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風城一路行來,各種小商品玲瑯滿目,雖然和現代的大超市或者小商品市場沒有辦法比,但也有很多在現代看不到的東西。子軒現在就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一個精致的彈弓,「這個多少錢?有小綠豬和黃金鳥嗎?」。看著老人家一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樣子,我朝天翻了翻白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听見另外一聲脆脆的。
「你有沒有常識啊,豬有綠色的嗎?一看就是公子哥臭顯擺,在我爺爺這里買把彈弓,還要買翡翠豬和黃金鳥,那應該到金銀珠寶店去買。」一個大約十二歲左右的男孩,皺著眉沖子軒撇撇嘴。
「就是有小綠豬和黃金鳥,還有小紅鳥、小蘭鳥和炸彈鳥呢!」子軒邊撅嘴嚷嚷,邊委屈的看著我。
「呵呵,子軒沒有說錯,不過我也說過咱們原先玩的游戲和那些游戲規則在這里都沒有用。他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所以這個哥哥說的也沒有錯。」我輕輕笑著蹲子摟摟子軒的肩膀。
子軒和那個男孩就這樣互瞪著眼,「虎子,不許對小公子這樣。」老大爺吼了一聲,「來,這個小公子,我把這把彈弓送給你。」
「那怎麼行,大爺,彈弓多少銀子?」我趕忙說道。
「一兩銀子!」那個叫虎子的男孩大聲喊道。
「小兔崽子,淨瞎說八道,只要一錢銀子,因為這彈弓用的是上好的牛筋,所以比較貴。」
「反正人家有錢!」虎子又拿眼斜了子軒一下。
我看了看風竹,風竹立刻掏銀子。子軒在原先現代社會哪里買東西受過委屈,接過彈弓還是氣呼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氣虎子,于是又生氣又委屈地轉身走了。虎子沖著子軒的背影還做了個鬼臉。
我們三人信步往前走著,看見前面有個酒家也算是干淨,于是決定到那里解決晚飯。誰知道進來才發現這里雖然干淨雅致,但是干淨到一個客人都沒有就未免有點奇怪了。小二剛上來要招呼我們吃什麼,外面就有一個僕人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喊,「這個酒家的飯有毒哦,我家老爺就是吃這里的飯,差點沒有被毒死,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誰敢在這里吃飯那是不想要命啦!」
小二一听深深地嘆口氣,無可奈何地望著我們,好像是料定我們會起身離開一樣。
「難怪這麼雅致的地方卻沒有一個客人。」我了然的點點頭,緊接著我又說了一句讓小二意想不到的話,「小二哥,快快坐下,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軒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對啊,對啊,你說說看,我是黑貓警長。」風竹除了搖頭嘆氣,也沒有其余可以做的了。
「黑貓景長是什麼?」小二疑惑著。
「哦,就是捕快的意思,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外號,對,是個外號。」我笑了笑,順便拿手把子軒的嘴巴捂上。「小二,還是講講這飯有毒的事情吧。」
「我們好再來飯莊是我們張掌櫃家傳的飯莊,在風臨城也有近百年的歷史啦。我們的招牌菜是油燜大蝦,因為時節關系,這道菜也不是隨時能吃到的。前陣子劉耀祖老爺,也就是剛才那小奴的老爺在我們這里吃了這道菜,誰知回家沒有多久就月復痛不已,請了名醫費了挺大的勁才救回來。可是那名醫說劉老爺是中了砒霜毒,所以劉老爺就一口咬定是我們的飯菜有毒。但是和他一起吃飯的人並沒有不適的現象,所以官府判我們老爺無罪釋放。但是劉老爺不服氣,說自己身體很棒,又沒有得罪什麼人,一定是吃了我們的油燜大蝦才中毒的,因此就派了這個人在門口,只要有客人來進餐,他就在旁邊嚷嚷。轉眼已經月余,我們的生意也就沒有人光顧了。」小二一口氣講完,喘口氣又恨恨地瞪了剛才的那個男人一眼,「我們掌櫃的是不和你們計較,你們也別太欺人太甚。」
「我也喜歡吃油燜大蝦,我要吃,我要吃。」子軒早把破案的事情扔到腦後了,一听見好吃的,啥都忘記得一干二淨。
「姐,要不要我去查查這個劉老爺有什麼仇人?」風竹低聲問我。
「不用,我想也許是別的原因。」我搖搖頭,抬手招呼剛才那個嚷嚷的人進來。「這位小哥,你說你們老爺就是吃了他家的油燜大蝦才中毒的,是嗎?」。
「那是當然,我們老爺那天在這里請他生意上的朋友吃飯,點的就是這里的招牌菜油燜大蝦,因為那天客人多,老爺還一口氣點了四盤大蝦。」
小二不服氣的說,「那天那麼多人吃大蝦都沒有事情,就你們老爺有事情,憑什麼說是我們的大蝦有毒啊!官府已經判了我們無罪,你們還總是在門口亂嚷嚷。」
「那是因為我們老爺吃的最多,老爺身體特好,每天晚上還要吃幾個生西紅柿。那天回家沒有多久就肚子疼得直打滾,大夫說了,我們老爺中的是砒霜。老爺在家里天天吃西紅柿都沒有事情,所以肯定是吃你們家的油燜大蝦吃的。」
「你是說你們劉老爺每天都要吃西紅柿,那天也吃了嗎?」。我眼楮一亮。
「是啊,老爺每天都吃。不過西紅柿絕對沒有問題,老爺每天都吃的。」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我了然的一笑。
「這位公子能查出真相,還我飯莊一個清白嗎?」。隨聲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您是張掌櫃吧,」我做個揖,「我現在也不能肯定原因,但是我猜八九不離十是因為劉老爺吃了您的大蝦。」看見那個僕人立刻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不禁一笑,「當然還因為劉老爺吃了他自己的西紅柿。」我環視了一下周圍人迷茫的目光,接著解釋說,「大蝦含有五價砷本身沒有毒,但是遇到含有維生素高的蔬菜,比如西紅柿,就會被還原成三價砷,這就有毒了,而三價砷就是俗稱砒霜的東西。」
前面那段估計大家都沒有听懂,不過後面這句大家就都听明白了。風竹在旁點點頭,「我們江湖中也有用一些本沒有毒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毒藥的方法。」
「那也就是說我們飯莊並沒有下毒害劉老爺。」張掌櫃激動的說。
「是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家吃了大蝦都沒有事情,但是回家吃了西紅柿的劉老爺就會中毒的原因。不過張掌櫃既然把大蝦作為招牌菜,還是建議您做些提示或者在平常做菜的時候多多留意。以免再出現這種情況。」
張掌櫃深深作揖,「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否則張某成了敗家之子,未來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張掌櫃轉身對那個僕人說,「事情已經明白了,小店也應多多提示食客才是。告知劉老爺,張某改日登門看望。」
看著僕人離開,子軒在旁邊拽著我的衣角,「大蝦,大蝦!」子軒輕輕提醒著我。
張掌櫃也听見孩子念叨了,「呵呵,小公子不必著急,今天就由小老兒我親自下廚給恩公做頓飯,就算是答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