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撕殺,翼龍獸愈發懼怕木蜃和筆桿子的勇武,在頭頂盤旋飛舞,筆桿子會獸語,趁著短暫停歇,趕緊催促烈風鷹和虎紋獸降落枝頭。
小鰻等人圍過來查看,見木蜃身上又添幾道蜿蜒傷痕,不由焦急愁苦,關切不斷。如此一來,木蜃越發覺得窩囊,竟然為了四個廢物,搞得滿身是傷。
「此次不宜久留,咱們快些逃離,免受前後夾擊,無法月兌身。」筆桿子拖起伏鳳,當先踩著樹枝狂奔而去,因為木蜃傷重,清一色由他人夾帶,雲巒覺得身子一晃,已然被七娘子拖住胳膊,隨眾人奔馳而去。
木蜃滿肚子火氣,清一色等人毫無功力,卻毫發未傷,而冒險小隊七人,個個身懷絕技,卻或多或少受傷,他木蜃傷勢最重,雖憑著堅強毅力,未曾呼痛一聲,然而有苦自己知道,滿身火辣辣的痛,難受之極。
巨木枝杈粗大如房屋,一條條由主干向四周延伸,方圓數里內,隱蔽遮蓋,獨此一樹。眾人沿著一棵樹便走出數里路程,到了盡頭,又跳躍到另一株大樹上,如此這般,走了近百里路,下方跟來的野獸逐漸散去。
前方一片火紅樹林,樹木不似方才那般大得恐怖,但眾人還是能夠沿著枝條快速移動。忽然有人驚疑,進入紅樹林之後,野獸似乎有所懼怕,俱已離去,沒有一只野獸跟來。
路上木蜃一邊敷藥包扎傷口,一路罵罵咧咧,不停譏諷雲巒等人,此刻見眾人停下來,他又罵道︰「四個破洞的葫蘆,拖累爺爺,今日若能有所收獲則罷,若不能讓我心滿意足,定然拿你們四個練練筋骨!」
「大家小心,方才緊隨我們的獸群,多是二級三級的野獸,只會死纏爛打,不用腦子。但是進入這片紅樹林,獸群突然全部散去,樹林中必然有高等野獸!」筆桿子駐足觀望,思忖良久不能下定主意,又鄭重問道︰「各位兄弟隨我闖蕩多年,刀口上行走,無數次死里逃生,我筆桿子從來不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
「大哥,你要這麼說我不贊同,若沒有大哥,我們幾個早已死了百次千次,頭掉碗大個疤,我對大哥的命令絕沒有異議!」木蜃大吼道。
筆桿子微微一笑,「正因為大家如此信任我,我才不能隨意胡來。這片紅樹林十分詭異,現在大家拿個主意,往回走定能安全撤退;若繼續向前,我也不能擔保大家不出意外了。」
「我听大哥的!」小鰻大喊道,冒險小隊紛紛迎合贊同。
筆桿子卻愁眉不展,苦笑道︰「兄弟們不能如此倚仗別人,要自己拿主意!」
「拿勞什子主意,大哥的命令就是主意,天王老子也休想改變!」木蜃大嘴巴狂吼道。
筆桿子知道這些兄弟對他太過佩服,從他們身上絕難尋找到多個方法,只得扭頭向清一色問道︰「老前輩見多識廣,請指點迷津。」
清一色一伙人必然深入萬獸森林,清一色卻假裝沉思,而後搖頭道︰「你們這冒險小隊實力不夠,才到萬獸森林外圍,便已經個個帶傷,不如打道回府,平安度日吧。」
木蜃一听,他們死去活來保護四個廢物,竟然被老廢物含沙射影暗罵實力不濟,一身疼痛渾然忘記,飛竄而起,迎頭便給清一色一拳頭!
