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還待在閨中呢。」柳秋雨嬌羞道。她可沒那麼傻,要是自己說了實話,那凌文寒不是就抗拒自己了?反正朱哥哥那邊自己早就想好要休了他。這麼說來,也可以當自己還在待嫁的。
凌文寒不出意外地听到了柳秋雨的回應,忍不住笑了,這樣的女子,凌文寒見多了,像柳秋雨這樣有身份的女子還這麼異想天開,他真沒多見。多搞笑!
「是嗎?看姑娘如此秀氣,本應有人上門提親才是,怎麼會待在閨中呢?真讓凌某想不通啊。」凌文寒故意裝著一副可惜的樣子。柳秋雨,你就繼續得瑟吧,再過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讓凌公子見笑了,女子年芳18,本是該嫁,可是一直沒尋著好人家。」柳秋雨用那雙散發著誘惑的眼楮望著凌文寒。
凌文寒可不吃她這麼一套,這種女人,他最看不上的。如果不是為了沈清,他壓根不會跟她這麼面對面地交談,而且看起來還那麼曖昧。當然,只是柳秋雨一個人這麼想罷了。
「不知姑娘怎麼尋到此處來?」凌公子明知故問啊。
「村上高郎中指的路。」柳秋雨听高郎中說過他跟凌文寒有些交情,她想著凌文寒應該會看在高郎中的份上,能對自己更上些心。
看到柳秋雨上揚的嘴唇,凌文寒可有點想趁早收工的沖動。只是一想到沈清因為她,吃過的苦頭那麼多,凌文寒就覺得不應該輕易放過柳秋雨。而且要讓她甜盡苦來。
「高郎中跟我可是大有往來,柳姑娘的大多事情,凌某都有些耳聞。」凌文寒準備入手了,柳秋雨接招吧。
「是嗎?就高郎中嘴多。不知說的是好壞還是壞話?」柳秋雨其實還是挺怕凌文寒知道她背後做的那些事情的,凌文寒可是縣官,要是沈清真追究起來,石頭村村官柳天鶴也救不了。可是柳秋雨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可是她出錢,高郎中出力,他高郎中不至于這麼不要命,通通把話都攤開說吧?
「那高郎中可跟你說過我是桃花縣縣官?」凌文寒沒有直接回應柳秋雨的問題,直接順著自己的計劃進行。
「有過耳聞,可是小女子就是想不通凌縣官為何還要上山砍柴,還那麼辛苦挑著柴到處晃悠,到處叫賣。」柳秋雨突然覺得有太多事情太不符邏輯了,她有種被騙的感覺。
「這些你大可不必關心。現在本官就問你,你最好給我如實回答,要是說得跟本官听得有差,那休怪本官不客氣。」凌文寒突然厲聲一喝,儼然一黑老大包拯上身樣。
柳秋雨看凌文寒滿臉的黑雲,覺得此事不妙。
「凌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子膽兒小。」柳秋雨知道肯定是高郎中泄的秘。看來,高郎中真不該留。
「休得胡鬧!」凌文寒滿臉的冰霜,嚇得柳秋雨不敢有怒色。而且此時自己站在的可是凌文寒的地盤上。
「本官問你,為何要害沈清?」凌文寒听高郎中說,沈清本來不認識朱安,卻是柳秋雨在中間搭的橋。
「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那沈清太賤。搶了我的朱哥哥。」柳秋雨好不掩蓋自己對沈清的憤恨,而且還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現在你可是跟朱安成了親?」凌文寒不屑地問,就柳秋雨那點心思,凌文寒怎麼會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看來柳秋雨在凌文寒內心的形象已經完全坍塌,那她也沒必要再偽裝下去。
「高郎中都如實跟本官交代了。你也從實招來,本官饒你一條賤命。」凌文寒知道的也就是柳秋雨暗中叫高郎中給沈清下藥的事情,他這麼威脅是想讓柳秋雨多說出些事實來。
「對,沒錯,就是我安排高郎中給沈清下的藥,就是我安排人打傷的她。本姑娘還嫌不夠狠。」柳秋雨終于恢復了本面目,只要一想起沈清,她就開始抓狂,「如果她能表現得乖些,不要招惹我家朱哥哥,那我們還是可以成為好朋友的,可是一切都變了樣,就因為她那弱性子,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就她那點美貌,就得全村的未婚男子對她好?」柳秋雨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做,所有人還是圍著沈清轉?
