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打了個冷顫,脖子往後一縮,趕緊佝著腰,走到床榻前給尹清清把脈。
他的手剛搭上她的脈搏,劉太醫的瞳孔就驚懼的收縮起來。
閻冥澈站在床榻邊,看到劉太醫凝重的神情,他眉頭一皺,怒吼道,「她怎麼樣了?你要是敢跟朕說她月復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朕一定殺了你!」
劉太醫被他身上的駭人氣息給懾到了,想著上次他被閻冥澈又踢又踹的情形,他身子一僵,趕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她這一胎,恐怕是保不住了……」說完這話,劉太醫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了,做好了被閻冥澈踢打甚至是賜死的準備。
劉太醫的話對閻冥澈來說,無疑是在他心間里捅了一刀。他頭昏目眩,喉間,有甜腥味泛起,身形顫了顫,整個人差點就昏迷過去了。幸好被身旁的劉公公給扶住了弼。
劉公公見閻冥澈的臉色不好,他只敢小聲的說了句,「皇上您不要急。」
閻冥澈穩住身形後,一把甩開劉公公的手,大步的走上前,揪住劉太醫的領子,將他騰空提起,用冷冽的口吻威脅道,「劉太醫,朕命令你,一定要救活她月復中的孩子。要不然,朕一定會讓你和你的家人把十大酷刑一一的嘗個遍。」
劉太醫苦著臉咬牙道,「陛下,微臣盡力。微臣盡力……」那脈象明顯就是要滑胎,他真的只能盡力救治了擗。
閻冥澈這才把劉太醫又扔回地上,劉太醫偷偷的用袖子擦了頭上的汗漬,閻冥澈咆哮的吼聲便又向山一般向他壓來,「還不快點去給她看病!」
劉太醫嚇的趕緊爬到趕緊爬到床榻邊,重新給尹清清診治。診治的過程中,閻冥澈被請出了寢殿。看著緊閉的寢殿,閻冥澈心里急躁不已,像一只瀕臨失控臨界點的豺狼,隨時都有可能發狂發癲。
孩子,他的孩子……
千萬不要有事情。
閻冥澈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嚷著。
每一次宮門的開啟又闔起,總會帶動他心里強烈的觸動。
劉公公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失魂落魄過,他走上前,關切的壓低聲音勸道,「皇上,尹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會幫她的。」
閻冥澈仰頭去看劉公公,劉公公這話好像是給了處在風雨飄搖中的閻冥澈一份信心,他冰涼的手急忙的攥著劉公公,試圖從劉公公的身上獲得一點點的溫度。
「皇上,劉太醫說,需要千年人參給尹小姐吊氣。」荷香氣喘噓噓的從寢殿里跑出來,跪著便對閻冥澈說道。
閻冥澈想也不想道,「趕緊到庫房去取。」現在天大地大都沒有尹清清和她月復中的孩子大。甭說是一顆千年人參了,就算是要他的城池來換,他也願意。
荷香得到命令後,趕緊跑去庫房拿,很快的就將一棵千年人參給取來了。但很快的她又拿著那棵人參跪在閻冥澈的面前,「皇上,劉太醫說這人參是假的。」
閻冥澈一把奪過荷香手里的那棵人參,皺著眉頭,「怎麼可能是假的?」真是要命,本來就夠亂的。現在竟然還節外生枝起來了。
「這個奴婢不知道……可劉太醫說了,得盡快弄顆人參來,要不然尹小姐和月復中的孩子保不齊就……」後面的話荷香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不說閻冥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趕緊讓劉公公去庫房取,劉公公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臉色都白了。他半佝著身子小聲的回稟道,「啟稟皇上,庫房那里……沒有千年人參了。」
「怎麼可能沒有!」閻冥澈暴怒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著。堂堂的大辰國皇宮,竟然找不到一顆千年人參,這說出去都要笑死人。
劉公公臉色難看的支吾道,「老奴剛才審問庫房的那幫人……他們說,說皇後娘娘……先前伙同宮里的太監……以次充好,把庫房里的藥材給換好了……恰好今年新進貢的藥材還沒有到……所以,所以……庫房那里沒有人參了。」
「轟」,閻冥澈覺得耳畔邊有一道驚雷打過。難道真的是老天要亡他嗎?這種事情竟然也能被他遇到!
