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洛迦說的所想的一定就是對的,可是眼下卻沒有其他辦法,洛迦從小就一直不是那等觸類旁通有大智慧的人,雖然不至于愚笨,可是卻耿直。
眼下雖然有懷疑,卻也不好有大動作,畢竟她算是勢單力薄,更何況,在這個世界里,她就是個異類,也是不應該存在的那一類。
所以,洛迦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修真界雖然對情愛和禮法這些東西看的極為淡薄,但是,該有的書籍還是會涉及一些的,就是洛迦本人也曾經被秦非說過呆愣,弄了兩本志怪小說看看,但凡有邪祟出現必然是一場驚心動魄。
守株待兔的洛迦看著那痛苦申吟的人,雖然極為同情,卻無能為力,凝氣丹只能強身健體並不能改變些什麼,怪不得人家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洛迦此刻的狀況和那百無一用的書生又有什麼區別呢。
洛迦一連在這個滿是瘟疫病人的地方呆了三天,也不見有什麼想象中的作惡的東西出現,可是,這三天居然也出奇的沒有一個人死亡,洛迦偷听別人說話,雖然這瘟疫不能治愈,但是這麼長時間了,大家大致對這瘟疫的時效有了一定的了解,按照這里病人的情況,三天最起碼應該死了幾個人,可是,卻沒有一人殞命,雖然仍舊是半死不活的模樣,卻是極為不尋常的。
那些人隱隱覺得似乎這些人像是好了一些,可是遍尋整個臨時醫館,卻沒有一處改變,洛迦跟著這些醫館的人,听著他們每天都因為病癥而絞盡腦汁。倒也是佩服這些凡間的醫者,果然醫者父母心。
這醫館只是其中之一,並不能代表所有的病癥,洛迦決定,還是多走幾個地方的好,這樣有對比,也許還能模到些什麼門路也說不定,說實話。洛迦現在的心情是有些沮喪的,畢竟,她自認為比這些凡界的人強壯許多,因為可以使用他們用不到的靈氣可以探知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從回來開始的不易容貌就是因為藐視凡人的力薄,可是眼下,她有那麼多的‘能力’卻連這疫癥的源頭、因何而起,又有什麼緩解的辦法是沒有一點兒知道的。洛迦真的是泄了氣。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洛迦的那股執拗勁兒就上來了,查不出原因,她還就不走了。
其實洛迦雖然是這麼對自己賭氣的說,如果不留著些體力,她這輩子除非是遇到那世界的人。再也就回不去了,所以,這事兒對洛迦來講就是迫在眉睫。
洛迦又走了一地方,發現那里的病人比原來那處更多,也更為嚴重,也恰巧踫到了那正在彌留之際的人,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兒少了,不停地大喘著氣,對這代表人間之氣的空氣表達了深深的眷念。所有人都做好要送這人離開這處。去葬了的準備,誰知道,這人居然又喘上了氣,愣是又一次的回光返照了。
也不是這里的人和洛迦沒有任何關系洛迦就盼著別人死。可是,眼下洛迦就是想知道這些得了瘟疫的人是魂歸何處的,雖然她還沒有那個本事見到陰間的神差,可是,她總覺得既然這些人生的時候她模不到蹤跡,就想著死時那魂魄到底是不是全的。
舉凡邪祟作孽,自然是勾人魂魄,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少了哪一個這人來世都不是齊全的,不是痴傻就是殘疾。若是真有邪祟,洛迦就要仔細斟酌了。
可是,也奇了怪了,洛迦又在這里守了三天,居然還是沒有一個人殞命,這里的醫者同樣也因為這三天不同尋常而遍尋蹤跡。
洛迦又因為這一處什麼也沒有探查到鎩羽而歸,本來都走到了洛府大門,洛迦想著,著實有些丟人,六天什麼都不知道。
這剛想邁進洛府大門台階的腳硬是生生的收回了。她就不信這個邪了,越不讓她看到這些人彌留之際,她還就想觸一觸這個霉頭。
洛迦這次倒是精了,不守株待兔了,什麼做個梁上君子,摳人家窗戶紙,扒人家門縫,偷听人家牆根,凡是這凡世之人最鄙視的行徑洛迦不說是做了個遍兒,倒也是十之**,可是,不該看的基本也都看個遍兒,什麼爬灰的,偷人的,閨閣之事,陰謀詭計諸如此類的,就是沒有看到應該看的東西。
洛迦真真是被打擊的不得了。
可是,看著那亂葬崗天天兒都有死人運過去,洛迦為啥就沒踫到一個,這是洛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勵郡不行,這瑞平府這麼大,還有其他的縣城呢,她就不信,她一個都踫不上,洛迦匆匆回到洛府跟洛嘉巒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又借了一套這里女孩穿的衣服就上了路。