以前的沈清的確很內斂,只是喜歡呆在自己屋里做些針線活。有一天,她上街買些針線,卻不巧將身上繡有荷花的手帕掉了。沈清卻沒發覺。被後來的朱安見著了,撿了起來,追上前去,「姑娘,這是你的手帕。」瘦小的瓜子臉,精致的五官,水女敕的肌膚,讓朱安不禁陷入其中的美色。
沈清被朱安看得羞紅了臉,她抓過朱安手中的手帕,沒做聲,轉身就走了。留下朱安呆呆立于原地。
從此以後,朱安就像中了毒似的,一直瘋狂想念著沈清。
沈清以前都不喜歡在自家門口那口井邊洗衣服,她總是挎上個竹籃,往石頭村的一個叫清流河的地方洗。
那個時候,柳秋雨的父親還不是村官,柳秋雨也就跟沈清一般大。也是經常在清流河河邊洗衣服。時間久了,她們就成為了好朋友。
朱安四處打听著沈清的消息,甚至是沈清居住的家。朱安知道後,每天必要秘密跟著沈清。看著沈清的背影,朱安都覺得很享受。
那時候的朱安,也只是個不懂事的16歲孩子。
知道沈清跟柳秋雨很要好的時候,朱安笑了。柳家跟朱家可是一直都是密切往來的。
朱安找到了柳秋雨,要她幫忙認識沈清。柳秋雨當時也就一個14歲的小女孩,只是覺得喜歡朱哥哥,所以朱安說什麼,柳秋雨都听,也照做。
就這樣,柳秋雨帶著朱安一起找沈清玩。可是沈清卻對朱安說不上很熱情,不冷不熱,平淡地出奇,讓朱安有些傷感。
朱安幾番跟沈清說他要娶她,都被沈清給果斷拒絕了。
4年後,朱安長大了,對沈清的喜歡更是日久天長。他就更急著想娶沈清回家。可是沈清卻百般不願意,家中老娘範式又催著他是時候娶。
範式找來朱安,「安啊,有沒有看上的姑娘?娘幫你上門提親去。」
朱安諾諾地說,「我們村上的一朵花,沈清姑娘。」朱安怕是自己娘親不同意,所以一直沒表明自己的真實態度。
「不會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偷盜之人沈三之女吧?」範式真覺得朱安是不是瞎眼了,這樣的家庭也想攤上關系,這要是真成了,以後該怎麼辦?
「娘,你別想著我要娶秋雨妹妹為妻,我對她沒感情,我只喜歡沈清,不管她家庭是怎樣。我非沈清不娶。」朱安知道自己娘親想自己娶柳秋雨過門,只是朱安一直視柳秋雨為妹妹而已,從沒有想過感情上的問題。他為了沈清,他必須堅定自己的立場。
「安啊,那沈清姑娘人性如何?」範式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朱安可是她的心頭肉啊,怎能隨便找媳婦?
「娘,你大可出去問問,認識沈清的都會說她好,容貌好、脾性好、待人好。」朱安知道範式疼自己,所以在不太過格的事情上,範式還會遷就自己的。
「是這樣嗎?那待我出去問回來再決定不遲。」家里出了偷盜之人,還能養出「三好」女兒?這讓範式有些不太信。
範式真就只身出去打听沈清的情況,逢人便問,這可是他寶貝兒子的終身大事,她可不敢輕率。
幾乎踏遍整個石頭村,只要問到認識沈清的人,都說沈清脾性弱,當兒媳婦最適合不過了,而且容貌也過得去。
竟然沈清這麼得人心,而且朱安還硬著性子要,那範式也覺得沒什麼損失,就同意朱安。可是範式同意了,沈清卻不同意啊。
「娘,我一直都是在單相思。」朱安有些委屈,但是又顯得很幸福,「可是,我就是忘不掉她。娘,幫幫我。」朱安含著眼淚懇求道。
「可有這事?我們朱家在石頭村的地位也不至于被人嫌棄成這般?這沈清姑娘架子倒是挺大的。那娘就親自為兒上門拜訪一番。」
範式來到沈三家,說明了來由。
沈三和王氏都是明智之人,也沒私自替沈清做主。他們叫來沈清,叫沈清自己決定。沈清沒有考慮,直接給了範式一個答案︰「我不喜歡朱安。」
範式可不好惹,她可是帶著禮上門,而且是說盡了好話,卻得來這般回答,這著實讓範式郁悶了一把。
軟的不吃,那直接上硬的吧。
範式想起了自己的至交梁秀蘭,也就是沈清的二嬸。