「找!到宮外找!」閻冥澈冷絕的命令道。劉公公畢竟是跟在閻冥澈身邊的人,他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他側身又道,「皇上,老奴記得皇上之前曾賞賜給九王爺一顆千年人參。不如老奴現在就去找九王爺。看他有沒有把那棵人參用掉。」
事情都這樣了,閻冥澈自然不會反對。劉公公馬上帶著人下去。半個時辰後,劉公公就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穿著一身大紅色袍袖的九王爺閻夜錦。
閻夜錦給閻冥澈行了禮,然後便把那棵人參給了閻冥澈。閻冥澈接過人參,對閻夜錦鄭重的許諾道,「九弟,你今天這個恩情皇兄是不會忘記的。」
閻夜錦笑嘻嘻的搖手,「皇兄客氣啦。那人參本來就是皇兄賞賜給皇弟的。皇弟現在這算……算借花獻佛……不對,不是這個成語,算……買珠還櫝……好像也不是。」
閻夜錦桃花眼斜挑著,很認真的在想成語。閻冥澈素來都知道這個閻夜錦不學無術,整日里游手好閑,所以也沒有跟他斤斤計較,他讓人把這棵人參拿給殿內的劉太醫。
在內殿門敞開的那一刻,閻夜錦那雙桃花眼骨碌碌一轉,往殿內望了望。只看到殿內的人忙的團團轉的情形。他心里納罕的又偷偷覷了閻冥澈一眼,見他那張臉好似籠罩著一川的暴風雨。
他趕緊偷偷的吐了吐舌頭,跟閻冥澈告退。閻冥澈現在沒有心思和他多說話,便揮手讓他離開了。閻夜錦本來是覺得駕車的馬夫的技術都沒有他快,所以他親自駕著馬車把劉公公送進皇宮的。現在既然使命已經完成了,他肯定要快點離開皇宮了。
可惜啊,婉太妃知道他進宮了,早就派人在宮門口「埋伏」著他了。沒有辦法,他便只能被婉太妃請到了梨香苑里。
梨香苑里,婉太妃坐在上座,她十分嚴肅的批評了閻夜錦「胳膊往外拐」的事情,近而發飆的將她面前的茶盞又往閻夜錦坐著的方向扔來。閻夜錦桃花眼輕挑的往上一勾,痞笑著躲開向他襲擊來的「暗器」。不學無術的他難得表現出少年老成的氣韻,「母後,咱母子見面,您就不能對我這個做兒子的溫柔點嘛。」
婉太妃尖聲道,「本宮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這麼個兒子。不學無術就罷了,還胳膊往外拐。劉公公跟你要人參,你不會說沒有啊。干嘛還眼巴巴的送到他面前。你犯賤啊!本宮怎麼從來沒有見你對你的六哥這般的體貼啊?」
閻夜錦被罵了,他也不生氣。相反,他還嬉皮笑臉的朝婉太妃擠眉弄眼,得意道,「母後,你這就不懂了。兒子親自把人參送到皇兄的手里,皇兄以後一定會記得兒子的這個恩情。到時候……嘿嘿……皇兄一個高興,說不定就能賞給我許多的好東西。這樣,兒子就用一棵人參換來許多東西。這筆賬怎麼算都是做兒子的賺了!」
閻夜錦說到激動處,還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算盤,低頭「啪啪」的撥著,兩條俊逸的眉毛隨著他情緒的上漲,還一高一低,呈現出高低眉的狀態。
婉太妃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樣一個兒子。面前這人要不是她親生的,她現在一定就月兌下鞋子用鞋面咂在他的臉上。
「閻夜錦,你若是哪天死了,那肯定是賤死的!」氣憤中,婉太妃沒什麼忌諱,直接朝閻夜錦吼道。
閻夜錦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母後,你又錯了。兒子這輩子該吃的吃了,該玩的也玩夠了,就是那天真的賤死了,兒子也滿足了。」
「滾,沒出息的家伙。本宮不想看到你。你真不配做王爺。你身上沒有半點作為閻家男人該有的氣概。」婉太妃厭惡的皺眉,讓陳嬤嬤將他推開。
「母後,你這又大錯特錯啦。咱們閻家已經出了皇兄那樣的帝王了,我們這些被剩下的閻家男人自然是該吃就吃,該玩樂就玩樂了,這才不枉到人間來一趟。」閻夜錦一臉純真的說著。
婉太妃實在是煩了她,立刻就讓陳嬤嬤拿起拿起掃帚將閻夜錦給轟出去。閻夜錦從梨香苑出來後,趕緊腳底抹油,逃出了皇宮。
