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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國士無雙 第二百四十五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士。在東來看來,這便是天下。」

裴東來心中略一恩索,答道。

這個問題問的玄妙,裴東來不管如何作答,都是錯。若說天下是黎民之天下,便是不顧天子皇權三若說天下便是天子的天下,也同聖人教誨不符合,一樣能夠被找到漏洞。

裴東來心中謹慎,用一句套話,將這個問題輕輕答過了。

「既然如此,老朽再問一句口若是天下有難,大丈夫當如何作為?」

蔡朗听裴東來這般回答,心中準備好的言辭一時間倒沒有了用處。

不過他也是心思機敏,干笑兩聲之後,便將下一句話拋了出來。

「大丈夫當拔劍而起,兼濟四方。「裴東來道。

「裴都現心懷兼濟天下之願,老朽欽佩」蔡朗面上神情一變,肅容道‘但是眼下天下便有危難,裴都統可願意拔劍而起,兼濟四方?」

裴東來心中冷笑一聲,口中道「力所能及之處,東來自當效死倉」

「若累然如此,還請裴道友將身上的手段來路說出來,這件事情,便關系到天下安危。」

蔡朗看著裴東來,沉聲道「或者,請裴道友直言,是否擁有一樣儒門聖器」

話終于挑明了。

裴東來遍觀殿內眾人神『色』,除了顧清之從一開始便面帶冷笑之外,其他諸人听見儒門聖器這個詞之後,面『色』不曾或變一分。想來這件事情在自己到來之前,眾人心中便已經有了分曉。

看起來,太學宮眾人已經確定自己身上擁有儒門聖器了。

既然如此,裴東來也不再打馬虎眼,當下說道「在下不知儒門聖器為何物,只不過在得到這首長詩時,同時得到了一副長卷。那長卷上便是這首長詩」

「若是說儒門聖器,便應該是一樣法器東來身上的這幅長卷,無論如何也都是算不上法器的吧」

裴東來言語之際,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未將儒門聖器的來路全盤說出。《正氣歌》畢竟是關系到自己身份的重要物件,若是其中的根底被人探查清楚了,裴東來的身份在眾人眼中,便就成為了「域外天魔,奪舍重生」的模樣了。到時候只怕整個天下,都沒有了裴東來的立身之處。

「既然如此,裴道友能否將那長卷取出,讓我等一觀」

蔡朗听裴東來言語,面上便是掩飾不住的ji動之『色』。他望著裴東來,面上滿是希夷之『色』。

「這長卷取出倒是無妨,只不過東來有一個疑問,還請閣下作答。」裴東來一笑,望著蔡朗說道。

「裴道友但說無妨。」蔡朗回答的干脆。

「道友既然說天下有大難,東來請問,天下大難從何而來,因何而起,又同東來的手段到底有什麼干系」裴東來昂然問道。

「這……」

這句話問的蔡朗一時間無言,他看看裴東來,張口欲言,卻又頓住了。

「蔡師弟但說無妨」

一直看著裴東來和眾人言語,沉默著的寧佐賢,此刻開口道。

「這便是因為咳」蔡朗干咳一聲,口中道「這件事情說出來也無妨,但是還請裴道友能夠為敝派保密口今日之事只能在大殿中商談,離開大殿之後,還望裴道友將這件事忘掉。」

「此事干系重大,還望裴道友見諒。」

「東來曉得。不管這件事到底如何,只要貴派能夠如實相告,東來在離開太學殿之後,便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裴東來向著寧佐賢一拱手,承諾道。

「先前聞听裴道友曾經進入過紫皇神境,想來裴道友已經知道,這天地之中,另有世界的事情了吧」蔡朗想了想,口中說道。

‘不錯。」

貨個世界形成之前,便都是一片混沌口等到這混沌中一朝開闢,才能演化出天地。天地次演化,方才生成力也萬物」

「而每個世界形成之後,便會有釋儒道三家聖器,在天地開闢之時降臨人間,傳下各自的道統。這三般聖器皆來自天外仙界,每個世界中,都有這三種聖器的傳承」

「雖然每個世界中傳承的聖器各自不同,但說到跟腳處,便都是釋儒道三家聖器的傳承」

「原來如此,東來受教了。」

趁著蔡朗言語停頓,裴東來說道。

蔡朗點點頭,繼續說道‘但是這釋儒道三家聖器,

便有一個癥結所在,便是每個世界中,只能存在三件釋儒道聖器。釋家一件,儒家一件,道家一件。以此作為傳承」

「若是一個世界中出現了第二件同類聖器,那麼同類聖器之間,便會產生克化消磨之力,直到其中的一件聖器取代這世界中原本聖器的地位。」

‘每個世界只有三件大道聖器,又怎麼會出現第二件同類聖器,若是真的出現了,那便有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釋儒道三教中的強者,攜帶著本門聖器而來,前來此世界中爭搶氣數,傳下他的道統。」