「這事你可得幫我,就你那佷女,長得秀氣,把我家朱安迷得可是神魂顛倒,做娘的都是為兒好,竟然沈清這般得人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讓他們在一塊吧。卻不曾想,那沈清這般不給人面子,直接就拒絕了我。」範式其實是看中沈清的那弱性子,到時候娶進門來可以百般使喚。「你就幫我搞定沈清。」
梁秀蘭可是托了範式的福,沈二才有份正經的工作,自己跟沈三的問題才能以自己勝利而告終。要是這麼簡單的事,她拒絕的話,那真不是人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等著我的好消息。」梁秀蘭對沈清那種弱到爆的性子,已經完全可以拿捏了。
送走了範式,梁秀蘭就去找沈清了。
「清兒啊,都好久沒去二嬸家玩了。」梁氏先緩緩沈清的情緒。
「嗯。」沈清不想多說什麼,她本來就不喜歡梁氏,所以就更顯得愛理不理了。
「清兒啊,你傻不傻啊,就朱家那條件,你怎麼拒絕了?」梁氏真看不慣沈清這麼不愛說話的樣子,但是現在可是自己在求人,所以她也就沒有什麼怨言。
沈清低著頭,不說話。面無表情。
梁氏真拿沈清沒辦法,軟的真吃不通。
「你可知道你爹往二嬸家里拿了二嬸的發簪?」梁氏就不信沈清會不顧親人的死活,「要是你不答應跟朱安成親,那也別怪二嬸太狠。」
「你想把我爹怎樣?」仍然面無表情,只是裂開稍微有些干的嘴唇。
「就看你的表現,要是你再這麼執意下去,那你爹也不會好過的。」梁氏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她不幫誰幫?就算是拿自己親佷女的幸福來換都值。而且朱家可是有錢有勢之家,沈清能嫁到朱家,那可是她祖上有光啊。
沈清就算有多不願意,可是一想到二嬸那架勢,如果她不答應,二嬸肯定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要是自己受傷害還沒什麼,可是爹受到傷害是沈清不想看到的。
「那我答應你就是啦。」多麼不樂意的聲音,可是沈清臉上卻沒有表現得有多明顯。
「這就像話了,放心,你爹會好好的。村官那也不會拿你爹是問的。」二嬸又覺得像沈清這種弱性子最好了,根本用不著多長時間就可以解決。
梁氏解決完沈清的事情,立馬就跑到朱家給範式報喜去了。
範式听到倒是沒顯得多高興。沈清這要是真嫁過來了,她想著先要好好整整沈清,看她裝清高,而且還跟朱家裝。
朱安可是最高興的一個。這樣的一天朱安可是想了好幾年。
柳秋雨听說了這些,還躲在房里哭了一個晚上。沈清明明答應自己不管怎樣都不會答應朱哥哥的提親的,現在又是答應了,真讓人傷心、氣憤啊!
而且做為好朋友,柳秋雨有跟沈清說過她喜歡朱哥哥,說要跟朱哥哥拜堂。沈清一開始不答應這樁婚事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柳秋雨。
因為沈清前後的反差,讓柳秋雨覺得沈清太假了。假的有點可恨。從此,柳秋雨對沈清明里親姐妹,暗里充滿火藥味。
在沈清快要結婚的時候,柳秋雨去了村上的藥鋪,找了高郎中。
「我知道這地是我們柳家的,只要你幫我做成一件事情,這地就算給高郎中您了。還有,我也打听了,您那乖兒子,醉酒意外把人給打死了,我也花了銀子擺平了死者家庭的情緒。他們收了銀子,發誓不會找你們家高山的麻煩。當然,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討好你,我需要高郎中的幫忙。」柳秋雨一肚子的壞水,讓高郎中有點模不著頭腦,就他這麼個糟老頭,還有可用余地?
「不知柳姑娘要老夫做什麼?」高郎中最近正因為高山鬧出的事情感到心疲,卻不想柳秋雨會幫忙擺平。雖然懷著不好的心思。
「本姑娘給你安排的事情都很簡單,只要你給我一些能讓人嘔吐的藥。然後等到朱家人找你上門時,要是叫你看病,而且是一位新娘子,不管她有沒有懷孕,你都給我說她身懷兩個月的孕。」柳秋雨咬了咬嘴唇,沈清,這是你逼我的。
高郎中覺得這些都是小事,而且沈清也就一個小平民,更沒必要擔心太多。而且能換來家里的平靜,高山的自由,值了!
