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芩是個好姑娘,即使不娶她為妻,我也會待她如妹妹,好生照料。」雲巒發自肺腑之言,清一色現出滿意之色。
正巧這時小芩走進來,听說清一色要教導雲巒習武,好奇的托著香腮在旁邊觀看。
「我必須事先跟你說明,這個方法是旁門左道,與世上主流習武之法完全不同,成功成仁,只看你運氣。」清一色鄭重道。
「我听不太懂。」雲巒撓著頭。
「具體說吧,習武無非提煉精血,用時將精血由心髒散入全身,爆發強大力量,用後再從全身各處收攏精血與心髒。如此反反復復,不斷將血脈拓寬,同時積聚愈多精血愈好。」
「而我教你的方法,不是讓你提煉全身精血,而是讓你飲下獸血!」
「獸血?」雲巒疑惑道。
「獸血霸道,能在人體內橫沖直撞,桀驁不馴,一般人血脈窄小無法承受,誤食獸血,往往會血脈爆破,甚至全身爆炸而亡。」
雲巒略知一二,清一色接著道︰「你的血脈非比尋常,寬大松弛,韌性十足,人的精血溫順和氣,無法快速流淌而散入全身,亦即無法形成殺傷力,可是獸血正巧能彌補其中缺陷。」
「好啊,那麼給我獸血,越多越好,立馬變成稱霸一方的高手!」雲巒欣喜若狂,恨不得蹦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困惑道︰「獸血是什麼?豬血、狗血、牛血算不算?」
小芩在旁邊噗嗤一笑,「你好笨啊,獸血是猛獸的血,豬狗牛羊是家畜,不是猛獸。」
雲巒翻了翻白眼,聳聳肩,無知不是錯。
「雲侯景有一只盤牛獸,你沒見過?」清一色問道。
「以前的事都記不住了,盤牛獸不也是一頭牛嗎?」
「你看,我說吧,你就是一根無知的木頭,不是不是,應該是笨笨的牛,呵呵,以後我就叫你笨笨牛啦。」小芩在旁邊惟恐天下不亂,又是拍手又是跳腳,自得其樂,卻不見雲巒滿臉黑線。
「笨笨牛,笨笨牛,給小芩當坐騎好不好?」小芩搗蛋生亂,嘴巴忙個不停。
清一色只顧笑,听到雲巒干咳聲,他才回過神,繼續說道︰「飲下獸血雖能節省很多提煉體內精血時間,然利弊相存,大利益同時也有大風險,一個不小心,暴體而亡,不是不可能,你需得想清楚了。」
「有這麼嚴重?」雲巒現在活得好好的,遠遠沒活夠,還真不想死。
「爺爺,笨笨牛本來就很笨,你總是嚇他干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的胡子全拔了!」小芩在旁邊喊道。
清一色罩不住小芩在旁邊威脅,連忙笑道︰「不過呢,有我在旁邊護法,保你萬無一失,安然一步登天。」
兩人也不多說,清一色翻騰半天,不知是從腋窩還是褲襠下模出一個透明小玉瓶,里邊一滴鮮紅血液懸空漂浮,血滴周圍還有白霧繚繞,夢幻飄渺,見所未見。
「就一滴?」
雲巒咋舌瞪眼,心想這清一色也太吝嗇了,誰知清一色滿臉不舍,像是割掉身上半斤肉似的。
「笨笨牛,你真笨,那是我爺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之一呢,九級赤虎獸精血中的精血,也就是金血,貴重之極,我想看一看都不行的,他竟然拿出來給你這只笨笨牛浪費,羨慕死我啦。」小芩俏臉艷羨,垂涎不已。
「這麼貴重?」雲巒感到受寵若驚。
「不貴不貴,一百萬兩銀子都買不到而已。」小芩在旁邊嬌笑道。
「別廢話,盤腿坐下,意守心口,調動四肢百骸各處血脈,讓全身血液急速流淌,否則一滴赤虎獸金血灌下去,不能夠快速分散到全身各處,你的腸胃得潰爛爆炸,不死不行。」
