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抵抗組織的某處地下基地,一個獨立的房間里。
從四處聚集過來的技術人員正在努力破譯丁四帶來的芯片信息。
自從在第一次嘗試時,發現這個芯片對電子系統的強入侵功能後,大家便對它另眼相看了,也因此都很期待能從里面發現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放棄經營很久的第四基地,總該物有所值才好。
當然,從此以後,大家就只能在設置了電子屏蔽的房間里用獨立的設備進行測試。
可,就像「陳磊」所說的,對方的設計太高明了,除了情景再現,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法子,但要想重新踫到與當時一模一樣的不穩定狀態,簡直就是在大海撈針。
連續一周,不眠不休的嘗試,大家都有些精疲力盡了。
所以,技術小組的負責人王強決定
如果今晚過後,還打不開的話,就徹底放棄。
傍晚的時候,王強派人去把丁四請了過來。
畢竟芯片是他的,究竟要怎麼處置,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的好。
王強雖然不清楚丁四究竟是什麼來頭
可既然反抗組織的大小頭目都對這個人禮讓有加,他也沒必要去特意對著干。
不過,從一個純技術人員的角度
這麼多人、這麼多天,都不能打開的這個寶貝
倒還真讓他心癢癢得不行,盡管他一點都不關心里面的秘密。
丁四當然是一點都不在乎芯片的去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有家不能回,還被「軟禁」在陰冷黑暗的地下,還不都是因為有人太多事?
只是,這件事根本就由不得他做主。徐苛,反抗組織的三號人物——就是那個整天戴著鐘馗面具的家伙,很關心里面的信息。
所以,特別行動隊長——秦風的隨行就不是一次簡單的陪同了,他要了解問題究竟出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沒有打開的可能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怪,多事的人往往更容易獲得對事務的決定權
結果就是,搞得大家都不安生。
王強使出渾身解術,費盡了口舌
才終于讓秦風相信,他們的確已經是江郎才盡了。
氣氛足足僵了有十分鐘,秦風臉上的冰霜漸漸散去。他輕輕拍了拍王強的肩膀︰「可能是我們要求的太高了。你們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回各自的基地。」
听了這些話,王強的心里當然不好受,可技術上的事畢竟不是靠決心就能解決的。他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親自取出芯片,遞給秦風。
秦風一揮手︰「去,有請丁先生!」
「丁叔叔,丁叔叔!」丁四前腳剛進屋,後面的聲音就追了上來,「有位阿姨讓我給你送樣東西!」
「唔?」丁四轉過身,看到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手里拿著一個玩具女圭女圭,「你是在叫我麼?」
「是呀!」小家伙很可愛,瞪大了眼楮盯著丁四,「那個阿姨說的真準,你轉身看我的時候,會同時用兩個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呵呵。」
丁四有些尷尬,趕忙收回手指︰「是一位什麼樣的阿姨?」
「當然是個很漂亮的阿姨了。」小男孩歪著頭想了想,「好像……那個阿姨說,如果你問她的話,就讓我說什麼費盡錯骨手!」
「哈哈」,丁四差點把鼻涕都甩到小家伙的臉上,「這個阿姨,讓你帶給我什麼?」
「喏」,小男孩把手上的玩具舉了起來。
「她這是要玩什麼?」丁四拿過玩具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沒發現其中的名堂,「她有說要我怎麼做麼?」
「沒有」,小家伙有些得意,「那個阿姨說,如果你太笨的話,就得把女圭女圭給我!」
「誰說我笨了!」丁四把眼楮一瞪,同時用右手狠狠敲了一下玩具女圭女圭的腦袋。
「丁四,大笨蛋;丁四,大笨蛋……」玩具女圭女圭張開嘴,發出清脆的女聲——善感的聲音。
丁四的臉紅了,趕緊用手去堵玩具女圭女圭的嘴。
這時候,王強把手伸了過來——眼楮里閃著亮光︰「讓我看看,丁先生。」
果然是一款仿V7系列的機器女圭女圭,王強有些激動。
他讓人取下機器女圭女圭的芯片,拿去檢測
果然是-X3
主驅動程序壞了,剛才的那段錄音也是在異動情況下寫入的。
也就是說……
王強要回丁四的芯片,裝入機器女圭女圭,然後一拍它的腦袋
「2344年11月7日,絕密……」
一片歡呼聲,震耳欲聾!
丁四把小男孩拉到身邊,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可是,接下來的內容卻讓丁四有些失望,甚至失落。
這份絕密文件里記錄的
居然只是參加那次狩獵旅游的19個人的詳細信息,包括丁四原來並不知道的4個名字——他們掛的太早了。
之後的錄音,則是對兩個名字的反復念叨
陳磊,丁四……
最後,定格在,他丁四的大名上,用很肯定的語氣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早有預謀的?可,為什麼會選中他和陳磊?
丁四想不通,死也想不通。
當錄音開始重復播放的時候,丁四抬起了頭,看到所有的人都望著他,有些心慌,因為他從這些人的眼楮中,讀到了希望,一種被強烈寄托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並不夠資格。
被趕上架子的鴨子,還是鴨子,不會變成翱翔于天空的
雄鷹!
月球駐防司令部的地下審訊室
另外一個丁四,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他在那次(狩獵)意外中的英勇表現,和昨天的版本一模一樣。
主審官本來已經睡著了,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人,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听完後,主審官的眼楮一亮,揮揮手讓手下把丁四帶回牢房
而此時的于夯,正在他們的牢房里,手舞足蹈地胡亂比劃著,口水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出,弄得滿身滿地都是——儼然已成了一個正常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