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葉仁香還想說什麼,但是朱公公給她使了個眼色,于是她只能臭著臉離開了。浪客中文網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使使小性子,臭罵了站在門外的小太監。
這個插曲並沒有讓雲君壑很煩惱,他眯著眼楮,正在等如風的消息。本來打算抓住她責罰她的,現在卻是想帶她回來陪在她身邊。
時間過得很慢,雲君壑從來沒有覺得等人是一種折磨,但是這種折磨,卻帶著甜蜜的氣息。他相信如風,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如風的聲音,雲君壑一下子從榻上站了起來,然後手一揮,「宣」。
「如風參見皇上。」
「快起來。」雲君壑興奮的心情難以言表,然後對眾人說,「你們先退下吧!」
待眾人離去,如風便對雲君壑說,「啟稟皇上,那女子找到了,現在正在城門附近的一處牆角。」
「這……」雲君壑覺得特別奇怪,「她在牆角干什麼?」
「她似乎一直在發呆。」如風如實回答。
「走,去看看!」雲君壑快步走了出去,如風則緊隨其後,不一會,二人就來到了城牆邊。
雲盼秋正蹲在牆角上,雙手抱著膝蓋,雙目無神,這里,正是顏卿櫟負氣而去的地方。他走了,走得那麼決然,走得莫名其妙卻又理所當然。
又過了很久,天都已經開始黑了,雲盼秋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景王府,她真不想去,她不想當什麼郡主,只想過著簡單自由的日子。可是,如果她真是那位景王爺的孩子,她就必須代替雲盼秋真身承擔起贍養的義務。這兩點真的很矛盾。
明天再說吧。
稍微整理了自己的頭發,雲盼秋慢慢往街道上走去,她需要找個地方住下來,也需要吃點東西,顏卿櫟走了,可是生活還得繼續。
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過不了一輩子,雲盼秋抬頭,看了看明朗的星空,深呼吸了一次,然後緩緩地走在街上。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便住下了。
「主上,現在怎麼辦?」眼見雲盼秋住下,如風便向雲君壑請示。雲君壑皺著眉頭,現在天色以晚,他是找不到借口出現在她面前的,可是想到要離去,心中很是不舍。可終究,理智戰勝了情感,因為他要是突然出現在她房間里,只會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變得更糟糕吧。
「朕回宮了,早朝之後,告訴朕她的行蹤。」雲君壑說完,望了客棧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雲盼秋躺在床上,閉著眼楮,她很累,可是卻沒有睡意。她無數次說服自己,顏卿櫟對自己並沒有什麼責任,所以他離去,也是應該的,自己沒有必要傷心,沒有必要傷心……
所以,果然還是應該不要觸踫愛情麼……
依夢說過一句話,愛上一個人就是一種賭博,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要承受的是傷心,還是快樂……
願賭服輸……
也許以後就不那麼難受了……
迷迷糊糊中,外面傳來了聲響,雲盼秋猛地坐了起來。她鼻子很靈,屋中隱隱約約的香味,是危險的味道。
幾下穿好衣服,雲盼秋推開窗子,她住的是二樓,現在,沒有顏卿櫟抱著她用輕功在高處飛來飛去,一咬牙,內力一動,幾步便來到了客棧門外的街道上。
「雲姑娘,在下找你找的真是辛苦啊!」為首的是一名女子,蒙著面,聲音帶著嘲笑的語氣,「怎麼,雲姑娘的情郎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就是這群人,在樹林里遇到的就是他們。
「我並不認識姑娘,不知姑娘和我有什麼仇恨,非要趕盡殺絕。」這個問題,雲盼秋心中琢磨了很久,照理說,她從「九歲」開始就在霜霧峰上了,到現在「十五歲」,基本沒見過什麼外人。如果是雲盼秋以前的仇人,也挺不可思議的,也就是說,她在九歲之前就惹到了這群人,想想覺得不可能。
「雲姑娘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在下只是遵循主人的意思。我勸雲姑娘束手就擒,這樣我能保證你死得舒坦一點。」為首的女子一揮手,黑衣人立馬圍了上來。
雲盼秋還在考慮退敵的對策,只見另一群人突然從不同的建築中跳了下來。
「姑娘,主上命小的在此,保護姑娘周全。」如風說到。
「你是?」雲盼秋看了看如風,然後覺得更奇怪了,這人是誰,她根本不認識吧!