柳秋雨拿著高郎中給的藥,藏了起來。嘴上露出了不明顯的奸笑。
沈清跟朱安結婚了。沈清沒覺得興奮,反而覺得心里很失落。沒有笑,擺著一副苦瓜臉,在朱府新郎房里等著命運的轉變。
「沈清姐姐,好漂亮啊!」柳秋雨趁他們不注意,走進了婚房。
「是秋雨嗎?」沈清對柳秋雨還是挺關心的,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可苦了我,趕快陪陪我,姐心里慌。」
「這不是來了嗎?」柳秋雨躲過沈清的視線,靠著桌子,抓過桌上的酒杯,往里面倒了些高郎中給的藥。「姐姐,來,秋雨妹妹祝福姐姐。」喝吧,喝不死的。別怪秋雨妹妹。
沈清本想拒絕的,她不想喝酒。可是想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事,而且是秋雨妹妹敬的酒,所以她就豪爽地接過柳秋雨手中的酒杯,喝了杯中酒。
柳秋雨故意跟沈清呆在一塊。表面上是在安慰沈清,實際上是在等待藥效。
「嘔……」沈清從沒有這樣發嘔過,而且是那麼一聲長嘔,那麼難受。
「沈清姐姐,這是怎麼啦?」柳秋雨故作緊張,「朱哥哥,來人啊,新娘不舒服啊。」沒等沈清回應,柳秋雨就放聲大喊了起來。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怎麼啦這是?」朱哥哥還有一些人听到柳秋雨的聲音都跑了進來。
「沈清姐姐不舒服,朱哥哥,趕緊去請高郎中。」柳秋雨抓著沈清的手,很難過。
「秋雨妹妹,是不是酒里放了什麼,肚子怎麼這般難受?」沈清低聲在秋雨的耳邊問著。
「沒事的,過不了多久就會沒事的,等到高郎中來了就沒事。」柳秋雨算是在間接回答沈清的問題。只是外人听不出來罷了。
高郎中來了。
他抓起沈清的手,很認真地把著沈清的脈搏。
「恭喜朱家,夫人已有兩個月的喜。」高郎中笑著對範式和朱安說。
「什麼?兩個月的身孕?這不是才拜的堂?」範式暈眩了,怎麼回事?難怪之前百般不願意朱家上門的提親,原來背後有這麼一攤子事。這樣的兒媳婦,留著還有何用?
朱安傻眼了,怎麼可能?沈清在自己心里可是純潔無暇的。
沈清听到後就更難以置信了,自己做了什麼,難道會不知道?沈清往柳秋雨的方向看去,就見柳秋雨陰冷地笑著,多麼可怕的笑。平日里那麼可愛的柳秋雨跑哪里去了?
「給我出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骯髒的女人。」朱家本來就是注重名聲的家庭,怎麼能容得下沈清這麼個沒入洞房就身懷兩個月身孕的女人?