尹清清做了個很冗長的噩夢。夢里,她終于把月復中的孩子給流掉了。她看到閻冥澈憤怒的跳腳;看著他憤怒的咆哮著;甚至還看到他揮著劍向她的方向刺來……
尹清清就在這個時候清醒了,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閻冥澈。閻冥澈坐在她的床側,闔著眼楮似乎是睡著了。尹清清掙扎著身子關心的去看她的月復部。
而她這一動作就驚動了閻冥澈。閻冥澈看到她醒來,他的眼里還帶著幾分的陰戾,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尹清清,你是不是在看你月復中的孩子有沒有流掉啊?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朕的孩子福大命大,不可能就這麼的流掉的。」
他說完話這番話,突然又想起劉太醫臨走前那欲言又止的話,「皇上……尹姑娘她的身子很弱,切勿再過多的折騰了……要不然,微臣就真的保不住了。」
閻冥澈本還要叱責尹清清幾句話,但劉太醫的話讓他硬生生的忍下心中的憤怒。他伸手,動作溫柔的輕撫著尹清清的臉頰,用全所未有的溫柔溫柔道,「清清,你別再跟朕鬧了好嗎?」
尹清清知道她月復中的孩子還在,她心里就有種深深的挫敗感。現在又猛然听到閻冥澈用這麼溫柔的口吻對她說話,她仰頭,清瑩的目光里滿是警惕的看著閻冥澈。
閻冥澈坐在那里沒有動,他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道,盡量柔聲道,「清清,朕答應你,只要你乖乖的生下這個孩子,朕以後一定好好的對待你和這個孩子的。」
尹清清目露嘲諷的看著他。這話拿去騙不知道實情的女人可能有用。但對她一點都沒有用。
閻冥澈他都絕育了,她這月復中的孩子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他能不對孩子好嗎?
可能是尹清清看他的眼神太過的冷酷無情,閻冥澈別過臉,伸手又輕輕的將尹清清圈進她的懷里,繾綣而纏綿的話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傳來,「清清,朕保證以後不會再找遲以軒的麻煩了。只要你乖乖的生下咱們的孩子,朕也會把你放在手心里寵著的。清清,答應朕好嗎,以後好好的養身子。」
多麼動听的許諾啊。尹清清心里冷笑著,薄涼無情的話也一翕一合的從她的唇瓣間說出來,「閻冥澈,你知道嗎?被你看重的孩子,對我來說就是個孽種!」
雖說他月復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和閻冥澈這輩子都會有牽扯不清的關系。她的人生也可能被這個孩子徹底的圈困在這座皇宮里。
閻冥澈抱著他的雙手一僵,眼里已經閃過狠戾,但迫于現實,那抹狠戾最後還是被他給掩藏下了。他只是沉著聲音道,「尹清清,你難道非要把你月復中的孩子說的那般的不堪嗎?」
尹清清心里的仇恨被他給勾了起來,她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她,揚聲尖銳的說道,「閻冥澈,我這人就愛斤斤計較,誰害了我,我就會記恨他一輩子。閻冥澈,你先前這麼欺凌我?怎麼羞辱我?怎麼把我當成玩具一般玩弄在掌心的?這一切你難道都忘了嗎?告訴你,即使你強行逼著我生下月復中的這個孩子,但依然改變不了,他是孽種這個現實!」
听她這樣說還未出生的孩子,閻冥澈心中像是被人用最鋒利的刀給剮過一般。他死死的盯著尹清清,突然就霸道的伸手上前掐住她的下顎處,咬牙切齒的說著,「尹清清,朕命令你,不準你這麼說朕的孩子!朕的孩子不是孽種!他不是!」
「孽種」,多麼諷刺的兩個字啊。他的母後是這樣罵他!現在他還未出生的孩子也被親生母親這樣稱呼著。他心一陣陣的揪著,痛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才不是孽種!他的孩子也不是孽種!
