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6
何準覺得剛才有點失態,他畢竟也是個廝混過高中的知識分子,那種話實在不能從嘴里說出來。
他心里一愧疚,報應就來了。冰冷的金屬頂在他的後背,聶朗譜語氣平淡︰「在這里開槍會對我造成很大麻煩,但以此平息我的怒火,我依舊覺得很劃算。」
林霾一手捂著柳夭夭的眼楮,然後壓低聲音︰「聶朗譜,別太過火了。」
聶朗譜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如果我不這樣,他下一個打的人就是我,你認為我過分嗎?」
聶朗譜說的沒錯,他是個有仇必報,不肯吃虧的人,何準也是。
何準輕松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猜你里面沒有子彈。」
聶朗譜冷哼道︰「你以為,我帶把玩具出來——」
在他注意力被分散之時,何準迅速回身,整個人如同陀螺般高速回旋,電光火石之間,將聶朗譜手中的一把小巧的銀色左輪槍奪走。
然後抵在聶朗譜的腦門上,露出死神的微笑︰「這個我沒收,子彈還給你?」他表面輕松淡然,實際上手心已經汗濕,滑黏的汗水從掌心溢出,讓他大為不適。
何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聶朗譜只是稍有分神,就被對方帶到了機會。這對于每每佔到上風,想要說幾句騷包台詞的他來說無疑是打擊巨大的。
「你這可是死罪!」聶朗譜咬牙沉聲道。
何準輕聲笑道︰「你比我死得早!」
這樣的情況,哪怕是處事淡然的林霾都心跳加快了起來,她猶豫一番,說道︰「何準,放了他!」聲音堅定,不容置疑。
「理由!」何準面色不變,眼神死死盯著聶朗譜,開了槍便是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但不開槍,沒有一個好的處理結果,依舊是絕路。
林霾深吸了口氣,看向聶朗譜說道︰「聶朗譜,我尊稱你一聲聶少。現在的情況你也能看明白,何準收起槍,這件事就算了解,我是公證人。大家各退一步,可以吧?」
聶朗譜閉上了眼楮,他惜命,雖然明知到何準把自己殺了後下場也會非常淒慘,但他的命不是何準能比的。
「一個玩笑罷了,這件事就算了。」聶朗譜說著向後退了一步,發現何準並沒有追上,便直接快步走到奧迪車邊。
何準把槍揣入懷中,對著聶朗譜淡笑道︰「多謝你的禮物。」他可沒打算把槍還給對方,萬一聶朗譜拿到手槍後在反手給自己來一發,那也就完了。
聶朗譜眼中冷冽彌漫,他指了指何準說道︰「你的右手,我絕對會廢掉的。」既然已經平安那就要說幾句有威脅性的話,要不是真對不起自己吃的虧。當然聶朗譜沒把這當威脅,而是一件要付諸行動的事情。
「嗯,既然這樣,你的右手我也預定了。」何準並不是沒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而且他的威脅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聶朗譜走後,林霾也是嘆了口氣︰「雖然對他的合作沒報什麼太大的念頭,可是沒也想到會鬧成這樣。」
何準一臉不在意的勸解道︰「事與願違嘛,不用放在心上。」
「你連聲感謝都不說,還在這里幸災樂禍。」林霾眯起一雙好看的眼楮,語氣冰冷︰「要說今天最倒霉的可是我,你不想做些什麼補償嗎?」
「各有所失,各有所得。那個什麼聶的,一看也不想和你談合作,只想和你談人生,你倆坐一起肯定鬧翻,我還充當了潤滑劑的角色。」
「我覺得你加入留青,會安全一點。」
何準撇了撇嘴,他就知道這小妞對自己有意思,不過有俗話說的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加入他們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
只不過何準搞不明白他們看上了自己哪一點,從與林霾的接觸來看,他們要的不過是有權有勢的人,自己除了能打架還有什麼本事。
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的何準,也不想輕易的給自己打上別人的烙印,想了想說道︰「等我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再談這種事情吧。」
說完抱著柳夭夭,仰首離去。
何準把柳夭夭放到她所指的棋牌室門口,就自己離開了,要是讓他爺爺看到自家孫女給一個陌生人叫爸爸,不知道會不會告訴柳東,然後找人把自己搞死。
掂了掂那疊文件,何準心做思量,便返回自己的小店了,得先把手槍藏起來。萬一那個聶朗譜向警方舉報自己持有非法槍支,那就百口莫辯了,自己是個草根,這東西對自己帶來的災難,堪比毀滅性的——
深夜,何準身穿一襲黑色緊身衣,這是何憐給他做的,量身而制極其貼身。他步履飛快,幾乎如飛,在人煙稀少的風亭山別墅區游蕩。
何準停留在一座三層的豪華別墅,這正是尹柏天的居所。這個鐵面無私的尹青天灑意一生,享盡世間美名,娶得南明之花,而這南明市之花還是個小富婆,連風亭山這樣地段的房子都能買得起,尹柏天的一生,羨煞了無數漢子。
這里的阻攔設施對于何準形同虛設,他現在談不上飛檐走壁,也有了翻#牆爬窗的本事。
不過片刻,模到了尹柏天的臥室,看了眼巨大的雙人床上只有他一人酣睡,何準把燈台上的水杯里放入了些許合歡散,捏著尹柏天的下巴就是灌了下去。然後提著尚還半夢半醒的尹柏天潛入了地下室。
但是因為尹柏天的掙扎,還是弄出了些聲響,不過何準動作迅速,還是將他輕松制服。只是在他進入地下室的前一刻,一道倩影緩緩從廁所內走出。
地下室內,尹柏天被綁在凳子上,陰暗的燈光讓他略有不適,待清醒過來後看著眼前的陌生青年,怒喝道︰「什麼人,你想干什麼!」
兩人之間橫了一張長桌,何準坐在他對面,丟出一疊資料,緩聲說道︰「接下來,我問你答,如果慢了一點,藥效發作後,我可不敢確定你會不會血脈噴張而死。」
尹柏天聞言愕然,猛然間感到小月復內竄出一團虛火,怎麼都壓不下,甚至隱隱有著越燒越旺的勢頭。他看著何準額頭冷汗淋灕︰「你——你想干什麼?」
「那不是關鍵,你現在要關心的是我的問題。」何準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要不然,待會兒我就牽一頭母豬進來,相信我,藥效一來,你連母豬都不會放過。」