「娘。」朱安哭了。本來是多麼讓自己高興的一件事。
「秋雨,把你朱哥哥給帶到別的房間里去。」範式現在听不得朱安的任何一個字。現在可是關乎朱家的名節,她怎能亂來。
「叫來兩人,把她抬出去吧。」一直在一旁一聲不吭的朱瑾也發話了,本來他還覺得沈清能當自己的兒媳婦挺不錯的,他就挺喜歡沈清這孩子的。可是高郎中這句話,簡直就像手雷彈,炸得朱瑾難受。
沈清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在朱府門外,沈清沒有走多遠,只是一動不動站在那個位置。她不敢回家,她怕。
柳秋雨從朱府走了出來,「沈清姐姐,都是妹妹不好。」
沈清不想听柳秋雨那些假惺惺的話了。她別過臉,沒有哭。
凌文寒听完柳秋雨的道述,心口緊了下,他差點就想舉起拳頭,往柳秋雨臉上砸。可是轉念一想,要不是柳秋雨,估計他還不會遇到沈清。所以他只是握緊了拳頭,咬緊了門牙。「那棍打沈清又是為何?」柳秋雨打的可是沈清的腦袋,給打傻了不要緊,他凌文寒會養她一輩子。要是把她打痛了,他就不樂意了。
「那也是沈清自己找上門來的,我沒招惹她,她倒好,主動找上門來了。本來不想對沈清下這麼毒的手。只要一想到朱哥哥睡夢中叫的是沈清,醒來叫的是沈清,想念的是沈清,一天到晚對我這個正牌媳婦置之不理,我就恨不得把沈清千刀萬剮。這些也就算了,在我大婚時,沈清居然讓她那活該死掉的爹的棺材跟我的喜轎踫在一起。這要是發生在凌公子身上,不知公子還能大發慈悲嗎?」柳秋雨咬牙切齒,恨自己沒把沈清這個禍害完全解決掉。
凌文寒听到這些,為沈清還活著深深呼了口氣。怎麼會遇到這麼毒辣的女人?而且曾經還是好朋友,家里還有一定身份,心眼卻是這麼壞。
「這些銀子,我就替高郎中還予你。高郎中所欠下的債就跟你算清了。」凌文寒真怕柳秋雨會對沈清再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沈清跟你的朱哥哥已經毫無瓜葛。而且現在的沈清是我凌公子的,誰也別想踫,要是你膽敢在對沈清下毒手,小心我對你們柳府下毒手。」凌文寒將一小箱的金銀財寶給了柳秋雨。
柳秋雨望著這麼多錢,她慌了。她怎麼跟凌文寒說了這麼多不該說的話?她這次來,可是要拿下凌文寒的,要凌文寒跟自己同陣列的。「銀子,我不要。」她听到凌文寒說沈清是他的,柳秋雨就忍不住難過起來,「為什麼?連你也這麼待我。沈清到底有什麼好的?就因為那一臉無辜樣?可憐相?」柳秋雨想不通,她已經把沈清整得要名聲沒名聲,要臉面沒臉面,可是為什麼,自己看上的男子都要拜倒在沈清那破爛的石榴裙下?
「你只要記得,沈清的一根毫毛你都別想去動,要是被我知道,小心你自己的性命。」凌文寒凶起來,真會殺人,而且為的是沈清。
「就沈清那賤樣?滿村關于她的不好听的話語,你怎麼就會看上她這麼個弱女子?」柳秋雨想試圖改變凌文寒的感情,就是太女敕了。
「對了,你不提醒我,我還給忘記了。要是你不把村里這些關于沈清的傳聞給止住,你就等著游行示威,我倒看看是你爹村官厲害還是我這個縣官霸道!」凌文寒氣勢一上來,擋也檔不住。
「凌公子,我現在不要朱哥哥了,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柳秋雨還以為凌文寒在吃自己的醋。
「拿著你的銀子,給我滾出去!」凌文寒听到柳秋雨說在一起,要是可以笑的話,估計會把那兩顆大牙給笑掉。「我會派人跟蹤你,你要膽敢最做出過頭的事情,你就等著叫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吧!」凌公子覺得對付柳秋雨這種人,就是得來硬的。
「大不了要了我的命啊。」柳秋雨哭了,早上剛擦上去的粉給淚水洗刷出來,顯得有些恐怖,更讓凌文寒看著覺得惡心,「田管家……把她給我送回朱府去。」凌文寒覺得,應該讓朱安來擺平這個怪女子,免得她做出想不開的事情來。
田管家送走柳秋雨後,回到凌文寒身旁,听從吩咐,「你去把村里的高郎中請過來。」
「不知凌公子叫我來有何問題。」高郎中想他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凌文寒了,難道柳秋雨在凌文寒面前說自己什麼了?他很緊張。
