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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邂逅雁夜

做為現代化大城市,它是在最近幾年繁榮起來的。

但做為一個魔術師眼里極東罕見的靈脈之地,它已經很有些年頭了。

最初,魔術師們在遠離聖堂教會勢力範圍的極東邊境聚集、定居,並和當地人的接觸交往中緩慢地擴張領土,得到了一個可以支撐聖杯戰爭、為聖杯提供源源不斷魔力的地點,于是,一座傳奇的港口就誕生在圓藏山下這個原本的小漁村。

之後,當教會與魔術師的關系緩和時,整個港都便隨之異常地迅速成長。

這座城市就是位于關西地區、神戶附近的冬木市。

被安上了「聖杯戰爭」的烙印,從此便確定它在魔術師圈子里的地位,再也不是默默無名的小地方,因為它背負了不同尋常的命運。

「聖杯的戰場•冬木」。

這塊土地以時代的力量作為養份持續壯大,在泡沫經濟時代建立的新都地區,以及古老的深山町地區,這建築風格截然不同的兩個部分,如今便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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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出沒的殺人魔,晚上九點一過,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一片寂靜。

「呼啊……呼啊……」

一名滿頭銀發、身著寬松的連帽運動服的男子,步履蹣跚地走在夜路中,喘氣的聲音格外清晰。

這里是深山町住宅區的小道,男子的目的地是南邊山上的大宅子,他的名字叫間桐雁夜。

雁夜正在跟蹤活動結束後的歸途。

他是為到公園看遠阪凜去的。遠阪凜被她父親帶著逛公園,雁夜則負責躲在一邊偷偷欣賞凜的可愛姿態,以及記錄下遠阪時臣——凜的父親、同時也是雁夜的宿敵——更多的錯誤,本來應該很早回家的,但不知被誰舉報成偷窺狂了,在拘留所里被扣了很晚才放出。

「……魂淡稅金小偷,魂淡時臣!哦,不對,都是時臣的錯啊時臣的錯!」

雁夜憤憤不平地喃喃道。

——得快點到小櫻那去了。

自己這麼晚還沒回家,小櫻會擔心的吧,會感覺相當無助的吧,會害怕的哭吧,但在間桐髒硯的管教下只能默默忍受,對這麼個孩子來說實在太艱難了。正因為如此,他更需要盡快趕回家,去彌補時臣的錯誤。

——所以,請等著我,櫻。

在殺人魔出現在冬木市的消息被證實後,步行回家是危險的,這雁夜也知道,可貌似自己的幸運值不夠高,路上確實沒有遇上出租車。

因此,雁夜就單獨一人,一邊表達對時臣的強烈不滿,一邊身體非常沉重地走在夜路中。

這時候,黑暗的小巷子里中突然響起青年男子的聲音。

「喂,小孩,你認為真的有惡魔存在麼?」

雁夜猛然停下來。那聲音听著貌似脾氣不大好,引起了他的遲疑。

顯然,聲音說話的對象不是自己,而且也不會是放學後的小巷子同盟[1]在演出,他想。

那麼應該去看看究竟,還是就這樣快步離去?這是個問題。

當然,小櫻絕對是最重要的。

但助人為樂也是快樂之本,不是嗎∼

等等,

該不會是最近新聞里很有名的都市殺人鬼吧,雁夜又想到了一種可能,他不是那種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辜者在眼前被殺害的人,倘若真是殺人鬼行凶,就果斷出手制止好了。

這樣一來,他間桐雁夜立刻會成為城市的英雄的。

稅金小偷們會因為把他錯認為是偷窺狂而誠懇道歉;遠阪時臣會感受到他雁夜的光輝形象而無地自容;葵小姐會對他刮目相看;小凜和小櫻會為英雄的雁夜叔叔而自豪……

一股熱血直沖頭頂雁夜,他不禁轉身朝黑暗中的小巷子加快了腳步。

「喂,快回答,你認為真的有惡魔存在麼?」

小巷子里,青年男子重復了遍自己的問話。

「呃……我覺得……應該是有吧……在惡魔星球上……」

這次是小男孩弱弱的回答聲。

「笨蛋!外星人才不配當惡魔大人呢!」

先前那個聲音顯得很不高興:

「惡魔大人可是很厲害的。就像我吧,報紙和雜志上面啊,經常把我稱作殺人鬼啊惡魔啊。但是,我卻認為自己完全沒有資格當惡魔呀~」

雁夜一個人站在那兒,靜靜地注視著不遠處,傾听著年輕的殺人鬼和小男孩的談話。

「這難道不奇怪嗎?我一個人殺的這點人,和死在永田町[2]那群人手中的數目相比,根本什麼也算不了吧?」

殺人鬼是位長得相當瘦弱的少年,黑暗中看不大清楚具體容顏,而音質柔軟清透,叫人甚至有那麼一剎那會錯以為是中性美少女,難以相信居然是名殘忍的連續殺人犯。

戴著眼鏡、渾身發抖的小男孩站在一邊,猶如待宰的羊羔,毫無反抗之力。似乎是小學四五年級的身份。

「唉,算了吧。就讓他們說我是惡魔好了。不過,要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有真正的惡魔存在的話,那不就很對不住真正的惡魔了麼。那樣的事情不太好吧。像‘雨生龍之介是惡魔’這樣冒充到底好不好呢?要是這麼想的話,怎麼也應該把惡魔大人召喚出來問下吧?」

名為雨生龍之介殺人鬼少年越說越興奮,听起來像瘋子的囈語,內心的熱情卻泄漏無疑,和發抖的四眼小學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所以呢,為了召喚惡魔大人,首先得畫個魔法陣了。小孩……不知道你的血量夠不夠呢?有人告訴我啊,放血一定要在人活著的時候放,現在正好試試啊!很cool吧?」龍之介說。

他嘻嘻的笑個不停。但話語中的異常,即使是年幼的小孩也能夠完全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等龍之介說完,四眼小學生已經泣不成聲了。

「快救救我啊,doraemo!」

男孩哭泣著。

雁夜不知doraemo是何許人也,或者是小孩的監護人,或者是小孩想象中的伙伴,這些並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的正義之心令他再也無法袖手旁觀。

——不能原諒,和魔術師一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行為!

