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一定是好事小仙路。」樊茄仔搖頭,嘆道︰「本來金丹期的修煉,就是在錘煉自己的元靈。一個元靈的形狀,縱然自有了生命那天就種下了種子,但是與後天的領悟也是分不開的。若是元靈形狀奇特,其內涵博大精深,那麼早些成形,也未必不是好事。可是若元靈形狀粗俗,那麼在金丹期便成形,少了改變它的可能性,此後的修行將大是受限。而石長老的元靈形狀,是一頭豬……」
白九表情僵住,強壓抑住自己臉上的笑意。石長老的元靈是一頭豬,這真匪夷所思,一個人的元靈是一頭豬,那代表著什麼?這實在是個太過于深奧的問題……
樊茄仔也忍不住莞爾,繼續說道︰「好在這並不是不可更改的。想來石長老服食的那顆丹藥,便是傳說中的月兌胎換骨悲苦丹。本來在丹藥有了靈性的那一瞬間,石長老自身粉碎掉自己的元靈,然後丹藥立刻融入其軀體,便可按照他的神識相指引,輔助其元靈換為新的形狀。可是听你的說法,應該是石長老沒有掌握好時機,提前粉碎了自己的元靈,所以沒有能力再引導悲苦丹融入其體內。幸虧你陰差陽錯的撞到,幫他一個大忙。否則元靈一滅,此後便是一具廢體,修為盡失,再不能修行。」
原來如此。不過石長老要想化解掉花月無邊藤的後勁兒,同時再次形成新的元靈,就要很久了吧。樊茄仔揣測說︰「如今石長老還不過是金丹期修為,並不著急元靈成形。所以這倒不礙事,只是他要忍受花月無邊藤的疼痛之後再恢復修為,就不好說了。」
兩個人又說起林世麗的話,樊茄仔沉默了一陣。囑咐白九︰「你莫管這些,便是你出了玉橡門,其他六大仙門也不會放過你的。為今之計,還是盡快修行,搶到築基丹再說。」
白九回去仔細琢磨,七大仙門借口自己模樣像妖族,所以想方設法的要控制自己。可是到底真相是為了什麼。卻不得而知。而白九也只是隱約猜測,自己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或者是和魔王相關,或者是和孔雀王相關。最要命的是,這個秘密自己卻不知道,而七大仙門卻似乎知道一點。
多想無益,白九決定暫時不再解救碎雲索中眾人。集中精力修行。所以白日便進入靈氣充沛空間,晚間出來等待卜平安來傳授法術。終于在第十天頭上,自己覺得差不多了,服食了放在時間永不消逝空間溪水中的那株已經長成的花月無邊藤,順利到達煉氣期巔峰。雖然此後疼痛難忍,但是畢竟白九所處空間環境得天獨厚,倒也忍過去了。
大比之期很快到來,這一天闢地開放,白九很早就隨著樊茄仔來到闢地外圍,她如今還沒有御物飛行的能力。只能掛在樊茄仔的鐵鍬上飛到闢地中間。旁邊嗖嗖的往過飛人。都是各師父帶著自己的弟子。只不過人家的飛行工具就氣勢多了,要麼是一柄劍小仙路。要麼是一只鼎,超過白九的時候,後邊坐著的弟子都捂嘴看著她笑。白九忍不住抱怨樊茄仔︰「就不能換一個嗎,你看誰用鐵鍬做法寶……」
樊茄仔落地之後,才笑著收回自己的鐵鍬,笑嘻嘻的看著白九和她說︰「你很快就要有自己的法寶了,以後也不用這麼窘迫了。」這話反倒說的白九不好意思了。她連忙指著不遠處喊了一句︰「快看,陳師叔她們來了!」
樊茄仔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見到陳雪鷗帶著兩個弟子在那邊落地,立刻眼楮都發亮了,低下頭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只囑咐白九︰「你乖些站在這里等著,莫要亂跑。」說完自己便朝那面去了。白九松了口氣,心想自己這師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看著那面善良,可是笑嘻嘻的說兩句話,就讓人覺得壓力大的很,看來以後不能口不擇言的亂講了。
因為公孫淼不是玉橡門弟子,所以不能到闢地中來,白九便還是讓他繼續呆在了碎雲索中。此刻左右看看,認識的人幾乎沒一個,好不容易瞧見林世麗出現,連忙沖著他打了個招呼。可是林世麗的臉色卻有些難看,眼楮也躲躲閃閃的,竟然不看白九。白九這才想起那日他和自己說過的話,心想大概是牛師叔要對自己不利,而王世麗礙于師命左右為難所以才這般對自己。白九暗自告誡自己要多加小心,又細細算了一遍碎雲索中的靈芝液有多少,到時候要節約些用了。
因為白食在沐家堡失蹤,石長老前些日子閉關,而玉掌門更是閉關未出,所以大比由其余八位長老一起主持。比賽規則並不難,第一天是十個場地同時進行,抽簽決定擂主,然後由下面的弟子挑戰,敗者淘汰。第二日,各場地守擂成功的弟子便是前十名,然後依次比賽排名。
有長老訓話完畢之後,便拿出一個大鼎來,中間放了所有符合條件的弟子名字,由八位長老和兩位年紀最大的金丹長老每人抽出一個來。樊茄仔十分謹慎的盯著台上的動作,低聲和白九說︰「但願你不要被抽到。本著強者無禁制的原則,每個擂主是沒有規定的休息時間的,所以一旦站上去,就要從現在打到天黑。」