「在我面前,不必要這麼緊張。我現在交予你個任務,好讓你將功贖罪。」凌文寒覺得要想消清關于沈清的緋聞,柳秋雨是不靠譜的。還是要交給高郎中,而且高郎中又是個心細之人,這件事安排給他,他必會認真去幫忙處理。
高郎中已經決定改邪歸正了,要從良,所以就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凌公子,你只管吩咐就是。」
「村子里關于沈清的那些不好听的言論,想必你也听了不少。我現在命令你把肆意傳播這些言論的群眾的嘴巴縫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最好別讓沈清再听到這類的話語。還有她的家人。」
凌文寒很認真,他不想高郎中壞了自己的大事。剛解決個柳秋雨,他不想高郎中又發神經,「還有,我怕是柳秋雨心里過不去,會去找你麻煩。所以,我明日會安排人給你送些銀子,然後送你們全家人去縣城。我在那里給你備好了房子,你暫可不必擔心,盡管去做好我給你下的任務。」凌文寒得先定住高郎中的心,怕是他又反悔了,那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沈清真就把沈月給留下來了,其實沈清本來不想這樣的。她是想著有錢了,去換回自己的傳家寶。雖然賺的錢不多。要是沈月她們知道了,也不至于拿她怎樣吧?這可是當時給沈三辦喪事的傳家寶。
沈清跑回石頭村,走到當鋪時,她早已大汗灕淋,「是否還記得我?」沈清指了指自己,「我是那個在不久前當了塊佩,說會回來用雙倍錢買回來的顧客。」
當鋪老板仔細瞧了瞧沈清,很快就晃過神來,「原來是你啊,可是那塊玉佩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他可是還很記得那天這位姑娘走後,一位陌生男子就花高價錢買走了,說是要買還這位姑娘的。
「這是什麼話?自從當給該鋪,我就沒再見過。」沈清慌了,那可是傳家寶啊,而且沈清想過了,沒準這塊普通的傳家寶還可能是帶她回現代的寶物呢。
「那天,你走後,就有個陌生男子,生得挺俊美的,說要花高價買下,然後還給姑娘的。至于有沒有到姑娘手上,那還得去問問該公子。」當鋪老板最怕就是踫到這種事情了,明明自己是在做好事,卻總會被搞成壞事。
「那位公子有留下名字否?」沈清真想不到會是誰?這麼愛管閑事。
「未曾。」當鋪老板一副老實相,看著也不像會是說謊的人。
沈清知道,就算她再問下去也無果。只能掃興走人了。
沈清悶悶不樂地走回家,還沒進門,就看見王氏在用破布縫著沈清舊鞋上的破洞。
沈清沒有很明顯地笑,因為傳家寶現在處于丟失階段,她很苦惱。
她把腰間上的銀子通通拿了出來,放在黃土桌上。
王氏看著稀稀落落的錢,不禁訝異地張開了嘴巴。那正在鞋上穿梭的的手也因錢和黃土桌踫撞而來的聲響停了下來。
「清兒?哪里來的錢?」王氏得問清楚。
「娘,今日砍柴歸來,就跟姐一同去了隔壁村賣蘿卜和春筍。」沈清心里還惦記著自己的傳家寶,所以就隨意回應著王氏的疑問。
王氏听了沈清的回答後,也就安定了那顆懸浮著的心。
「那我出去把外面整整,不然這樣還怪是難看的。」
沈清只是不想讓王氏察覺到自己心情不好罷了,免得多一事。
沈清心懷傷心事,步出家門,卻跟凌文寒踫了個正著。
「路都不好好走,想什麼呢?」
緊蹙的雙眉,凌文寒看著覺得沈清應該在困擾些什麼,肯定不是因為自己。
「我自己的事情,說了,你也未必傷心,還是留我一人苦悶去吧。」
沈清這個時候哪有心情跟凌文寒鬧?
沈清把凌文寒撇在了原地,自己慢慢挪步到已經快要完工的菜園子旁,她用那雙已經不忍目睹的雙手撫模著竹籬笆。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永遠都回不去了?
是不是永遠都要活在棄婦的難听詞匯里?
是不是永遠都要這麼勞累下去?
……
凌文寒听到不遠處沈清的低泣聲。
他搖了搖頭,早該哭了,這是憋了多久?
凌文寒沒有出聲,靜靜地站在沈清身旁,他沒有那麼主動要把沈清頭輕輕靠到自己肩上。
沈清流鼻涕了,身上也沒留手帕。她抓過凌文寒,往前靠,哭得動靜很小,但是可以讓凌文寒感知到,她真的很傷心。
凌文寒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是安慰話。
沈清覺得很奇怪,停止了哭聲,抬起頭,然後又低下頭。天,凌文寒!
她一直把他當成了沈俊。
這可丟大臉了。
該如何收場?
