗣。

罪名︰衛宮切嗣。

肯尼斯一邊全身激蕩著對衛宮切嗣的殺意。一邊和自己的禮裝一起轉過最後的拐角,來到走廊的盡頭。

這里,他和衛宮切嗣彼此對峙著,雙方皆已做好戰斗準備,都知道、任何疏忽就代表了死亡。

距離不到三十米。走廊的寬度六米有余。沒有遮蔽物。沒有退路。

「找你多時啦,衛宮先生!」

月靈髓液能夠對切嗣發揮致命的速度和威力的範圍,大致估計是7.5米以內。在他接近到那距離之前,攻擊權掌握在切嗣那邊。

不過,真正讓肯尼斯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的還是切嗣所攜帶的武器——那是魔術師殺手的標準配置,也是原劇情中終結肯尼斯master資格的武器,和肯尼斯的水銀禮裝有根本的差異。

雖說同為魔術師,但是「魔術師殺手」跟「正統魔術師」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即使同處在暴力的世界——

切嗣和肯尼斯就像相隔兩岸一樣,完全是兩種存在。

左手——在更換好彈夾的卡利科m960a式沖鋒槍的螺旋彈倉里,50發9mm子彈等待著射擊的瞬間。

然後,在右手中的是禮裝contender。僅僅只有一發的彈倉,已經將「魔彈」裝填完畢。

「不回答嗎?還是不懂人語呢?」肯尼斯再次開口。

「……」

「為什麼要中二。不覺得愚蠢嗎?」

「……」

「對于擁有愛情動作片的事感到很自滿,認為向咖啡里加糖是丟臉的事情,希望自己、或別人感覺自己很成熟——幾十歲大叔了還是這樣的人生,不該好好反省下嗎?」

「……」

切嗣一句話不答。

只是紋絲不動地站著。

肯尼斯惱了︰「你這大叔,好生無禮,沒有被娘化也敢抄襲凌波嗎?小心林原女王從天而降哦!」[3]

「不是抄襲,我與別人是不同的……而且凌波和林原,都沒有听說過。」沉默良久,切嗣搖頭。

「啊,毛利叔叔你盡管否認好了,名偵探高山[4]會揭露真相的!」突然,肯尼斯的話聲中出現了激昂感,「艾因茲貝倫的master,我不會簡單殺了你。你可以繼續苟活,過著輕松的生活,我將會讓你看著中二理想的破滅。」

「……」

「妻子對你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我對此很感興趣啊。讓愛麗夫人裝作master,真是無情。更無情的是,之後還要用她當祭品召喚大聖杯……」

「我承認,你知道的似乎不少,」切嗣為自己提出的master替代計劃的部分失敗而默哀。「真可惜結果會是這樣,」他低聲說,「你不妨把知道的情報和盤托出,在你死後,我將擔負你的遺志戰斗下去,成就無比的功業——」

顯而易見,這話是汝妻子吾養之的中二說法。

肯尼斯果斷拒絕了︰「抱歉,我沒有當山谷大俠的業余愛好。」

而且切嗣你這家伙都已經有妹子有情人了,何必再找咱家的索拉烏呢?咱含辛茹苦教導你和舞彌的私生子就得到這感恩嗎?![5]

話已至此,雙方清楚,嘴炮無用。

這兩人能夠互相承認對方的存在方式,是不久之後的事情。現如今,他們的戰斗很純粹。

「勝者生,敗者亡。」切嗣說,用槍口對準了對方的心髒。

「只好如此了。」

肯尼斯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來。距離十五米,要行動的話就是現在。

切嗣對著逼近的肯尼斯,首先用左手的沖鋒槍連射出雨點般的9mm子彈,作為佯攻。魔術禮裝contender靜候時機,準備給予對手致命一擊。他認為這是不費勁的事。

在月靈髓液防御住contender的攻擊時,由于切嗣魔彈被魔術干涉,子彈中「起源」產生的影響會嚴重地反饋到術者的魔術回路上。

把魔術師的魔術回路比喻成高壓電流回線的話,切嗣的子彈就是一滴水。導電性的液體如果附著在致密的電氣回路上會怎麼樣——因為回線短路導致電流破壞回路本身,造成徹底的故障。

和那一樣,使得魔術回路「短路」,就是切嗣禮裝的恐怖效果。然後,他听見了咒語吟唱的聲音,立即提高了聲音回應對方的咒語。

「我會把你丟到商店街的花店里的,說不定有哪個打糕店的小姑娘發善心撿你回家![6]」切嗣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概是命運之神通過切嗣之口發出了預言。

當然,實際上在這個位面,預言全都要落空了。

肯尼斯是不會再選擇水銀防御的。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金手指已經被開啟。

「血蹄姐,給我加buff!」

肯尼斯的雙唇以詭異的角度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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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ellsing中的老管家。

[2]仿常公的對日宣戰公告。

[3]林原女王,著名聲優。凌波和灰原的cv。

[4]即高山南。在名偵探柯南中既表現出作為名偵探工藤新一的犀利,又有作為江戶川柯南時的孩稚聲音。另切嗣的cv小山力也是現任毛利小五郎cv。

[5]舞彌韋伯,傻傻分不清楚。

[6]見玉子市場。故事舞台是繁榮的兔山商店街,圍繞年糕店家的女兒玉子和能夠通人語的不可思議的肯主任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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