尹清清閉上眼楮,她還巴不得閻冥澈再弄出什麼動靜,好讓她把月復中的孩子給流掉。可閻冥澈只是稍微的用了點力,最後慢慢的收回了他桎梏她的那只手。
預期的疼痛感沒有襲來,尹清清抬眼去看他。閻冥澈的眸瞳幽深的如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潭。他臉上再也沒有溫柔,有的只是殘酷的冷決。
「尹清清,既然軟的你不吃。那朕只能給你來硬的了。」他都已經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她了,她還不滿足。閻冥澈覺得自己的耐心被耗盡了,他決定還是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迫尹清清就範。
「尹清清,朕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傷害朕的孩子,朕到時候就把遲家一百多口人拉到你的香徹宮前砍頭,一天一個,到最後還要把你的奸夫遲以軒扔到男風館里,讓他被萬千女人上。尹清清,朕的能耐你是清楚的。所以,你也別掙扎了,你是掙扎不過朕的!」
閻冥澈故意將話說的很難听。不過他也發誓,如果尹清清月復中的孩子沒了,他是真的會讓遲家一百多口人來給他的孩子陪葬的。
閻冥澈是有多麼的凶殘,這點尹清清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他會說到做到。被他抓著把柄的她,現在似乎就只有妥協這條路可以走了。
尹清清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她都這麼努力,難道還是不能扳倒閻冥澈嗎?
難道閻冥澈就沒有什麼軟肋嗎?
閻冥澈見她垂下頭,他俊美的臉上這才又有了笑容,他就是喜歡把什麼事情都牢牢的掌控在手中的感覺,只有這樣他才有一種俯視蒼生的感覺。
將尹清清重新的按回床上,閻冥澈細心的幫她蓋好被子,又用睥睨的眼神望著床上躺著的尹清清,「好了,你就好好的養胎吧。等你身子好了些,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的。你看了她,你會明白你今後的路要怎麼走的!」
閻冥澈冷漠的說話,起身就離開。尹清清縮在被子里,雙手緊攥著被子,眼里的仇恨顯而易見。
她想,她或許應該改變策略了。她得先知道他的軟肋,才有辦法對他下手。他不育的那件事情這時候顯然不能爆出來,要不然遲以軒還有遲家的一百多口人,就完蛋了。
可那麼凶殘的一個人,他到底有什麼軟肋呢?
尹清清心里不忿,可現在她得忍,拼命的忍著。
因為尹清清差點滑胎的事情,閻冥澈開始重視尹清清肚子里的孩子。香徹宮現在到處都是宮女太監伺候著。尹清清想喝個水,都有許多人搶著給她斟,更不用說其他的了。
但對尹清清來說,這些人其實也只不過是閻冥澈放在她身邊的眼線罷了。因為他的重視,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見到慕容冽塵。她像個無依無助的人,斷了與外界所有的聯系。
大概過了兩天。閻冥澈突然又到了香徹宮。這一回,閻冥澈讓人給尹清清穿的暖和後,便抱著她徑直的上了步輦。尹清清在他的懷里掙扎著,「閻冥澈,你不會又把遲以軒抓來了吧?」她現在都條件反射了,只要閻冥澈做什麼事情,她都要往壞的方面去想。
「閉上你的嘴巴!」閻冥澈看也不看尹清清一眼,將她安置在步輦後,便命人起轎。尹清清惶恐的看著步輦外的風景。最後卻發現,他把她帶到了冷宮。
讓宮人停下步輦後,閻冥澈又獨自抱著尹清清進了冷宮。兜兜轉轉,曲曲折折,閻冥澈竟然帶她到進了一個地穴。尹清清心里好奇閻冥澈這又是要干什麼。
突然,她的上空傳來閻冥澈的說話聲,「到了!」
尹清清順著他目光的看過去,發現他們的面前有個鐵籠子。鐵籠子還關著一個人。那個人的雙手雙腳都被鐵籠鎖著,听到他們的說話聲,籠子里的那人慢慢的抬頭,尹清清便看清楚了籠子里的那人是個女人。
閻冥澈將尹清清暗自在一張凳子後,又點住了她的穴位。接著開始朗聲的對鐵籠里的女人朗聲道,「母後,兒臣帶你未來的孫子來看你了!」
鬼魅的聲音刺的鐵籠里的蕭洛水驚愕的望著尹清清,更確切的說是盯著尹清清那隆起的小月復。蕭洛水在驚愕了幾秒鐘後,便非常激動的拍打著鐵籠,對尹清清作出各種齜牙咧嘴的凶神惡煞狀,嘴里還瘋狂的喊著,「那是孽種!那不是本宮的孫子!那是孽種!孽種!該挨千刀的孽種!」