凌文寒見沈清沒了哭聲,終于扯開了那張性感的嘴皮子,「哭好了?」
沈清連忙從凌文寒的肩上彈開,臉蛋緋紅,「你什麼時候站在這的?」
凌文寒遞給沈清自己的手帕,「先把臉上的鼻涕給洗洗。」凌文寒看著掛在沈清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嫌棄了。
這沈清什麼腦袋,剛剛不是還跟自己說話來著?現在就問我什麼時候站在這了。
沈清不好意思地接過手帕,別過臉,「凌公子有何事啊?」
「怎麼哭了?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凌文寒微蹙雙眉。凌文寒掠過了沈清的問句。
沈清不想有人知道關于自己的身世來由,要是告訴凌公子自己是從另一時空穿越而來,他會不會說自己是個神經病?
「沒事,就是起風了,地上的細土吹進了眼里,給惹哭罷了。」沈清隨便說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直接就把凌文寒當作三歲小孩來對待。或許說出來沒人會信吧?
沈清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這是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第二次的自我釋放,內心對回歸現代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
「哎……瞧我這記性,我應該把鋤頭和竹子搬出來才是。」沈清是要完成菜園子的籬笆門的,卻太過失落給忘記了這回事。
「你打算種什麼?」凌文寒月兌口問了問。
「暫時還沒有想好。不知凌公子有何意見?」其實沈清都想好了,種些煮菜的佐料蔥,還有就是些便菜,像小白菜,黃瓜之類的。這個時候正值春天,很適合種這些。
「這個時候,也就只能種些小白菜罷了,菠菜也是可以的。」凌文寒頓了頓,「我現在也正好沒事,可以替沈姑娘上街買些菜種子。」
凌文寒看到沈清哭,其實還是挺擔心的。而且她又不肯跟自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又不好多問。
對呀,還有菠菜。
「這樣也好,那麻煩凌公子幫沈清帶些小白菜、菠菜和黃瓜的種子回來。」沈清將眼珠子往上一翻,「差點就忘了,要是有看到蒜頭,也幫忙帶些回來,想著種些蔥。」沈清習慣性地抓了抓下巴,嘿嘿了一聲,貌似有點多,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公子身上可有銀子?」
凌文寒差點就被沈清搞瘋掉,剛剛還哭得那麼真切、那麼傷心。
「正所謂笑一笑,十年少。就該這麼笑著。」凌文寒說完閉上了那充滿魅力的嘴唇,然後很滿足地跨出步子走了。
「喂,那就先讓公子破費了,回來再算還公子。」凌文寒總是忽略自己的問題,而且都是些沈清覺得一定要回的問題。難道他听不懂我說的話?他還沒發育完全?
沈清本來想著直接抬塊木板當菜園門即可,可是想想,跟籬笆也太不搭了,這可是自己的成果,當然要漂亮完工才是。
于是沈清將田管家他們劈就成的竹子抬出家門。
「清兒,要不要娘幫忙?」王氏看沈清一個人進進出出不下5回,晃得她眼楮疼。
「娘,不用,這些活,我一個人就行。」沈清看王氏最近因為家里事情顯得蒼老了很多,「要是娘累了就回房休息。」
王氏從竹椅上慢慢起身,用那雙充滿繭子的手捶了捶腰間,「那你小心些。」王氏也覺得自己跟先前比,真的是老了好多,做很多事情都使不上勁來。
沈清看著王氏稍顯年邁而寂寞的後背,哀嘆了聲。
自己另一個時空的媽媽年紀跟王氏相仿,現在身體是否還是那麼硬朗?