‘如此解釋,裴道友可明白了?」蔡朗望著裴東來,沉聲問道。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一旦出現第二件同種的聖器,這兩件同類聖器之間便會爭奪氣數,對吧」

裴東來心中思付片刻,問道。

「的確如此。」

蔡朗點頭應道「而敝派之中,正有一件儒門聖器作為鎮派至寶。

而這一件儒門聖器,其氣數已經開始在慢慢的被消磨了。」

「裴道友年季輕輕,身上便有將近鴻儒一般的浩然正氣,在老朽想來,裴道友身上那一副長卷,一手長詩,便應該是儒門聖器了。」

「此事說起來,也不過是兩樣儒門聖器之間的爭斗而已。又怎麼說得上是天下的危難?」裴東來問道。

「裴道友有所不知」既然已經將底牌掀開了,蔡朗此刻也不顧忌其他,口中說道「敝派的儒門聖器,喚作天地洞徹轉化盤,能夠照見世間一切,觀照世間一切人物氣運,能夠推斷王朝興衰,能夠斷定天地劫難。若是世間沒有了這一樣儒門聖器,日後但有什麼災難興旺,便就沈法斷出了。」

‘如此說來,這件事究其本源,不過是貴派的,們聖器受損,所謂的天地劫難,還並未前來了?」

裴東來眉頭一挑,口中問道。他先前便心中存有疑問,即便自己身上的儒門聖器威力極大,又怎麼有可能危及天地安危,又怎麼會讓太學宮如此的看重。他耐著『性』子同蔡朗言語,便是想要問出其中的原委來

壩在听蔡朗言語,太學宮之所以會對自己的手段這麼看重,原來便是自家的法寶受了損傷,心中十分的焦急。所謂的事關天下安寧,

自然也就是無稽之談了。

「雖然如此,但是天地洞徹轉化盤有照見天地的本領,眼下天地災劫雖然未來,但若是天地洞徹轉化盤損毀,日後災難來臨之時,便就無計可施了。」

蔡朗听裴東來語氣一變心中便就覺得有些不妙,不過他還是想出了道理,硬著頭皮說道。

「以未定之事放在眼下而論,蔡道友真是一番好道理。」

裴東來輕笑一聲,口中道。

「北燕余孽入侵,赴也洞徹轉化盤可曾預料到了?雲州燕州等地失落敵手,百姓苦不堪言,大楚之地竟然改觀易俗,天地洞徹轉化盤可曾照見了?大楚朝河西連年大旱,河北三年洪澇,百姓易子而食的慘狀,天地洞徹轉化盤可曾照見了?」

裴東來看著蔡朗,口中冷冷的問道「若是天地洞徹轉化盤先于此事之前,照見了其中的情形,那為何不將此時提前告于天下?太學宮空守著這一件儒門聖器,又有什麼功用?若是天地洞徹轉化盤不曾預料到其中情形,又怎麼談得上照見萬物,遍查吉凶?空有其名而無其用,又有什麼作用?」

裴東來一番言語正好擊中蔡朗的軟肋,讓他辯駁不得,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什麼言語來。

「太學宮自稱儒門正宗,卻封派山中不出,不問天下黎民百姓。

一朝開啟封派禁制,卻是為了一件法器」

「而太學宮的一件儒門聖器,竟然能夠同天地劫難相提並識」

「哼!太學宮,未免將自己看的太高了些吧!」

裴東來身在太學宮中,立身太學殿上,口中將太學宮駁的一無是處。

太學宮眾人面有怒『色』,對裴東來怒目而視,一個個已經被裴東來嗆紅了臉面,心中怒火洶涌。

但只有顧清之,面帶笑意,望著裴東來,眼中盡是贊嘆之意。

‘黃口小兒,焉知其中之事!」

蔡朗被裴東來一連串辯駁駁的體無完膚,心中如何能不氣惱?他一聲低喝,向著裴東來呵斥道。

「住口。!」

裴東來橫眼望著蔡朗,手中一

揚,一道燦然光華登時應在裴東來手中!

那是一柄碧青長劍,沒有半點裝飾,卻有一種堂皇氣勢

面對碧青長劍,便如同面對一整個世界的威壓!