清一色嚇得連連後退。
「不得無禮!」筆桿子倏然竄出,將木蜃巨大拳頭接住,眼神凌厲,逼得木蜃埋頭嘀咕。
木蜃惱怒站在一旁,罵罵咧咧,見著雲巒四人渾身不舒服,「四個累贅,他們有什麼資格與我們一起同行?如此下去,我們七人不滅神話要被他們拖累致死!」
筆桿子怒視木蜃,喝道︰「出門在外,相互幫忙,這點道理你不懂嗎?」
「我豈會不懂?我若不明白,方才我何必出手救下他們?咱們不是在幫忙,而是被他們拖累,我們會因此而喪命萬獸森林!」木蜃咬牙切齒道。
七娘子一直亦步亦趨,話到關鍵時刻,她站出來,誠懇道︰「木蜃所說沒錯,實力相差無幾,可以相互幫忙相互照應,可是這四位如風中弱柳,偏偏到萬獸森林自尋死路,獨木橋陽關道,各走各的,何必擋了他們去黃泉的路?」
小鰻也站出來,「忙也幫過了,仁盡義至,仰不愧天,還是各奔前程,自尋出路。四位沿著來路往後退,乘坐兩只飛禽,既然洪福齊天,能夠來到此處,應該能夠從此處回到原點。如此一來,我們七位可以輕裝上陣,繼續深入完成我們的目標。」
其他人均點頭應諾,筆桿子思忖道︰「你們是想繼續深入?」
「千辛萬苦,既然已經來到此處,絕沒有半途而廢的可能,只是一旦身上多了四個累贅,施展不開手腳,繼續深入只會白白斷送生命。」七娘子道。
筆桿子了然,扭頭皺眉苦笑,與清一色道︰「我們兄弟七人同生共死,他們執意要深入,只是有你們跟隨,又有許多不便,所以我絕沒有嫌棄低看四位的意思,只是你們畢竟修為尚淺,不如先行回去,來日我定當上門表示歉意。」
清一色莞爾一笑,道︰「七位不必多禮,也不必因我們四位而影響自己,只是我們四位執意要進入萬獸森林看一看」
木蜃虎目圓睜,又要暴跳而起,清一色立馬笑道︰「七位不必理會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們盡管做自己的事情,我們看我們的風景,遇到危險,也不必出手相救。」
木蜃等人心中憤怒不已,話已至此,送客之意明顯不過,這老頭卻偏偏不領情,給台階下他偏往上走!
「這」筆桿子最怕得罪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這老廢物只怕是見識咱們厲害,死活賴上咱們了,我們走我們的,下次若踫上危險,咱們只顧走路,不管他們便是!」木蜃憤然道。
「老前輩,你,你這是何苦?」筆桿子知道他的兄弟們最喜歡冒險,若就此無功而返,還不如死痛快,可是清一色四人偏生固執。
「不必多言,我們四位主意已定,絕不悔改!」
眼見清一色固執己見,筆桿子知道多說無益,擺擺手,招呼兄弟們上路,「就依兄弟們所言,咱們趕路。四位朋友要欣賞風景,咱們也不能強加阻攔。」
到了如今地步,筆桿子心地再如何善良,對清一色等人已經有些不耐煩。給他楊康道他們偏要挑獨木橋,死了怨誰?
筆桿子帶領兄弟們,躍下樹枝,在地上飛快行走,欲要甩開清一色等人,眼不見心不煩。可是清一色四人不緊不慢,尾隨在後邊,時刻保持在冒險小隊視線範圍內。
走了幾里路,木蜃氣得須眉倒豎,大嘴冒煙,猛然回頭,大罵道︰「你們四個是索命鬼嗎?時時刻刻跟在後邊,信不信老子一拳頭砸碎你們!」
冒險小隊心中有氣,倒沒想到他們速度飛快,清一色等人毫無功力,竟然能夠緊隨不舍。
一路下來,木蜃不停謾罵,筆桿子不加阻攔,倒期望木蜃的罵聲能把四位罵走,誰想四人如同跟屁蟲,從未離開視線,本來心中還有些憐憫和擔心,現在卻是滿心厭惡和煩惱,他不會如木蜃一般謾罵,然而臉上已經不太友善,催促隊員道︰「大家快些走,盡量在前邊樹木較為密集地方將他們甩開。」
又走數里,清一色等人又尾隨冒險小隊數里,木蜃忍無可忍,被逼得快要發瘋,忽然停住腳步,仰天大吼,「吼——」
「吼——」
「吼——」
「吼——」
木蜃的吼聲剛起,不遠處陡然傳來三聲驚天動地巨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