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那女人不會大膽到又跑了回去吧?他看了看大門的雕花鐵門,一般鐵門打開屋內都有指示燈的,他確定自己剛才坐在屋里並沒有看到指示燈有亮起來過,這麼說就代表鐵門並沒有打開,那麼,那女人跑哪里去了呢?
他的目光轉到通向屋後的小道,難道……
腳步邁過去,順著小道一步一步地走到花房。
秋夜的風很涼,吹過樹梢一直在「簌簌」地作響,拂過他的臉龐,很是舒適。
不遠處,玻璃花房的藍玫瑰透過玻璃閃耀出大片的藍光,他加快速腳步,一站在門口就看到花叢中站起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他,手里拿著玻璃水壺對著那一大片藍玫瑰澆水。
她的動作是那樣的仔細,那樣的認真,仿佛那些花兒是她的孩子一樣,每一朵都憐惜地拂過,然後又滑開,自得其樂地在花叢中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也有些美得驚人。
紀夜澈又像之前在監控室時楞了眼。
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他傻站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咳咳咳!」故作咳咻地咳了幾下。
童安暖正開心地為每一朵花兒灌溉,被這突如其來的咳聲給嚇到了,轉過身,有些花容失色地看著紀夜澈站在門口,眸光幽深地看著她,她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擅作主張在人家的花房里澆水,也不知道這些玫瑰花種受不受得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是看到這些花很漂亮,所以……」她連忙慌亂地道歉,後半截在看到紀夜澈走向自己咽了下去。
說實話,她還是很怕這個男人的。
如果他接下來要責備她,她該怎樣應對?
誰知,紀夜澈並沒有開口責罵她,只是瞥她一眼從她手里把水壺奪了過去,接替了她剛才的動作——澆水!
「去把那邊的鏟子給我拿過來。」紀夜澈轉頭指著牆角落的鐵鏟對著她冷冷地吩咐。
她哪里敢不從,從牆角給他把鐵鏟拿了過來。
接過,紀夜澈開始揮動鐵鏟把那些藍玫瑰一朵一朵地鏟掉。
童安暖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把花給鏟掉,她也不敢出聲詢問,就那樣子怔怔地看著他不停地揮動著鐵鏟。
這男人,真是喜怒無常得厲害。
「傻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過來幫我把這些花給扔了。」紀夜澈回頭見她楞楞地看著自己,皺眉沒好氣地道。
「扔?扔去哪里?」
「你是笨蛋嗎?這花房四周都有垃圾桶,隨便你扔到哪一個去。」
既然這樣說,那童安暖抱起鏟出來的藍玫瑰,抱出去扔到外面的垃圾桶。看著那些美麗的花兒像被人拋棄的可憐孩子一樣躺在垃圾桶,她心里雖疼惜可卻不敢違抗紀夜澈的命令。
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為什麼又要毀了呢?
這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難猜。
她想著,回去繼續抱著花兒往外扔。
就這樣,兩人一個鏟,一個扔,即使是陰涼的天氣,身上竟然也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