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他不悅地轉過頭,看到她手里的吹風機,表情又凝了一凝。
她是在為他吹頭發。
「不要踫我!」他別扭地轉回臉,冷冷道。
童安暖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但她還是用十分溫和的聲音說︰「你剛病好,如果濕著頭發會容易著涼的,如果那樣子,我怕女乃女乃會傷心。」
「女乃女乃?」
听她提到老太太,紀夜澈果然是改變了態度,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又恢復冷冷的語態︰「女乃女乃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你睡覺的時候!」
紀夜澈低頭,繼續吃著他的早餐。
童安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干,好嗎?」
紀夜澈不答話。
他的沉默差不多就等于答應。
童安暖一下子就忘了剛才被刺了一下的痛,高興地撩起他的頭發,拿著吹風機認真又仔細地吹著那條條黑絲,只覺心中漲著滿滿的滿足。
她不是一個好勝心強的人,她從小到大的願望都是希望遇到一個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男人,然後組織一個小家庭,生個孩子,就那樣平淡安定地生活到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所愛的,剛剛的高興讓她又發覺了一件事,即使他不愛她,可只要能為他做一點事,即使是吹頭發這種細小的事,她已經非常高興了,她也告訴自己說這個男人她不能奢求,可她就是恨不起他來。
兩人安靜下來,只有吹風機「噗噗」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剛好與外面雨點敲在玻璃窗的聲音相呼應,氣氛也不至于特別的詭異。
紀夜澈吃完早餐覺得有點困了,他依在沙發背上,閉上眼,任由童安暖撩撥著他的頭發,那動作輕柔又舒服,他慢慢地墜入了睡夢中。
童安暖按掉吹風機,輕輕地放到一邊,繞到沙發面前把餐具收拾起來,從病床上拿來被子輕輕地蓋在紀夜澈的身上,然後坐到沙發的邊角月兌了鞋抱著腿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一夜沒睡,她也累了,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紀夜澈依然還在睡。
突然想起老太太說的那個玻璃花房,她忽然起了興趣,立馬就到樓下,往屋後繞過去,發現並沒有玻璃花房,只看到一條小道,道邊有著路燈。
她順著小路走過去,走了一段路後,終于看到了。
那玻璃花房是個尖頂建築,燈光閃耀,大片大片的藍色綻放,她湊近一看,發現那藍色是藍玫瑰,在燈光和夜光的映襯下,每一朵都極盡漂亮妖媚。
「好美!」她輕聲贊嘆。
在夜色中便已經這樣的漂亮,若是在日光下那該是何種震撼人心的美。
她踫了踫門鎖,驚奇地發現門鎖並沒有上鎖,手一拉,推開玻璃門進入到里面,在大片的藍玫瑰前蹲了下來,目不接暇地一朵接一朵地觀賞著。
等紀夜澈醒來的時候,發現童安暖已經不在了!!
怎麼回事?去哪里了?
屋內,紀夜澈坐在沙發等著童安暖,等了十分鐘都沒看到人進來禁不住疑惑地走出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