尹清清听人說閻冥澈的母後早就西逝了,可今天閻冥澈既然開口喊那人為母後,那籠子里那人可能就真的是已經逝世的蕭太後了。
听說當年蕭太後被婉太妃壓的死死的,貴為皇後的她被逼的在冷宮待了許多年。後面閻冥澈登基後,這個蕭太後本來該母儀天下,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她突然「身染惡疾」與世長辭了。
現在看來,這蕭太後是被「身染惡疾」了。
閻冥澈竟然把自己的母後關在鐵籠里,他真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啊。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那閻冥澈今天把她帶到這里,可能也是想要告訴她,他連自己的母後都能下狠手,更不用說她這種「賤婦」了。他這是在逼她就範啊。
閻冥澈緩步走到鐵籠前,蕭洛水嚇得趕緊往後躲。閻冥澈長身玉立站在鐵籠前,冷冽的聲音霸道的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母後!你又不乖了!清清月復中的孩子就是我們閻家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
他的身影向一道大山傾軋過來。蕭洛水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懼怕到渾身顫抖的地步了。
隔著一個鐵籠,尹清清很是同情鐵籠里的女人。只能說,她們兩人都是不幸的女人。因為她們的人生里都有一個叫「閻冥澈」的惡魔存在的。
「閻冥澈,夠了!我知道你今天帶我來這里是想威懾我!我妥協了!我以後……會好好的生下你這個孩子的……不要再折磨無關的人了。」尹清清咬著唇瓣,沉重的妥協著。鐵籠里的蕭洛水不知道又為什麼,突然又拍打著鐵籠,怪異的叫道,「不要!他不是本宮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閻家的……啊!」蕭洛水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便又發出一個慘烈的聲音,原來是閻冥澈順勢扯住蕭洛水的手,「 嚓」一聲,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她的手被閻冥澈硬生生的弄折了。
「母後,看來你還不乖!朕不是你的孩子,那你說誰是你的孩子。」閻冥澈像個冷酷無情的閻羅王,滿身的肅殺之氣。
尹清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出聲道,「閻冥澈夠了,你要是再讓我看到這麼凶殘的畫面,萬一嚇到這月復中的孩子,那我可不管了。」
大概是孩子兩個字觸及到閻冥澈心中的柔軟處,閻冥澈將蕭洛水一推開,起身回到尹清清的身邊,又抱起她要離開。
尹清清從閻冥澈的懷里鑽出一個頭,去看鐵籠里的蕭洛水。蕭洛水不停的朝著她搖頭,嘴里還似乎在低喃著什麼,尹清清听不清楚,可是蕭洛水剛才有句話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里。
她說「不要!他不是本宮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閻家的……」
話雖然沒有完全說完,但尹清清大膽的推測了下去。這閻冥澈母子兩之間要是沒有什麼矛盾,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母後關在這種地方。
那她剛才會不會是想說,「不要!他不是本宮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閻家的……種!」
尹清清被自己這個推論給嚇到了。她抬頭去看閻冥澈。閻冥澈的面相好像跟閻瑾真的沒有多少的相似。
如果他不是閻家的人,那他又有什麼資格霸佔著本來應該屬于閻家人才有的皇位呢?
PS︰今天要去趟派出所辦戶口遷移的事情,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趕出一更。如果不行,那就明天加更了!謝謝訂閱的親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