有了這三個人,雲盼秋反而覺得更加麻煩了,那些黑衣人各個用毒,若是她中毒了,倒還好說……
雲盼秋對如風說,「他們會毒,而且手段很厲害,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趕緊離開吧!」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為首的女子哼了一聲,手一揮,白色的粉末便從袖子中撒了出來。
「小心!」雲盼秋幾步便擋在了如風幾人的前面,展開紅線綾,揮舞幾下,白色粉末便被包在了紅線綾內,不過依然有少量的粉末飄到了如風幾人口鼻之中,頓時,好好的三個大男人,便站不穩,一個一個倒了下去。
「姑娘,他們三個我並不認識,你何必出手傷人!」雲盼秋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人拿人命開玩笑的,說罷,紅線綾像一條白蛇一般,朝著女子而去,突然,紅線綾散開來,里面的白色粉末,在空氣中分散開。
黑衣人的動作很一致,都從懷里掏出一些藥丸,塞到口中。然後拿起劍,向雲盼秋攻來。
雖然有十幾個黑衣人,但是他們的功夫太弱,對于雲盼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將全身五成的內力灌注在紅線綾上,右手一甩,然後一個翻身,從左手一方射出無數根紅線,紅線頭上墜著的血臻玉珠由于內力的作用,變成了利器,打在黑衣人身上,一個一個瞬間被定住,動彈不得。
點住了幾個之後,後面的不敢過來,趁這個機會,雲盼秋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倒出藥丸,給如風三人服下。然後站起身來,看著那為首的女子,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殺氣,讓女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雲盼秋不是會主動攻擊的人,可她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場,帶著壓迫感,讓黑衣人一方不敢動。雙方僵持著,夜里的冷風呼呼地吹著,氣氛十分肅殺。
「唉喲,這不是我那美若天仙的小師叔嗎?怎麼到哪里都能遇見你!」一個慵懶的聲音,伴著一道身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你?你是誰?」雲盼秋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可是完全想不起這人到底在哪里見過了。
柳慕珩又一次被打敗了,敢情人連自己都不認得了,帶著一點怒意,還有一絲挑釁的味道,他鉗住雲盼秋的下巴,然後抬起來,咬牙切齒的說,「我!叫!柳!慕!珩!雲!師!叔!」
雲盼秋斜了他一眼,使勁踩了他一腳,柳慕珩吃痛,然後松開了手。
「既然我是你師叔,就請對我尊重一點。」雲盼秋斜了他一眼,然後轉向那名女子。
雲盼秋本來想說,她們之間的恩怨和柳慕珩沒關系的,可是她看那女子看柳慕珩的神情,明顯是帶著一絲恐懼的,手都有些哆嗦。雲盼秋不由得皺了眉頭,那女子,為什麼怕柳慕珩?
還在想的時候,柳慕珩已經幾步走到了女子的面前,「我說靈夜,你怎麼不在你主子身邊好好伺候他,跑到這里來欺負我小師叔了?」
听到這里,雲盼秋算是听出了點名堂,柳慕珩是認識這群人的,還認識她口中的那個主子,看樣子和那主子,關系還不錯?
「柳……柳公子,今天……今天……別……別告訴……主子……」那位叫靈夜的女子,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她躲閃著柳慕珩的眼神。
柳慕珩繼續用一種很輕浮的語調說,「我說靈夜,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家小師叔也沒怎麼招惹你們,我也沒听說過你有這樣一個仇人啊……」說到這里,他表情一變,「不是吧!難道我小師叔就是……」「啊!」靈夜簡直是落荒而逃,黑衣人見狀,也紛紛逃走了。
這是什麼情況?雲盼秋迷惑了,他們的對話,她都听見了,可是這和打啞謎一般的對話,听了也是白听。
比起這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是如風幾人的毒比較要緊。
「你叫柳慕珩是吧,我能請你幫個忙嗎?」雲盼秋邊給如風三人診脈,邊說,「他們三人中毒了,好在不是很深,你能幫忙把他們三個扶到客棧找間客房躺下嗎?」
「喂,我說小師叔,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說聲謝謝啊!」柳慕珩的表情,實在是很輕佻,這讓雲盼秋很不喜歡。但是,她依舊很真心地對他說了謝謝。
「我算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吧,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如果你以後需要我幫忙,我一定盡力而為。」雲盼秋許下了承諾,她是一個知恩必報的人。
「喔?」柳慕珩的聲音抬高了八度,「我最喜歡美人了,要不小師叔以身相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