沈清把剩余的竹子都搬出去後,從廚房柴堆里抓過一把藤條,幸好早上上山的時候還記得弄些回來,不然靠繩子是很難綁定這些竹子的。
都說三角形穩定性最好。
沈清用了10根直徑大約有十厘米的竹子,她用心將這些挑選出來的竹子排列整齊。
沈清在擺著竹子的時候,心里憧憬著菜園里的不久之後的田園風光。
她從竹子堆里又拿出兩根長度相近的竹子,各自放于已被擺列整齊的竹子反面的上方和下方。
「這樣……這樣……」沈清調整著竹子上方兩根竹子的距離。
「嗯,就是這樣,然後在這里再斜躺一根竹子就行了。」沈清自導自演。
沈清拿上一根長藤條,將擺列整齊的十根竹子的上方先牢牢綁在一起,在來回綁的時候將上方的竹子也給一塊綁了。當然還有斜躺著的那根。
綁完了一邊,還有一頭,按著一樣的步驟。
藤條有彈性又有韌性,比繩子好用多了。
沈清很認真,剛才自己心里的難過也一掃而光。
簡易的門就這樣在沈清的身上完工。
「額,貌似少了什麼。」沈清定楮一望,腦袋一轉,「哦!」
沈清跑進了屋內,在廚房灶台上,點了火。
「要鑽洞才是。」沈清將廚房內自己隨手抓起的小鐵棍放在火里燒。
待到小鐵棍逐漸轉紅,很是明顯。
沈清立馬抓著滾燙的小鐵棍跑出了屋。
她往門的左手邊的竹子上用小鐵棍鑽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洞。兩個洞一上一下。
竹子被滾燙的小鐵棍燒開了散發出一種掩鼻的臭。
那兩個被鑽開的洞沿顯現明顯的炭黑。
小鐵棍冷卻了,沈清再度跑進廚房,燒熱了小鐵棍,然後又是匆匆往外跑。
她迅速往剛剛完工的門正面的左手方的上下位置也各鑽了個洞。
「呼……總算是可以了。」沈清額頭上明顯有了虛汗。
沈清抓起藤條,把門上的洞跟門邊上的洞相應串在了一起。
以防不牢固,沈清又多加了一條藤條。「這樣,應該不會掉吧?」沈清來回搖著門,感覺是固定住了。
「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沈清沉浸在自己第一次做的籬笆里,是的,因為竹子放的時間有點久,所以稍顯黃色,但是做成籬笆,很有一番韻味。
沈清還在想,是不是要把它畫起來,要是以後真有機會回到現代,這個還可以是自己永久的記憶財富呢。
卻不知凌文寒已經在她身旁站了整整五分鐘。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凌文寒實在憋不住了,他拍了拍沈清的額頭。
「哎呦……」沈清回過神,「種子呢?」
「問你話呢,你還直接給繞過了?」還沒人敢這麼無視自己的吧?沈清算是頭一個。
「你看,門給裝好了。」沈清眉飛色舞。
凌文寒看著沈清臉上蕩開的笑波,也不自覺地擠出了一個淺笑。
凌文寒順著沈清的視線望向籬笆,這丫頭,動手倒是挺快的。真看不出來剛剛哭過。
「看起來不錯。」凌文寒將隱藏在背後的左手拿了出來。「給。」
「這麼多?」沈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前額,「我娘在房里休息了,家里的錢財都歸娘管著,現在恐怕是還不能還。」沈清看著凌文寒那只大手上抓著一個大袋子,里頭盡是種子。
呼,他肯定是不知道要買多少。不過也是,自己失算了,出錯牌了,一個大公子爺的,能知道農民伯伯的事情?
「沈姑娘可別想歪了,公子我還要帶些回家中,家里也是需要種些像樣的蔬菜的。」凌文寒真不知道沈清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這麼多?可是自己包下的五十畝田地下的種,怎麼可能就在這麼小的菜園子里?
沈清听了,吐了吐舌頭,這可是沈清不好意思的招牌動作。
「原來如此。」沈清算是恍然大悟一般,引來凌文寒的一聲輕笑。
「沈清,我回來了。」沈月這個時候笑容滿面,肯定是跟宋雲雁進展得不錯。
沈月瞥見沈清身旁的凌文寒,「凌公子也在這啊。」最近跟凌文寒撞面的機會真是多啊!
「姐,看來很是開心啊。」沈清故意逗著沈月。女孩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雖然沈月比自己大了六歲,那也影響不到我對沈月這般年紀的了解,自己可是現代中人,這種事情還需要有疑問?
「你們在做什麼?」沈月從遠遠的地方就看見沈清和凌文寒站在家門外,像似在討論些什麼。
沈清見沈月沒有理會自己的問題,而且沈月臉上閃過一道不容察覺的紅光,看來是害羞了。「在處理菜園子。」
「趕緊弄,都這個時辰了,還不抓緊些,怕是完不成了。」凌文寒站著听她們嗦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耐煩地看了看這個時候太陽的位置,都快落山了。
「呀,真怪自己多話。」沈清拍了拍自己的前額,自己要是話嘮起來,還是挺能嘮的。「那姐,一起整整田地吧。」多了沈月這個好幫手,結果應該會更美好。
沈清和凌文寒做著另一邊菜園子的門。
沈清用鋤頭熟練地翻新著泥土,那些泥土在沈月溫柔的力道下乖乖地拼湊出小田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田塊整好了,門裝好了。
一切都完備了。
沈清抓過凌文寒放在地上的各類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