「這不公平呀!」白九詫異出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樊茄仔轉頭嚴肅的說道︰「確實不公平,但是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所以你要適應。」白九心里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師父不用擔心了,恐怕我肯定會被抽到的。這種不公平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不讓我輪到?」
樊茄仔微張著嘴半晌沒反應過來,等到上面果然念出白九的名字,才苦笑著搖頭︰「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白九心里暗笑你的心思大半時候都在陳雪鷗身上,能幫我找些靈草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指望你注意這些厚黑的陰暗面,那就算了吧。她踮起腳尖拍了拍樊茄仔的肩膀,故作瀟灑的點頭說︰「師父放心好了,強者無禁制嘛,我就是強者。」
說完大義凜然的走上擂台,昂首看向下方黑壓壓的弟子。其實白九心里還是很有自信的,到底和卜平安學了那麼多稀有的高階法術,再有這些日子源源不斷的靈草補足,各種作弊條件下若是還不能取勝,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了。
底下眾弟子已經開始衡量,看十個擂台上哪個最弱,便有人小聲議論︰「這個白九據說在沒來玉橡門之前便是平國煉體第一人,而且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到達練氣巔峰,恐怕不好對付。」
「是呀,還說她和妖族牽扯著,又是個偽靈根,古里古怪的,還是少踫的好。咱們還是憑實力取勝。」
看著幾個人小聲議論卻並不上來,白九也有些無奈。因為按照規定,今天日落時分沒有上場的弟子,便失去了參加比試的權力,所以雖然大家都知道越遲上去越佔便宜,可也怕最後萬一落個空。此時其它九個擂台上都已經打了起來,只白九還孤零零的站在這里,面對著底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這般等了半刻鐘,終于一個小巨人般的高大壯漢走了過來,下面眾人紛紛讓路,便有人打招呼問︰「胡師兄,怎麼你要和白師妹比試嗎?」。
這來的正是閻平的二弟子胡一飛,他高約九尺,寬約三尺,十足十是一個極其有分量的人。此刻正滿臉不悅的看著白九,怒道︰「小妖精,我來收拾你!」
白九對他的稱呼恍若無聞,只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那胡一飛才要上台,忽然林世麗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攔在他前頭,笑道︰「胡師兄,這個機會還是讓給我先來吧?等到小弟我對付不了的,你再上來才好。」
這話胡一飛愛听,哼了兩聲,一坐在了台下地板上,倒耐心觀看起來。白九這回有些吃驚了,也不知道林世麗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詫異的看著他跳上台來,對自己抱拳說道︰「白師妹,請。」
話才說完,林世麗已經發起攻勢,他是金靈根和水靈根,並有一點雷靈根,所以出手便是一記水雷術朝著白九過來,白九仗著自己身上穿著琥珀衣,倒並不如何懼怕,只在身前橫起一道水牆,干脆來個海納百川。可是最快的一個水雷卻在白九水牆出現之前就來到白九面前炸開,白九才要後退躲開,卻听見炸開的水雷中一個聲音急促的說道︰「白師妹,今天會有起碼二十個人是有預謀的來挑戰于你,我就是其中一個,我的任務是專門攻打你的左手,不及代價,哪怕我自己受重傷,只要你左手受傷,我便可以功成身退。」
白九楞了剎那,對面林世麗已經又祭出一柄玉橡劍朝著白九劈了過來,白九本能的甩開碎雲索去抵擋,因為剛剛听到的消息是在有些太過于震驚,所以一時沒來得及用攻擊的法術,可是林世麗的劍卻莫名其妙的被碎雲索纏住,緊接著他自己一怔的功夫,突然大喊一聲,一陣火花在碎雲索頭上冒出,林世麗朝天飛去,遠遠的落在擂台下面。
底下「嘩」的一聲炸開了鍋,都驚恐的瞧著白九,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自己瞧不出名堂的法術,竟然把掌握雷靈根的林世麗給劈到了台下。可是只有白九自己知道,林世麗根本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劈到台下的。這大概就是他報答白九的方式。
白九轉頭,看見胡一飛一臉冷笑的站了起來,在他後頭,稀稀拉拉的站著大約有二十個弟子,都一臉復雜神色的看著自己,只是那眼神中,竟然都有一抹狼一般的堅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