「你且用天地洞徹轉化盤照見一番,看看我掌中長劍,能不能將你斬殺?」

裴東來橫劍直指蔡朗,面『色』令峻。

大殿中一片死寂,並沒有一個人此時出手阻攔裴東來。

他們能察覺的到,這柄長劍如果全力發揮的話,的確擁有斬殺場中任何一人的能力!

「收服紫黃計木,裴道友真是好機緣。」

寧佐賢看著裴東來手中長劍,緩緩說道︰「裴道友,先將紫皇神木收起來吧。這件事情,便由我同你說個明白。」

「掌門所言,東來不敢不從。」

裴東來一笑,將手中碧青長劍收回,同對著他怒目而視的眾人微微一笑。

「清之,你也一同前來吧」

寧佐賢緩緩站起身來,向著裴東來一點頭,口中招呼了一聲顧清之。

「是」

顧清之一聲冷笑,看著殿中眾人,一揮大袖,跟在寧佐賢身後,同裴東來並肩而行。

太學殿中,只剩下七位太學宮長老,正在面面相覷。

「裴道友,做得漂亮。」

裴東來同顧清之並肩而行,寧佐賢走在前方不遠處,在前領路。

寧佐賢將帶著二人去什麼地方,裴東來心中不清楚,不過他隱隱約約猜到一些,應該是同太學宮中儒門聖器,天地洞徹轉化盤有關。

顧清之同他並肩而行,裴東來也不好意恩同她搭話,畢竟方才在太學殿內,裴東來不僅將太學宮中兩個長老駁的體無完膚,更捎帶著將太學宮評論了一番。現在再同顧清之言語,只怕顧清之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顧清之並未等他言語,主動同他言語。

裴東來聞言,口中道‘顧道友言重了,東來今日孟浪,顧道友還請不要取笑。」

裴東來听顧清之一聲贊嘆心中便以為顧清之是在說反話,想要給裴東來一個難看。他不想再同顧清之辯駁一番,因此說道。

‘不,清之所言便是心中所想。裴道友今日在太學殿上怒斥那兩個腐儒,清之亦心中暢快。」

顧清之不管寧佐賢就在前面行走,口中說道。

寧佐賢這般的高手,即便是平日里不去刻意探查,身周數十丈內哪怕是蚊蟲行走之聲,也是可以听得到的。顧清之的言語聲不高不低,他自然能夠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寧佐賢並未曾轉頭呵斥顧清之一句,如同聞所未聞一般,依舊在前領路。

‘今日同貴派兩位前輩爭辯,便是想要說明其中的道理。東來心中,對兩位前輩還是很尊敬的。」

裴東來即便是听見顧清之這般言語,心中依舊謹慎。

「也罷,此處的確不是言語的地方,裴道友不信我,清之也能體諒。」

顧清之望著裴東來,笑道「等到空閑的時候,清之必然同裴道友把盞相談,做一番推心置月復的言語。」

她一個女子,卻將把盞相談這件事情說的隨意之極,神彩中頗有幾分少年狂放之『色』。

‘如此甚好」

裴東來見顧清之說的爽利,當下也就將這件事情應承了。

一路上再無話,寧佐賢帶著二人在太學宮中走動,一路上在前開啟陣法,為二人引路口裴東來心中將來路想了一遍,便發覺這行走方向多變之極,即便是如他一般行走過一遍心中卻也記不清清楚的來路。