清一色一把將雲巒按在地上,雲巒盤腿坐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做,睜開眼不好意思道︰「那個,什麼叫意守心口?」
清一色瞪大雙眼,小芩卻咯咯直笑,直呼笨笨牛不斷。
「你,你把練功心法都忘了?」清一色道。
「哎呀,都是你害的。」清一色指著小芩無可奈何長嘆氣,小芩吐著舌頭扮鬼臉,清一色這才轉頭對雲巒道︰「閉起眼楮感受身體變化,我手把手帶你游走幾周,從頭開始學吧。」
當初心血來潮,雲巒從香馨那里學會一點習武之法,過去好久,早忘得一干二淨。
依言而行,當清一色的手掌按在手臂上,一股較之方才更加強烈數倍的電流穿梭身體,忽然間,身體各處血液如同久旱逢甘雨,又如雨後春筍,紛紛調動起來,隨著電流飛速穿梭,所過之處,又有越來越多的血液匯入洪流,洶涌澎湃,奔流不息。
身體逐漸發熱,仿佛在煉丹爐里修煉火眼金楮,燥熱不已,熱汗噴涌,打濕全身。
如此反復數次,終于熟練掌握血液流淌路徑,現在不需清一色手把手引導,他已能自己調動血液在全身各處流動,只是流速緩慢如蝸牛爬行,不似方才清一色引導時洶涌澎湃,心中很是困惑。
「之所以說你是習武庸才,正是由于你的血脈寬闊,流速緩慢,我全力催促才能讓你全身血液如方才一般急速流淌。」
學會調動體內血液流淌之後,清一色又傳授給雲巒一段心法口訣,作為曾經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死記硬背小兒科,灑灑水全背下來。
「盤腿坐好,全力引導身體血液流淌,痛也要忍著,然後張開嘴」
雲巒依言而行,一絲不苟,堅持不輟,忽然,一滴辛辣液體滴入舌尖,順著喉嚨而下,所過之處,猶如一把通紅木炭灌入嘴巴食道,火辣辣!
接著胃部、腸道,整個月復部都滾燙難忍,如同萬千火獸在身體內橫沖直撞,蠻橫霸道,不受控制。依照清一色教導,雲巒意守心口,勉力撐持,引導全身血液緩緩流淌。然而全身滾燙疼痛,直痛得喉嚨干澀,撕心裂肺,恨不能翻滾在地,大聲嚎叫。
在最難忍時刻,心想小芩正坐在旁邊看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點苦都吃不得,如何能成大事?一時間好勝心陡升,咬牙堅持,調度血液緩緩流淌,血液留得越快,刺痛也就隨之慢慢分散到全身各處。
灼燙之痛消減許多,雲巒以為苦盡甘來,一股更為龐大的沖擊力,更加灼熱的力量,忽然從全身各處爆發開來,似是赤虎獸靈魂不死,感受到金血行將被吞噬,不甘心就此消亡,做出最後決戰。
清一色見雲巒全身赤紅如燒紅鐵塊,汗如雨下,連忙探手抓住他的手臂,全力催動功力,引導雲巒吸收消化獸血。
始料未及之下,意志險些崩潰,忽然有一股澎湃洪流沖進血脈,攪風鼓浪,帶動全身血脈飛速循環。雪中送炭,久旱逢甘雨,全身刺痛頓消,滾燙之感沖散許多。
雲巒大喜過望,順著澎湃洪流,流遍全身,巡視各處,洪流匯入心髒,澎湃血液歡快跳躍,忽然觸動到心髒某物,陡然間,風雲再起,一股凶悍氣流自心髒處翻騰爆炸,滾滾氣浪,比之獸血還要凶猛!
「啊!」
清一色驚叫一聲,搭在雲巒手臂上的手掌被巨大氣場彈開,整個人向後倒掠,氣場不受控制,由雲巒體內沖破桎梏,轟的一聲,將垂垂危房沖得瓦片翻飛,四牆向外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