——那麼,show♂time到了![3]

他強忍住運行魔術回路的疼痛,輕聲吟唱魔術咒語,決定好好給殺人鬼一個教訓。

不過,很快便發現沒出手的必要了。

一個打扮奇怪的家伙從天而降,似乎要搶走屬于雁夜的超級英雄時刻。

「天哪,我說loser的幸運值果然是在字母表以外麼,在書店里看漫畫都能被連續殺人犯拐走?」

雁夜听到強力插入的第三者先生如此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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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而降的不一定是內褲外穿的超人,不一定是遠阪時臣,也有可能是肯尼斯。[4]

至于故事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肯尼斯自己也還沒弄清楚。

今天下午的時候,在不斷經歷了被車撞、被狗咬、掉下水道等生活中的小意外後,他終于是理解了英靈的幸運值對master有何影響。為了自身安全,于是將loser留在漫畫書店後,決定一個人前往間桐宅邸歷險。沒想到在間桐家找不到雁夜不說,回來的時候居然連自家從者都不在原地。

肯尼斯不禁懷疑,自己的幸運值這麼快也跌出字母表以外了嗎?

為了不浪費寶貴的令咒,他也是折騰了不少功夫才在這個角落疙瘩里重新發現loser,順便一提的是,由于不小心迷路,附帶著還把冬木市的地形熟悉了個遍。

故而,九代魔導血統的名門阿其波盧德家的長子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何為挫敗。

「我不明白,」他略感無奈,「loser你為什麼不在靈體化後離開,即便是戰斗力低得連普通人類都無法戰勝,這點還是能做到的吧?」

「哎呀,確實如此。」

「那麼——」

難道是故意為之?突然,肯尼斯訝異了。

以弱小的姿態擔當誘餌,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覺悟,穩住殺人鬼不去獵殺其他無辜之人?

這是多麼慈悲的心腸啊~

然而不得不承認,實在做得太漂亮了,從者loser!

「……呃,我只是忘記自己有這個能力了。」見到master後破涕為笑的小學生從者,將後腦勺45度角後仰,以標準的新房式抬起下巴側臉斜眼望著魔術師,並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肯尼斯撫額。

「好吧,對從者的智商抱有期待,我真是個大傻瓜……」他吐槽道。

再說了,不是女生的loser,再怎麼惡意賣萌都不可愛啊魂淡!

但,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否極泰來了吧,居然在來到冬木市的第一天能一下子遇上兩個劇情人物,而且是在己方實力佔有極大優勢的情況下,一旦接受設定,這感覺就很帶感了嘛。

這麼想著,肯尼斯心理平衡了。

他相信,完成那個「得到雁夜信任」的支線任務已經變得蠻有希望;

與此同時,就在剛才,針對「抹殺雨生龍之介」的最新支線任務也被系統發布。

——收獲的季節到了呢!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微微翹起。

好死不死的去誘拐loser,真當自己的幸運值足夠高嗎,雨生龍之介?

如今看來,橙發少年在原劇情中的好運氣是被loser徹底吸收走了,沒有藍胡子救場,所謂殺人鬼就是個渣渣的命。

火球術發動。

「雨生龍之介喲,你這個可悲的家伙,口口聲聲說著是為了殺人藝術,但所作所為和最低級最懦弱的殺人犯有什麼兩樣?」肯尼斯直言不諱,「其實你只是覺得女人跟小孩子這樣的弱者好欺負,骨子里畏強凌弱,所以啊,你的快樂,僅僅是‘柿子揀軟的捏’罷了。如此無趣的生命留著又有何用?……充滿罪惡的靈魂,不如死一次試試看吧!」

他盡可能地把審判宣言說得帥氣一點,然而雨生龍之介並不領情,少年似乎是還未把理解思維調到同一波段。

「那個……」這位快樂的殺人鬼不解地歪著頭。「不好意思我能問下嗎,莫非大叔你就是四眼小子口中的doraemo?好cool啊!」他打量了肯尼斯的一身藍色外套許久,倏地、問出了一句不得了的話語。

「藍色狸貓?我嗎?魂淡!你這是自取死路!」

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怒氣槽max,超必殺輸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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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巷子同盟;一家三口式的搞笑組合,其中的吸血鬼成員因在巷子里躲避太陽而結識,都是月姬里的人物,利茲是拼命掙錢的爸爸,紫苑屬于媽媽類型的角色,一天到晚在那里進行計算,弓冢五月則擔當女兒角色。

[2]永田町;日本東京都千代田區南端的地方名。國會議事堂、總理大臣官邸、眾議院議長、參議院議長公邸、自由民主黨本部、民主黨本部、社會民主黨本部等所在地,日本國家政治的中樞地區。

[3]捏他-假面騎士法爺中無處不在的show♂time。

[4]超人自然是從天而降的,時臣也從金閃閃的飛船上跳過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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