又行了片刻,三人來到一處懸崖前,寧佐賢停住了腳步。

三人所在之處,再無他物,並沒有房舍建築,樹木草之類,看起來十分的荒涼。

懸崖外,便是壯闊雲海。

「裴道友,今日所見,便是太學宮中的機密,還請裴道友為太學宮保密。」寧佐賢望望懸崖外的雲海,轉身望著裴東來,沉聲道。

「這是自然。」

裴東來拱手應道。

不管他先前同蔡朗、許高朋兩人如何的辯論,又對太學宮做出了怎樣的評價,但是寧佐賢面對他時,依舊沒有一絲的火氣。單憑著這一點,便值得裴東來心存敬意。

佐賢點點頭,轉過身去面向雲海,大袖一揮放出一道金光,如同一道虹光一般『射』入雲海中,口中低低的喝了一聲。

金光所到之處,光華並未散去

,反而就此凝結在雲海中,宛如一道橋粱一般。

隨著寧佐賢口中一聲低喝,雲海中登時生出變化。

平靜的雲海如同驚濤迭起一般,不斷的翻滾涌動,向著懸在雲海上的一道橋粱一般的金光上聚攏而來。

雲氣纏繞金光,霎時間已經凝在金光周圍,變得十分的平坦開闊。

此時此刻雲海上便如同生出一道雲氣橋粱一般,橫跨過無邊雲海,不知盡頭何在。

裴東來窮盡目力,卻依舊看不清雲氣所成的橋粱盡頭何在。

「清之,你便留在此處吧」

寧佐賢見橋粱已經生成向著顧清之銳道。

「是」顧清之恭聲答道。能夠見到此情此景,便已經是顧清之所能接觸到的極限同時也是寧佐賢能夠做到的極限,再往下,便要觸犯太學宮的門規了。

「裴道友,請」寧佐賢站在雲光橋粱前,對著裴東來伸手做請。

太學宮弟子除去太學宮掌門及繼任掌門人之外,不可入太學宮禁地。

裴東來可以進入太學穹禁地便是因為裴東來並非太學宮弟子,太學宮這一項門規,便對裴東來沒有用處。寧佐賢將裴東來引入太學宮禁地中雖然情理中說不太通,但是卻在道理上沒錯。

「掌門請」

裴東來看看雲光橋粱,心中登時便明白了過來。

果然,這件事情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寧佐賢帶他來的便是同天地洞徹轉化盤有關的地方。

寧佐賢一笑,抬步踏上雲光橋粱,在前為裴東來領路。

裴東來不再猶豫,也踏上雲光橋粱,跟在寧佐賢身後。

一旦踏上雲光橋粱,裴東來便發覺周同天地一邊,四周轉瞬間便成了雲光的世界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形,只能看到腳下的雲光橋粱。

裴東來進入過紫皇神境,見識過這般的手段心中並不畏懼。

「裴道友身具儒門聖器更掌握紫皇神木,真是深受上天垂愛」

寧佐賢領先裴東來半步口中緩街植。

「掌門謬贊了。得到紫皇神木,不過也是機緣巧合。不過儒門聖器,東來還真不能確認」裴東來刻意落後寧佐賢半步,微笑道。

「裴道友何必遮掩不言,南山獵場中較量妖帝分身、北疆攻佔天險關、紫皇神境中更是多次施展。裴道友難道還不清楚那長卷的玄妙麼?」寧佐賢口中淡淡的言語,卻好似在裴東來耳邊炸響了一顆驚雷。

南山獵場之事,知道的人或許不少。但是清楚裴東來同妖帝分身較量的,寥寥無幾,更不消說當日里天險關一役之時,在場的武修已經被暴怒中歧山侯盡數斬殺,太學宮閉派已久,怎麼會如此清楚這件事情。

即便這些事可以探查出來,但是紫皇神境中的情形,天下還有誰知道

「力也洞徹轉化盤,並非徒有其名。」寧佐賢似乎感受到了裴東來心頭的震驚,轉頭望著裴東來說道。

「東來之前孟浪,請掌門海涵。」裴東來心中窘迫,拱手道。

「立身持正,不屈不折,手正道而不低頭,便是君子風範,何來孟浪之言。」

寧佐賢腳步不停,口中淡然道。

「這…,倒是讓掌門見笑了。」此時再看寧佐賢,裴東來方才明白寧佐賢為何是太學宮掌門。

洞曉一切,明白一切,卻能夠任由一個小輩當面侃侃而言,其中不乏指摘言辭,依舊能夠沉默不言,靜靜旁觀。

這種養氣功大,這種平和心『性』,著實讓裴東來心中欽佩。

敬佩之余,更是對赴也洞徹轉畫盤的疑『惑』。

天地洞徹轉化盤,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它能夠照見紫皇神境之中的事情,那麼,能不能照見裴東來在這世間降生之前的事情。

那是裴東來最為關心,也最不想被人知曉的秘密。

寧佐賢不再言語,手中大袖一揮,將眼前雲光盡數驅散,『露』出了雲海之後的景象

一座巨大宮殿,靜靜的立在雲海之上,雲光橋粱的盡頭。

宮殿立在雲海之上,再無支撐之物。周身琉璃光芒閃耀,散發著奪目光典

宮殿正門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太學宮」三個大字,正散發著柔和金光金光潤澤,如同一道活水一般,循著太學宮三個大字緩緩的流動。

「此處,便是太學宮的禁地,也是真正的太學宮所在口自太學宮開派之後,便是除了掌門以及繼任

掌門之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能有第三個太學宮弟子進入的所在。」

「裴道友並非太學宮弟子,這一條規則自然對裴道友無用。裴道友今日得見,還望裴道友為敝派保密。、,

「東來明白。」

裴東來望著眼前景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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