洛迦這一身道袍實在是太扎眼,大多數人看到道士都是不耐煩的,以往都是尊敬有佳的,可是,眼下這給大家祛除邪祟的道士和那些打秋風的窮親戚到成了一路,都是不干實事兒的代表,所以,洛迦在勵郡行走的這一段時間倒是招了不少白眼。
遭些白眼對洛迦這曾經頂著那樣一張臉過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來講如同隔靴搔癢,可是,卻不利于洛迦打听事兒,她因為使用隱身陣必然是催動靈氣,洛迦就怕自己那一身靈氣干擾了這里,洛迦也怕因為那靈氣被察覺,保不齊真的是像她想象的那般,所以,眼下洛迦的腦袋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的就是裝作一個普通女子,不催動靈氣她還就不信了,她啥都不做都看不出點兒啥。
洛嘉巒倒也是會辦事兒,沒給她整來什麼綾羅綢緞,讓她沒法行動,試問有哪家小姐好好的閨閣不呆著,出來瞎轉悠,就算是因為瘟疫遭了難,也不會一個人跑出來。
這身衣服,很顯然是府里粗使丫頭穿的,那邊邊角角都有磨損,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的衣服,可是洛迦這臉蛋就著實有些不符了,洛迦想了想,蹲下了身子往臉上抹了一層灰,又上溪邊照了照,這才滿意的踏上了路。
這一路上,翻山越嶺,雖然走了些荒涼的地方才到達另一個城鎮,可是自然路上也會遇到人的,在這個自顧不暇的時候,還真就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如此平凡的女子,就算是平時有些八卦的人,這個時候,也都無非嘆一聲可憐,無非是認為洛迦是因為家里人都因為瘟疫死光了,走投無路出來奔親戚的,想到這一層,看向洛迦的眼神從些許的憐憫又多了一層別的了。
別看洛迦一個孤身女子,現在在這瑞平府里,孤身女子才是最可怕的,說不定就染上了什麼疫癥。
當洛迦進入第二個城鎮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這城里同勵郡的情況差不多,連府衙所在的府郡都那麼冷清,又能指望其他地方有些熱鬧?
洛迦倒也是不含糊,直接就去了這里最大的醫館,那坐診的郎中倒是年紀輕輕,洛迦在門口看了半天,這郎中脾氣倒是不錯,才硬著頭皮上前,算是豁上了這九十歲高齡的老臉了,「您這里還需要打下手的人麼?」
因為洛迦偷听的那段時間,見醫館除了郎中外還有一些幫忙打下手的人,一些無家可歸不怕死的人就來這里幫幫忙,也混口飯吃。
「需要的。」那年輕郎中看了一眼洛迦說道,「我們這里的活有些累,還要不怕死的。」
「沒事兒,我不怕。」洛迦剛想再加些說辭,比如自己是因為家人都得了疫癥死光了,諸如此類的,雖然有些詛咒洛嘉巒他們,但是,洛迦還真想不到合適的說辭。
沒想到,那郎中再沒問其他的東西,就說了一月的工錢,就讓洛迦留下了。
洛迦雖然沒有干活這些伺候人的活,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郎中倒也是個盡職盡責的人因為洛迦算是他做主弄進來的人,倒是對洛迦很是照顧,見洛迦雖然穿的齊整,可明顯不是有錢人家的人,但是那對待病人也不能說她不盡責,怕死還真的是不怕死,但是,那僵硬的勢怎麼也不像是個伺候過人的,到也不排除什麼千金小姐來做些善事,可是,又有哪個千金小姐能夠這樣,這郎中倒是開始嘲笑自己的多管閑事。
只要洛迦不怕死,態度不錯,做的熟練不熟練又有什麼區別,總之,眼下這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是要等死的。
雖然自己不懂藥理,但是洛迦還是決定都問問,也就開始了和那年輕郎中套近乎,這郎中姓張,家里的人都已經不在了,也都是這疫癥惹的禍,這醫館原本的大夫是他師傅,也是因為年紀大了,體力不好染了疫癥沒的。
雖然每個城里或多或少都能有一兩個朝廷派來的大夫,可是卻著實不頂用,每隔三天這些大夫們都要湊到一堆兒討論討論病情,可是,這些日子過去了,仍舊是沒有個著落。
听這張郎中的話,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
洛迦也就只能等待有人死了,她能模出點兒啥門路了,可是還沒有等模出門路,洛迦倒是看到了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